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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细细地端详了姚遥半晌,轻笑道:“嗯,收的,只是东西要精品,绣工差的便不要拿出来了。”
姚遥一听此话,便觉此女子颇为自负,眼界也高,犹疑了一下,还是从袖内将那绣囊拿了出来,递了过去。
那女子接过绣囊,翻拣着看了,说道:“这绣样还好,颇有些意趣,这绣工一般,不算手法好的。”说罢,将东西递还姚遥,接着续道:“小姑娘从哪弄得绣样?若还有此类的,我这里也是收的。”
姚遥接过绣囊,轻声问道:“店家的绣样是如何收的?”
“嗯……”那女子沉吟半晌儿,回道:“有那我中意的,一两银子一张,但只能许我一家,不能再许别家。”
“店家绣品一出,别家必然会仿,如何知晓是不是绣样被许了旁家?”姚遥问得直接。总得知道如何能把自己摘出去吧。
“呵呵。”那女子轻笑出声,说道:“小姑娘倒有些意思。”随后接道:“只要绣样不是直接流出去的,我这里总有法子会迟些被仿。小姑娘,听话意,此类的绣样,你还有不少?薛府内的绣房应不会有什么新鲜花样,你是从哪儿弄来的?”
姚遥没直接回她,只道:“店家若有那中意的,自是挑拣了去,若那不中意的,便由我拿回去,自行处置了,是吧?”
“那是自然。”那女子接道。
姚遥又问:“店家也知,我们姐妹做人仆役不易,出府一回很难,所以……,这只绣囊,您收吗?”
那女子接回绣囊,看了看便道:“收了吧,许你一两银子,这绣样便不可再卖与别家了。”
姚遥心下高兴,客气的施了一礼道:“谢谢店家,下次若能再来,定会将此次绣样一同送上。”
“那倒好。”那女子很是爽快,拿了银子与给姚遥,将绣囊收了起来。挥手将她们送出门。
那女子一直未问姚遥和小桃的名字,似也知要避讳些,已卖身为仆的做这般事情,那定是都得悄悄地暗暗地进行才为稳妥。
姚遥和小桃出了东街,又绕去西街转了一圈,买了些吃食,外加给秀梅和春杏各带了一把桃木雕花梳子。两人便相携回府了。
这一天,着实逛得很够本,待两人回府,已快过申牌,进了屋内,小桃便把东西一放,要去打饭,却发现春杏还在屋内,躺在床上捂着肚子难受着。姚遥也发现了,与小桃一齐凑了过去,迭声询问春杏,这是怎么了?
春杏弱着声音咕哝:“你们俩个倒是好命,躲了过去。今儿朝食一过,在外厨领饭的姐妹们全都腹内绞痛,我这一天都抢了五回厕房了。”
“啊?”姚遥和小桃相视惊叹一声,随后,姚遥向小桃使了个眼色,小桃会意,转身便出门奔去外厨,姚遥却留在屋内,给春杏倒水递水,拿了几块从街上带回来的无油点心,小心地喂了春杏吃进去。
过了好半晌儿,才见小桃回屋,饭是没打,倒是端了碗黑药汤子,递给春杏,让春杏喝了,早早睡下,明日便会好些。
将春杏安置好了,姚遥便拉着小桃去了园子,一同行到那两缸睡莲旁,四下望望,才轻声问道:“怎样,打听清楚没?”
小桃抿嘴摇摇头,想了好一忽儿,才开口说道:“姨娘午时便回了府。”
“啊,姨娘回来了,不是还得两天吗?”姚遥也很惊讶,姨娘回京时,自然是告知归期的,这早回来两天,是说明京里顺利还是不顺利?姨夫那到底摆平没摆平呐?
小桃却没直接应姚遥这句话,只是低声说着:“刘妈妈说今儿是三月三,总要弄些肉食来吃,便报了大管事,进了十来斤猪肉。”
姚遥听得一头雾水,这三月三不是女儿节吗?咦?今儿三月三了,怎么没见姐妹们投针捉蜘蛛啊?还有,小桃怎么挑这天出门逛呐,怪道西街人那般多。诶,姨娘布的局不会就在今天吧?姚遥收敛心神细细听小桃讲了下去。
“那刘妈妈从咱们薛府定点的肉铺那只提了五斤肉,其他的却是另外从旁家进的。咱府里今儿在外厨下吃了朝食的下人均腹痛拉肚。大管事下令查去,那刘妈妈却推说是肉铺的事端,领着几个家仆便去寻那肉铺老板,理论不休,反被肉铺老板拉去见了官。可谁知,官家那里正审着售卖病猪的屠户,衙堂上有一农妇见了刘妈妈,硬拉着她一起上堂作证,说是刘妈妈是薛府厨下管事,同她一起买了病猪,定也是出了什么问题前来见官的。如此便闹得沸沸嚷嚷,丢尽了薛府的脸面。直至大管事投了老爷名帖,才平了此事。那刘妈妈此时被夫人押在柴房,打了五十个大板,要发卖出去。”
姚遥听得一阵心惊,这若是姨娘设的局,这也太过下层了。牵连这般多人,还闹出如此笑话,段夫人如何能许得?
小桃声音极低,听得出来,心情很不好。停了一晌儿,才接着道:“大管事带人搜了搜外厨耳房,发现存放的菘菜萝卜均是从心里烂的。上报到夫人那里,夫人道她是个黑心的恶妇,索性要打死了算。姨娘正午回了府里,知了这事,便跪求夫人,饶了刘妈妈一命,说自己任外厨管事,却识人不清,告假之时未托付稳妥之人,也需担责,刘妈妈虽有大过,却过不致死,求夫人看在刘妈妈是府内多年的老人份上,饶她一命。夫人却狠狠的训骂了姨娘一顿,甚至都说出,能干便干,不能干便解了雇佣此类的重话,最后还罚了姨娘半年的工钱。”
姚遥听了,只是暗自摇头,看来,姨娘本想用些老套的手段,诸如欺上瞒下,以权谋私此等罪名,温和地断了刘妈妈。却不料,刘妈妈这人还真是天作孽尤可活,自作孽不可活的主儿,上赶着往那死人坑里跳,拦都拦不住,可苦了府里的姐妹,跟着受了这么一场无枉之灾,至于那薛府名声,丢不丢的也就那回事吧。
想到这儿,姚遥轻声问小桃:“那姨娘现在何处?”不会还在夫人那里跪着呐吧?
“姨娘已回了屋舍。”小桃答道。
姚遥见小桃心情如此低落,仔细想了一下,应不单单只是府内这起子事,随后,小心的问道:“怎么,是京里起了什么大的变故吗?”
小桃这才大大的叹了口气,应道:“姨夫同意抬妾进门了。”
“啊!”姚遥惊呼一声,这世上她所知道的唯一熊猫男也落马了。
“那,那……”姚遥那了半天,都不知该怎么问下去了。
“姨娘很伤心。”小桃的声音里充满了忧虑。
“那,那姨娘接下来想要如何?”姚遥很小心的问了出来。
“不知。”小桃摇摇头,续道:“姨娘说她心里很乱,要先想一想,便提前离京回了府里。”
“噢。”姚遥很同情姨娘,却也不知该如何劝慰,这时代,男人三妻四妾都属正常,你不能接受只能自苦,若不想自苦,便只能顺应潮流,是绝无第三条路可走。想到此,姚遥心里泛出阵阵苦意,姨娘这般女子都是如此境遇,而自己呢?又能如何呢?
刘妈妈到底没免了一死,人被抬出去没几天,便传回来说是染了时疫,连棺材都没置,却是一把火给烧了。免死狐悲,这府里的下人们自知晓此事,均都规矩了许多,外厨也恢复了往日你好,我好,大家好,各色人马一派和气的景象。
时光逝去,如白驹过隙,转眼又是一年。这一年春来晚,俗语说二月清明花开早,三月清明花不开,过了三月中了,天还时不时的刮阵冷风,只有些柳条翠草泛些青,花还未见一朵,姚遥去年将养睡莲的缸倒净了水抬进了屋内,引得屋里的其他三人一阵白眼,让姚遥好一阵子陪笑脸。
☆、第 36 章
好容易熬过了三月,天终于现出暖意,姚遥紧忙着把那两大缸给抬出了屋,挪到了园子里。正是春日正好,阳光和暖的时节。
姚遥将去年埋在烂泥里的睡莲块茎小心的挖出来,沿着块茎表面切除掉残根及过长的新生根。以防今年养殖时断根腐烂,致使水体变黑发臭。清理净后,取前段小半尺块茎种回已重新按去年步骤铺置的大缸内。
之后便是细心的照料,捞烂叶,除牙虫,待过了四月,叶片便长了出来,茎大叶宽,极为喜人,姚遥很紧张,去年的五颗只剩下今年的两颗,若是不开花,还得再等两年,可千万别再死//球了。
如此,姚遥便每日除了本职工作以外,便是精心侍弄这两颗睡莲,那架式,拿小桃的话来说,恨不能天天搂床上一堆睡去得了。
一份付出,便有一份回报,一过了五月,那两颗睡莲便真的开花了,一株淡粉,一株洁白,每朵均是海碗口大,碧叶浮于水面,托举莲瓣,竟是高洁圣美,如佛之莲台。
小桃见了,也是惊诧万分,这缸栽莲花居然与池塘内所开之花有如此之大区别,直不能是两个品种?她啧啧赞叹,把个姚遥夸得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这自己发奋得到的结果就是比旁人催着促着得到的结果成效大,成就感强,幸福感高。姚遥很是宝贵这两株睡莲,每日除了日常活计,便就盯着这两株睡莲,下雨了给撑伞,刮风了给挡风,竟有那走火入魔的花痴之相。
到了,让小桃一顿臭骂,才变得好些了。其实,姚遥每日看到这花,便会想到姚妈那或自得意满的夸耀,或轻声细语的嘱托。这些,是姚遥做梦都想再次拥有的。看着花便能做做白日梦,自然便有些深陷了。后来,姚遥又在缸里放养了两条小金鱼,时常去观望那鱼戏莲叶间的雅趣。
如此,姚遥也便给小桃生动地解释了一通,何谓艺术!小桃虽还撇嘴,但也着实喜欢,便时常来瞧。可,两人凑一起便总是笑闹,虽说,这两缸放得偏僻,但还是让园子管事葛妈妈知晓了,葛妈妈瞧了瞧,倒没训斥姚遥,只说养着吧,挺有些趣味。姚遥便似得了赦旨,越发小心侍弄起来。那花也争气,倒是越长越开,花瓣层叠,煞是好看。
这日姚遥吃了朝食,送过碗筷,便拉着小桃去了园子,这园子现在是赏景游玩的好地方,姚遥现如今也就在巳初之前四处查看查看,一到巳时便躲到园子角落里待着,过了午正再出来,否则,很容易冲撞了主子们的“游兴”。
姚遥和小桃兴冲冲地奔向那藏缸的地方,却突听得前头隐约传来一阵说话声:“葛妈妈此法倒有些意趣,嗯,不错,不错,只是这缸选得差些,若是换个透釉青花瓷,会更出彩。嗯,此法甚好,甚好。”
姚遥听得这番话,心徒地沉到了谷底,这分明是二公子的声音,这评的分明是自己的睡莲,葛妈妈?是葛妈妈将二公子引来的?葛妈妈什么意思?姚遥还待思量,却听得葛妈妈谄笑道:“能入得二公子青眼,便是老奴的福份,二公子若是喜欢,老奴这便派人给二公子送到院里去?”
“好,好!”那二公子迭声称好,竟是半分客气也无,随后又笑道:“那便谢过妈妈了。”葛妈妈连称:“不敢,不敢”。
随后,那二公子又扬声吩咐道:“翠竹,封十两银子谢妈妈。”随后一顿,又道:“呃,葛妈妈,这缸栽是谁在侍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