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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六月天气,气候炎热,此时已进入伏天,
金銮殿上,御座的位置是空的,宋清瞳已经连续十天没有上朝,朝议由楚天墨主持,应天府尹出列禀道:“应天府收到各地奏表,各地陆续有青壮年男子失踪,同时在荒郊野外出现男子的骨架,据查,正是失踪男子的骨头,骨头上没有任何伤痕。”
大殿上响起议论声音,楚天墨剑眉紧皱,两个月前,他接到西罗发来的奏折,奏折上说,西罗的一座农庄里,一个月内接连失踪四名年轻农夫,现在又出现大量男子失踪化为骷髅的诡异之事,不过死人应该很长时间才会变成骨架,不会这么快,一时间他也觉得匪夷所思。
朝议良久,无果,楚天墨宣布散朝。
这件事他该禀告给宋清瞳,可是最近她身体不便,他还是自行处理吧。刚走到宫门口,一名太监气喘吁吁跑来,楚天墨收住脚步,这是他在宋清瞳身旁安插的人,她明确表示跟他做君臣,他怎能甘心,但是她有了身孕,他不好迫她就范,又着实担心她,便命人留意。
太监禀道:“丞相大人,皇上她要生了!”
楚天墨闻听手不觉一抖,折子脱手掉在地上,然而他顾不得去捡,大步流星向内廷走去,身后的太监叫道:“丞相?您的折子!”
楚天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永安宫的,这一路上,脚就像踩在了棉花上,心悬起来,时而飞上云端,时而沉落谷底,一面担心宋清瞳的安危,一面想象着即将出世的孩子,不管是男是女,只要她安然无恙就好!
走到永安宫时,里衣已被汗水打透,宫门前侍立着百余名太监宫女,楚天墨快步走向寝殿,寝殿的门关的很严,门外的几个男人神情各异,风凌雪利剑般的目光紧紧盯着寝殿大门,似乎要在门上戳个窟窿,水镜的手中握着拂尘,拂尘随着他的手不停抖动,冷君邪胸膛起伏,不住在做深呼吸,澄观双手合十面向西方,嘴里咕咕唧唧不知叨咕些什么。只有上官潋月还算正常,目光望向远空。
寝殿里传来尖叫声,那是宋清瞳的声音,楚天墨的心都揪起来,脱口问:“她怎么样了?”声线极度不稳。
立在殿门外的几个男人听此一问,同时醒过神来,风凌雪转过身来,水镜的手停止抖动,冷君邪屏住呼吸,澄观也不再念经,上官潋月也不数天上的云朵了,四个人的目光齐刷刷瞪向楚天墨,脸上不约而同现出怒火,要不是为他生孩子,她怎么会遭这么大的罪!
冷哼一声,众人的目光又齐刷刷移开,楚天墨一向受人敬仰,从没有过如此冷遇,头顶飞过一只乌鸦。
湛卢看不过去,现身禀告:“皇上已经进去一个时辰了,还没生出来!”
楚天墨的心差点蹦出嗓子眼,现在的情况不是很危急!在殿门前来回踱步,也加入到紧张的队伍里。
日上中天时,寝殿里变得悄无声息,寝殿的门忽然打开,殿外的人面色骤变,内心被恐慌占据,稳婆最先走出寝殿,五个人同时上前一步,异口同声问:“她现在怎么样了?”面目各种狰狞。
稳婆哪里见过这阵势,吓得倒退了两步,好容易喘上来气,颤巍巍地说:“生的是位皇子,皇上才睡过去,孩子——”话没说完,就见面前身影晃了几晃,定睛再看,眼前哪还有人影。
冷君邪走在最后,因为他不能运用内功,三个月前,水镜亲自为他诊治,告诉他,只要按照他的方法保养,经过三年五载,还是有希望重拾武艺的。
尽管水镜的话留有余地,冷君邪知道这个消息时,心还是像针扎一般疼痛,意志消沉茶饭不思,有一段时间,宋清瞳每日退朝后,都会来陪伴他,且经常留宿在铜雀宫,这让他很感动!所以,他很快振作起来,积极配合水镜治疗。
当冷君邪走到床前时,龙床前已围满了人,冷君邪的目光看向玉儿手中抱着的婴儿,婴儿被裹被包裹着,听不见一点声息,冷君邪剑眉皱起,听说女人生孩子,孩子都会大声啼哭,瞳儿生的孩子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大步走到玉儿面前,低头看去,心不由一沉。
这孩子小的可怜,脸上的皮肤皱皱巴巴,双眼紧闭,面色发青,沉声问:“他怎么了?”
玉儿哭哭啼啼说不出完整的话,御医上前一步,叹气道:“小皇子身体虚弱,元阳不足,恐怕难以长久。”
水镜听到御医的话,转身走过来,打开小被子,仔细检查,不出所料,这孩子先天不足,若是现在不及时治疗,恐怕活不到掌灯时分,可是即使治疗配以特制的续命丹,活到成年可能性也不大。
楚天墨也走过来,宋清瞳呼吸均匀,睡得很沉,她没事他就放心了。看一眼无声无息的婴孩,视线投向水镜,“道长有办法吗?”
水镜道:“这个孩子需要尽快输入纯阳真气,否则有性命之忧,楚相,你来吧。”
楚天墨接过孩子,心忍不住颤栗,他是那么小,比他的巴掌大不了多少,他不会哭不会说话,小眉头蹙起来,这孩子太可怜,楚天墨的心软成一汪水,小心翼翼接过婴儿走向偏殿,水镜紧随其后。
寝殿上只点着一盏琉璃灯,光线柔和,烘托得寝殿里的氛围温馨宁静。
宋清瞳醒来时已是夜幕降临,目光看向守护在床前的玉儿和承影,问:“宝宝呢?他怎么样了?”
玉儿和承影相视一眼,承影回道:“小皇子被楚相抱到偏殿,文贵君已为小皇子诊治,目前小皇子——一切正常。”承影硬着头皮说,皇上刚刚生完小皇子经不起刺激。
宋清瞳闻言心中稍安,手扶着床坐起身,“朕要去看看。”
玉儿承影相视摇头,承影道:“皇上,您现在不宜下地,属下这就将孩子抱过来。”
宋清瞳颌首,心中止不住激动,他睡在她的腹中,她曾不止一次在心底描画宝宝的模样,如今终于可以见到,抬手理了理散乱的头发,不无担忧道:“朕的样子会吓坏他吧?玉儿,给朕把梳子拿来。”
玉儿险些失笑,小皇子连眼睛都没睁开,怎么会看到皇上的模样,又想到,小皇子身体不好不是福寿之命,又觉得心酸,“皇上端庄美丽,小皇子喜欢还来不及呢。”取来玉梳为宋清瞳梳理,又见宋清瞳面色苍白,说道,“奴婢再为皇上擦些胭脂。”
不多时,寝殿门外响起脚步声,一前一后进来两个男人,走在最前面的是楚天墨,怀中抱着包着裹被的婴孩,在他身后是水镜。
楚天墨抱着孩子坐在床沿上,深目看着宋清瞳,心中涌起浓浓爱意,她的头发柔顺地散在胸前,容色仿佛三月桃花,柔亮的目光看向自己怀里的孩子,楚天墨将孩子递到宋清瞳眼前,温柔地说:“瞳儿,这就是我们的孩子。”
宋清瞳接过婴孩,仔细观瞧,宝宝瘦得可怜,眼睛闭着,唇色苍白看不见血色,宋清瞳的眼泪刷地流出来,一串一串溅在小被上。
水镜轻拍宋清瞳的肩头,也觉得心酸,楚天墨输入真气后,孩子还是不见多少起色,风凌雪和上官潋月也输入真气,孩子脸上的青黑之气总算褪下去。
“瞳儿,孩子已经没事了,你为他取个名字吧。”楚天墨的声音极为轻柔,掏出帕子为宋清瞳拭泪。
宋清瞳点点头,有水镜在,宝宝不会有事,止住泪水,看着宝宝想了想,取什么名字呢?他的模样真可怜,伸出指头,轻抚宝宝的眉心,额头,面颊。
沉睡的宝宝似乎感觉到母亲的抚摸,眼皮动了动,眼睛睁开一道缝!宋清瞳的心几乎停止跳动,这就是所说的母子连心吧!心中涌起从未有过的幸福感,含笑道:“这孩子就叫小宝吧。”
此话一出,床前的人全部愣住,水镜的脸上带着好笑的表情,亏她想得出,这个充其量只能用作小名。
楚天墨明确反对:“瞳儿,他是北秦皇子,名字应该叫得响亮些。”这是他楚天墨的儿子,取这样的名字会被人笑掉大牙!
宋清瞳瞥一眼楚天墨,让她取名字的是他,如今反对的也是他!皇子怎么了?她就要他叫小宝!可没等宋清瞳出言,下一刻,怀里一声嘹亮的啼哭声划破寝殿,众人听见不由一喜,这孩子终于能哭了。
然而,孩子哭个不停,也是无比闹心的事,床上床下的大人全部乱成一团,用尽各种方法都无法令婴孩止住哭音。
一名身穿月白色宫装的宫女说:“皇上,小皇子是不是饿了?”这是为小宝提前找来的奶娘,名叫惠娘。
众人这才恍然,目光齐刷刷看向宋清瞳,宋清瞳觉得惠娘说得有道理,连忙解开衣带,拉开衣领,忽然觉得周围的空气变得灼热,看一眼毫无自觉,目光直直盯着自己看的男人。
水镜看她也就罢了,至于楚天墨,她差点忘记,他现在是外臣,怎么可以出现在她的寝宫里,方才还对她取的名字品头论足,让她十分的不爽!
脸沉了沉:“相父在这里恐怕多有不便,还请相父移步。”
楚天墨面容一僵,深目凝视着宋清瞳,现在她生完孩子,他也该明确表态了,今天先这样吧,她累了。
起身行了一礼:“皇上早些安歇,臣先告退。”看一眼小宝,目光在宋清瞳身上略作停留,转身走出寝殿。
宋清瞳这才拉开衣裳,孩子紧贴到胸前,看着他闭着眼睛一脸享受的吸着小嘴,宋清瞳的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水镜坐在床头,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心被甜蜜装满,凤目不由自主看向那团雪白的浑圆,她那里明显大了,真想摸上去试试手感……
十日后
宋清瞳半个多月来第一次上朝,楚天墨将朝务处理得井然有序,看来她当初的选择没有错,一个人只有放对了位置,能力才会最大化施展出来,所幸他们有一个孩子,就让这个孩子为她的初恋画上一个完满的句号吧。
应天府尹出列禀告:“皇上,通州不单失踪了五名年轻男子,失踪的还有十五名少女,在附近山林里发现一堆白骨,仵作验看,死者身上依旧没有伤痕。”
宋清瞳眉头蹙起,听他话里的意思,这种事不止一次发生,她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楚天墨走到殿心,步子显得沉重,此案他查了近半个月,也派侍卫蹲坑据点,但是,令他措手不及的是,凶手来无影去无踪,而且居然敢将魔爪伸向侍卫,已经有三名侍卫不翼而飞,看来是凶多吉少。
宋清瞳听着楚天墨的禀告,眉头紧拧,听起来很恐怖,大活人怎么会那么快化成骷髅?就听楚天墨沉吟道:“男尸从开始时的一天一具变成现在的一天五具,又出现大量受害少女,据臣推测,凶手很有可能利用青壮男子和少女修炼某种邪门武功。”
大殿上死一般寂静,刑部尚书陈冕出列禀道:“西罗最先发现受害男子,从男子失踪的路线上看,此人正在逐渐接近京城,凶手的目的恐怕不简单。”
兵部尚书陆谖道:“皇上,当日庆王及其余党侥幸逃脱,后来西域蠢蠢欲动,庆王会不会勾结了西域卷土重来?”
陆飞江禀道:“皇上,臣愿率兵前往西北边境,以备西域来袭。”
宋清瞳垂帘看向陆飞江,银色战袍穿在身上,周身透出勃勃朝气,半年前,她亲自为他和祥运公主主持了大婚,二人婚后生活美满,听说祥运公主腹中有喜,这个时候,他该留在公主身边。
宋清瞳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