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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衣裳,看得出来,她的缝补手法相当熟练。婆媳两个一边干活,一边聊着家常,其乐融融,倒也很会忙中取乐。
厨房里,巧巧正在指导着小峰和小山切菜,因为家里可以利用的资源十分有限,所以,小峰和小山只能拿做凉拌菜的材料来练习刀法,运气好的时候,他们俩也能拿整条鱼来练练手。
“当当当当当……”
看着小山切竹笋时手法快速而熟练,巧巧满意地点点头,她转过头来,又见小峰砍鱼头的时候刀法精准而有力,巧巧也满意地点点头。事实上,小峰和小山能够达到现在的水平非常地不容易,他们俩人刚开始学习切菜的时候,速度极慢,动作非常地笨拙,现在的成果已经是他们练习了好几个月的辛苦结晶了。
“巧巧,你觉得我切菜过关了不?”小山笑着问道。
巧巧很有师傅的派头,她老道地说道:“你们切小菜是没有问题了,不过,你们还要多加练习切荤菜的刀法。”
小峰好奇地问道:“荤菜切起来和小菜有很大不同吗?”
“当然了!”巧巧十分肯定地说道:“荤菜里的猪肉、猪肚、猪肠子、猪肝、牛肉、鸡鸭等,这些切起来都是很有讲究的,庖丁解牛的故事知道吗?你们明天就跟着咱爹去酒楼厨房里练手去,那里的荤菜多,让咱爹教你们做荤菜,等你们把做荤菜的手法都学成了,你们就可以正式当厨子了。”
“太好了!我也可以做厨子了!哈哈……”小山立马高兴地欢呼起来,满脸的灿烂笑容,小峰也跟着呵呵地笑起来。
“巧巧,如果你是男孩子,你也可以去当厨子了!”小山笑着说道。
巧巧叹气地说道:“咱们家有三个厨子已经足够了!”巧巧并不想成为一个厨子,她叹气是因为她没有想到小峰和小山成功地考上秀才之后,还是和曾大树走上了同一条道路,这真是世事难测啊!
傍晚,小山和小峰在巧巧的指点之下,把做晚饭的任务完成了。这时,虎子和韩招弟带着一大帮小孩子过来了,韩叶子也抱着圆荷过来了。饭桌上,赵杏花对小峰和小山今天做的菜给出了高度的评价:“做得不错,已经快赶上你爹了!呵呵……”
小山听后,立马得意忘形了,他冲着赵杏花一个劲地问道:“娘,你说的是真的吗?真的快赶上咱爹了?那我们岂不是也可以做大厨了?呵呵……”
小山说出来的话和他说话的模样把全家人都逗得开怀地笑了起来,邓铃铃微笑着朝小山劝道:“娘是在鼓励你呢!当不得真的,你可不能太骄傲了。”
小山连忙把脸上的得意之色收了收,对着赵杏花认真地说道:“娘,你以后要说真话,不然我听不出来,我已经是大人了,你不能随便哄我了。”
赵杏花听后,觉得哭笑不得,这倒还成了她的不是了!不过,赵杏花见小山能够听进去邓铃铃的劝告,她又感到非常的高兴。
吃过晚饭之后,小山和小峰从院子里推了一辆平板车出门,就往镇上赶去了,因为他们还要拉两大车猪食回来,他们家还有一辆平板车停放在酒楼厨房的院子里。
虎子拿着捣棍和筒子,把晒干的红辣椒抓进筒子里,开始捣辣椒灰。现在巧巧家每天要做好多的凉拌菜,用到的辣椒灰也非常之多,所以基本上每隔上几天就要捣一次辣椒灰,不然家里的辣椒灰会不够用。
赵杏花和三个儿媳妇坐成一圈,在中间放了一个大簸箕,大簸箕搁在大家的腿上,里面装着晒干的花生,大家用手剥着花生壳,把花生仁剥出来。
巧巧则是把还不会走路的小席抱在手里,一边踱步,一边轻哄着。小席是虎子的第三个孩子,他是一个男娃娃。小娃娃晚上怕黑,所以需要有人陪着、哄着,这样他才不会哭闹。圆荷挨着韩叶子坐在小板凳上,小晓坐在韩招弟的身边,把头靠在韩招弟的身上,两人都非常地乖巧和依赖她们的娘。小虎和双双、对对三人则是在屋子里追着跑,这三人调皮得不得了,又刚好同龄,因为有了志同道合的玩伴,三人自是玩得更加地尽兴了。
“小虎,到爹这儿来,爹来教你念书。”虎子亲切地唤道。
“不要念书,我要听故事!”小虎任性地叫道。
“对!听故事!我们要听故事!”双双和对对也赞同地说道。
“呵呵……听故事也行!”虎子笑着说道,语气十分地宠溺。
“好!听故事啰!”小虎、双双和对对把椅子搬到虎子的身边,安安分分地等待着虎子给他们讲故事。
“从前,有一个毛人,他全身长满了长长的毛……”虎子娓娓地讲述着一个曾大树曾经说给小时候的他听的故事,如今,他又把这个流传甚广的故事说给他自己的儿子听,故事是辈辈相传、经久不衰,人生似乎也在重复着前人的轨迹,这个场景何其地熟悉,又何其地相似。
三个小孩听得认认真真的,脸上的模样似是着了迷,又似是在默默地思考着,不远处的圆荷和小晓也非常感兴趣地听着故事,似乎小孩子对听故事都有着天生的兴趣。当虎子把一个故事讲完之后,五个小孩子都还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用依恋的眼神看着虎子。虎子作为复述这个故事的人,自己讲得也是意犹未尽的,他在心中充满了对故事本身以及讲故事的场景的回味。
“爹,那个毛人好可怜,别人为什么要用开水烫死他呢?他又没有做坏事。”小虎眼泪汪汪地问道,心情很难过。
虎子腾出手来,摸了摸小虎的头,对儿子的善良感到欣慰,他温和地说道:“因为他和人长得不一样,所以那些人都害怕他。小虎,你说得对,毛人没有做坏事,所以他是无辜的,是那些人做错了,别人不该这么对待毛人的。”
“嗯。”被认同了的小虎重重地点了点头,双双和对对也点了点头,大家都对虎子的说法表示赞同。
在旁边听着的巧巧对此是分外地感慨,想不到小虎这么小的小孩竟然也有这么深刻的思想和认识了呢!真是太神奇和不可思议了。
趁着这个安静的空歇,赵杏花对虎子说道:“虎子,村长今天来咱家,说是想把他家的孙子文远送去镇上的学堂里念书,想托你帮这个忙。”
“这事容易,明年春天开学的时候,交学费就能去念书了。村长有没有说让孩子在哪里吃饭?”虎子神情轻松地说道。
“他先是问我你是怎么解决中饭的,我说了你的情况之后,村长问能不能让文远和你一起吃午饭?他也自己带米和菜去。”赵杏花说道。
“这个办法也行,多一个饭碗也碍不着事。”虎子笑着说道。
赵杏花接着问道:“小虎明年是不是也该进学堂去念书了?他正好也有五岁了。”
虎子思索着回答道:“小虎他还不急,我想让他在家里先帮着他娘干两年活,等到他七岁的时候,再让他进学堂去念书。太早让他进学堂念书,我担心他以后会不肯下地干活了。呵呵……”虎子说着,便想起一些镇上的同学来,他不由自主地笑着摇了摇头,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变成一个只想着念书而不愿意干农活的人,如果是那样的话,他宁愿不让小虎去念书。在虎子的认知里,干活吃饭比念书要重要得多!
小虎听到自己奶奶和爹爹说到自己的时候,便竖起耳朵仔细地听着。当听到虎子说他会不肯干活的时候,小虎不高兴了,立马不满地反驳道:“爹,小虎不懒,小虎喜欢帮娘干活!”
“呵呵……爹知道,小虎不懒,小虎是个勤快的孩子。”虎子看着自己儿子,笑着说道。
“小虎,你会干活了!你会干哪些活啊?”双双和对对惊讶地问道,同时,她们的脸上溢满了敬佩的神情。
小虎骄傲地扬起小脸,一边慢慢地数着手指头,一边自豪地说道:“我会捡柴,会扫地,会给菜浇水,会给菜地拔草,会摘菜,会给妹妹穿衣裳,还有好多好多的活,我都会做的!”小虎说完,还认真地拍了拍小胸脯,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可爱极了。
双双和对对听后,也高兴了,兴奋地说道:“小虎,我也会干活了,这些活我也会做的!”
小虎不以为然地说道:“我做得比你们好!我娘说,我干活干得最好了!”
巧巧听到这里的时候,不由得“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其他人脸上也都是满满的笑意。
“姑姑坏!笑话小虎!”小虎不乐意了,嘟着嘴说道。
巧巧见小虎心思如此敏感,便又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笑完之后,她一本正经地辩解道:“我哪里有笑话小虎了呢?我明明是在为小虎高兴,我们家小虎干活这么能干,姑姑可高兴了!”
小虎听后,心里很开心,嘿嘿地笑了起来。
双双和对对争着问道:“姐姐!双双/对对干活能不能干?”
巧巧不假思索地肯定地说道:“当然能干了!双双和对对干活都很能干!”
“那谁干活是最能干的?”小虎大声地追问道。
巧巧顿时有些卡壳了,大人们都开怀地笑了起来:“呵呵……”
“姑姑,小虎干活是最能干的,是不是?”小虎带着撒娇和讨好的语气,软软地问道。
“姐姐、姐姐!是双双最能干!”
“姐姐、姐姐!是对对最能干!”
“不对!你们说的都不对!家里面谁干的活最多,谁就最能干!”巧巧非常有权威性地说道。
“喔!那家里面谁干的活最多?”小虎恍然大悟似的,又追问道。
巧巧觉得自己就如同遇到了鬼打墙似的,心情十分地纠结,说话说得都有些口干舌燥了,她觉得和这些小孩子说话真是太累人了,比干活还累,巧巧决定罢工不说了。
巧巧推脱道:“小虎,你怎么能只问姑姑一个人呢?姑姑一个人哪里能知道那么多的事情呀?你可以问你爹爹和你娘呀!他们肯定都知道的!”
虎子笑着瞪了巧巧一眼,对此,巧巧不予理睬。小虎因为得了巧巧的指点迷津,便开始纠缠起他爹来,虎子非常有耐心地给儿子做着解答。虎子为小虎解答问题时,其专业程度和耐心程度,让巧巧这个旁观的人是佩服不已。
小虎问:“爹,咱家谁干活干得最多?”
虎子回答道:“你爷爷和奶奶。”
小虎好奇了,追问道:“为什么是爷爷和奶奶?”
虎子回答道:“因为你爷爷和奶奶有四十岁了,年龄最大,干活的时间最长,所以干过的活也最多。”
“喔!四十岁!”小虎似懂非懂地复述着,其实他心里并没有四十岁如何的概念。
虎子便开导道:“小虎今年多大了?”
小虎回答:“我现在有五岁了!”说着,那股子小骄傲的神情又出现了。
虎子接着问道:“那你爷爷和奶奶比小虎大了多少岁呢?”虎子巧妙地夺过了问问题的主动权,然后又把问问题引向了教导小虎算数。
小虎纠结着小脸,伸出手指头,开始数起来,嘴巴里念念有声:“一、二、三、四、五……”小虎数了半天的数,还是没有得出结果来,便求助地看着他爹。
虎子温和地哄道:“小虎不着急,爹教你怎么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