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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下一分钟,外面有护卫进来,手上捧着那透明的盒子,里面摆放着赤黄色的龙鳞,闪耀了诸多人的眼。
“咱们去见见父皇吧,几年了,也不知他是否还是以前那个样子。”站起身,岳楚人眉目弯弯,酒窝浅浅,看起来心情很好。
丰延苍脸色依旧,站起身,与她一同走出厅堂。
丰兆天住在庄园深处,顺着精致的围廊慢走,岳楚人开心的环顾四周,丰延苍目不斜视,单单面无表情,看起来就很吓人。
绕过一处水榭,终于得见了几年未见的丰兆天。他一袭深色的长袍,站在一精致的院子门口,正注视着朝着他走过去的丰延苍岳楚人两人。
一瞧见他,岳楚人立即笑起来,“父皇。”
便是岳楚人目力不行,也清楚的看到丰兆天冷下来的脸,她笑得更开心了。
“父皇,几年不见,您可是见老了呀。”他两鬓都白了,而且面孔明显苍老,眼角的纹路恍若一条条沟壑。
“父皇。”走近,丰延苍拱手微微俯身,并没有如同往时那般跪倒在地。
“哼。”给予两人的第一个音,便是一声冷哼。
岳楚人笑容满面,“父皇,看见我们不开心么?我可是很惦记您啊,这不,东阳走一遭,我可是把东王临死也要护在怀里的宝贝夺了来,专门送给你的。”挥了挥手,后面护卫走上前,手上捧着那透明的盒子,里面赤黄的龙鳞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略刺眼的光。
看着那龙鳞,丰兆天微微蹙眉,“不是你这狠毒的丫头要害死我?”开口,便是他老了,被幽禁了,他的声音依旧满带威慑。
“瞧您这话说的,我就有那么坏?东王可是说,这是龙鳞。我专程的给您送来讨好您,怎么,您不给这个机会?”微微歪头瞅着他,能从他那双深邃的眼睛里看到忿恨。他很恨他们,而且还在尽力的想奋起一搏。
“龙鳞?东王一个已死之人的东西送给我,好心意。”看着那龙鳞,能看出他也很新奇,而且又有点怀疑。
“唉,父皇果然还在记恨我们。算了,既然父皇不喜欢,那我就把它砸了扔到湖里去算了。”摇摇头,岳楚人颇为‘受伤’。
“行了,你也别演戏了,我收下了。你们过来,想必就是看看我活的好不好吧?你们也看见了,我活的很好,走吧。”话落,他转身拂袖离开,便是到了这种境地,他也依旧霸气。
岳楚人唇角弯弯,看着丰兆天走远,叹口气,“身体不错,精神状态也很好,绝对长寿啊。”
丰延苍一直面无表情,直至丰兆天走远,他也没说过一句话。就是丰兆天的这种态度,让他寒心,所以,做起无情的事儿来才眼睛都不眨一下。
“别看了,带我在这别院里逛逛吧。那峰顶不错,栈道修的也好,咱们去看看。”握住他的手,他一向都是温热的,但此时,手却有点凉。
“好,走吧。”垂眸,遮住眼中的凉薄,便是无情他也心中无愧。
护卫远远的随行在后面,岳楚人与丰延苍慢步的顺着栈道往山上走。这山峰的坡度很陡,但这栈道却异常的结实,而且沿途有很多精致的楼阁,险险的悬在石壁上,看起来好像吹一阵强风,就能把它们都吹倒。
岳楚人走在前,但不忘扯着他,一步一步,山风习习,十分清幽。
向下看,就能看得到那围绕山峰而建的别院,错落有致,清雅有加。
“你说我要是去瞧瞧宁夫人,他能同意不?”岳楚人轻笑着说道,丰兆天对她的警惕很高,估摸着一时半会儿的,他不会去碰触那龙鳞。
“不会。”简单的回答,如此断定。
“哈哈,他是担心我害她啊。当初也不知是谁借我之手把她弄疯了,现今又如此宝贝,他还真不是一星半点的矛盾。说他绝情吧,其实也挺多情的。”这一点来说,他们丰家的男人倒都是很像。
“多情是假,绝情是真。”丰延苍淡淡开口,那语气颇多讽刺。
停下脚步,岳楚人转过身看着他,她脚下高出一阶来,她与他能够很轻松的平视。
“别管他如何,反正事已至此,你们的关系就这样了。若是有下辈子,你们还能做父子的话,再重新改造一下你们的关系,说不定那个时候就父慈子孝了。”其实他和她一样可怜,这辈子就没享受过来自父母的爱。
“下辈子?下辈子他最好别出现在我面前,便是喝了往生汤,我也一样记得他。”轻描淡写的语气,有多严重只有岳楚人知道。
“记得他干嘛?你有那份坚毅,还不如记得我。然后下辈子你早早的就找到我,咱俩继续双宿双飞。”笑眯眯,这提议也成功的引起了那沉浸在痛恨中男人的注意。
“下辈子你还和我在一起?”迈上一阶,张开双臂环住她抱入怀中。
“嗯。我留恋这红尘,留恋你。我多做坏事儿,成不了神仙,就能一直在这尘世轮回,咱俩就生生世世都纠缠。”这主意真好,她边说着,边笑得眼睛眯成月牙儿。
“呵呵,若是坏事做了太多,往生成动物怎么办?”抱着她,他轻笑着问道。
“那好办啊,咱俩来一场人兽恋,哈哈。”自己笑得不行,这主意忒好了。
忍俊不禁,丰延苍几不可微的摇头,这算什么办法?
“你呀,有时间就放在我身上,总比你琢磨那些你不喜欢的人好太多。”而且,越琢磨,心情越糟。
“是,谨遵命令。”点点头,很郑重的回答。
“乖。”抬手重重的拍他结实的肩膀,她决定了,要生生世世和这个肩膀纠缠不清。
165、丰年非包满意
夏走秋来,秋走冬至,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不过在这个地方却是感觉不到冬天的寒冷,这枝南当真好地域,任外界如何变化,这里始终如一。
岳楚人的肚子也高高的隆起了,相较于怀着丰年非那时他懒洋洋的状态,这一胎却活泛的很。有时半夜睡得正香,也会被他各种翻身伸胳膊踢腿儿的吵醒。
也怪不得玉林老和尚说这一胎是个练武的好苗子,确实不消停,这个精神头不去练武都可惜了。
尽管有些累,不过岳楚人还是很高兴的。她这辈子是甭想拥有那飞来飞去气拔山河的武功了,自己的儿子能够做到,想想就美得慌。
在这竹海里一直很安静,丰延绍也如约的没有来打扰他们。阎苏倒是给她来了几封信,无不是说丰年潼已开始学习诗词了,尽管说话都不太溜。再就是说说阎靳,她总是给他写信,或是送一些补身体的药材。但阎靳很少给她回信,基本上都是要信使给她带个口信就算了。
最让岳楚人不爽的是裴袭夜,这厮自岳楚人给他去了那一封信之后,他时隔将近两个月才给她回信。信中各种猖狂,说她肚子里又有一个,还惦记着他儿子做什么?
大言不惭的德行气得岳楚人不行,他一口一个他儿子,丰年非俨然已经和他们夫妻俩没关系了似的。
相对比丰延苍十分淡定,毕竟之前他与裴袭夜有过君子协定,而且他心里也清楚,裴袭夜这么做都是故意的。他不想岳楚人忘记他,就专门的与她对着干,这招也很成功的让岳楚人记住了他,尽管是越来越烦他。
对于裴袭夜,丰延苍很大方的没有计较,因为他很享受裴袭夜那羡慕嫉妒恨的样子,能为他提供不少的乐趣。
竹海的天气有些微的下降,不过穿上稍厚的衣服就也感受不到了。绵延四下的竹子依旧苍翠,竹香飘荡,在这里住的时间久了,似乎身体里都散发出了竹子的味道。
湖边,摆着一把用竹子编织的藤椅。藤椅上坐着一人,白衣翩然,在这苍翠中格外显眼。
他拿着鱼竿在静静的钓鱼,身边的小桶里已钓上来了一条,个头还不小。
丰延苍从晌午开始坐在这里钓鱼,眼瞅着下午了,第二条还没上来。
其实要吃鱼也简单,叫人下去捞两条上来就行了。奈何某人心血来潮的说要吃钓上来的,他也只能听令的来钓鱼了。
其实钓鱼这活儿也不错,修身养性的好方式。
半晌,竹舍那边有人走了过来,细看,一身宽松的紫色长裙,大腹便便,而且走的相当慢。
岳楚人是刚睡醒,其实本来她还想再多睡一会儿的,但肚子里的老二不消停,把她吵得怎么躺着都不舒坦,最后只有起来了。
这老二好像是故意的,她起床了之后,这小子就老实了,再没一点动静,实在让她哭笑不得。
慢慢的走向丰延苍,他也转过头来看着她,四目相对,两张脸上都绽开了笑。
“钓到几条了?”开口,嗓音还带着初起的沙哑。
“一条。”回答,他一边站了起来。
“有多大?若是够大的话,也够吃了。”走过来,她毫不客气的占据了藤椅,调整了个舒适的姿势,微微眯起眼睛,看得出,她很舒坦。
“不急,若是天黑也没鱼儿上钩,就只吃那一条吧。”站着,丰延苍的手很稳,手中的鱼竿一直没怎么晃动。
“随你,反正我有的吃就行。”岳楚人管不了那么多,西斜的太阳照在脸上,暖洋洋的。
纤薄的唇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眉目间尽是安逸。这种生活他很喜欢,若是可以,他希望这辈子都在这里不出去。身边有她相陪,他已别无所求。
这边丰延苍在享受此时的气氛,不料靠在藤椅上的人儿开始哼起了小调。她没正经的学过唱歌,但模仿起来还算惟妙惟肖,以前总是会在做事时哼唱的甩葱歌,到了她嘴里就多出那么几分搞笑猥琐来。
身边的人慢慢的皱眉,随着她的哼唱,那眉头皱的就越紧,但某人完全不知,兀自哼唱的开心。
“你把要上钩的鱼吓跑了。”实在忍不住,丰延苍绝对眼见着几条鱼游走了。
“嗯?”兴起的哼唱停止,岳楚人挑着眉梢仰头瞅着他,那表情足具威慑。
“待得晚上,你再折磨我不迟。鱼儿本来都要咬钩了,但听了你的曲儿,尽数被吓跑了。”低头看着她,瞧着她那不满的模样,忍俊不禁。
“你钓不上来鱼,反倒怪我唱歌不好听。你若是再说我唱的不好听,我可扯高了嗓门开唱了。”这威慑绝对管用,丰延苍的唇角都几不可微的抽搐了下。
“好听好听,这是我听过的最好听的曲儿,天上地下绝无仅有。”赶紧夸奖,某个人儿才算是满意。
眯着眼睛重新靠回藤椅中,每次故意的找茬儿让他哄她说些违心的话,她就很开心。
“其实这歌儿啊,我都很久没唱了。也没什么特定的词儿,就是哼着调儿玩玩罢了。以前在寨子里,有时会有村民来找我帮忙办事儿,我高兴的时候就一通乱唱,他们就恭维我唱的好听。哈哈,现在想起来真搞笑,其实好听不好听我自己知道。”因为她曾经录下来过,然后自己一听,瞬间斯巴达了。
“看来,你以前还是个惹不起的魔头。”听着她说那个世界的事儿,丰延苍也听得格外认真。
“你要这么理解也成,寨子里的村民都叫我岳师父,基本上家家有个头疼脑热大病小病,孩子夜哭不睡觉胳膊脱臼崴了脚踝的都来找我。平时呢,我基本不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