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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丰延苍那飘然风雅气势却胜一筹,纤薄唇角还带着若有似无笑,单手揽着岳楚人,无论个人亦或是情场,都很得意。
“本王刚刚说话北王没有听清么?谁说东疆天灾与我大燕有关?作孽自有天收,必定是东疆做了伤天害理事,老天施予惩罚罢了。”淡淡音调,岳楚人听来都觉得有点气人,别提裴袭夜了。
若是以前他肯定也会笑眯眯用有力词语反击,但现瞧着他们俩,还有岳楚人那隆起肚子,他真笑不出来。
强压着抑郁都很困难,何况笑出来。
“这事儿你们不承认也不等同于没发生过,你们自己做什么了自己心里清楚。本少来这儿就是给你们撂句话,若他动我北域,你们大燕势必要依据签署文书鼎力相助。毁约话、、、、、”毁约后果他没说出来,视线却扫向了岳楚人。
岳楚人挑了挑眉尾,晶亮眸子没一丝惧色。不就是毁约后果嘛,那个誓言是他写,毁约者生孩子是怪物。
他这是专门针对她写,岳楚人十分想啐他一口,和她这个孕妇签署文书还写上那么一句话,不怀疑他心里暗暗咒她。
“这点该是大燕担心才是,毕竟,北王可是十分擅长耍赖毁约。”丰延苍轻笑,凉薄入眼,那般讽刺。
裴袭夜眸子暗了暗,精致脸似乎都有些扭曲,“哼!”一声冷哼,表示他自己也知道他做过那些事儿。
“行了,你这满哪儿跑毛病真该改改了。若是这皇城呆不住,那就趁早回去吧。到我府上来找事儿,宰了你都不多。但谁让我勤王府人都宅心仁厚呢,放你一马了。”挑了挑眉,岳楚人要他赶紧走。东疆探子满皇城都是,他就这么到处乱窜,也不怕被看到。
裴袭夜瞪她,随后也送给她一声冷哼,下一刻拂袖离开,身法速,看来恢复真挺好。
他离开了,这整个府邸似乎终于静下来了。太阳也落山了,燥热褪去,这个温度很宜人。
众护卫陆续退下各守各位,这边丰延苍一手揽着她一边垂眸看着,眸光幽深,似笑非笑,有点让人摸不着。
“那么看着我做什么?有话就说。”抬眼瞅着他,岳楚人红唇弯弯。
唇角笑加大,丰延苍收紧了手臂,她隆起肚子贴了他腹部。
“为什么秘密行动也不告诉我?”这消息传得够,两天时间传遍大江南北,民间几乎和朝上同一时间知道这个消息。
“你不是也有事情没告诉我嘛,反正都有秘密,你不告诉我我也不告诉你,扯平了。”歪头,她抓住他手,手指搭他脉门地方,用行动告诉他,他事她都知道。
丰延苍几不可微扬眉,“皇后告诉你?”别人不会告诉她,可能那个人也只会是皇后罢了。
“反正不是你护卫告诉我。虽然我不一定认识你所有护卫,但我还是能记住长相。有几个人,我已经很久没见到了。”看着他,她声音也放轻,因为,她觉得很可惜。都是一些极其优秀小伙子,可是转眼就没了。
说起这个,丰延苍神色也略有变化,但唇角笑容依旧,而且扣住了她手。
“所以,你为我出气?”他就是不想让她知道这样让人惋惜气愤事情,她操心事已经够多了。身怀六甲,想安稳安胎都是奢侈。
“不止是为你,还为我自己,太不把我放眼里了。”役亡师了不起?知道这皇城里有个勤王妃毒蛊精湛,却还想杀她丈夫,太嚣张了。
轻笑,丰延苍抬手捏着她鼻子晃了晃,那指腹温暖,他体温永远都是这样。
“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忍气吞声时候比谁都能忍,气急败坏了不计后果。”温声斥责,多是一抹别样温柔。
“放心吧,这个下马威我想够了,他们短时间内不会再有动作。不过,见识到了我能力,想必他不会再跟咱们小打小闹了。唉,我也得开始仔细回想一下我以前看过秘术了,我真记不清了,但可以摸索着来,或许能成功。”瞅着他,她眼里闪着一抹期待,期待他支持。
“好。不过你须得答应我,再做什么之前,得告诉我。”轻抚她脸颊,对于她这次擅自行动,他有些不满。
“哼,你若是遇到了什么事儿都告诉我,那我就不对你隐瞒了。小苍子,我知道你怕我思虑过多对身体不好对孩子不好。但你根本就不知道,你隐藏功力太一般了,就算你不说我也察觉到。反倒惹得我不断猜想,费脑筋,你还不如直接告诉我,免得我瞎猜了。”他不满,她还不满呢。
笑出声,丰延苍低头她额头上轻吻了下,随后搂着她肩膀朝着望月楼慢走。
“好,都告诉你。我每日说过什么话见过什么人都长得什么模样有没有家室都告诉你,行了么?”载满温柔声音好听让人心醉。
“你说啊,不许反悔,每天回来都跟我报备一遍。”岳楚人轻哼,假装愠色,若仔细听其实满是娇嗔。
“谨遵王妃命令。”拉长了声音,随后伴随着一阵好听轻笑,荡漾暗下来天地间。
炎热夏日终将被凉爽秋风所赶走,这个秋季来很早,似乎冥冥中也暗示今年不会平静过去。
自从进入了秋季,天气很不好。连绵多雨,已有多地遭遇大雨,漫上河堤淹了已要成熟庄稼。
一时间整个朝廷都忙了起来,诸多丰延绍心腹朝臣赶赴灾区,拨了大笔款项用于赈灾。虽天灾无预告,但朝廷处理颇为及时,赢得了民间大好声势。
有天灾,便少不了随时可能发生瘟疫。作为与朝廷和护国寺都有关系济世堂亦是派出了人马,与护国寺医武僧赶赴灾区,而且济世堂和护国寺两家都拿出了不少银钱,给朝廷缓解了不少。
鲜少,各地区道门也出资了,而且转托国师陈司安交给了皇上。虽数目不算庞大,但这貌似还是第一次。
不过猜想道门许是害怕了,毕竟丰延绍不同于其他各代帝王对道门丹药深信不疑甚至痴迷。自从丰延绍登基,道门丹药从未被提及,反而一直重用护国寺。这件事让道门担心了,若再继续下去,可还有他们饭吃?于是这个档口,不惜出了大把银钱,以表明姿态。
“你们道门一共捐了二百万两?啧啧,还没我一人捐多。”秋雨绵绵,国师府一凉亭里,坐石椅上品着陈司安独门养颜茶岳楚人啧啧叹道,语气不无讽刺。
陈司安倒是面色不变,被讽刺他也很淡定,慢条斯理煮茶,一头白发这阴雨天气里格外亮眼。
“便是一分一厘能够用到正处,那也是功德一件。”
“你这样一说,我功德好像多了。”一分一厘?她那可是无数一分一厘啊。
“功过相抵,你还是你。”茶煮好,他动手撤火,一边淡淡道。
挑眉,岳楚人笑得开心,“我做那点事儿用得着你们每个人都挂嘴边么?将近两个月过去了,东疆不也是一点动静都没有?虽然这个下马威确实损了点,但很用不是么?”
“或许他们养精蓄锐,你万不可掉以轻心。”陈司安相信,他们绝不会那么容易就被打击。
“这我知道,他们养精蓄锐,我们又何尝不是?”微微扬起下颌,岳楚人满目自信。
抬眼,陈司安静静看了她一眼,随后微微颌首,“你心里有数便可。”
轻笑,岳楚人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这茶挺苦,不过气味儿却很清香。
“你那炼丹炉确是个好东西,稍稍改装了一下,炼出来药纯度很高。”陈司安炼丹炉已经是她了,不愧是精雕细凿,十分好用。
“我想知道你添加了什么,使得那解毒圣药效力增强。”那解毒圣药加强版岳楚人给他看过,确实有效了,但是他闻不出来里面到底加了什么。
抿着唇角摇摇头,“独门秘药,不能说。”
微微颌首,陈司安果然不再追问。
品着茶,听着亭子外绵绵秋雨,很惬意。
蓦地,岳楚人眸子闪动了下,想起了某一件事儿来。
“有件事我一直都想问你,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我觉得你就是个神棍。但相处了这么久,咱们也算是忘年交了,我怎么看你也不是个神棍,觉得你不可能说出那样话来。今儿我问你,你能说实话不?”歪头,岳楚人眼睛不眨看着他。
陈司安有不解,神棍?没想到这世上还有人是这样评价他。
“我从来不说谎。”点点头,表示她但说无妨。
岳楚人放下茶杯,随后道:“岳尚书,岳志洲府里莲池人工湖早先被填上,据尚书府管家说,是你断言他们府里但凡有水地方都不吉利,必须填上才能阻断灾祸。这些话,是你说吧?”
陈司安果然迷茫了,岁月沉积浓厚眼睛有片刻停顿,随后摇摇头,“我与岳尚书见面次数不超过五次,未去过他府上。”
岳楚人恍然,自从认识了陈司安,她就觉得这些话不像他说。何况那种神乎其神说法,只有民间骗子才会说。
“什么时候事情?为何栽赃于我?”看着岳楚人表情,陈司安询问,似乎她被骗了,而且还是用他来骗。
“因为这事儿,我可是骂了你很久。但现看来,是误会了。”轻笑,岳楚人有些无语,但同时也觉得好笑。联想一下丰延苍那时所有表现,以及后来他说他开始怀疑她是被鬼魂附体话,那么,那件事恐怕就是那个古人暗中授予。
心下暗暗轻叱,脸上却笑意盈盈,这古人,早早就断了她后路,太损了!
“岳尚书为什么这么做?”看着她笑,陈司安不解。那清高傲气人被岳楚人冤枉了那么久,当真是无辜。
“闲呗。好了,我知道真相了,你也不用蒙冤了。以茶代酒,以前我诅咒过你那些话都不作数。”举起茶杯,岳楚人很大方直言她还曾诅咒过他。
陈司安拿起茶杯与她撞了一下,作为一个曾经被诅咒过人,他大方。
下午,岳楚人离开国师府。坐上来时软轿,前后护卫多达十六人,踏着秋雨连绵,朝着王府返回。
轿子里,岳楚人倚靠着身后垫子,隆起肚子使得她无法端正坐着。但好时日长久了,她已经习惯了。
一手搭肚子上,半闭着眼睛断续哼着歌儿,随着轿子有序摇摆很是惬意。
蓦地,她那不成调歌声戛然而止,扶着肚子手也猛抓紧了衣服。眉峰蹙起,另一只手抓住了软轿窗口,“停下!”
行走中软轿立时停下,外面人还不知怎么回事儿,只听得轿子内扑通一声,撞得停下轿子都剧烈晃动了一下。
137、神秘人
“王妃?”护卫冲上前,当先一人掀开轿帘,只见岳楚人栽倒轿子里,额头上都是血。
眼见这一幕,所有人都惊着了。
“王妃,您没事吧?”护卫甩开袍子蹲轿子前,想伸手去扶她,但是又不敢动她。
“没事,都让开。”额头上血顺着脸往下流,使得她根本睁不开眼睛。
“属下该怎么做?咱们立刻回府?”听到她说话,众人倒是松了一口气,说话这般清晰,应当没事。
“等一下,都让开,别挡住空气流通。”她只是很晕,脑子里翻天覆地,耳朵里也嗡嗡嗡,好像有个马达脑子里速转动。
护卫迟疑,回头与其他人对视了一眼,有一人迅速离开,其余人围住轿子四周,将轿子帘子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