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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王妃不再看王妃,转过来同文氏聊起了家常。兮婼在文氏身边静静的听,老王妃见了笑道:“章二小姐这般文静端庄,又兼才德兼备,都是你教养之功!我们府上书房里还珍藏着一幅字,便是题的章小姐做的诗文,当真是好才华!”
文氏一愣,忙道:“王妃过奖了,小女哪有什么才名……”
别说文氏愣了,连兮婼也是不明所以,王府书房怎会有自己所作的诗?自己也没怎么作过诗啊……难道是祁风?想到这儿,兮婼的脸红了……
边上王妃附和着笑道:“这些年轻姑娘们,一个比着一个的拔尖!看得我真觉得自己老了。”又看了眼身后两个姑娘道:“飞虹作诗也是一把好手,她们家先生是个举人,去年就说教不了她了呢!妍儿的画也是有名的,尤其擅画牡丹,连国手何大家都称赞过的!”
文氏不高兴了!她向来将兮婼当成眼珠子一般的疼,虽说不屑同那上赶着嫁进王府的人一般可着劲儿地自吹自擂,心里可不觉得自己闺女比谁差!如今昌王妃目的这么明显,倒让文氏想争上一争了!
谁料还未等文氏开口,老王妃倒笑吟吟地先说话了:“你带来的两位小姐,才艺自然是顶尖的!”又转了话题对着诸位夫人道:“说到书画,我这儿真有件珍品来请诸位夫人细赏!”说着招了下人过来,取出一卷轴,缓缓展开。
兮嫆看到那幅字,心中黑线:这是……
众位夫人围了那幅字细赏,待看了落款,有人惊呼道:“莫非是华严法师宝迹!”
老王妃点点头笑道:“可不是嘛!”
华严法师在大雍人心目中,那就是真佛!人们对他的敬仰之情,早已达到了盲目的程度,无不以藏有华严法师用品真迹为傲。而华严法师虽地位崇高,却行踪成迷,又甚少有书画流传于世,能有这样一幅真迹,已不是难得可以形容了!
老王妃接下来又抛出了一颗重磅炸弹:“这所题之诗便是章小姐所作!华严法师曾说,章小姐深具佛缘,乃是大智大慧之人!”
这下,众人看兮婼的目光真是大不一样了!多少人求着见华严法师一面而不得,这个小姑娘竟然能得大师赞誉?光凭这一点,足够她在永都乃至大雍声名远扬了!而昌王妃,更是恨恨瞪着那幅画卷,脸上阴云密布。
连文氏也是一脸惊疑之色地望着兮婼,仿佛她不是自己认识的女儿一般!兮婼忙掩饰着笑道:“小女与大师只有一面之缘,实不敢当此赞誉!”
老王妃命人收起书卷,笑道:“章小姐何必自谦呢!”
是错觉吗?兮婼怎么总觉得,老王妃的眼中泛着精光,身后还有条大尾巴摇啊摇啊……打住!这可是长辈,太不敬了!
宴席往后,自是不必说了,兮婼完全成了万众瞩目的焦点,任谁也再没盖过她的风头,这情形一直持续到宴席结束。
散了席,昌王妃回了院子,关了房门就发起怒来!
“竟然这般下我的面子,真当我是个摆设不成!”
论说昌王妃对老王妃的怨气,其实由来已久!虽说老昌王早早就将王位传给了儿子,自己安享晚年去了,但是在朝中的地位,始终举足轻重,而老王妃在永都女眷中的地位,也一直牢牢压了自己一头。虽然自己才是真正的王妃,却因着老王妃的关系,在人前始终都被称呼为“少王妃”。府中的大权,眼看着是在自己的手中,其实自己行事处处被掣肘。这些就不说了,如今连小儿子的婚事,竟也不能由自己这个做母亲的做主。
风儿的婚事,自己绝不能放手!
昌王妃握紧了拳头,下定了决心!
战起的硝烟传回了永都,在国家大事面前,儿女情长永远是被忽略的那一个,永都不论男女老少,皆是掩不住对前线的担忧,往日大宴小宴,如今尽皆停了。
兮婼原本因着华严法师的名头在一众永都女眷间声名鹊起,却因传回的叛党一事,也无甚人提及了,这让她大大松了口气。
说起来,已经多日没有见过祁风了。想起宴上王妃的态度,兮婼的心情实在好不起来。
正在郁闷中,章炘祈跑进来打断了兮婼的思绪:“二妹妹,走吧,陪我出趟门!”
兮婼奇道:“哥哥平日从未找我出门,今儿是怎么了?”
章炘祈摸摸脑袋道:“请你陪我去挑些东西……”
看着章炘祈脸上可疑的红晕,兮婼了然了,道:“待我收拾一下,咱们等等在门口见吧!”
“好!”章炘祈霎时精神起来,兴高采烈地去了。
兄妹俩收拾停当,上了马车,兮婼问章炘祈:“你是想买些什么?”
章炘祈道:“我也不知道你们女儿家喜欢什么,你说去哪里好?”
兮婼想了想道:“去金石阁吧!”
章炘祈点点头:“我先去买些笔墨。”对着车夫道:“咱们先往书市去!”
马车刚停下,便听外头章炘祈道:“祁风,这么巧!”
祁风应了,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章炘祈一拍脑门道:“刚好,我进去买些笔墨便回,我妹妹在车里,你若无事,便烦你照看一会儿!”
祁风道:“我没事,你去吧。”
章炘祈便到了车窗边:“妹妹,我去去就回,让祁风在这儿照看一会儿。”
兮婼应道:“哥哥自去便是。”
祁风踱到车窗边,轻唤道:“章二小姐!”
兮婼也轻声回道:“有劳郡王了。”
两人一在车里,一在车外,隔着壁板,看不到心心念念那张脸,心却觉得无比贴近。
沉默了一会儿,兮婼心中直怨,心道莫非真的让我主动开口不成!正在她天人交战之际,祁风开口道:“那日宴会之事,我已知晓。你……你放心!”
难得听见祁风有些忐忑的语调,兮婼笑了:“若我无法放心,你待怎样?”
外面沉默了一会儿,祁风道:“我知前路坎坷,你只相信我便好!”
兮婼轻叹:“我做不到不顾旁人眼光……”
祁风道:“最近战事吃紧,我已向圣上请命去往前线,圣上已经允了!”
什么?兮婼心中一惊:“什么时候的事?”
外头祁风道:“前几日的事。我正想找个机会告诉你。等我回来,便求圣上指婚。”
兮婼心中五味杂陈,她明白,祁风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二人。依着目前情势,自己的身份摆在那里,王妃若是一味坚持,祁风是不能一意孤行迎娶自己的,以文氏对自己的宠爱,也断不会将自己嫁到王府。可若是求到指婚的圣旨……
求到圣旨,又谈何容易,必得在战场上以命相搏才行……
一瞬间泪盈于睫,兮婼不禁为自己曾有过的动摇感到惭愧。
久久未得到回音的祁风,不知车内是什么情形,有些担心道:“你生气了?还是……”
祁风的心中,一种陌生的情绪蔓延,那种情绪叫做害怕,害怕车厢内坐着的这个女子,这个自己下定决心一生珍视的女子,会因为前路坎坷拒绝自己,害怕她并不在意自己,害怕她与自己今生只能擦肩而过……
“祁风,”女子特有的舒缓声线响起:“只要你不放手,我便不会回头!”
第一次,女子这样唤出自己的名字。车外的祁风微笑着:“等着我!”
第一百一十一章 心意(四)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二章 等待(一)
第一百一十二章 等待(一)
北定王妃和魏天扬已经离开半个月了。
北定的天气越来越冷,涌入宁城的人却只多不少,往日繁华的街道上如今随处可见扶老携幼的流民,许多商家因着局势动荡关闭了铺面,几乎每日都有因冻饿而死的人。
战争局势尚不明朗,据传回的消息说,北定王爷率领的军队将叛军成功阻在了关山口,这却并不能让魏天扬和兮嫆安下心来。
兮嫆和魏天然商量过后,缩减了王府的开支,在王府门外设了粥棚,可是流民越来越多,眼看着王府的存粮也支撑不了多少时日了。
这日,兮嫆出门归来,满心都在想着怎样才能解决现在的困境,忽然听到外边有吵嚷声音传来。兮嫆将车窗帘子掀了条缝,小心向外看去。
只见王府设的粥棚那儿,一个妇人正指着那帮流民大骂:“你们嚷嚷什么!北定王府施粥那是贵人们发善心,你们有口饭吃就不错了,还敢在这儿撒泼!”
边上一个大汉嚷道:“狗屁的王府,做样子给谁看!里边人吃香的喝辣的,还要装好人!说是施粥,这粥都能照出人影来了!”
那妇人叉着腰道:“你还想吃山珍海味不成!若是嫌弃,你就滚哪,在这儿站着干什么!”
大汉许是没同妇人吵过架,红着脸嚷道:“你们不给就不给,给些不能吃的又是什么道理!拿不拿俺们当人看了!”
妇人撇着嘴嘲笑:“呦呵,乞丐还挑三拣四起来了!好啊!有种就别吃啊!”说着抄起身边一个馒头扔到了地上。
那大汉眼里冒火,握着拳头狠狠瞪着那妇人,眼看就要打起来了!
兮嫆看不下去了,看了眼身边的清风,清风会意,出了马车大声喊道:“住手!这大白天的,你们嚷嚷什么!”
本来刻薄的妇人见着清风,立马笑得谄媚起来:“呦,是清风姑娘啊!还不是这伙刁民,惊扰了姑娘真是不该!”说着又看了眼马车。
兮嫆也掀了帘子,被清风扶着下了马车,妇人一见闪过一丝惊慌,忙跑上前来:“章小姐,您怎么来了!别让这帮子贱民扰了您!”
兮嫆皱着眉头道:“张妈妈,我见着的都是大雍子民,没见着你所说的贱民!”
妇人一顿,兮嫆也不理她,径直走到前面,对着一众流民道:“各位,我是王府的人,有什么事尽可跟我说!”
刚才那大汉许是这伙流民中领头的人,见着兮嫆一个清清秀秀客客气气的小姑娘,也不好大声教训,放缓了声调道:“这位小姐,俺们都是西边避难的流民,逃得匆忙,说实话,身上是什么都没有。王府整日施粥,俺们心中感激,可是,你们也不能蒙骗俺们不是!”
说着接过身边一人手中瓷碗,举到兮嫆跟前:“你瞧瞧,这粥里哪儿有米了!”又递了块馒头:“这馒头硬的跟石头似的,咋能吃呢!”
兮嫆一看,果然,说是粥,根本没见几粒米,而那馒头,更不知放了几天,连掰都掰不开了。兮嫆又到粥锅和馒头筐里看了看,不看还好,一看心中火气大盛,对着那张妈妈厉声道:“张妈妈,这是怎么回事!我记着府中拨的每日布施的米面可不只这些吧!”
那张妈妈目光闪烁,强道:“章小姐,这东西做完了就是这么多!”
兮嫆狠狠瞪着张妈妈,心道此时不是算账的时候,忙吩咐旁人回府重新熬粥蒸馒头过来,又对着一众流民道:“这事是我们疏忽了,请众位在这儿稍等片刻!”又朝着那领头的大汉道:“这位大哥,便先到边上歇歇,新的粥面马上就来!”
大汉感激地看了兮嫆一眼,道:“这位姑娘,俺们谢谢你了!”便带着一干流民先到边上等着。
不一会儿,新的粥米馒头就送到了,虽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