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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安聪慧异常,千字文读写一遍就会,身子骨也软,四岁就爬树爬的很溜,不论学文学武都不会错。只是于安这性子,让于珊愁破了脑袋,怎么看都像是地基不稳,她唯恐于安出息成小版于昭轩,所以,对他的教导比两位老人还上心,说句实在的,阖府上下倒只有于珊能偶尔狠得下心对于安了。
有一次她隐约把她的担忧跟老爵爷说了,老爵爷很心宽地安慰她:“安哥可比你爹爹小时候聪慧多了,别瞎比较。说起来,老大还是能耐的,我一生只得三子,你爹爹却是四子三女,福气不浅。”
于珊听完,感觉自己狠狠地咽了口血进肚子。她知道老爵爷的意思是多子多孙多福气,可再有个小版于昭轩,对于府真的好吗?
向来未知的才是残酷的,所以这四年,她顾不得遮掩锋芒,一步步从老太太手里接过了长房事物,包括老太太没收的于昭轩的财产都是她在打理,不知不觉的把持了于爵府过半的权利,帮衬着老太太管起了家。
四年前,瞬间成长的不仅仅是于华,还有于珊。不得不说,她这只来自异世的小蝴蝶,在经历无数次露珠打翅后,终于再一次煽动翅膀,不大不小的改变了大盛王朝的轨迹。
于珊正想着心事,就听老太太气闷地哼了一声,她收拢心神,只见杨思瑶不顾酷暑,抱着八个月大的于诚来给老太太请安,后面还跟着于蕴、于丽两个长房小姐,外加几个丫鬟婆子,颇有些浩浩荡荡地气势。
老太太烦不胜烦,轻掩了眼皮,恹恹地松开了于安。老爵爷有心离开,可到底不好太不给小杨氏留面子,便在主位上坐了,静等几人进屋。
杨思瑶原来身为妾室的时候,没身份往老太太身边凑,眼下可不一样了,她是正经的长房主母,到静安堂给老太太请安天经地义。
于珊觉得,老太太最后悔的事估计就是扶正杨思瑶了。杨思瑶被扶正后,适应的相当好,摆着嫡母的架势,教导着于蕴、于丽,近些日子更是蹦跶着为长房的子女相看亲事。她还无视老太太立下的五天一请安的规矩,每天早中晚必定亲至静安堂向老太太‘表孝心’。
“给父亲、母亲请安。”杨思瑶有些病歪歪的,脸色蜡黄,将她的好容貌毁了个七七八八。
想当初她六个月的孩子小产,坚决不肯回府,非要照顾于昭轩。慕容莲月是避暑胜地,有山有水,可其他时节就有些阴冷。杨思瑶在那过了两个寒暑,身子就落下了病根。养了两年,好不容易有了于诚,又被于昭轩的狠心打击的产后抑郁,这才彻底伤了根骨。她扶正后养了半年也没见好。
于珊每每看着杨思瑶半死不活的样子,说不出是解气多一些还是怜惜多一些,但总要感慨命运的神奇之处。杨思瑶眼下的样子像极了前世的杨氏,前世杨氏生完于安后也是彻底坏了身子,一直拖着病体活着,活的比于珊还久。
“给祖父、祖母请安。”于蕴、于丽同时行了礼。
于蕴已经十二岁,五官清秀,虽说也就一米五五的个头,可出落的前、凸、后、翘,颇有些娇小玲珑的风情。若是按照现代人来看,十二岁一米五五并不算矮,可是古人平均寿命只有四五十岁,女子十一二岁来过初潮,甚少再有拔个的了,于蕴这辈子,别的不说,单就个头上,就只能低于珊一辈子了。
于丽九岁,前年才开蒙入学。可能是被花姨娘拘时间长了,行事有木讷,不似小时候那般顽皮。她越大跟花姨娘长的越像,尖尖的下巴配上大大的眼睛,虽说还是狐里狐气的,可并不带风情,倒像是从漫画里走出来的初中生。
“母亲。”眼见众人行礼毕,于珊站起身,给杨思瑶行了一礼,端的是挑不出任何毛病。
杨宇楠也随后行礼,只是并不开口称呼。至于于安,他在外人面前就是个不知礼的霸王,行礼这一套压根不会,见了亲近的人,他打招呼的方式只有一种——往人身上爬。
杨思瑶受了礼,得意也不显在面上,对老太太说:“还是母亲养出的知道心疼人,早早的便来母亲请安。”
说完回身训诫于蕴、于丽:“你们两个,不可日日惫懒,要多向珊姐儿学学。便是楠姐儿都比你们孝顺……”
杨思瑶这话,就差直说于珊和杨宇楠谄媚巴结老太太了,孝顺?孝顺怎么从没见她们两个去梅苑给她请安?
“行了,都是一家人,坐吧。”老太太打断了杨思瑶,百无聊赖地说着。
“谢过母亲。”说着在下手坐了。
于蕴正要坐下,便见杨思瑶递过来的眼神暗含警告。于蕴抬头,看了看站在老太太身后的于珊和杨宇楠,嘴一撇,乖乖地与于丽一起站到了杨思瑶的身后,给杨思瑶撑场面。
“母亲,蕴姐儿也不小了,若是姐姐还在,怕是早定亲了,说起来都怪我身子不好,拖累了蕴姐儿。”杨思瑶也是演戏的能手,说着就将于诚递给身后的奶娘,捏着小手帕嘤嘤哭起来。
于蕴面上也没什么神色,一开始说这话的时候,她还脸红,被说得次数多了,倒是不当回事了,左右她不急,于简今年就参加乡试,若是中了举,再参加会试殿试,到时候她的身份自然会水涨船高。于华不在京城,在外是于简这个庶出的撑场面,她亲事说的越晚越好。
“蕴姐的亲事你不用着急,先将养好身子要紧。不说别的,就是六少爷也离不了你,总不能再养在我身边的。”
杨思瑶压眼角的手微微一顿,她就没想将于诚塞给老太太。她这辈子就这点依靠了,可老太太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她再养不好身子就要抱走于诚?
“母亲说的是,诚哥夜里啼哭,怕是扰了母亲的清静。只是,蕴丫头的亲事……”
老太太喝了口茶,没说话,杨思瑶究竟打的什么主意老太太一清二楚。
眼下杨思瑶的确是长房正室,可已经失了于昭轩的宠信,而菊苑的花姨娘却风姿正好,于昭轩回府后,杨思瑶就心惊胆战。杨思瑶无非是想借着老太太的手,杀鸡儆猴,用于蕴的婚事对花姨娘说,‘我能决定于蕴的亲事,就能左右于丽的亲事,你给我老实些’。
再有一条,便是钱的问题了——杨思瑶现下手上的确没钱没权,但庶女的嫁娶事宜都不能瞒过了她,她此举是存了算计于蕴的聘礼嫁妆的心思。
“母亲快别说了,再说下去,蕴姐姐该恼了。”于珊嬉笑一声,像是护着于蕴,出口打断小杨氏的话。
于蕴站在杨思瑶身后,冷笑了一声,说:“母亲,想来妹妹是觉得您偏心了?您也该为珊妹妹张罗张罗了……”
杨思瑶听罢,脸色一下子就不好了,张罗?她倒是想张罗,可她张罗的着吗?于珊、杨宇楠这两个是养在老太太身边的,她既不占嫡母的名分也不占一品爵夫人的地位,这两个小祖宗的亲事,哪有她说话的份。于蕴这是明知道真相,还上赶着给她难堪!
杨思瑶心里这般想着,面上很快收敛了神色,她状似宠溺地拉过于蕴,照着于蕴的额头,狠狠戳了一指头,“你呀,还是关心关心自己吧,若不是你在前面挡着,珊姐儿、楠姐儿哪能现在还没说上人家。”
老太太神色一闪,看了看于珊、杨宇楠的神色,没有说话。
第85章 :
杨思瑶扶正还不足半年;就这半年的时间;她已经无数次在老太太面前提起于蕴的亲事。老太太并不着急;每次都给挡了回去。于蕴上疼宠她的父亲,下有得力的兄长;都不会任由她被杨思瑶算计了去。
可杨思瑶最后一句话倒是提醒了她,若是于蕴一直拖着不肯定亲;于珊和杨宇楠的婚事怎么办。虽说她不着急嫁孙女,可大盛王朝十一定亲十三成亲的大家闺秀大有人在;便是再晚些,于珊明年也该定亲了。
莫非于蕴撺掇的于昭轩和于简故意拖延?实在不能怪老太太如此恶意地揣测于蕴,实在是,自从于华走后;于珊于蕴两个人的矛盾日趋白热化;便是当着长辈的面也不打掩护。
要说闹成这样也是于蕴自找的,于珊既然答应了于华不让人欺负了,就不会忍气吞声地活着,于蕴看不惯于珊总找茬,言语挑衅,可于珊好歹是成人的灵魂,面子上让人抓不到把柄,倒是于蕴为此受了不少惩罚,从抄经书、打手板到关禁闭不一而足,如此斗来斗去,把矛盾斗成了死结。
想当初于华怒打于昭轩这事,阖府上下是封了口的。于蕴仗着手里有银子,以为父亲讨公道的名义,买通小厮得了消息。也是赶巧,这小厮就是当初祠堂里苦劝于蕴的那一个,最吃于蕴那一套,看于蕴又孝顺又可怜,一时口风不紧,便说‘这事找不着别人,是大少爷所为’。
于蕴为于简百般算计,这把柄如何不好好用。
她在侍奉于昭轩汤药之际,没少说于华的坏话,只等于昭轩病好后惩罚于华。可她想不到,于华从宗祠出来,叛逃离家了。于华不在京城了,她再吹耳边风也不能惩罚于华落嫡子嫡女的面子。
于蕴颇肖其母,目光短浅,做事不经大脑,便要往府外传!
于珊那会子已经开始着手收买人心,几乎在于蕴买通婆子的同时于珊就得了消息。她也不找于蕴算账,也不禀告老太太老爵爷,直接质问于简。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想必二哥比我清楚。就算大哥的名声坏了、于府的名声坏了,那他也有个于府在这京城等着他。可你有什么?二哥,你们若是好话听不进去,那我就丑话说在前头,若是京城里有一点风声,那你们生母的事,哼,你便等着听桥书吧。”
很快这事就不了了之,只是于蕴看她的眼神越发不善,两人正式‘宣战’。
初时,于蕴仗着于昭轩的势,下人也巴结着,而于珊羽翼未丰,两人的交锋还有看头。后来于昭轩被老爵爷打发到了慕容莲月,于简又不支持于蕴,于蕴很聪明的转战学堂。一个是有了两辈子的记忆的于珊,另一个是争强好胜的丫头,再加上子萱先生的偏袒,谁胜谁负都不用说。
“奶奶,我困了。”于安眼见众人都不说话,气氛也不怎么好,很及时的打了个哈欠,扯着老太太的袖子撒娇。
老太太低头看了看于安亮晶晶的眼,对杨思瑶说:“你先回去吧,蕴姐的事,我会留意。”
杨思瑶嘴角微翘,说:“那儿媳就不打扰母亲休息了,就先告退了。”
“奶奶,您要管三姐姐的亲事?”于珊见小杨氏带人走了,在老太太的下手坐下,好奇的打探道。
“奶奶,那就是个出力不讨好的活,左右爵爷也闲来无事,不妨让他接过去?”杨宇楠也忍不住劝老太太。
“哼,咱家的姑娘岂是愁嫁的。放心吧,只要放出风去,大把的夫人上门打探。只是这几年咱们于府低调行事,倒是没了放风的由头……”正说着,老太太原本有些浑浊的双眼顿时有些不怀好意,她将手肘压在桌子上,头探向另一边,似笑非笑的看着老爵爷。
“干嘛?”老爵爷见老太太这幅样子,身子微微后倾,顿生警惕。
“今年是你花甲之年吧?”
“是啊,你老糊涂了,你只比我小一岁,总不能连这都记错了。”老爵爷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