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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眼睛一跳,却都明白了,胤祺这话暗藏的意思就是,咱们都不去劝他!
可几人好容易把心思统一,各安位置地站好,只等得天混地暗腰酸背痛,也不见凌啸醒来。忽听院中一个女子尖叫之声传来,五个皇子一起身形打晃,看向胡涛的眼光甚是不爽。若是师傅真的睡觉,我们恭候地话很有价值啊,可要是在里面香衾美女乐逍遥,可就实在心理恁不平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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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花门一过,凌啸随凤儿穿了抄手游廊,入目就是两厢偏房,见那形制就知是女子用闺阁。无奈,已经容不得凌啸苦笑,凤儿已是蹦蹦跳跳地掀开席帘,“来呀,这里有湘妃竹榻,也有西绒软床,你睡哪个?”
已是狂倦的凌啸听到有床,管他三七二十一。进房窥见一床,扒开补服行蟒胡乱一甩,倒头就睡,却是塌上一阵幽香袭入鼻来,不到片刻就黑甜黑甜的了。不觉中,凌啸竟是梦到了云儿,在她那一样幽香的闺房之中。一样年少不知愁滋味,却强言愁的少男少女,抱着上下两册红楼梦看得津津有味,偶或嬉笑,偶或叹观。
凤儿却是没睡觉的。她本想奔到前堂去看看,姑姑姑丈他们是不是还在罚站,但小孩子毕竟是忘性大,瞅见凌啸扔到地上的补服,嘴角一瞥,想想还是过去帮他捡了起来。放到这个叔叔的身旁。这一放,可是有一件东西把她地眼光给吸引住了,凌啸那还没有脱掉的靴叶子里面,暗光闪烁。
凤儿初时还推推凌啸,想问问他,后来见他睡得鼾是鼾屁是屁。径自往里面一掏,却是凌啸出园子时候,在院门侍卫处领回来自己地一柄手铳。这个小丫头可兴奋了,拿着个将近尺把长的玩意玩得不亦乐乎。她的父亲本是京营的一个汉军武官,像这等精巧玩意,她虽没有见过,可那种鸟铳却是常见的,不仅偶去父亲营中玩耍见过。而且有时各家喜宴也见到当炮仗用的。要不是实在太沉了,凤儿只怕会笑咯咯地揣出去炫耀一番的,现在她却只能搬到桌子上,细细把玩了。
凌啸要是醒着地话,他一定会佩服这小凤儿地聪慧灵动的。
和京营的那些火绳鸟铳不同,这手铳是蒋菁菁送给凌啸和他的亲卫地,标准的燧发式手铳,不仅有击锤和扳机还有保险装置,只不过和后世手枪相比,它的保险很是简陋。在外面一小铁杠挡住扳机。凤儿打开枪柄下悬挂的两个小皮囊,很快就找到了火药和铅子,这个她会装,尽管她不会压实火药,但一股脑地倒点进去,还是会模仿的。等到咱们的小丫头又到靴叶子里面搜寻一番,就终于找到了带着脚臭气地通条,毕竟力气还小,也不会把发射药给捅炸了。
如果凌啸是醒着的话,他一定会大吃一惊,并大大感谢设计工匠给装上了保险。
因为,聪慧的凤儿,大半天观察良久之后,摸索一番,已经知道扣扳机了,谢天谢地的是,直到凌啸醒来,她也没能研究出保险的开启方式,尽管以她的聪明,那是迟早地事,但凌啸此刻忽然醒来了,避免了危险的走火事件,也避免了未来王熙凤,“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凌啸大汗淋漓地望着凤儿,哭笑不得,抢过手铳正要苦笑,忽地就记起来,自己是怎么醒的了,在床上一滚,掀开一屏百鸟朝凤的巨幅屏风,随着一声女子的惊叫,他顿时就傻眼了。
掀开巨大屏风,如果发现这两间房其实是通透套间还不令人吃惊的话,那么看到一个年轻美貌的女子刚刚搂起裙子再系裙带的时候,凌啸就不能不吃惊了!
人就是这样,有地时候,大的声音不能将人吵醒,但微小的、特殊的声音却有此良效——比如滴滴嗒嗒的水声,就很能刺激一个睡梦中却憋了尿的人。凌啸憋了尿,却被一阵滴水声给惊醒了,且弄得硬梆梆。
女子小解完毕,正在整理却忽地连屏风都翻倒了,若不是家教谨严、正好她又清仓完毕,相信她定会吓得失禁的。但她家教好,平仓毕,看到硬邦邦的闯入者,只有用惊叫表示自己的惊骇了。而当凤丫头也惊叫一声“小姑姑”的时候,凌啸也想惊叫一声,“上帝啊,我差零点一秒就可以看到薛姨妈地香臀了!是的,零点一秒。”
啪!一个耳光。
凌啸一想吐血,二想去敲景阳钟、擂登闻鼓。皇阿玛啊,我冤啊!
等凌啸苦笑着带了五个小指印的脸,出来院门的时候,本就很是郁闷惋惜的他,看到了三阿哥胤祉,忍不住火气直往上窜。日你妈妈,本来老子就和你有仇,你还敢这样,真是不知死活,你牛!
昏昏沉沉的老三,忽见凌啸出来,正要将快麻木的腰弯下,猛见凌啸眼中冒火,甚是不良地望着自己,万般不解他为何不欣赏自己这最恭敬的人?!回头一看,这才哭都哭不出来了,暗叫一声天不佑我!
原来这大半天过去了,被晒得晕乎乎的他,苦撑中根本就没有发觉日已偏西,原来的老四们站的树荫底下竟成了烈日炎炎!自己却是唯一一个偷荫的家伙!
看看四个弟弟们恭谨地弯腰见师傅,还一个个窃笑不已,老三一想吐血,二想去敲景阳钟、擂登闻鼓。皇阿玛啊,我冤啊!
第两百七十六章 管她是不是尼姑
傍晚时分,凌啸回到了自己府上。
随同他来的除了五位阿哥以外,还有康熙指定自己关押的曹家众人。胡涛押着曹家人从右侧门进到后园之中,这里就是以前软禁叶卡捷琳娜的地方,本是很为清雅的一处园中之园,不料竟成了专门的囚所。
曹家人却是喜不自禁,这里柳树成荫,窝竹丛翠,皱水池搪映楼阁,万花香醉熏山水,一点也不比曹家差,端的是囚禁胜地。正庆幸凌啸果然是如他自己所说的与曹家有缘,却不料一个哭得唏里哗啦的年轻女子快步迎了上来,一把扶住曹烦,悲声泣道,“大哥,你们,你们也被抓来了?老爷已经被他们送走了,呜呜,小妹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正是曹敏,她这一哭,众人想到全家前程茫茫,哪里还忍得住,一起抱头痛哭,夕阳晚霞里竟是悲悲切切。胡涛看着赫赫望族一落至此,也是有些黯然,心中堵得慌,正要说话,那曹家大公子一下子跪在他的面前,哀求道,“胡大人,求您向驸马爷禀明一件事情,那王小姐和凤儿不是我曹家之人,只是前来探亲的姻亲,求他老人家网开一面,放了出去吧。”
胡涛听完一楞,人却是他自己所抓来的,“凤仪楼”中的一声惊叫,到现在都是扑朔迷离,凌啸不想说,胡涛不敢问,那王小姐红着脸,还捂住凤儿不许多嘴。胡涛哪敢刻意向凌啸求证,只好先一股脑儿全带来再说。此刻知道弄错了,胡涛只好答应着问问驸马爷再说。可是曹敏却不依,楞是苦苦哀求胡涛现在就带她去求见凌啸。身为武者。胡涛甚是欣敬飒爽英姿的曹敏,也知道凌啸对她是别有好感,犹豫半晌,还是给她开了一道后门,领着她向前堂而来,看看凌啸此刻究竟有没有空。
可凌啸现在不仅没有空闲,而是头都大了,靠,今天可是中秋节。你们都不回去团聚,也得让我团聚团聚啊!
五个阿哥赖着不走,得留饭。进堂就见太子太傅王剡端坐堂中。据说是等了一下午,得留饭。王剡对面赫然在座的是九阿哥胤禟,据说也是秋水望穿,得留饭。后园中丫环刚来传信,说章彭贝勒府上的岳父岳母大舅子正在后面看望胖大小子,也得留饭。而明府上地管家也来传信,说明珠老相爷也携带了全家,正向这边赶来,一起欢度佳节。
见到这么多人都赶在这个时候上门。凌啸固然是烦扰不堪,那来拜访的六个阿哥和王剡其实也很失望地,满满一园子人,想和凌啸说什么话都是很难的。
胤禛呵呵一笑,“师傅,左右今日是良辰美景佳节。不如这样吧,我府上的福晋也是欣馨姐妹的嫂子,弘晖也时常想来拜见姑姑们,邬先生呢也甚是挂念师傅,不如我们就来个姑舅联乐,共度佳节吧。这样,等过几日德妃娘娘寿诞之际,也可以给她老人家说道说道。呵呵。”
几个兄弟一起攒眉暗骂老四无耻,就算你仗着是欣馨的同胞哥哥,也不能这样挤兑我们吧!***。就你是他大舅子?老子们都是!
胤祉也哈哈一笑,把双掌一拍赞道,“四弟真是好建议!呵呵,师傅,我的福晋也是常说惦记着世子的姑姑们,也没口子地挂记小外甥呢,呵呵,就一起叫来,同赏今日之小楼明月,也是天家之一大融融乐趣,就是皇阿玛知道了,也会高兴我们兄弟相亲,姑舅敦睦的。呵呵,四弟真是妙人。”
众弟弟一起点头轰然响应,除了老七提议还要赶紧叫来自己家中地戏班子外,人人都是称赞四阿哥,“妙人!”
凌啸气得是呵呵傻笑,还他妈妙人呢,老子这里快成为庙会了!
可他气归气,却毫无办法拒绝,这等事难道也拿师傅的架子训一顿?只好无奈地一招手,命蒋皆思立刻派人去各府上请人,心中却是把康熙的老娘骂了一千遍。妈地,现在你倒清静了,一干子心火热望的皇子们一股脑全甩给我去折腾,可问题是,现在好像是老子在被他们折腾呢!
倒是王剡,这往日只专心辅佐废太子的太子太傅,在苦心培养的太子轰然倒地之后,再没有一个人理会他。他也没有理由死皮赖脸留在这里,人家毕竟个个都是沾亲拉故的。但他就是不走,听着阿哥们一个个寻典故,讲笑话,谈诗论词,高谈阔论,或想要以才学打动凌啸,或想要以亲狎接近凌啸,王剡不禁苦笑一声,早知道今日,老夫我何必当初!
上任之初,作为同时兼有督责各皇子之责的太傅,王剡就对自己写下了“偏心专心”的座右铭。在他看来,胤礽乃是嫡长子,按照汉族传统,立嫡立长两条原则,是天经地义又岿然不动稳如泰山的,只要不是想要谋逆,再不肖不堪,也不会被废的。所以他要在诸位皇子中对胤礽偏心专心,任职以来,对胤礽地用心良苦,已经不能用“开小灶”来形容了,因为,他根本就没有给阿哥们开过“大灶”!
可是,尽管人憎狗嫌,他不得不来求凌啸,求凌啸给胤礽一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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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敏见堂上欢声笑语,人头攒动,心知难得有机会见凌啸了,登时就急得眼珠儿啪嗒啪嗒直落。若是一个本就娇滴滴的小姐,这样伤心流泪,倒还没什么,可偏偏是有女侠气质的曹敏如此,就别有一番我见犹怜。胡涛实在是看不过去,心中回想一下凌啸和曹敏之前的遇面情形,一冲动就要进去向凌啸禀报,刚一动脚,就发现胳膊被人拉住。一回头,却是对他微微摇头的弟弟胡骏。
胡骏对曹敏赧颜一笑。扯了哥哥走开几步,正色道,“哥哥,恐怕你最好是不要拿曹家的事情去烦爷地好。这里面水很深很深,我们爷要是涉足进去,弄不好会肇祸的。”
“什么?!”
早上,奉了凌啸地命令,胡骏去办了两件差事,其中一件就是找李德全。打听曹寅和穆子曛被抄家之事。令胡骏大为吃惊的是,这个案子没有罪名,一切都是康熙以诏狱的形式。自行口颁圣旨抄家的,上书房不知道,刑部大理寺都察院这三司也不知情,就连兵部,现在还不知道九门提督换人之事呢!
胡涛骇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