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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迷药,被人套了袋子。
绑架他们的人,看他们两个姿色还算上乘,气质也不猥琐,够格伺候皇族的勋贵,便进贡给了当时男女通吃,尤其偏好少男少女的六十四代蛮王。
因为两人是被当成娈童栾女进献皇宫的,消息的不连贯性,让宫里的人以为石全和谢天慧是奴隶市场的奴隶。宫里的人见他们身材纤细,便以为两人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少男少女,所以并不曾将两人分开关押,甚至还找了个条件不错的下人房让他们梳洗更衣。
六十四世最喜欢的就是与娈童栾女一同玩耍,若是只有一个,虽然不会大发雷霆,但也总觉得兴致索然。所以,宫人在石全两人苏醒后,像洗菜一样将他们冲洗干净,都不等确认身份,就迫不及待的端上了六十四世的餐桌,以供奉他们眼里的神人。
蛮族之人对自己接受的王,有绝对的忠诚。有一个贴身服侍、了解蛮王心思的宫人,为了让蛮王更尽兴,擅自做主拿出了蛮夷王族留用的贡品——金翡翠与合心扣给谢天慧和石全带上。此举像是板上钉钉一样,决定了石全与谢天慧尊贵的身份,也帮他们逃过了一劫。
蛮人以为他们玩弄的是小奶猫,却不想,谢天慧和石全皆是抱了死志的猛虎。
是夜,六十四世遇刺身亡,可从头到尾都没有人怀疑过罪魁祸首。
六十四世用过就杀的癖好,只有贴身宫人知晓,所以,栾宠侍寝的时候,宫殿里里外外都不能有护卫。而蛮人的思想相当简单,对相信的事从不质疑,他们以为谢天慧和石全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娈童栾女,那谢天慧和石全在他们的眼里就只是身份娇贵的娈童栾女。
在蛮族眼中,六十四世除了男女不忌外,也没什么大的缺点。所以,蛮军见见石全、谢天慧两人皆带着皇族之物,便以为他们是最受宠的娈童栾女。虽说六十四世已死,可是父死子继,不定什么时候,眼前的两人就得了六十五世的眼。蛮军也不敢太过刁难,还客客气气的问两人,凶手哪里去了……
谢天慧眼神呆滞,哆哆嗦嗦的胡乱指正旁人,一会刺客长发,一会刺客光头的,一会不就是你,一会不就是我的。谢天慧和石全两人自幼一起长大,倒也心灵相通,索性一个装傻充愣,一个木愣呆板,仿佛都被吓呆了。
头脑简单的蛮人,能够想到拿这两人讨好将来的六十五世已属不易,哪里能看透谢天慧和石全眼里的真真假假。就在他们到处搜索凶手的时候,谢天慧和石全趁乱逃离了皇宫。
两人九死一生返回西北,因为一夜未归,自然是被谢老爵爷军法伺候了,连谢天慧也挨了军棍。
也许是因为他们同生共死过,又见过彼此最狼狈的样子,所以,痊愈后的两人相互之间多了几层暧昧。对于金翡翠和合心扣的突然出现,两人自是上下隐瞒,只说是在蛮族大街上买的便宜货。别说这两样东西来的不光彩,就是光彩他们也不敢说。
王朝和蛮族一直都没有互通贸易,只有俘虏进过蛮夷,而且是有去无回的,所以旁人对那边知之甚少。老爵爷虽然确定这两样东西不是地摊货,却也抓不到证据,索性由他们两个保有了属于他们自己的小秘密。
因这两件都是首饰,没什么实用性,石全又不是真的娈童,所以曾挂在他脖颈上的合心扣,自然是毫不留恋的扔给了谢天慧。
多年后,等老爵爷从天慧嘴里得知真相,忍不住狠狠地敲了谢天慧一顿,而谢天慧却只说了四个字,就让谢老爵爷不得不偃旗息鼓,谢天慧说她这是上行下效。
所以说,曾经老爵爷守边关的时候,是大盛王朝与蛮族最靠近的时候,谢天慧甚至曾经手刃了一世蛮王,却不足为外人道。
谢天慧与石全分开时,谢天慧将合心扣取了一半与他,两人虽然没有定亲,但是已经是不言而喻的状态,她之所以必须回京,是碍于孝道,不得不回京。她原本准备回京入了京城的谢家族谱就回大西北,谢老爵爷也是答应了的,可谁也没想到,京城因为谢天亮的妻子比皇上的妻子地位还高,闹得是纷纷攘攘。谢天慧事不关己的在府里端坐,并不外出,可没想到祸从天降,竟然碍了谢老太太与木太后的眼,以一种极不光彩的身份入了宫。
“在母妃的故事里,这对青梅竹马的恋人,是走到了一起,驰骋疆场的。我便傻傻地满心以为,世间最幸福的夫妻,莫过于青梅竹马。”佳仪的声音带了哭腔,于珊眼见着她豆大的眼泪一滴滴落在桌子上,却只能暗叹一声,不过是造化弄人罢了。
门外,静悄悄站在窗户下的全叔,唯一的一只眼睛,流出了浑浊的眼泪。
自从他从疆场退下来,做了谢府的管家,每日里总喜欢来这里转一转,回忆一下曾经的美好。他到的时候,并不知道于珊和佳仪在屋里,发现两人后,他本想起步离开,可谁知,佳仪竟然给于珊讲起了故事。
佳仪虽然带了些哭腔,但是声音却好听,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竟然听完了整个故事,在听到佳仪说,在天慧的故事里,他们两个人是圆满了的,他突然就知足了。
石全双手颤抖,终究没敢推开门看佳仪一眼,面对面问一问谢天慧的状况。或许,在他看来,他现在这副样子——瞎了一只眼,背也驼了,连喉咙因曾险些被敌人割断而变了嘶哑——只会破怀佳仪幻想里的男才女貌。比起皇宫里养尊处优的慧妃娘娘,他是如此邋遢的活着,又如何敢奢望高高在上的她。对他来说,谢天慧没有因为荣华富贵忘记他,还为他们幻想了一个那么美好的结局,他就已经知足了。
石全蹒跚着步子离开,所以错过了佳仪下面的话:
“珊妹妹,母妃的事,还请你瞒着全叔,我不想让他知道,母妃已经死了。母妃是为父皇殉葬的,今生今世,来生来世,母妃都只能是母妃。况且,若是让他知道母妃甘愿殉葬,也不知他会觉得母妃多情还是寡情……”
“对先皇多情,对他寡情。”于珊轻轻地拍了拍佳仪的手背,将佳仪想说,却没有说完的话补充完整。
不论石全与谢天慧的感情曾经有多深,有多么水到渠成,石全都不是佳仪的父亲。先皇待佳仪不薄,佳仪作为先皇的女儿,自然是希望父母同心同德,生生世世相恋相依。可是即便如此,善良的佳仪,还是不希望破灭石全对慧妃的幻想,她最不希望石全认为,慧妃变心了,毕竟慧妃讲与她的故事那么美,那么圆满。
那故事,已经不仅仅是慧妃的梦想,也成了佳仪的梦想,所以她不希望故事里的男主角成为配角。虽然在现实中,他已经完完全全成了配角……
“嫂嫂,虽说人死灯灭,可你若是想哭,便好好哭一场吧,这是西北,再也不会有人将眼珠子长在你身上,看你有没有失了仪态,看你有没有丢了皇家的身价……”于珊知道自己安慰佳仪的话很空洞,可是她看着佳仪尖尖的下巴还是忍不住心疼,这一番厌世之语,几乎没有过过脑子就从她的嘴里说了出来。
佳仪整个人都呆呆的:“他们说,这是喜事,我不该哭,该笑,不然就是不知好歹!可是,我真的很想问问那些人,如果他们的娘也死了,皇兄追封她们更加尊贵的身份,他们能不能笑得出来。有的时候,我甚至想就此进宫求求皇兄,找一个说的最欢、最理所当然的人试验一下,只要试一下就好……”
佳仪的话音一落,于珊先是一呆,接着就忍不住在心里骂开了。
于珊不会劝人,也很少有人值得她去劝。柳绿死的时候,别人都劝于楠节哀的,可她偏就狠狠打了于楠一顿,让她哭的比谁都惨,才觉得心里畅快。她知道她有些不按常理出牌,可是据她所知,若依照常理,旁人劝佳仪,不应该是‘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之类吗?让佳仪笑着面对慧妃之死,无非是拿着佳仪的痛苦讨好当世帝王罢了。
谏臣,果然是最没有水准、最会随风摆动的官种!
于珊也不知道能劝什么,琢磨片刻,想要站在佳仪的一面,狠狠诅咒怒骂那些胡说八道的人,可是还不等开口,就发现佳仪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这些日子,佳仪既身累又心累,眼下脱离了京城那黑云压顶的气氛,又有个肯听她说说心里话,站在她的角度去思考问题的知己,她突然觉得放松了下来。俗话说,张弛有度,养生有道,可佳仪大张之后猛然大驰,不可避免的病倒了。
佳仪养身子整整耗掉了三个月的光景,等她能跑会跳,可以与于珊一起在院子里骑马的时候,蛮族与王朝的战争也全面爆发了。
大盛王朝建朝近三百年了,这还是第一次,两军的战场设在了蛮族之境,也是第一次,让踏上蛮族土地的王朝军队,见识了一下蛮夷的富足。
据探子回报,蛮族驻军的中心位置,有一顶极尽奢华的营帐。通过众人对这顶营帐的描述,于珊几乎可以看到一个活靶子,穿着红裤衩,对着一只发疯的猛牛,一个劲耀武扬威的炫耀:“有本事来捉我呀!”
于珊私下里总结了一下,觉得探子嘴里的‘蒙古包’应该是这样的:选用缀满各色宝石的上等丝绸做帷帐;又玉制的杆子支撑该营帐;然后营帐内有数不尽的夜明珠,因为据说到了晚上,你都能借着夜明珠的光亮看到压在营帐顶尖的鲜红色宝石。不论是白天还是夜晚,这个营帐总是能用帷帐上细碎的宝石折射光线,让它不论何时,看上去都美轮美奂,心生羡慕。即便天起变化,下起雨来,雨水打在宝石之上,再溅开四散的水滴,比平日里还要美几分……于珊虽然觉得六十六世蛮王的作风过于奢华了,可是那也是旁人的私家事,她胳膊伸的再长也没有教训蛮王的能力。
“哼,他们莫非以为本王是良善可欺之辈不成?本王上位还不足半年,王朝的那些个酸腐孺子竟然胆敢进犯我朝,简直不知死活!王兄们,可愿为本王拿下绥城?”
拿下绥城——这话说的不是一般的豪气冲天。蛮族经常犯抽进犯,可最多的时候,也只能打到绥城脚下,再往里,是王朝的人肉长城,历代帝王都是寸步不让。可即便只攻陷下大西北,那也是王朝的耻辱。大西北虽不富足,却占地极广,有整个王朝面积的三分之一,是个帝王就不能容忍,王朝丢失三分之一的国土。
而此时,商讨着如此严肃话题,说着如此豪气冲天之言的人,正浑身赤、裸的躺在床上。
那顶人人艳羡的营帐之内,没有作战地图,没有兵法战书,甚至连张写字的桌子都没有,只有一张足以睡七八个人的大床。此刻,床上躺着三个浑身赤、裸的男子,两个肩宽体胖分居床的里外两侧,另外一个身材纤细阴柔居于正中。此刻两个壮汉皆是脸色潮红,满脸的餍足之态。而适才的话,则是出自居中的阴柔男子之口。
这阴柔男子不是别人,正是被传杀掉了他五位皇兄,顺位继承蛮王之位的蛮族六王子,也正是蛮族的六十六世蛮王。
六十六世蛮王浑身上下的肌肤都白嫩细滑,便是拿着放大镜去看,也不会看到一丝一毫的瑕疵,只是可能是因为新经了一场欢爱,所以有些特殊的地方沾染了爱、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