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苏络也无奈,抬手擦擦下巴上的水珠,“真是不懂幽默。这么说你是不准备用我的主意了?”
周崇文很想说也不看她出的都是什么馊主意,居然好意思说,想了想,还是没说出口,站直了身板,“君子坦荡……”
“坦荡?”苏络听得耳朵要起茧了,“不见得吧?”
周崇文后面的话堵在喉咙里,不解地看着苏络。
苏络阴阴一笑,“那你坏我名节又怎么说?”
周崇文差点一口气噎死在那,咳了半天,憋得满脸通红,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苏络双手环胸站到他面前,优哉游哉地说:“怎么?忘啦?一个月前你强看了我的身体,今天早上又偷偷潜入我的闺房意图不轨,你坦荡吗?”
周崇文咳得更厉害了,结巴了半天,才挤出一句,“那时候我没、我没看到多少,我……”想了想又放弃这个解释,仍是挤了半天,再挤出一句,“今天早上我也、也没看到……不对,不是我,那银子……是我让小绎放进去的……”
这厮手足无措的样子让苏络偷笑到内伤,从腰间拿出那根银条扔过去,“又想保全名声,又想娶老婆,好事哪能全掉你头上?”
周崇文拿着那银子,神情有些复杂,其实他现在在想别的事,没考虑钱的问题,谁想苏络下一句话出来差点让他闪了腰。
“算我借你的,一年三分利。”
周崇文无语,就算他一年不吃不喝抡圆了膀子帮人写信也赚不到利息钱。
看着周厮又呆又怔又难言的神情,苏络掐着额头走出去,走晚了她怕被气死。
最后苏络也没听说周崇文到底打算哪天去提亲,她也没时间管这些了,因为王韩来了消息,即日启程而归。
苏络当即就像吃了兴奋药,先是每天去催促秦记空出粮仓,又拜托包子兴去码头联络人工,最后抽空去了趟李富户家,去找苏氏。
她思来想去,觉得苏氏不愿离开,可能是因为她的便宜老爹也在这镇上,留在这里以寄托“日日思君不见君,与君共饮长江水”的美好情怀。那么事情就简单了,她为什么只给周崇文拿十两钱子?奇。сom书因为预算中的另外十两,她拿给了苏氏,并给了她一个任务,在镇上买间房子,把苏绎接过来一起生活。
苏氏没有拒绝的余地,因为苏络即将开始自己的大明之旅,总不能把苏绎一个人丢在小村子里。
事到此时才是真正的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苏络日日跑去码头观望,一坐一天,也不觉得烦闷。周崇文终地查觉到了一丝不妥,某天傍晚来码头找到苏络,“你不是想开包子铺吧?”
“你说呢?”苏络半躺在码头堆积的货包上,半眯着眼睛望天,“你怎么还不去求亲?”
周崇文不回答,依然问他的问题,“你究竟要做什么?”
“囤粮。”苏络实话实说,粮船不日即到,想瞒也瞒不住。
“囤粮?”周崇文完全不明白苏络的意图。
苏络想了想,觉得事到如今,跟他说了也无妨,“还记得我当初去衙门提供的情报吗?”
周崇文略一思索,脸色当即一变,“你……你当真是异想天开!”
绝对是斥责的语气,苏络笑着耸耸肩,让自己躺得更舒服点,“山东春旱,这是一定的事。”
“山东与河南相邻,若山东春旱,河南也该受到影响才对,”周崇文亲身现法,“可入春以来并无些许旱意。”
苏络哼了一声,“有什么奇怪的?南京还涝了呢,你找谁说理去。我们没有感觉,不代表山东没有,鼻子灵的奸商现在就该嗅出味道了,山东人民的银子就要在他们口袋里呆不了多久啦。”
周崇文有些急了,“你说的都是真的?”
苏络瞄了他一眼,以示自己的肯定答案,周崇文又道:“我不同意。”
“我不用你同意。”苏络还想再贫两句,忽然坐直了身子,而后又跳起来,站到货物堆上远眺,嘴角弯度渐大,得意忘形地看着周崇文,“彦章兄,个人的力量是渺小的,金手指的力量是不可战胜的,苏络时代就要开始啦!”
第二十一章 … 钱该怎么赚
河面上远远驶来一艘商船,船头上站着的那个人影怎么看都像是对缝的王韩,苏络连忙让周崇文去通知包子兴,让他赶快找人准备卸船。
周崇文没动地方,坚持道:“如果山东当真春旱,你更不能借此赚钱,发天灾财,你不怕遭受天谴吗?”
苏络正在手舞足蹈地庆祝自己的淘金之路正式开始,哪听得下这个,不仅不听还嘲笑他,“天谴?那些运粮卖粮的哪个遭天谴了?低买高卖这是常理,我这只是小打小闹的一千两,给老天塞牙缝都不够,他犯得着谴我么?”
周崇文还是没动地方,苏络突然觉得这厮和那个谢丽婷小姐真是绝配,上次毒燕窝事件中,谢丽婷也是这副痛心疾首、气愤难平的样子。
苏络没心情跟他胡扯自己的道理,跳下货物堆,一溜烟的跑去找包子兴,包子兴也异常兴奋,虽然此事次件中他只负责介绍工作,并且没拿介绍费,但是事关他兄弟的未来发展,所以当真是尽心尽力,当即就关了包子铺,跑到码头上找先前联系好的工头。
粮船很快靠岸,王韩跳下船来,一脸的意气风发,全然不见先前的颓废不振。由于有包子兴这个熟人在,双方都免了寒喧的程序,苏络急着卸船,王韩拦住她,“苏姑娘,在下自作主张做了一件事,如果你觉得尚可,那么马上卸船,如果你不同意,在下马上调头,再换一船上等米来。”
苏络有点迷糊,“我买的不就是上等米吗?”
“苏姑娘的一千两百石上等米,让在下自作主张地换成了一千五百石中等米,而且只先运来了五百石。”
一旁的包子兴可急了,刚要发火,苏络拉住他,不解地问王韩,“为什么这么做?”
王韩的国字脸上仍写着“忠厚”二字,可他的眼中却藏着精明,他淡淡一笑,“上等米贵一些的原因在于它更雪白漂亮些,食用口感等方面也只是比中等米略好,平日里百姓多食中、下等米,把上等米卖到灾区去,岂不是有点可惜?”
苏络眼睛一亮,大讶道:“你怎么知道……”
王韩还是那副不急不躁的样子,脸上始终挂着微笑,“入春以来,北京的雨水就少得出奇,春旱苗头已显露了些,如果今夏继续少雨,旱情定然南延,京师之地自不用百姓操心,可北直隶以外的地方,朝庭就未必能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姑娘有此先见,令在下佩服。”
苏络嘿嘿一笑以示收了他的佩服,其实心里虚着呢,她这都是书上看来的,不像王韩是自己推断出来的。包子兴这才明白苏络买粮的目的,先是吃惊,而后又担忧,“如果旱情已有苗头,那江南的大粮商们不可能不知道,到时候我们本小粮少,岂能与他们对抗?”
“对什么抗啊。”苏络抓抓下巴,“就一千五百石粮食还不好出手吗?旱情一起,各大粮商纷至,他们也有竞争,越大的商户越要斗个死活高低,我们要做的就是在夹缝中求生存,跟在他们身后,趁他们相互试探的时候找个稳赚的价格把粮食卖完走人。一锤子买卖,也不怕得罪人。”
王韩听她这番理论思索良久,才又道:“做生意正如豪赌,今年北直隶少水,南直隶偏又多雨,谁也不敢保证今年当真有旱,所有江南粮商都在观望,不肯轻易出手,如果姑娘赌胜了,能抓住先机,就算我们本小粮少,也能赚个钵满盆圆。”
苏络得意极了,王韩又指着粮船,“因为在下先前的失利,粮行那边怕我拿不出其余尾款拒绝在下赊欠,在下手中银子不多,抵了包大哥的祖产这才能运来第一批货,剩下的还得姑娘陪在下跑一趟江南,亲自交付以保安心。”
这话说得明白,也丝毫不避讳自己先前的失败,让苏络对王韩更有信心,气度决定格局,有这样的心胸,将来的发展不可限量。苏络当即回到苏氏在镇上新置办的两进小宅里取了八百两交给王韩,并说自己就不去了。毕竟有包子兴在,就相当于多了个担保人,她就无谓来回地折腾浪费时间,她得马上开始计划运粮进山东的事,另外此举也是想体现自己“用人不疑”的宽大气量,以此获得王韩的好感度,说不定在不久的将来就能将他顺利收入麾下,实现自己回到古代收小弟的美好梦想。
王韩果然大为感动,并在临行前对苏络说:“据在下的推断,姑娘将赌注押在了山东,赌今年山东大旱,可对?”
苏络真是佩服这个貌不惊人的王韩了,结合天时与推测,就知道自己的目地在哪。直觉告诉她王韩是要提点她的,于是连忙请教,王韩也不客气,从南北气候说到地理条件,最后道:“在东昌府莘县西郊山间,有一个小镇,由于地势所限,货物运输有一定困难,故而大商号不将此处放在眼里,小商号也不愿费工费时,所以每到天灾之时,镇上百姓必然出外逃荒,姑娘手中只有这一批粮食可卖,便不用顾及货源或持续运输问题,大可提前运粮至此,有粮囤积,镇上百姓定然不会远走,人多粮少之下,只要抓住适当时机,米粮就会一抢而空。”
这对苏络来说无疑是一个相当重要的商机,她这几天正琢磨到哪里卖粮呢,销路信息就从天而降,这说明什么?说明穿越者在古代还是有特权的。
这个王韩还真是个宝,苏络连连感谢,星星眼地畅想自己的一千两变成两千两、三千两。
王韩笑了笑,“姑娘初入商界,虽有远见,却少了些决心,此次囤粮如果成功,所得收益岂止二三倍。只要姑娘囤粮不发,旱情持续两月之后,二十倍的价格卖出也是轻而易举。”
苏络惊掉了下巴,二十倍,一千变两万,可能吗?一旁的周崇文再也听不下去了,煞白着脸冷冷地瞪了苏络一眼,划清界限地远远躲开,好像离她近点就要沾上黑心奸商的不良气息。
苏络其实也被吓到了,在旱情之时囤粮两月,固然可以大赚一笔,但未免有点太不厚道了。
第二十二章 … 第一笔学费
王韩并没有继续说些什么,只是郑重地向苏络告别,苏络在码头边上足足挥了半个时辰的手,直到天色晚的也看不见了,才满足地哼着小曲回家。
她家现在在朱仙镇,青砖的瓦房,两进的小院,虽然不大,却让苏氏布置得精巧而温馨。苏氏在李富户家的工作还在继续,只是不住那了,她既然不想放弃工作苏络也懒得坚持,毕竟每个人的追求不同,像苏络,现下给自己定的目标就是能吃香喝辣地活下去。
事实上,如果她这票买卖成功,就算不那么黑心地赚上十几二十倍,单翻个两三倍她也能完成自己的目标了。所以王韩的提议她并没有真的想要付诸行动,只是偷偷YY了一下,两万两白银,1200万RMB,够中三回彩票了。
啥?中三回是1500万?你不交税啊?切!
提到交税,苏络又要乐了,在明朝做商人真是不错,曾经她很重视这个问题,好歹在几百年后咱是好市民,回了古代也不能偷税漏税地给穿越者抹黑吧?谁想咨询了包子兴才知道,这四百年前朝庭最注重的是农税,农民兄弟很辛苦,种个田都要交税,商人呢,除了听着就不像好人的盐商们课税较重外,其余行业也就是走走过场。市税是三十而取一,也就是三十分之一,相对于几百年后那是相当厚道了,就这,还给形同虚设掉了。古代重农轻商,由此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