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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说笑一阵,孟婉然也不再提起此事。
过了一会儿,有人前来传话说前厅宴席已经摆好,请各位小姐入座。孟翩然笑笑,仍是打头走在前头,后面众女跟上。待落了座,孟翩然便招呼大家:“也尝尝我们孟府厨子的手艺!”孟婉然更是热情,对着兮娆指指点点:“你定要尝尝这芙蓉鱼骨,还有那道鹿肉!”
两人说的正欢,边上的教养女官又开口了:“二小姐,这食不言的规矩可是祖宗传下来的,您还是注意些为好。”婉然一听,委屈的闭了嘴。
“容尚宫,你也累了,先下去歇着吧!我同姐妹们也自在些。”孟翩然开口。那容尚宫皱皱眉,还想说些什么,孟翩然却是毫无惧意地直视她:“容尚宫,我说,让您下去歇着!”许是觉着要给孟翩然面子,也许是被孟翩然那不怒自威的气势镇住了,容尚宫嘴唇动动,却是什么都没说,悻悻地下去了。
“她可算走了。我们莫管她,想怎样就怎样吧!”孟翩然对着众人笑笑,浑不在意的样子。
兮婉小心翼翼道:“孟姐姐,那可是宫中派下来的人,你这般……会不会有麻烦?”
孟翩然低垂着眼,无所谓地回答:“能有什么麻烦!她给我面子,我就给她体面。若是她惹了我,我也决不纵着她。”
众人听了这话,心中略略平静,却终归是影响了心情,这顿饭吃的也就没什么滋味了。
吃过饭,众人一起到园子里走动,孟婉然说皇上特地送了一只进贡的小狗给姐姐,又将那小狗说得十分聪明可爱,惹得众女一阵星星眼。孟翩然笑妹妹:“你这样子倒是随了谁!还不快着人去将雪球抱来!”孟婉然吐吐舌头,早有丫头得令去抱了那小狗过来。
这小狗倒真不负“雪球”之名,通体雪白无一丝杂色,个头也不大,圆滚滚的煞是可爱!这下可乐坏了这些个小姑娘们,眼中再无旁的,只管逗它玩去了。
兮婼略逗了逗,见众女都围了过来,便退了出去,同孟翩然一道坐在石凳上看着众人玩乐。
孟翩然将眼光移到手腕上的精致手环,把玩着“婼妹妹,你可怪我?”
兮婼被这突然而来的话问得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孟翩然是在同她说话,摇头笑笑:“姐姐何出此言!”
“那你对我入宫一事,就无半点看法吗?”
兮婼看着这不同往常的孟翩然:“孟姐姐,事情已无转圜余地,就算知道这些,也什么都改变不了。”
孟翩然嘴角微翘:“我明白。只是,明明我早就做好了准备,如今却希望这一天到的晚一些,让我再多过几天这普通日子。兮婼妹妹,”孟翩然抬头凝望兮婼:“你说,我是不是很傻?”
“一如宫门深似海,姐姐有这感觉,也是正常的。”兮婼平淡地答。
孟翩然憾然一笑:“兮婼妹妹,你实在不必诸多顾虑,我只是想找人聊聊罢了。我虽与兮嫆要好,有些话,却不能同她说。”
“为什么是我?”兮婼不解。
孟翩然望着兮婼:“因为你我是同一类人,你……可以理解我的吧!”
兮婼沉思半晌:“孟姐姐,若你愿意,你可以有美满的人生,有一心对你的夫君,有敬你爱你的亲人。你并不是沉迷权势富贵的女子,为何……要选这条路?”
“不是我,就是婉然。”孟翩然的目光落在了不远处欢笑的孟婉然身上,眼中满是宠溺:“二选其一,还是我更合适,不是吗?”
孟翩然望向兮婼:“作为女子,又有几个能按着自己意愿而活?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
听完孟翩然一席话,兮婼的心被震动了:“孟姐姐,你是我见过的最睿智的女子,我尊重你的选择,也相信你会让自己幸福!”
孟翩然真心笑了:“兮婼妹妹,你也是世间难得的明白人。今日之后不知何日才能再见,我有一句话要说与你。”
兮婼将耳朵凑过来:“洗耳恭听!”
孟翩然还真的揪着兮婼耳朵,俯在她耳边说道:“聪明难,糊涂尤难!。”
兮婼认真道:“多谢姐姐!兮婼记下了!”
孟翩然笑着点点头,没再多话。
“姐姐!”孟婉然朝这边跑了过来,孟翩然赶忙用手中绢帕为梦婉然拭去额头上的汗珠:“跑那么急做什么!”孟婉然咯咯笑:“姐姐怎么与兮婼姐姐坐在这儿!好不容易那老妖婆不在,还不快过来玩!”说着就拉孟翩然起身。
孟翩然满脸无奈,却是由着孟婉然拉着她加入了逗狗的行列,兮婼看着孟婉然,心想,她心里其实什么都明白的吧……
回章府的马车上,不同于上一次,这次,是一路无话。
十日后,孟翩然进宫了。
她进宫那日,章炘承院中的灯亮了一夜。
兮嫆问兮婼:“二妹妹,我明白孟姐姐的,我知道她有自己的想法,我知道她并不想伤害哥哥,我都知道的!可是,我都没有告诉她……”兮婼站起来,环住兮嫆,让她的头靠在自己怀里:“孟姐姐也明白你的!一定!”怀中兮嫆没有吱声,只重重地点了点头。
孟翩然进宫半月,便被封为宁妃,荣宠不言而喻!
章府这边,蒋老爷定下外放知府,携妻女赴任,只待来年结两姓之好。
孟总督也回到任上,孟婉然跟着父亲离开了永都,临走时,同章府姐妹见了一回,哭的泪眼婆娑,约定今后常常书信联系,兮娆也是不舍地哭了一回。
悲欢离合,聚散谁知!
正文 第四十三章 如霖
这日,闫氏刚刚处理完府中诸事,坐在屋中休息,就听下人传话说周姨娘来了。闫氏略略皱眉,却仍是将她请了进来。
“姐姐!”周姨娘进来就行礼,倒是把礼数做了个十足十。
闫氏虽是看见周姨娘心里就膈应,面上仍是一幅和蔼之色:“妹妹怎么来了?”
周姨娘捂嘴娇笑:“瞧姐姐说的,妹妹早就想来贺喜,只是姐姐贵人事忙,我没找到机会。”
“贺喜?”闫氏略一迟疑。
“还不是承哥儿同那蒋府小姐的婚事嘛!”周姨娘心知闫氏对卢氏心中有疙瘩,却不得不应下这门亲,装作欢喜样子,其实都是做给外人看的,便故意说出来让她不爽:“我虽是没见过那蒋小姐几面,可是也能看出那通身的气派,定是个能干的。她一嫁进来,姐姐可是轻省许多了。”
闫氏已经听出这周姨娘是故意来气她的,可是知道归知道,心中怒气却仍是成功地被她撩拨出来,偏偏又发作不得,面上还得做样子。
“可不是!若不是云英还没及笄,我真盼着她今年就嫁进来。”
周姨娘心底暗笑闫氏装样,脸上却似真心恭喜一般:“承哥儿也是我看着长大的,能有这样一门好亲,我也为他高兴。总比那孟府……”周姨娘故意顿了一顿,随意作势拍了自己嘴一下:“瞧我这张嘴,没个把门儿的!姐姐千万莫往心里去啊!”
闫氏心中恨不得将周姨娘嘴巴撕烂,却是端着茶杯:“妹妹这是做什么?我却是不懂了。可能是上午理事乏了,妹妹若没别的事,我就进去躺一躺。”
周姨娘已经达成目的,也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赶忙站起身来:“瞧我,竟没看出姐姐累了。那我就先走了,姐姐好好休息。”说完行了礼走了出去。
闫氏看着周姨娘得意的背影,狠狠地拍了下桌子。
此时,夏府,
夏老爷的滔天怒火让府中众人皆是噤声不语。
“你……你真要去跟着那商船出海?真要去行那商贾之事?”夏老爷气的面色涨红,指着地下跪着的夏如霖问道!
“是!”夏如霖回答的斩钉截铁:“父亲,我已有功名在身,即使出海行商也不会被列为商贾,您……”
“你闭嘴!”夏老爷怒气冲天:“我夏家百年来都是书香世家,从未出过商贾之流!我决不许你妄为!”
夏老爷动了真怒,说话声已经带了颤抖,边上夏夫人赶紧扶他坐下:“老爷,霖儿也是一时糊涂,你消消气,好好跟他说明白了就好!”
“母亲,孩儿决心已定!”夏如霖一丝口气也不松。
“你看看!你看看!”刚坐下的夏老爷见着儿子死不松嘴的劲头,更是抑不住怒气:“我今日就打断你的腿,看你怎么出海!”
“爹,别这样。四弟,快道歉!”夏府嫡出大少爷夏如海劝说。
谁知平日最好脾气的四弟竟态度强硬地将头扭到了一边!
边上庶出的老三夏如晦心中暗笑,面上却是一幅关切模样:“父亲,您别生气,四弟也是为了家里。”
“家里什么时候要让他去经商赚钱了!家中的田地铺面不够你们开销么!”夏老爷刚才一时怒极,他又怎么真的舍得打断夏如霖的腿呢。
“父亲,孩儿只是想出去看看!不想一辈子待在永都,做那井底之蛙!”夏如霖妄图说服夏老爷,谁料夏老爷怒气更盛:“你爹我也是一辈子待在永都,我就是你口里的井底之蛙了?”
夏如霖着急:“父亲,孩儿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出去走走,多看看这天下!”
“不务正业!”夏老爷已经怒不可遏:“来人!杖刑责罚!”
下人拿了刑杖来,足有碗口粗细,若是打在身上,不死也得去半条命。
夏夫人泪流满面:“老爷息怒啊!若是打在霖儿身上……打坏了可怎么好!”
“打坏了更好!”夏老爷已经怒的失去理智:“这种不孝子,打死了干净!免得出去丢坏夏家名声!”对着两边下人怒道:“愣着干什么!行刑!”
边上下人迫于夏老爷威势,只得胆战心惊地将夏如霖架到了板凳上。
“打!狠狠打!”夏老爷决不手软!
夏如霖闭上眼睛,他不想求饶,只是受了伤,恐怕出海的日子要延后了。
两边刑杖已经高高举起,就要往下落,这时,堂外忽然一个振聋发聩的声音传来:“谁敢!”
众人一回头,原来是夏如霖的祖父,夏老爷的父亲夏老太爷。
“父亲!”本来横眉怒目的夏老爷一见夏老太爷,气势立马灭了一半,恭敬地将老太爷迎上了主位。
老太爷哼了一声,越过众人坐在正坐上,环视周围,吼了一声:“还愣着干什么!快把四少爷扶起来!”夏老爷本想阻止,却被自己爹一眼瞪了回去。
夏如霖被众人扶了下来,跪在地上:“祖父!”
夏老太爷咳嗽一声:“事情我都听说了!你们跟我来!”说罢老太爷从座上起身,向里间走去,夏如霖赶紧跟上。夏老爷怒视着夏如霖,却也不敢出言阻止。
来到里间,老太爷往主位上一坐:“如霖,跪下!”
夏如霖应声跪下。
老太爷长叹一声:“如霖,你们几个兄弟中,数你天分最高。你爹娘都指望你能重振夏家声威。你可知道老夫对你寄予的厚望?”
夏如霖磕了个头:“孙儿有负祖父厚望!”
老太爷摇了摇头:“如霖,你为何如此坚决?”
夏如霖仰头望着老太爷,眼神清亮而坚定:“如霖也曾以为,读书能知天下事,如今才知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天地之大,人生苦短!男子汉大丈夫,怎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