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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袭夜跟着,一边不厌其烦道:“你到处乱跑,丰延苍会找你的。”
“我只是到城门口瞧瞧罢了,又不会出城。”虽是烦躁,不过却也回答了。
“你到底在找什么?说说,本少说不准能帮你。”他走在她身边,一边说着一边歪着身子撞了她一下。
岳楚人趔趄一下,而后拧眉瞪他,“我现在没工夫对付你,你要是再动手动脚,我可不客气了。”
裴袭夜做怪相的挤了挤好看的眉毛,“那就说说你在找什么?”
“在找一群不怕死的人。”继续前行,路上没几个人,她压低了声音也没外人能听见。
眸子微动,裴袭夜很感兴趣的模样,双手负后,步伐潇洒闲适,“就是你们来麟州的目的?”
“难不成你在麟州也有小动作?姓裴的,你若真是在麟州有插手,可别怪我翻脸。”停下脚步转过身瞅着他,她眼神如刀。
摇摇头,那模样动作看起来很乖,“当然没有。告诉本少你到底要做什么,本少帮你。”抬手似乎想拍她肩膀,不过在马上要碰到她的时候又聪明的缩了回来,笑得依旧灿烂。
“就是找到那帮不怕死的人啊,人数太多,若是直接带兵剿了动静太大,麟州的百姓肯定不安生。所以,我们打算找到他们聚集的地方,用无声的方法一次解决了他们。”岳楚人说着,自动带过什么金库兵器库的,这消息自然不能透露给裴袭夜这小子。再说,她还想要那个金库呢,不然也不会让书生张他们抓紧找。最好先丰延苍一步,她怎么也得搬走金库的一半儿。
点点头,裴袭夜了解了,“如此本少尽力帮你,闲来无事,杀个把人玩儿也是不错的。”
岳楚人暗暗撇嘴,转身继续朝着城门走,裴袭夜跟着,很欢畅的模样。
接近城门,城门古旧却是异常结实,像这种城门,用炸药都未必能撼动。
城门口有官兵盘查进出城的百姓,岳楚人停下脚步,环顾了一下四周,随后朝着一个墙角走去。
裴袭夜跟着她,虽是不明,不过却什么都不问,乐得的跟着。
墙角阳光照不到,很凉快,岳楚人直接蹲下,然后看着稀稀落落来往的人,有着一张漂亮的脸蛋,但这行为看起来却像她精神有点问题。
裴袭夜几不可微的扬眉,随后在她旁边蹲下,然后伸手扯了扯她的裙子,本来堆落在鞋子上的裙子直接铺在了地上,将她的脚都全部盖住。
岳楚人斜睨了他一眼,他笑得梨涡浅浅,“里面什么都没穿,居然还敢蹲着?被人瞧了,本少可是吃亏了。”
拧眉,他笑得愈发开心,瞧着他那讨人嫌的模样,岳楚人干脆不理会,扭过头继续瞧着出入城门的人,那模样确实有点像精神有问题。
“蹲坑盯梢也不是这样的,不如出城找找?”陪着她蹲着,裴袭夜单手撑着下巴,更像一朵太阳花儿。
“等到出城天都黑了,我就蹲一会儿,若是没收获,明儿再说。”双臂交叠在膝盖上,她目视前方,兀自悠悠回答。
撑着下巴看着她,裴袭夜眉眼含笑,如此可爱的模样,相信任何人都想象不到,他就是那个以阴毒残忍闻名天下的北王。
时间悄悄过去,太阳也垂坠到了西山头,进出城门口的人也越来越少,待得太阳西沉,万家灯火齐明,今天也要过去了。
站起身,岳楚人站在原地晃了晃两条酸麻的腿,今儿算是白费功夫了,毛也没收获一根。
“要回去了?”裴袭夜也站起身,仍旧一身潇洒清闲的模样。
“嗯,回见。”懒懒的答应一声,岳楚人举步就走。
“未免太无情了,也不关心一下本少今晚是否有住的地方。”跟上,他絮絮叨叨,却是很开心的样子。
“难不成你还会露宿街头?不过就这个季节,你露宿街头也死不了。”挥挥手,她颇显无情了点。
“够狠。不过本少不会露宿街头,早在进城之后本少就在酒楼定下了一间上房。环境清幽,尤其那床万分舒适,想不想去试试?”说着说着,又开始不着调。
“看来你很想死在那张床上啊。”凉凉开口,不止无情,还很毒。
“那得看怎么个死法儿了,若是销(禁)魂至死也未免不可啊。”意有所指的瞄了一圈岳楚人修长的身体,虽是含义猥琐,但那可爱的模样与猥琐根本沾不得边儿。
“滚蛋!马不停蹄的滚。”抬脚踹他,岳楚人眼神如刀的瞪视他。
他动作快的跳开,然后便是开心的笑,“又生气了?唉,骂人都骂的这么与众不同,本少甚是喜欢。若是跟了本少,本少保证这辈子只宠幸你一人。”
深深吸口气,岳楚人压抑着肚子里的火儿,看着他在那儿嬉笑,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总不能在大街上和他打一架。
转身继续走,裴袭夜继续跟着,梨涡浅浅,一直都是很开心的模样。
一路上,任凭他在说什么话题,岳楚人都没再搭理他。走回暂住院子的小巷,岳楚人步子继续,一边冷声道:“赶紧滚蛋,这儿住了几百个护卫,你进去了可就出不来了。”
裴袭夜果然停住了脚步,站在路口看着岳楚人走进了某个院子,脸上的笑渐渐收起,随后转身离开。
进入院门,就瞧见了院子树下的茶座那儿坐着的两个人,丰延苍,还有几日不见的阎靳。
“阎靳,你回来了。”自然得装作不知道的样子,想必阎靳也不知道裴袭夜跟着他来到了麟州。
看着岳楚人走过来,阎靳微微点头,“上午时分进的城。”语气沉稳,面容冷漠,在这燥热的天气里若是有他在眼前儿,热度肯定能降下来几分。
“去哪儿了?”丰延苍温声道,凤眸如渊,眉目间满是温柔与纵容。
走到他身边,她抬手搭在他肩上,一边道:“在城门口蹲了一下午,但是运气不好,没瞧见人。”
“戚峰呢?”微微抬头看着她,那好听的声音让人忍不住想要眯眼。
“去找书生张了。你们俩在这儿商量对策呢?可商量出来什么好计策了?”看了一眼阎靳,正好他也在看她,眸子透澈,恍若初春时冰雪融化时那最清澈的雪水。
“没什么头绪,现今最重要的还是找。”丰延苍温声回答,他满身温和的没一点杀伤力,和煦飘然如同一片云。
“金库、兵器库。若不然,想个办法让我进秦宅,逮着那个秦家主人,只要用点药,保证他尽数交代。”晃了晃自己的手,只要让她做,没有什么是她做不到的。
阎靳与丰延苍快速的对视了一眼,随后将视线都投向她,通过那两双眼睛,看不出同意还是不同意。
微微挑眉,岳楚人双臂环胸,分别的看了两人一眼,“不成?”
阎靳微微摇头,“不是不行,只是,你确定不会有失误?”
“当然,怎么可能会有失误?”岳楚人相当自信的回答,那模样惹得阎靳唇角微扬,瞬时柔化了脸庞的线条。
丰延苍凤眸如渊,“虽是急功近利了些,但这几天来一无所获,如此倒是也行得通。”虽有不敌秦家之嫌,但是现在不是与他们拖拉的时候。
“算不得急功近利,只是一种计策罢了。既然你们二位都同意了,那安排好了就行动吧。”岳楚人看着丰延苍眨眼,娇媚无双。
丰延苍无声轻笑,似很喜欢她这般在别人面前与他挤眉弄眼的模样。
此事定下,丰延苍阎靳二人便开始各自安排了。阎靳的阎字军亲兵,丰延苍的密卫,尽数集结在麟州,百姓根本不知,有这么多外人都汇聚在了麟州。
接下来的事情就要由岳楚人来完成了,由谁带她进入秦宅还未定,不过相较于丰延苍,阎靳的功夫要高出那么一筹来。所以,岳楚人也觉得闯入秦宅这事儿还是由阎靳带着她来完成比较好。丰延苍在外主持大局,毕竟与阎靳相比,他不君子,未达目的他可以使用任何手段,而阎靳就不一定了。
丰延苍与阎靳都不在,岳楚人不离小院一步,裴袭夜在麟州,她不想再与他碰见,不止会让她火气冲天影响心情,若是有什么突发事件会耽误她做事。
然而,她不走出院子不代表裴袭夜不敢进来,尽管那时她警告过,这院子里有护卫无数。
门窗敞开通风的房间里,岳楚人坐在太师椅上,面前的桌子上则堆放着她此次携带的全部宝贝。各色的药丸,数十个颜色各异的小瓷瓶,数十根一指长的银针,还有一个袖珍的卷镇,那里面则是将近百根的金银制毫针。
用来对付秦家主人的药有许多,与在东洼村对付小李狗的是同一种,保证能让人说实话。拿起银针,将针尖插进一个深红色的瓷瓶里,针尖沾上了药,拿出来摆放一边,再继续捏起别的银针继续。
耳边一缕风声吹过,她手上的动作一顿,然后抬头,对面的椅子上,一个人正悠哉悠哉的坐在上面看着她笑嘻嘻。
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两秒,她继续低头,手上动作不停。
裴袭夜微微扬眉,笑容不改,“怎么不开口骂人了?”没听见她骂他,还真是有些不习惯。
“没时间理你。”护卫都随着丰延苍出去了,此时这院子里只有她和戚峰,戚峰在隔壁,但他打不过裴袭夜。
“你这是要对付谁啊?这么多好东西,啧啧,你的手艺比本少要精纯的多,本少就配不出这么纯的毒药。”那些花花绿绿的瓷瓶,还有那一堆颜色各异的药丸,他鼻子没那么灵,但眼睛好使的很。
“尝尝?”斜睨了他一眼,岳楚人悠悠道。
“多谢好意,不过本少无福消受。”靠坐在太师椅上,他距离桌子将近一米。
扯了扯唇角,皮笑肉不笑,“那就滚蛋,我有许多事要做,没时间与你磨牙。”将涂抹好了药液的银针一根一根的插在袖口中,针尖朝下,便于她拿取。
裴袭夜自是知道她会在身上藏针,因为他有几次差点吃亏,所以看着她的动作他也没有任何意外。只是好奇道:“你们准备何时动手?”
“怎么,你准备去通风报信?”挑眉,她面无表情时气势很强。
“本少在你心里就是这种人么?”提高了调门,他颇为不平。
“比这还要龌龊。”放下袖子,岳楚人抬眼看着他,眉眼间带着得意。
裴袭夜无言,最后哼了哼扭过头不看她,本来长得就可爱,此时赌气的模样看着更乖,让人忍不住的想伸手掐他一把。
不理会他,岳楚人低头开始清理桌子上的东西,一样一样的塞进腰带内侧的口袋里。那么多的瓷瓶药丸,塞进了腰带里侧,在外却看不出什么来。对于她能够藏这么多东西,裴袭夜也表现出了感到神奇的模样。
就在她将所有东西都放好之后,对面裴袭夜突然站起身,看了一眼窗外,随后低声道:“有人回来了。”
岳楚人蹙眉,下一刻转身往门外走,一边叱道:“快走。”
看着她走出去,裴袭夜轻笑,梨涡浅浅。弄得如此偷偷摸摸,不过感觉却是不错。
快要走到院门时,院门从外推开,一袭黑色劲装的阎靳出现在眼前。太阳当头,看见他的瞬间就凉快了下来。
“可是都安排好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