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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厨娘走出院门,穿过数个巷子,终于到了市场。
这一片区域就是卖杂货的多,摆摊的,挑着担子的,还有推着独轮车满街吆喝的,热闹的很。
厨娘能说会道,给岳楚人讲市场的事儿,只是走这一段路短短的时间,岳楚人已经了解了近来一段时间关州城内大大小小七八件八卦。
在一摊位前停下,厨娘开始买菜。挑挑拣拣,并且十分熟练的砍价,这厨娘绝对是专业的。
岳楚人站在一边抱着双臂笑眯眯的观看,砍价什么的她不会,而且她若是买东西,只要看中了,甚至连价钱都不会问。想来她这个性子,绝对是做不了贤妻良母的。亏得丰延苍家底殷实,否则,用不了多久就得被她挥霍空了。
买完,厨娘又带着岳楚人在市场转了转,随后二人顺着来时路返回。
在走到街头,厨娘正在讲着当地富绅娶了第十房妾室的时候,岳楚人猛的瞥见街角那里蜷着一破衣烂衫的女子。女子全身脏兮兮,很虚弱的模样,却是挡不住出色的样貌。凡是路过她面前的人都会看她一眼,但无不特意躲避开来,大有避之不及之势。
不由得诧异,岳楚人截断厨娘眉飞色舞的叙述,指了指那个女子,“那个姑娘是谁,你知道么?”
厨娘看了一眼那女子,随后点点头,“那是关三爷的闺女,关三爷在年前犯了事儿死在牢里了。万贯家财被官府收走,这姑娘也被刺史府的大公子给抢了去。进了那地方会有好日子过才怪,出了正月不知因为什么这姑娘就被赶出来了。城内都传大公子放话,要她自生自灭,所以谁也不敢管啊。”厨娘的声音极小,与刚刚眉飞色舞的侃侃而谈可是相差甚远。
岳楚人心思一动,离开时多看了那姑娘一眼,脑海中有了计量。
回到小院,戚峰已经回来了,正站在院子里等着岳楚人呢。
厨娘见到了戚峰,不禁的收声,然后快步的走向厨房。其实不止是戚峰,其他的护卫她也怕,尤其他们身上都带着武器,更是使得厨娘连看他们都不敢看。
“王妃,事情已经办好了,书生张已经去了乞丐聚集地。”其实这些事不用戚峰说,岳楚人也是能知道的。
“嗯。戚峰,你去给我办另外一件事。”招手将戚峰叫过来,小声的吩咐,戚峰领命后再次快速离开。
是夜,丰延苍终于回来了。月白的长袍纤尘不染,眉目间满是愉悦,看起来心情很好。
窝在太师椅上瞧着他,岳楚人挑着眉尾,“老爷,今儿又遇见喜事儿了?”
步履从容优雅的走过来,先是抬手抚了抚她的脸蛋,随后在一旁坐下,这才开口回答道:“象阳郡太守将近几年的收获尽数吐了出来,关州刺史很快就变成没羽毛的野鸡了。”
“多少钱?能分给我一点不?”抬手,做着讨要的姿势。
“呵呵,我的尽是你的,想要全部拿去便是。”如此大方,很得某人心。
厨娘进来奉茶,之后又退下去,丰延苍端起茶杯,刚要揭开盖子,动作却是一顿,眸子不动的看着一处,在仔细倾听着什么。
岳楚人看着他,唇角的笑一直都在。
“有外人?”转头看向她,丰延苍的耳力很不一般。
笑眯眯的点头,岳楚人翘着腿坐姿相当有气势,“今儿在街上看中一小妞,就让戚峰给带回来了。”
扬眉,丰延苍略有无言,“所以呢?你今晚打算宠幸她?”
“哈哈,我倒是希望我有那功能。奈何天不遂人愿啊,本人缺了点零件。”大笑,岳楚人乐不可支。
微微摇头,丰延苍听着她那隐晦的黄腔,自叹弗如。
“到底是何人?想来你还没有闲到在街上捡人的程度。”丰延苍依稀的能听到那边的动静,有女人的声音,还有戚峰在说话。
“一个可怜的姑娘罢了,被人玩弄了之后又扔了,无家可归。我看着可怜就给捡回来了,很简单。”其实自戚峰将那女子带回来,她也只是去看了一眼罢了。之后给她打了热水洗澡,戚峰又跑腿儿给买了衣服,想必现在都收拾完了。
颌首,听得解释,丰延苍自是放心了许多。
“今儿特意要厨娘做了些轻淡的青菜,还清炖了牛肉,你快去吃吧,我去瞧瞧那姑娘。”站起身,岳楚人指令完,甩手离开房间。
将那姑娘安置在最右边的房间,这里是戚峰与其他三个护卫晚上住宿的地方,如今有一姑娘在那里,所以其他人都跑到另一间去了。
门是关着的,岳楚人走到门前抬手敲了敲门,下一刻门被从内打开。看见了岳楚人,戚峰的脸色明显好了很多。
“如何了?”走进来,一眼就瞧见了坐在床边的姑娘,换了一身干净的长裙,洗了澡,青丝如瀑面容姣美,是个很有南方味道的姑娘。
“她说不要我们管她,不然会倒霉的。”戚峰看了一眼床边的姑娘,叹口气道。
点点头,岳楚人挥挥手要戚峰出去,她拎着椅子,然后走到那姑娘对面坐下。
戚峰出去,顺势将房门关上。屋子里烛火莹亮,照在姑娘的脸上,显得脸色更加白皙,楚楚可怜。
“你叫什么名字?”看着她,岳楚人知道她有病。
“关姝。”姑娘,也就是关姝回答。同时抬头看向岳楚人,那双眼睛如同两汪水,让人不自禁的就心生怜惜。
“你病了多久了?”岳楚人注视着她,这种面相让她心生似曾相识的感觉,因为在那个世界的她,就是这种楚楚动人可怜兮兮的外形。
关姝愣了一下,表情随即暗淡,垂下眼帘,她看起来很无助,“两个多月了。是脏病,治不好的。”
“我知道,不过倒不是治不好。只是,你怎么被传染的?”挑起眉尾,岳楚人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咄咄逼人。
关姝再次看向岳楚人,可能她如此了解让她感到诧异,“大、、、大公子。”这三个字,她结巴的说出,语气中却是不乏恨意。荡漾着水波的眼睛也闪过怨恨,但更多的却是无望。
“关州刺史的大公子?不如你跟我说说刺史府是什么样的吧,上上下下主子下人大房二房,我都想知道。”勾起唇角,她笑得风情无限。
关姝看着她,将近一分钟才开口,“您能治好我的病?”
“有何不可呢?”笑看着她,这姑娘很聪明。
关姝的眼睛升腾起丝丝希望,她不敢怀疑眼前的夫人是在骗她,因为她觉得只要是她说的,就肯定不是假话,她信她。
直至半夜,岳楚人才回到居室。房间灯火幽幽,丰延苍身着中衣靠在床边正在看书,显然在等她。
“老爷,我回来了。”关上门,岳楚人走至窗边先洗了手,然后才走过去。
放下手里的书,丰延苍眉目含笑的看着她,“有收获?”看她开心的模样,想必收获颇丰。
岳楚人眨了眨眼,脱掉靴子上床,滚到床里侧骑上被子,这才开口,“是啊,把那刺史府里里外外了解了个遍。我想到一两面夹击的战术,你在外围攻克那位关州刺史的堡垒,我给他来一出后院着火。”眸子晶亮,显然她已经有了计划。
“那女子能成事?”丰延苍自是怀疑,让他在很快的时间内相信一个人,很难。
“你就放心吧,女人这种生物啊,可以柔弱的抵不过一根指头,又能强硬的扛住倒塌的高山。她家破人亡,心中有恨,给她一个可以报仇的机会,她会用尽全力。”仰头看着他,岳楚人很自信。
“你觉得可行便好,不过一切小心,这关州的水很深。”现今不是说只要关州刺史一死就可以了事,他有盘根错节的关系链,牵涉当地的巨贾,外州的官员,甚至还有远在皇城的关系,这一切必须全部清扫才能一绝后患。
“嗯,我知道。我的老爷在小心行事,我怎么可能鲁莽坏事儿?”抬腿,压在他的腿上,笑意盈盈。
看着她那模样,眸色不由加深,将书放在床外的小几上,他回身躺下将她揽入怀中。
中间隔着被子,岳楚人窝在他怀里,嗅着他身上的味道,感觉很安逸。
“不知归期,这一路注定不太平,你随着我要吃许多苦头。”单手抚着铺在枕头上的长发,丰延苍轻声的说着。
抿嘴,岳楚人听着他的心跳,“没觉得苦,相反还很有意思。以前我就被困在一个地方出不去,最多就是在荒无人烟的山里转转。重生一次,又有了你,若是能走遍天下,那就彻底完美了。”
垂眸看着怀里的人儿,丰延苍神色安然,眉目间荡漾着掩藏不住的柔情。对于他来说,怀中的人儿是他用二十几年的痛苦与老天换来的。这是世上他独有的珍宝,就是那天下唯独一尊的皇位也换不来。
翌日,丰延苍早早出去。岳楚人也在丰延苍走了没多久之后起床,用过早饭后开始在厨房熬药。
药材的味道很浓,比之一般的汤药味道要重的多。闻时间久了,刺的人鼻子都会不舒服。
熬了将近两个时辰,汤汁浓缩成了一碗,那颜色更是浓郁的黑褐,成色黏糊,只是看一眼,就会让人忍不住的作呕。
岳楚人亲自端着那碗药走进关姝所在的房间,关姝早就起床了,坐在床边安静的仿似屋中没人。
“来,把这药喝了吧。”端着进来,关姝起身迎过来,如若与她擦肩而过,能够闻得到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异味。淡淡的腥,还有腐烂一般的臭。
接过药碗,关姝几乎是没连眼睛都没眨,没换气儿的几口喝下去,痛快的让岳楚人都不禁轻叹。那药是什么味道她清楚的很,就是她,都未必能咽得下去。
“连续喝上三天,你的下身就不会再流血流脓了,异味消除,你可以随便出屋。”随着岳楚人说出这话,关姝的脸上也露出笑意。
“谢谢夫人。这药是您亲自熬的吧,关姝无以为报,下辈子做牛做马报答您的大恩大德。”说着,她跪下去。
“起来吧,要报答无需等到下辈子,这辈子就行。”岳楚人转身坐下,打算与她说说接下来要做的事。
关姝站起身,自是听懂了岳楚人的意思,“这辈子关姝会报答夫人,但那决计不够,所以下辈子也要报答。”
岳楚人唇角弯弯,“下辈子的事儿咱们下辈子再说,先说说这辈子的吧。”
关姝点头,眸如秋水的看着岳楚人,她会很认真的听她说的每一个字。
关州的天气越来越好,杨柳树隐隐的有发芽的趋势,早晚时穿着单衣不会冷,晌午艳阳高照时更是晒得人通体暖洋洋。
距离皇城较远,但是皇城的动静也能很快的传到这里来。东疆使团来访,说是两天前已抵达了皇城,作陪东疆使团的是襄王。
皇城如何岳楚人管不得,却是在关州城内忙活的热火朝天。
关姝的病已然治好了标,虽是距离彻底痊愈有些时候,但就现今这个程度,任何一郎中切脉,恐怕都看不出她有病。
某日,关姝换上新衣,淡扫蛾眉梳妆打扮后,便直朝着城内大街走去。本来关姝长得就漂亮,如今身体没有不适,又有几分刻意的媚眼如丝,自出现在人流熙攘的街上便引起了轰动。
当时她被从刺史府扔出来时大部分人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