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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珊讪笑一声,说:“你又不是不晓得我的习惯……”
“奴婢伺候小姐都五六年了,哪能不晓得,所以也就不白费那个心力担心小姐。只是老夫人从不知小姐还有这般的脾性,倒废了奴婢好一番口舌才让老夫人放下心来。这一晚上,又是挪炭盆,又是生炉子,又是领炭的……右偏院久不住人,难免有些潮湿,难得小姐睡得着。”
于珊遇到烦闷的事就有些嗜睡,根本不分时间地点,好像睡醒一觉就什么事也没有了一样。因养在老太太身边的时候,于珊也没有烦心事,所以老太太也不知晓她这脾性。她单独立院后,春香跟着她去珊院,随着她一步步暗里掌了长房,起初的烦心事很多,这奇怪的脾性就再也瞒不住春香。
“好姐姐,我等会就向奶奶赔罪去,你就不要念我了。哎呀,头怎么有些疼……”于珊也知道她不管不顾的在右偏院睡下,有些不负责任,毕竟谢老爵爷和谢老太太亲自过府了,肯定是留下吃了晚饭的,可她这个准孙媳妇竟然没去拜见,很是有些不合规矩的。只是眼下也只能亡羊补牢了,说再多也不能回到昨晚。
端看于珊红扑扑的小脸,春香也知晓她是装的,她也不点破,只是说道:“还多亏了昆少爷为您打掩护,晚上谢老爵爷和谢老夫人才不曾留饭,而是回府祭祖去了。”
“恩恩,改日也去谢谢他。”于珊虽怀疑谢府怎么会有晚上祭祖的风俗,不过面对春香,她也问不出什么,索性从善如流地应下。
春香听于珊这么说,才满意地点了点头,为于珊准备洗脸水,伺候于珊起身。
“咦,外面又下雪了?”于珊洗漱完毕,乖乖坐在梳妆镜前,正对着开了一半的窗户,她见外面零零落落地飘着雪花,开口问道。
“后半夜就下开了。说起来也是怪,今年初雪与二雪竟然只隔了两天,初雪都还不曾化,就被二雪压住了,想必明年又是一个丰年呢。说起来,阖府上下也就杨小姐好兴致、好品味,一大早就收拾妥当,当那第一踩雪人去了。”
“她起得再早,也比不过洒扫的阿福吧。”
“小姐莫要小瞧了杨小姐,第一个踩雪人非她莫属。”
“……”
于珊和春香反反复复又交流了几句,于珊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心不在焉,最终还是忍不住,问道:“大姐姐那里……”
春香脸上立时现出几分不屑,说道:“大小姐还被关在柴房里,据说知道昨晚,也一直不肯认错。”
“那二婶她?”
“昨天下午喝过参汤就醒了,就是情绪不太好。二小姐担心二奶奶留在静安堂,图惹老夫人不快,所以人一醒就被送回二房去了,之后的事倒是不甚清楚了。”
“那二姐姐可曾安排人,为大姐姐送些被褥过去?这天寒地冻的,又刚受过惊,别真病起来……”
春香扯了扯于珊的头发,力道有些不稳,扯的于珊一个咧嘴。春香的语气几乎带了埋怨:“小姐到这会了,还有那闲心关心别人,只怕人家知道后,也只回你一句猫哭耗子假慈悲罢了。”
“你啊,倒比我还想不开。不过是大姐姐的一丝念想罢了,谁都知道不可能,求而不得的痛苦,不是人人都受的住的。她能坚持到现在,可见是真心了,我倒有些佩服她了。”
于珊穿越到古代已经两世了,她从生到死都不曾有过这般炙热的情感,她的感情一直是不温不火的,不像于倩,拿决绝赌爱情。
春香像是看白痴一样看着于珊,说道:“佩服?昆少爷可是她妹夫,便是奴婢一介奴身,也知道这很不合规矩,只有姊终妹及,哪有上赶着尊称妹妹为姐姐的。”
“春香!”
春香知道于珊一旦喊她的名字,便是真的生气了,可她说的都是大实话,自古以来,都是姐姐死了,妻族再许个小的过去,好延续姻亲,就像杨氏、小杨氏那样。哪有当姐姐的,上赶着当妹婿的妾室,这要真的成了,你让妹妹以后按照娘家称呼你姐姐,还是按照婆家,称呼你妹妹,简直没羞没臊。
可她看了看于珊越发不悦的脸,好歹将话咽了下去,没有继续讥讽。
于珊的眼睛里不期然的染上了几分迷茫。佩服于倩是一回事,成全于倩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她没有那么好的胸襟去包容、去忍让。谢昆既然已经花落在她怀里,就只能是她的,谁也不能扯他们的后腿。
却说被于珊担心的于倩,这会并不是孤零零地呆在柴房里。
于静一晚上没有睡好觉,直到后半夜才眯了一会,再睁眼就看见地上积了一层新的雪花,漫天的雪花还在飘着。她也不敢耽搁,当机立断吩咐丫头抱了床被子就往柴房走。
于静没什么遮掩地光明正大而来,守柴房的婆子不知就里,也没为难于静就放她进去了,总归老太太吩咐的是等于倩知错了再带去见她,老婆子自诩不是落井下石的人,心里想着:若有人能劝的大小姐低头,何尝不是一件美事,整夜守在这天寒地冻的院子里,可算不上什么美差。
于静进了柴房,就见于倩正苍白着脸上蹿下跳,全然不顾脖子上的伤痕有些发紫。于倩活动的量大,脸上铺着一层薄薄的冷汗。于静对于倩的举止没表现出什么意外,只是神色平静地将被子披在于倩的背上,并没有开口说话。
“母亲怎么样?”于倩将被角握了握,才有些希冀地抬头问于静。
于静的眼里闪过一丝哀痛,语气却平静:“是个男孩,已经流掉了。母亲三十多了,三年小产两次,已经伤及筋骨,再没有法子了。”
“父亲……”于倩的语气颇有些小心翼翼。
于静神色不变:“三弟陪着,一夜未归。”
于倩低垂着头,再也没有说话。
“大姐姐,你何必呢?你明明知道不可能的。”于静的声音终于不再平静,只是语调里劝慰少些,苦涩重些。
“呵呵,至少我拼过了,即便不可能我也认了,日后也没什么后悔的了。像你那样一声不吭,眼睁睁的看着心上人与别人定亲,我做不到。”于倩听于静要劝,很是倔强地抬起了头,仍旧不肯承认自己做错了。
“大姐姐!你果真没有后悔的?”于静的语调拔的很高,细细听,都有些撕裂的感觉。
谢昆的婚事是于倩的痛苦,齐彦的婚事却是她的痛苦。
不管什么年代,乖巧的女孩子总是被坏男人吸引,这是千百年来不曾改变的规律。而于静,表面上极其文静地她,就是被齐彦使怀的时候,灵动的双眼所吸引,几乎算的上一见钟情。可是她得知齐家向长房提亲于蕴的时候,并没有歇斯底里,因为那不符合她的身份,也不符合她的性格。为此于倩没少挖苦她。
于倩倔强的神色一僵,若是没有牵扯到赵氏,她自然可以理直气壮地说她不后悔,可二房心心念念了十多年的嫡子,就因为她的不知好歹落了地,她怎么能不后悔。她为着一己之私,伤害了于昭澈的感情,也伤害了整个二房。
于倩整个人呆呆的,如果坚持有用的话,便是让她靠死在这里,她也在所不惜。可是明知是徒劳,又何必用这种方式传达她的痴情,不会有人知道,更不会有人买账。
“罢了,你回去吧,我自己想想,想明白后,我会去见过祖母。”于倩颓废地说道,她不能不认命,虽说认的有些晚了。
“好!”于静也不含糊,应了声就走,她的心情也不比于倩好到哪里去。
于倩并没有花太长的时间悼念她的爱情。至少于珊刚进了静安堂给老太太请午安,于倩也被人带到了静安堂。
于珊不想与于倩打照面,她想都没有想,就避到了内室,你若说她怕了,也未尝不可,她是被于倩的决绝吓怕了。在感情上,于珊永远做不到这般炙热。
“祖母,孙女错了。”这就是于倩的开场白,没有哀嚎痛哭,很直白却也很真实。
第106章 :
老太太的精神并不算好;她原先看着二房的两个嫡女是出挑聪慧的;可谁也没想到到了年纪了;婚事却这般的不顺畅!其实说白了;这就是赵氏不作为的结果,平日里万事只靠着两个闺女;孩子晓的事多了;难免就心比天高,翅膀硬的连自己的婚事都想做主。
比较起来;于珊在这方面就让人省心多了,很有安分守己、乐天知命的感觉。她虽毫无准备的得了圣上赐婚,夫婿还是她从来不曾设想过的,但面上丝毫不曾闹不愉快。认命的速度堪称神速。
老太太对于珊在这方面的‘愚钝’很满意。老太太虽然开明,又偏疼于珊,但在于珊的婚事上也是一锤定音,从头到尾都不曾问过于珊的意见,更不曾与她商量婚事。老太太认为,她一辈子吃的盐比于珊吃的面粉都多,而小姑娘总会被一些莫名其妙的感情控制,分不清好坏,谁是如意郎君,又何必经过未经过感情历练的当事人同意,若是按照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又怎会惹出这许多是非,心疼你的人为你打算,总不会害你。
所以,这般两下一比较,老太太对于倩的意见就更大了。虽然于倩认错还算及时,老太太也不准备轻轻揭过,已经出了于蕴的那一茬子破事,现在于倩也闹这么一出,若再轻轻揭过,府里几个没主的姑娘有样学样的自己择婿,传将出去,于府姑娘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老太太看着于倩已经青紫的脖颈,沉吟片刻说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只是,你毕竟已经做出了伤害手足之事,又连累你母亲失了孩子,虽说,你父亲已经教训了你,可也不能抵挡过错。过几天,你便去山上为你父母和你枉死的弟弟诵经祈福吧。”
老太太话说的很客气,只是拿于倩陷害杨宇楠的事说事,丝毫不提于倩为什么陷害手足,更不提于倩不顾于府的声名,上赶着做妹婿的妾室的荒唐事。
可即便如此,于倩也惨白了脸。老太太是没有亮硬刀子,可就算是软刀子进去,出来的那也是红刀子。她一个姑娘家,去山上的尼姑庵为亲人诵经祈福,还没定个期限,这让于府里里外外的人怎么看她?说好听了是有孝心,说难听了还不是被打发了。再说,她已经十三周岁了,若是两三年不得返,就真的熬成了老姑娘了,一个不好就是孤独终生的命。
于倩有心向老太太求情,可看了看老太太没什么的神色的脸,到底只应一声‘是,谢祖母垂怜’,再多的话,却是说不出口了,她这一辈子,废了。
于府是世家名门,从来不曾有拿女儿联姻谋势力的念头和做法,所以,生在于家本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但是事有两面性,这件幸运事也意味着你没有利用价值,你若是好好的,自然是陪送一分丰厚的嫁妆风风光光的送你出阁;可你若犯了错,也不会有人想着你的用处,费尽心机的替你遮掩,装作看不见。
于倩走后不久,于珊就从内室走出来。看着老太太颓废不忍的脸,忍不住求情道:“其实,楠楠也没什么事,实不至于这般大费周折,不若拘她在府里……”
“总归她是动了歪心思,还付诸行动了,处罚的轻了也说不过去。”
老太太想了想,还是解释道:“珊丫头,当日受邀的又不只是你们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