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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胆敢辱骂我娘,是你今生犯下的最大错误!”我沉着脸,冷下眼眸,毫不犹豫地回手一剑,刀锋侧着从中年男子的脖颈上划过,霎那间血溅三尺,他瞪大眼睛,软软地倒在地上。
中年男子在阖眼前似乎还想说什么,五官扭曲,面目狰狞,嘴唇张了张,声音微不可闻。他说,汝母婢也!
我心中彻底冰寒,抬手再次一剑过去,手上用力,彻底将他的头颅砍了下来。泉水般的血液染红了眼前的地面,我仍觉不够解气,再次一剑挥过去将他的头斩成两半。
诸多杂物从他的脑袋中涌出,气味让人作呕,血色愈浓,好似一朵朵怒放的玫瑰,热情似火、艳丽多姿。
我冷漠地挥了挥手中的长剑,居高临下的看着那逐渐冷去的尸体,忍不住轻哼。世上总有那么些劣根,不听警告也罢,偏生还要骂人父母……我娘可没有得罪过他。
抬眸,过百守卫被许唯暗杀了大半,剩下的人哭爹喊娘,又有那痒粉太难忍受,手上抓挠的力道不轻,多数抓破了脸,面色狰狞如恶鬼。
深呼吸调整了一番思绪,我踩着那中年男子的尸身上前,手持红袖摆好架势,面色冷厉,拔高声音厉喝,“你们要降吗?”
“贱*子,你杀了大人,又何苦再惺惺作态?”这些人被痒粉弄得神志不清,眸中带血,堕落在深渊中,却依然记得高声骂人。
我暗恼自己还是太过心软,即便他们只是普通的守卫,却是阻拦在我前路上的敌人,又何苦为他们找免死的理由?
即便如此,他们也未必领情,只白白的折辱了我自己。扬起手,红袖带起一片狂风,雨水翻飞,夹着摄人的杀气铺头盖脸向着那些守卫风驰电骋而去。
身中痒粉,这些守卫们的动作本已迟缓,又要四下抓挠,根本无力反抗,不过靠躲在已死去同伴的身后才侥幸躲过许唯的短弩。他们胆小怕事,还不懂屈伸进退,注定要成为夜间的流星陨落!
我持剑上前,剑锋所过之处,皆带起一片宛如霞光的血色。眨眼间,这些守卫如同被收割的稻草,无力地倒下。
会从城中前来支援的守卫远不止这百人,不敢放过任何一个人去到南城门,心中只害怕着他们要从背后捅李墨白与杨少临几刀,我下手毫不留情,剑招出的又快又狠,招招皆毙人命。
直到身边再无人能站立,我才挥剑收手,立于雨中。
血块染红我身上纯黑色的夜行衣,我并不知此刻的自己像是浴血重生,眉目间带着浓厚的煞气,在跌落于地上的火把映照下,犹如只在暗夜里藏匿着的恶魔。
“公主。”许唯从树梢跃下,轻轻地立在我面前,眸带担忧,“你还好吗?”
我不知所谓的瞥了他一眼,淡然点头,“这些废材岂能伤我?”
“公主。”许唯的眉眼间更是忧虑,欲言又止下,换了种轻松的语调,“想不到公主使起美人计来,竟也有如此神奇的效果。”
“你以为这张脸白长了?”缓了缓思绪,我没好气的横了许唯一眼。从地上捡起一截断枝,在地上的尸体中拨拉着,看能不能找到啥有用的东西。
“难道脸长的好看是用来惑人吗?”许唯偏过头轻声的嘀咕了一句,我一记眼刀过去,他立刻收声。又巴巴的凑过来,笑看着我,“要是李公子知道了刚才的事情,他会怎么想呢?”
我停住动作,眯着眼见看着许唯微笑起来,“怎么,想用这个来威胁我吗?”
李墨白乃是看着我长大,数十年间早就习惯了我的与众不同,在他屡教我屡不改下,对我的诸多行为皆采取纵容的态度……告诉李墨白?我才不怕呢。
但杨少临若知道此事,必然要认为我没有大家闺秀的风范,会自发认为这是他教育失败,非得好好训导我一番,不逼我写下从此不犯的保证书此事不算完。
但,我会告知许唯其实我仅怕杨少临知道此事吗?
第六百零三节 不曾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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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三节 不曾一人
秋雨沾染了夜的凉意,习习轻风若乱花迷乱人的视线,星星点点的朦胧火光,女子轻颦浅笑,宛似三月里的*光,温暖和煦。
面对如此和颜悦色的表情,许唯却打心眼里感觉到一股迫人的压力,有两张脸在脑海中重合,记忆中那更为加灿然的表情,使得他的后背沁出冷汗。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句话所说的可是一点没错。许唯在心中暗想,眼下公主的表情,可不是与那个曾经年红衣的男子一模一样?
虽说,威慑力有些不及。
定了定神,许唯谄媚的讪笑,“公主说笑,属下如何敢威胁您?!”
那不是找死?剩下一句许唯没有说出口。
“是吗?”狐疑地瞅着许唯看,我依然眯着眼睛微笑,握着手中的断枝,继续拨拉地上的尸体,“我以为你会趁机帮李大煞求情呢。”
“公……公主。”寒意沁人,许唯呐呐的搓了搓手掌,僵硬下有些不知所措,嗫嚅半晌,数次深呼吸后才彻底豁出来,“公主,大傻是个三大五粗的爷们,您让属下趁他睡熟后偷偷地给他穿上女装,再把他扛到那勾栏院中……这会不会……会不会……”
许唯的声音越小,嘀咕到后面没了声响。
我依然笑,“会不会什么?”
我可没觉得这么做有什么不好,毕竟我不会给李大煞找恩客过夜,就只是灌些**后把他扔到青楼,让他在里面待上几天而已。绝对不会让人虐待他,也不会让人强迫他接客……看我多仁慈?
至于李大煞从青楼出来,知道是许唯出卖了他后会如何去对付许唯,那就真的跟我没有关系了。
“公主可是怪罪大傻在巨峰山有心吓您一事?”许唯轻声问道。
“我有那么小心眼吗?”我天真的笑,手上力道没有把握住,断枝‘咔嚓’一声断成了好几截。
撇了撇手中的枝桠,我抬起头没好气的瞪许唯,许唯立刻弯腰捡起一把铁制的细剑,恭敬地递到我的面前。
我拿着细剑继续扒拉起来,可翻来翻去除了几枚信号弹,也没有找着什么可用的东西,便拾掇起他们的武器。至少若还想暗算人的话,不必再费力去削短弩。
“公主,您有所不知。”许唯很尽职的弯腰帮着拾掇起来,他的身形不高,体态瘦弱,半蹲在地上更似孩童。
脑海中突然闪过李思墨的身形,心中莫名柔软起来。停下动作,顺着他的意思问下去,“我不知什么?”
“您贵为公主,我们只是奴仆,可我们第一次见您,便敢戏弄于您……难道您都不觉得奇怪吗?”微光的照耀下,许唯的侧脸反射着柔光,烟雨下他的声音也好似稚嫩起来。
“你想说什么?”我确实奇怪过,在等级森严的制度下,他们身为暗卫,居然也敢戏耍我……但我没有将他们看过奴仆,也没有觉得他们戏耍我是可以砍头在罪行,从未曾深思过。
我计较的,是他们耍我,非他们身为暗卫竟也敢耍我。在这里生活十数年,我的等级观念,依然不强。
许唯拢着一大把染了血的武器,面上颇有些伤情的味道,“请恕属下逾越。在您看来,不过与我们初遇,但我们第一次见您,已是很多年以前。”
许唯的表情纯粹而干净,没有伪装,更不搀任何别样的情愫。仅仅只有忠诚,与淡淡的怜惜。
我惊讶的瞪大眼睛,突然听到这些,情绪不免起伏。自来到这个世界起,我就一直被东方云奇困在红梨园中,整整十年。他却说他第一次见我,是在很多年以前?
我没有接口,等待着许唯的后文。
许唯抬起头来看我,眸带笑意,“我与大傻第一次偷偷去左相府见您时,您才五岁。因为李公子因事需离开京城,先皇担忧您一个人要出意外,命我们两人悄悄地守着您。又怕吓到您,先皇下令,我们不能现身,也不能让您知道我们的存在。”
我没有去怀疑许唯话中的真假,他没有必要撒谎骗我。心中像是突然被投入了一颗巨石,掀起一层层地波浪,感动中有水雾在眼眶中聚集。
许唯柔柔地笑了起来,表情恍惚,像是陷入了回忆,“那时还以为您只是受了普通的风寒,偷偷地躲在暗处,看着您辗转难安,大傻差点没沉住气冲到您的面前。”
我已无法掩饰心中的惊讶,忍不住出声,“莫非,在我被困在左相府的那些年岁里,一直都有人守在我的身边?”
但凡是李墨白离开,就会有另外的人代替他,不让我知道,只默默地守护在我的身边?
“是。”许唯点头,许是我的音调拔得抬高,他小心翼翼的抬头,偷偷查看我的表情。又长呼出一口气,微带歉意,“大傻之所以会生出童心来吓您,只因这是我们第一次在您面前现身。我们早已熟知您,您却对我们一无所知。”
我垂着眼帘偏下头,避过许唯的探视,心里无法平静。这简单的几句话里面,究竟包含了多少人的心意?萧俊?纪尚?还有李大煞、许唯,以及更多的暗卫?
原来,在那些我曾经以为孤单的岁月里,从来都不曾一个人?
压不住心中的轩然大*,千层浪涛一波高过一波,仰头逼回眼泪,咧开嘴角扯出一抹笑容,百种思绪最终只化作一声嗔怒,“我还有没有人身自由?”
“人身自由?”许唯错鄂。
透过宛似薄纱的雨幕,许唯面上的表情一直纯粹干净无杂质,眼中沉淀的情愫唯有兄长对妹妹般的怜惜。我又笑着摇头,真挚地看着许唯,稍微有些别扭,放低声音,“谢谢。”
许唯瞪大眼睛,眸中涌起一股名为欣慰的情绪,笑看着我,稍稍打量了我一番,似松了口气安下心来,摇了摇头,又继续笑,“只是有时候,公主您所表现出来的敌意太明显,大傻偶尔会心伤。”
我想起此前李大煞前去战场给纪尚通风报信时曾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心中便觉愧疚难安,继续垂着头不言语。
经历过太多,我确实不敢,轻易去信赖他人。李大煞与许唯,在他人之列。
雨点密密麻麻倾泻而下,不知不觉间,尽管尸体仍旧堆在脚边,血腥味已淡去不少。为防止再有守卫前来南城门支援,我闪身飞回枫树之上,挑了处干净避雨的枝桠藏好身形。
“公主,属下多嘴。之前在巨峰山时就想着要问您,您是不是不惧怕毒药?”许唯抱着那些纷乱的武器,挑了处离我不远的枝桠坐下。
“嗯。”抬眸看向城门的方向,冲天而起的火光灼烧了我的视线,凄哀声不绝,我的心慌乱,只觉担忧不已。
已过去这么久,也不知道他们顺利地抢夺下南城门没有?若是没有顺利抢过下来,那主力军已从战场回来可怎么办?
我们才这点人数,如何与之对抗?纪尚有没有得掉消息前来围攻?
脑海被一个个疑问充斥,我心神不宁,恨不得立刻奔至南城门处,与李墨白、杨少临并肩作战才好。
呼吸紊乱,我恨恨地扯过身旁的枝桠,愤然地将枝桠上早红了的枫叶扯下来,在手心用力地揉碎。
“公主,我那边有人。”默然刹那时间,许唯腾空而起,抛下手中的各种武器窜向另外一边的街道。
许唯如此急匆匆的离去,对方应已近在咫尺,可是下面并未有火光……暗卫最擅长隐匿一事,能逃过所有人的注视来到这里,可不简单。
蹙眉思虑了一下,又看了看南城门的方向,我站起身来,握着长剑红袖追上许唯的身形。“我帮你。”
“月回。”那厢,我还没有站定,骤然听得熟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