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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服众,这吴州百战精兵,岂能中那如此简单的诱敌埋伏之计?泉州镇守使方重景方大人则是过于谨慎,又加上那天夷山中山民通贼,故意诱官兵入了波亭陷军谷,嘿嘿,八千精锐,一日丧尽啊。”
“蒋锐侠能胜得苏关庭这个号称不败的名将,嘿嘿,也是运数使然。一则蒋部居然拥有重骑两百,趁夜横行,纵火闯营,朗州兵皆为步兵,仓促间那能抵住;二则那红巾卑鄙狡诈,交战之前就遣人刺杀于他;待的红巾突营之时,众军一时无主,上万人马居然被区区两千红巾击溃。若不是危急关头,祖飞训祖将军率队殊死抵抗,阵斩敌将石望胤、陈承溶,恐怕那夜之中,匹马也难回朗啊。”
“嘿嘿,现在那姓蒋的率人进了云冈山区。那一片地方,民风彪悍,地瘠民穷,兼之各方豪强各据一方,就连官兵也不愿到那里去。大家都认为这些红巾窜入那苦穷之地,必然自取灭亡,结果没想到的是,这姓蒋的居然打败了云冈山中六大豪强中最有势力的郭士惕、孙泽绪两家,逼降柳殷韩曲四姓,又收服了横行四府廿九县多年的三大巨盗孙义石亨颜蜀;巨江南朔官兵会剿,却反被击败,死伤三千;而这部红巾还借势出击,破巨江府,虐杀太守林昭续;陷南朔府,吓跑太守潘谐。纵兵四掠,招揽流民。”
“想必公子也知道,今年淮朗均是大旱,粮食歉收。而淮王反叛,加征捐税,更是让那些斤斤计较的无知小民心怀不满。所以这蒋锐侠据住云冈,大旗一竖,嘿嘿,应者云集,均愿从贼;嘿嘿,亏得当今皇上仁慈为怀,这些小民不思忠君报国,却要从贼造反,真是人心不古啊。”
说到这里,赵玄翼重重叹息一声,抬头看向颜云放,却见他脸上有了喜色,心下一惊,方记起这个颜家公子早已和他口中的反贼结成兄弟,看这架势,说不定这红巾军中还有他一个位置呢。心下揣揣,也就停了口沫横飞的述说,皱眉对颜云放道:“公子,小人所知也就这些,这些可都是军中的密报;公子可千万不要说是我泄露给你的。张大帅要知道了,说不定会拔了我的皮。”
颜云放笑着宽解了赵玄翼几句,回看身边三人,阎仲元自然是眉头紧锁,许含光却是听得兴趣盎然,眉开眼笑,唯有常朋神色如常,看不出喜怒来。颜云放心中暗道此人不简单,城府深厚。正要开口询问,一直不语的常朋却抢先问道:“君弥,你和赵先生口中所说的这个蒋锐侠,是不是云山县燕回山蔡家村中长大,号称箭法如神的蒋锐侠?”。颜云放一怔:“难道你也认得蒋锐侠不成?”
常朋和许含光互视一眼,脸上终于露出一个自得的笑容,对颜云放道:“嘿嘿,刚才听你说你还在蔡家村呆了几天,难道就没有听说过我们那燕停镇四杰的名声吗?”。说着也不等颜云放回答,常朋自顾自的念叨到:“蒋家的箭、许家的刀、孙家小子瞎胡闹,遇到常家的算盘,嘿嘿,都吓得叫……”,许含光听得常朋念出儿时的童谣,也是会心一笑,接着向颜云放介绍道:“我、月明、蒋锐侠和孙庭先,都是我们那里燕停镇的还有点小名声的人。不过我和月明后来不愿呆在山中,故而出来闯荡江湖见见世面,也闹了点小名堂。孙庭先和蒋锐侠两人姑表兄弟,却不愿随我二人出山;嘿嘿,还真没想到,蒋锐侠居然闯出了如此名堂,揭竿而起了。我和月明就真的是相形见绌了。惭愧惭愧啊。”
颜云放眼睛一亮,拉住二人道:“你们还认识越秀?嘿嘿,我们真的是有缘份,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啊。既然如此,你我三人今日就在这里痛饮一番,如何?”
许含光向来嗜酒,当下应承。常朋却摇头道:“君弥,此刻不是你我喝酒之时。且不说现在你我彼此都还身处险境,就说现在张帅还在楼中,你我在这里喝酒,那又成何体统?”
常朋这话说得很不客气,颜云放倒是一拍脑袋,口中道:“常兄此话有理。长在上而幼乱酒,家之败象。古话也如此一说,你看看,光顾着高兴,却什么都忘记了,罪过罪过。”连道几声罪过,颜云放话锋一转,看着常朋许含光二人道:“两位兄台,可有什么打算不成?可否愿意随我一起,前往云冈一探?”。许含光大喜点头,常朋也是淡然一笑,心默许之。
颜云放见二人应允,自然大喜,当下向赵玄翼道了别,和常朋许含光阎仲元三人跨出了这微醺楼。走出门来,云淡风轻,阳光温和,颜云放心中只觉如释重负,心中特别的畅快,不由轻声哼了起来。
阎仲元见颜云放心中愉悦,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快步走到前头领路,边走边道:“公子,万事还请小心。这暗箭伤人最难提防,公子还要一切在意啊。”说到这里,阎仲元突然压低声音问道:“公子真要回蒋锐侠那里?那,顾姑娘公子你要怎么办呢?”
颜云放脸色“刷”的一下苍白。顾羽裳,想到这个名字,颜云放心中一阵莫名的疼痛袭来,那明媚活泼的女孩身影一下在他的面前跳跃,如坠入凡间的仙女,就那么莫名的缠绕走了他的那份情那份思。
常朋突然道:“君弥,你们提到的顾姑娘是顾羽裳?”。看到颜云放点头称是,常朋正色道:“君弥,我不知道你是如何认识羽裳,但是,我可以告诉你的是,在我们燕停镇,羽裳是有数的美人;而大家都知道的是,羽扇和锐侠两人是从小订亲。兄弟之情和儿女之情,孰轻孰重,君弥你自然知道吧?”
说到这里,常朋斜眼瞟了瞟脸色苍白的颜云放,继续说道:“君弥,你知道我和日曜都是心高气傲的人,轻易并不会和人结交。可是君弥你有一点打动了我,那就是当张帅亲自劝你随他之时,你能以兄弟之情为重,断然拒绝;这,才是让我常朋真正决定和你成为朋友的原因。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说到这里,颜云放脸色更是白的如纸冷的似冰。
许含光拉了拉常朋,想制止他继续说下去,常朋撇了撇嘴道:“君弥,虽然你我今日才是初次见面,我说这些,也都是交浅言深了。不过,我希望你记住,兄弟手足,女人衣服,这,也算是我给你的一个忠告吧。”
阎仲元踏上一步,沉声怒道:“姓常的,你这是怎么说话呢?我家公子看上顾羽裳,那是她的福气。哼,难道跟着那姓蒋的反贼,落个贼妻盗子,反而舒服?”
常朋冷眼看着阎仲元,鼻中冷哼一声,正要开口奚落,颜云放一挥双手,嘶声道:“你们别吵,我自有分寸。”说罢,不理三人,埋头快步向前而去。阎仲元狠狠瞪了常朋一眼,跟了上去。常朋叹息一声,拉着许含光二人在后坠上。
这时几人身后一人叫道:“公子留步……”。回头看去,却是赵玄翼赶了出来。颜云放忍住心中不忿,露出笑容,却见赵玄翼气喘吁吁的跑了上来,顺手递过一叠纸张,口中道:“公子你拿着,这里是两万两的银票,是张帅给你的……”
颜云放看了一眼,看着银票手工考究,印刷精美,正是大夏国内流通的十三州联号银票,当下也不客气,顺手接过,道:“赵先生,替我向张大帅道谢。就说我颜云放毫不客气,收下他的礼物;应承他的事情,颜云放自然会尽力完成。”
赵玄翼笑了一下,看着颜云放,脸上神色甚为复杂,片刻他突然道:“公子,你知道为什么张帅对你另眼相看,即使知道你随红巾贼反也不介意吗?”
颜云放道:“这确实是奇怪。按理说张伯父知我从贼,还与贼首结为兄弟,就算不立刻拘我报官,也当痛骂一番,恨我不争啊。”
赵玄翼嘿然一笑:“公子你知道为什么张帅不计较你要去红巾吗?嘿嘿,这个秘密,说来话长。告诉你吧,当年张帅,呵呵,也是出身红巾;后来遇到颜大帅,兵败后才招安从军。这,恐怕也是张帅不计较你投奔红巾的原因了。不过,现在大帅需要避嫌,也不能和你多谈,只有望你见谅了。”
看到颜云放脸露讶色,赵玄翼却是语不惊人誓不休,继续道:“还有一个原因,恐怕就是和公子直接相关了。你知道当年你父亲曾经和张帅相约,若是彼此各生男女,则要结为夫妻吗?现在张帅膝下只有一女,闺名含韵,年方二八,生得如花似玉,娇艳无双。那宁王陛下都曾闻得小姐艳名,想聘小姐为其世子妃,而张帅一口回绝,就是因为你颜云放之故啊。本来今年张帅就想让颜大人为你做主,娶小姐过门,谁料这天降大祸啊。所以张大人知道你还在生,真的是大喜过望了。无论你以后是贫是贵,张小姐也回过门,只望到时公子能善待小姐。”
颜云放听得目瞪口呆。他一直未曾听到父亲提及自己所订婚姻,此刻赵玄翼突然说道,只觉是晴天霹雳,不可思议。赵玄翼笑了笑,对颜云放道:“张小姐知书达理,温良贤淑,秀外慧中,美丽无双,公子,你有福了。早日来下聘书吧。”说罢,赵玄翼转身离去。走了几步,突然回头对颜云放道:“差点忘记告诉你,昨日我随张帅到颜府拜祭之时,遇到了当日同僚邢先生,我记得他是到了颜府任了管事一职。听他说他现在在画玉舫找了份事做,却是在等着公子你呢。”
阎仲元常朋许含光面面相觑,这事情的变化也太出人意料了。刚才还在谈论如何应对顾羽裳之事,此刻却已冒出了一个颜云放应当明媒正娶的妻子,三人都无话可说。
颜云放握着银票,呆在原地半晌不语。过了不知多久,颜云放才突然道:“我订了亲?我有妻子?不,我要到云冈去,不,我先要到画玉舫去,邢叔还在那里呢。”随着话语,茫然起步,在原地转了几圈,方确定方向,向前而去。阎仲元常朋许含光三人心中暗笑,都踏步随了上来,并肩向前而去。
“挑灯醉看夜花舫,十里淮水尽飘香……”
“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
淮阳河上,流川艳水,灯火辉煌;丝竹笙歌,萦绕不绝。十数艘大大小小装饰的富贵非凡,灯红酒绿的花舫在夜色下的淮阳江上或泊或行,一派纸醉金迷的繁华逍遥,让人根本无法想象,这,就是几个月前被官兵屠城殆尽,犹如死城的淮阳。
一艘最为高大醒目的三层楼船缓缓沿着淮阳河畔前行,一曲道不尽繁华说不尽逍遥的《醉淮夜》由一个妩媚甜腻的女声娓娓唱来,伴随着悠扬轻灵的横笛,叮咚玉坠的琵琶,飘扬在这清澈而香郁的淮阳河上,断断续续传至岸上,让闻者无不耳热目眩,心神激荡。
淮阳河边,一个小船突然划出,船尾那六十来岁的花白老头用力摇橹,撑着小船直追那花舫而去。船头却是一名青衫书生迎风而立,夜色下尽显俊秀风姿。船内则两名大汉据舱盘坐,船尾却另有一名青衣书生坐在船上,一脚跷在船帮之上,姿势甚是不雅,口中还含着一只鸡腿,手上却提着酒葫芦,含糊嚷道:“君弥,既然你以前曾偷来过这画玉舫,等会你可要给我介绍几个好姑娘,让我这乡下人也开开眼界,呵呵”
颜云放哈哈一笑:“月明,你怎么这么快本性就露出来了?”,背转身看着常朋,颜云放眉毛一挑,向着阎仲元方向一努嘴,道:“你让我介绍,那可是问道于盲。当年我才多大,完全是被忠扬拐带出来的;你要认识红姑娘,还是让忠扬给你介绍吧,哈哈。”
常朋大笑着向后一仰,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