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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些日子给我安分些。那贱人总归是你名义上的母亲,你就算不悲伤也要表现的悲痛欲绝,别到处瞎逛游。老爷少说得为那贱人守一年,趁着这一年长房没有主母,我得好好盘算盘算。你去吧。”
于蕴离开之后,徐姨娘就盘算开了。
杨氏生前被徐姨娘挑拨的,与杨爵府的关系并不亲近,与于昭轩的关系也不冷不热,所以不用担心除了老太爷、老太太之外会有什么人为杨氏的三个孩子撑腰。老太爷、老太太不足为虑,一来他们管不来这许多事,二来他们百年之后,诺大的家业还不都把持在于昭轩手上。她只要抓紧于昭轩,她的两个孩子就什么都不用愁,不过,最好是能再生个孩子……
她却不想,原来的杨爵爷虽是杨氏的亲父不假,但却是个四六不着的。至于杨老太太,一来对杨爵爷心灰意冷,懒得打理杨府;二来,她也不待见已经出嫁的女儿,这才让两家疏忽了关系。可眼下袭爵位的是杨思逸,就算与他妹妹感情不深厚,可好歹是个正人君子,如何肯看着她打压他的外甥外甥女还置之不理的。
徐姨娘自然想不到这些,心里盘算了半天,得出结论:于华喜武,与于昭轩脾性不和,更时常顶撞于昭轩,若在只有于昭轩主家的情况下,于华与于简争夺爵位的话,于简胜出的机率占了最少有六分;于珊顶着命硬克母的命格,以后说亲也顺当不了,毕竟婆婆也是半个妈,哪个妇人能欢喜命硬的女子,所以于珊对于蕴也胜算不大;只是,刚刚出生的,又得吴大夫保证可以成活下来的于安就不知道会是什么脾性了……
突然,徐姨娘扑哧一笑,低声喃喃:“就看你命怎么样了。”
然后将一个毫不起眼的丫头叫了进来,低声吩咐一番,也不管那丫头的脸色变成什么样子,严厉的问道:“明白了吗?”
桃儿狠下心点了点头,就往院外走去。
每个院子的主子,都会培养一个能在外面打听消息,散布消息,又能同时交好各院丫头婆子的大丫鬟,而徐姨娘却悄悄的培养了一个最不起眼的甚至不曾在主子面前露过脸的粗使丫鬟……而桃儿在兰苑就担任着这一“特殊职务”。
第43章 :算计
四月份的天;还不算热;所以杨氏的灵柩得以在于府停了三天。
停三天;于华于珊就不眠不休的为杨氏守了三天灵;两个半大的孩子;跪在堂前不停地烧着纸钱,任谁看了,都觉得感伤。
本来于简于蕴也该在灵柩前守着;就算是为了给外人显出母慈子孝的效果,两个庶出的也该守着,这是京城所有大户人家的规矩。只是老太爷与老太太都不是守死规矩的人,尤其老太太最不喜欢庶出的装出来的嘴脸;没得给人添堵;所以不仅给于蕴免了,于简也不用守灵。
徐姨娘听了这消息,脸阴沉了下来,虽然这是于府掌家人安排的,可难保外面不会传出庶出不孝的传言,她最清楚这些流言如何杀人于无形中,到时候要如何解释?再说,杨氏是现任杨爵爷的嫡妹,于爵府的主母,徐姨娘再不知好歹,也知道杨氏的身价绝对在京城排的上号的,所以此刻前来吊唁的都是些尊贵之人,于华于珊倒是趁机露脸了,可她的两个孩子难道就要错过这次“表现”机会?
徐姨娘禁足见不到于大爷,正上愁呢,可这两人真真算得上是心有灵犀了,她这边刚想于大爷,于大爷当夜就宿在了兰苑,只不过她不知道自己只是花姨娘的替补罢了。
杨氏死了,于大爷一想到杨氏临终前对他的无情就苦闷不已,连即将到手的爵位都不能让他心情舒畅。男人苦闷了,多半是要借酒消愁的,所以,这于大爷便学那文人雅士的痴情模样,以酒消愁。可是有酒怎能没有美人?最适合陪酒的婊/子,不就是十六岁就得了花魁之名的花情雨吗?想到很长时间没尝花情雨的味道了,于大爷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往下/身去了,身子骨都年轻了不少,于是,在杨氏死的第二天,酒醉的于大爷按耐不住,甩开小厮,踉踉跄跄的就往菊苑走去。
却不想吃了个闭门羹。
花情雨自从入了府,生下于丽,就不再主动勾引于大爷。作为一个妓/女,她知道趁着于大爷的恩宠,进了一等爵府,还正经的抬了姨娘,这就是她最大的极限了。她也不肖想别的,一个人受尽白眼她不怕,但却怕寂寞的独自守着空落落的院子。所以刚入府那会,她就算计子嗣。怎知子嗣有了,却把老太太气得离了府。
她知晓自己以后的日子肯定不好过,却不想,老太太离府了,于大爷不来菊苑了,杨氏、徐姨娘都认为她没有威胁性,也不再难为她,她的院子竟反常的安稳了很多。花姨娘日子过得比别家主母潇洒多了,不能出府又怎么样,她有的是钱,买通个小丫头从外面带时兴的东西,轻而易举;她虽然才二十六岁,可年少时尝过了千人滋味,越发对男女之事看淡了,而于府给了她最好的庇护,再不用任人欺凌。
只是,自从除夕夜受了处罚,她才觉得,养孩子不仅仅是为了给自己解闷的,于丽在菊苑是小霸王,可到了外面就是个婊/子养的小贱/人,这怎么行?所以这禁足,与其说老太太禁了她们的足,不如说花姨娘禁了于丽的足。
于丽当然不服气,才五岁的孩子,最是淘气可人疼。可花姨娘就是不准她偷跑出去,更是命人将院门关死,绝不给于丽偷跑的机会。
花姨娘得知于大爷醉醺醺的敲门,不说能猜到于大爷的心思,却也八/九不离十。花姨娘媚态十足的脸上,讥笑毫不掩饰,这就是所谓的正人君子。热孝期,杨氏的尸身还在府上放着,他也不怕杨氏变厉鬼!
花姨娘懒懒的伸了伸腰,火爆的身体曲线尽显,眼见丫鬟们呆愣愣的,她轻笑出声,说:“不必管他。”说完就自顾自的去偏房看于丽。
丫鬟们看着花姨娘,不自觉的脸都有些红了。想当初怡情楼的妈妈都抵不住花姨娘的媚色,更何况这些单纯的丫鬟们。花姨娘十六开/苞,二十入府,之间相隔的四年,受千人滋润,媚气天成,不缺才情,又看的开,真真是一个尤物。
于大爷在菊苑猛敲门,也无人出来应。他堂堂一等公爵的继承人,竟被个贱妾拒之门外!
可他自开始喝酒就肖想花姨娘的曼妙滋味,眼下他家老二正挺直了脊背要工作,难道要委屈他家老二?于大爷冷笑出声音,自己捏了一把,顿觉他家老二脾气更大了,他醉醺醺、骂骂咧咧、急不可耐的就往兰苑奔去。
兰苑的徐姨娘虽然也被禁足了,可是院门大开。于大爷想都不想就冲进去。也不看正服侍徐姨娘卸妆的丫鬟,上前一步,抱着徐姨娘就把她摔到了床上,要把昨日午间被打扰的事干完。
徐姨娘衣衫半解,愣怔的看着发疯的于大爷。眼见于大爷已经俯首啃咬,徐姨娘面露欣喜,命丫鬟都滚下去,便伸出一只柔弱无骨的手臂挽住了于大爷的脖颈。另一只手,却不带丝毫迟疑的钻进了于大爷的衣衫,握上了那正叫嚣不已的于大爷的老二。
于大爷舒服的浑身轻颤,再不肯等待,野蛮的将两人的衣衫褪尽,也不管徐姨娘是不是准备好了,提枪就闯了进去。
前/戏做的不足,徐姨娘自然舒服不到哪里去,可她还是呻/吟出身,魅/惑于大爷。徐姨娘三十出头,正是欲/望如狼似虎年纪,于大爷进出没三次,她就来了感觉。两人在床上颠鸾倒凤,一直战到后半夜才歇下。
这两人是满足了,可却吓坏了兰苑上上下下的丫鬟婆子,这绝对是坏规矩的,若让老太太捉住,于大爷顶多受几句呵斥,她们可就免不了皮肉之苦。是以,刚到卯时,杏儿就不怕死的前来叫人,颤颤兢兢的催着于大爷回外院。
于大爷正枕着玉体酥臂,如何肯起?倒是徐姨娘想到杨氏昨天刚死,他们如此荒淫,万一被人得知,于大爷少不得被训斥,那自己也难逃惩罚,说不定命都保不下!于是慢声细语的哄骗于大爷起身。于大爷酒醒之后自觉也干了荒唐事,便任由兰苑的丫鬟折腾,想趁着没人发现之际回到外院他自己的屋子去。
于大爷正恍恍惚惚,便听徐姨娘说道:“老爷,姐姐从不曾亏待简哥蕴姐,为了显示姐姐的宽容贤淑,也该让他们两个一同守灵才是。”
于昭轩听徐姨娘提起杨氏,心里顿时烦闷不已,也不管徐姨娘是不是洗刷了,搂过徐姨娘就是一记深吻。徐姨娘面色潮红,胸口上下起伏,正正压在于昭轩的手臂上。于昭轩顿觉他家老二又醒了,不耐的捉着徐姨娘的手就往他自己身下送。
口中却说道:“你说的有理,此事我会与母亲说。”
于昭轩一边享受着徐姨娘的伺候,一边寻思该如何向老太太提及此事。于昭轩倒是不怕对杨氏品行会带来影响,他只担心如此安排会显得于府人丁凋零。
两人磨磨唧唧磨磨唧唧到了卯时二刻,于昭轩才鬼鬼祟祟的离开兰苑。到了外院只赶上早饭。幸亏他的小厮是机灵的,明知于大爷宿在兰苑的事瞒不了多久,可到底是按照正常于大爷宿在外院的时间给定了早饭,府上兵荒马乱的,倒让这对狗男女暂时糊弄了过去。
杏儿在于大爷回外院后,伺候徐姨娘时便有些欲言又止。
徐姨娘瞥了一眼,淡淡的说:“怎么,还记恨那一巴掌?”
杏儿一听,急忙跪倒在地,口中连连说着不敢。见徐姨娘自梳着头发,不开口说话,也知道徐姨娘这是叫她有话说话的意思。
“姨娘,大奶奶刚去,大爷留宿兰苑,是不是……”
徐姨娘啪的放下梳子,狠狠的盯着杏儿,威胁道:“兰苑上下,我最器重放心的丫鬟就是你,也放心的把兰苑的是是非非交由你打理,若是有什么话从我这院子的人嘴里传出去,哼,你知道后果!”
“是是,兰苑上上下下绝对不会多嘴一句。可是……”说完欲言又止的看着徐姨娘的肚子。
徐姨娘是过来人,如何不懂她的意思,淡笑着说:“富贵险中求,若是真有缘再多一个,你姨娘我胜算更大。若是有了也是于府的血脉,怕什么。”
见杏儿还要劝,不耐烦的说:“好了好了,我知道分寸。”
于大爷左思右想的揣测自家母亲的性情,觉得于简、于蕴守灵是好事,便直截了当的将意思与老太太提了。
“母亲,夜间只有华哥和珊姐守灵,是不是太辛苦了?不如让简哥、蕴姐也过来,两拨轮流着?也好让他们有些歇息时间。”
“辛苦什么?媳妇怀胎十月辛辛苦苦诞下的孩儿,守三天灵就喊苦喊累?孩子都是拿命换来的,辛苦些又算什么。”老太太见于大爷不自然的神色,料定定然又是徐姨娘撺掇的,不过老太太怎么也没想到两人昨晚宿在一起,只以为是兰苑的小丫头传的信。
老太太也不听于大爷的解释,转身走了。
于大爷眼见老太太不应允,便想走于爵爷的路子,于爵爷听了于大爷的理由,只说:“老大,子嗣贵精不贵多,你媳妇的丧礼,你上点心盯着。”
于大爷自然不敢不应,于是他发现,来到府上吊唁的人并不轻视于府,反倒觉得他对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