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桌旁立着一名玄衣男子,面窗而立,听见门声响起,没有回头,待脚步声在身后停住,声音沉冷地问:“情况怎么样?”
斗篷男子微微一怔,对面的背影熟悉又陌生,周身散发出的冷厉气场令人心寒,他们曾是出生入死的兄弟,没想到才一个月时间,他登上皇帝宝座,就换成这种口气同自己讲话!
撂下斗篷帽子,狭长凤目闪过一抹嘲弄的笑,平直无波的声音说:“女皇在朝堂上历数主上十条罪状:派法鸾投下千金醉;扰乱新安祭天大典,火烧救灾物资;隐瞒身份混进后宫包藏祸心;盗取金牌劫持澄观;诬陷纪相如混淆视听;卷走巨额银票意图击垮北秦;联络西域毒王下毒蛊谋害皇帝;利用紫煞勾引林况发动宫变;在祭天台下埋藏**用心险恶;最后一条是意图劫持当今天子。”
玄衣男子闻听双拳紧攥,指骨骨节咯咯作响,投下千金醉是他一手策划,主上毫不知情,火烧救灾物资的左护法已被主上处决,被烧的物资也已补齐,至于其他,主上若想炸了他们轻而易举,这些条罪状,主上能补救都做了补救!枉费主上用心良苦,到头来她不但不领情,还要如此践踏主上的真心,这样的女人绝不能留!既然主上舍不得对付她,交给他来做好了!
沉冷地道:“五天前主上发来密函,信上称女皇身中奇毒,主上已经为她种下毒蛊祛毒,要本座速来北秦,献出辽宫秘宝海龙珠!”
元雍的心不由颤抖,难怪她面色一直不好,原来是身中奇毒!沉吟道:“十条罪状中,女皇对主上下毒蛊一条最为震怒。几天前冷君邪对主上用刑,要挑断师兄的脚筋手筋,女皇及时赶去,不但阻止冷君邪并且要他不许再对主上动刑。”
辽帝萧煜眸光转动,勾起唇角道:“这样看来宋清瞳对主上尚有一丝情意,哼哼,只要她对主上有情,事情就好办。”他不但要救出主上,还要擒拿宋清瞳,将她加诸在主上身上的一切十倍奉还!
转过天
退朝后,宋清瞳命福全去请楚天墨,迈步走进御书房。刚在龙椅上坐定,眼前黑影一闪,鱼肠立在龙书案前,宋清瞳心中一动,昨日听福全讲,元雍府上有事,临时告假回府,难道元雍有异动?
鱼肠禀道:“昨晚半夜元雍悄悄潜出府,只身来到使馆,从后面院墙翻入,使馆周围防守严密,属下担心打草惊蛇,没有跟进去,大概一个时辰后元雍离开使馆回府,再也没有出过府。”
宋清瞳眼中寒芒一闪,道:“继续监视,有事及时汇报。”鱼肠领命,身影一晃离开御书房。
宋清瞳的身体靠在椅背上,眼睛缓缓阖上,最不希望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元雍果然是离宫的人!
闭目回忆起他之前一言一行,那日她将公主许配给他,他当时说的话历历在耳:只要皇上爱惜微臣,微臣不会另投别门。宋清瞳的心不由缩紧,他是离宫的人,自然不会另投朝廷,他以最快的速度修建官塾,不远千里去各地收纳孤儿,他这样尽心尽力原来只是为了博取她的信任,离宫的人果然无所不用其极!
又想到那日,她宴请京城富贾时,在晚宴上她第一次见到他,席间他不时出语刁难,却为何突然转变态度,购买下五百万两公债?
宋清瞳凝神细思,元雍是离宫的人,也就是雪如来的手下!后来楚天墨等人出现在筵席上,云瑾也在其中,一袭雪白衣衫在光鲜富丽的锦袍队伍里格外显眼,她的目光总是不由自主定格在他的身上。
她清晰记得,云瑾执起酒壶,将面前的酒杯斟满,那只酒杯明明还有一半酒水,当时,她完全被他优雅到极致的举止吸引,所以并未深想,现在想来,是他在暗示元雍吧,可他为什么这样做?是因为对自己下不去手?就像在祭天殿里,明知道酒中有毒还义无反顾饮下毒酒?想到这里宋清瞳的心变得柔软,然而很快她又否决自己的想法,他在她眼皮子底下给她下蛊,用心何其险恶,她绝不能被他迷惑!
御书房门口,福全禀道:“皇上,楚相在景德宫同皇后商议事情,守门的侍卫说皇后吩咐,谁都不许打扰。”
宋清瞳微感诧异,商量什么事情要这么神秘?昨日听闻楚天墨府中有事,难道不好处理,所以来找上官潋月?
吩咐道:“摆驾景德宫!”
景德宫宫门,分立两排侍卫把守,宋清瞳走下龙辇,径直走进宫门,侍卫们皆是精芒一闪,迈步挡在宋清瞳面前,单膝跪地,“皇上请留步,皇后吩咐谁都不许入内!”
宋清瞳停住脚步,垂帘看着跪在地上的侍卫,连皇帝都敢阻拦,这群侍卫好大的胆子!不过,侍卫身上隐隐透出一股杀气,他们是上官潋月的人?
这时,寝殿里传出一道清朗极具穿透力的声音:“请皇上进殿——”
侍卫们领命,干净利落站起身,让开一条道路,把守寝殿的太监将寝殿殿门打开,宋清瞳这才迈步走进寝殿。
高大的暖炉上热气缭绕,寝殿被熏染得温暖宜人,雕漆桌子旁的太师椅上,一左一右,坐着楚天墨和上官潋月,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寝殿里的气氛似乎有些沉重。
宋清瞳一步一步,不紧不慢走到二人面前,勾唇一笑:“连朕都不许进来,皇后和相父可否告诉朕,你们在商议什么?”
楚天墨深目注视着宋清瞳,她虽服下还阳丹,面色还是不对,心在不断下沉,忽然想到自己还坐在椅子里,连忙站起来,欠身相让:“皇上请坐——”
宋清瞳毫不客气的坐在楚天墨坐过的位置,椅子很温暖,还保留着楚天墨的体温,心中不由荡漾,笑着道:“相父坐在朕身旁。”
楚天墨略一犹豫,站在原处一动未动,如果他命人暗中打掉她腹中的胎儿,她也许不会知道,但那样对她太残忍,他不会那样做,所以,他会如实相告,也会尽力劝说她打掉孩子。
想到这里,楚天墨正要启唇,上官潋月看向楚天墨目光一闪,他是不好开口?视线转向宋清瞳,问道:“皇上找臣来有什么事?”
宋清瞳瞟一眼上官潋月,看门的侍卫根本没把她这个皇帝放在眼里,有其仆必有其主,反观上官潋月,自她进来后他依然老僧入定似的坐在那儿,放在平时不觉得怎么样,可是现在有楚天墨做对比,这种随意的行为落在眼睛里就不舒服了。
宋清瞳沉着脸回答:“朕来景德宫就一定是找皇后吗?”语气不善!
上官潋月眉毛挑起来,方才她对楚天墨还是和颜悦色,怎么到他这就变脸了?昨晚她在他这里安寝,床第之间,他的动作比平时放肆了些,而且身下的力道也有些猛烈,一开始他只是希望胎儿在这样激烈的动作中报销,后来,他感到一种从未有过、难以描述的快感,于是越发不知收敛,是因为他在床上动作粗鲁令她生厌?大概是这样吧,下次注意些才是,上官潋月这样想着,却不知是自己习以为常的不敬举动触怒了宋清瞳。
楚天墨问:“皇上来找臣?”
宋清瞳看着楚天墨微微一笑:“昨晚相父府中发生什么事?”
楚天墨一愣,上官潋月心头一跳,朝楚天墨眨了眨眼睛,楚天墨心思转动,昨晚他不告而别,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目光注视宋清瞳明澈如水眼眸,不由说道:“厨房走水了,没什么大事。”
“哦。”宋清瞳点了点头,开始说正题。
“朕找相父有事情商议,陆少将军初出茅庐就在战场上立下大功,今日早朝上朕已封他为大将军,但是没有给他赐将军府,朕观察容貌俊朗年纪轻轻,更难得的是一身正气颇有相父之风,所以——”
宋清瞳喘了一口气,正要接着说下去,不料上官潋月冷着脸接言:“所以皇上想将陆少将军纳入后宫!”
宋清瞳愣住了,诧异的目光看向上官潋月,又看一眼楚天墨,这才发现自己说得眉飞色舞,身旁的两个男人脸色发黑,便知他们误会了,羞恼道:“上官潋月!你胡说些什么?朕是想将他配给高丽公主!”
此言一出,寝殿里的两个男人,面色由黑转红。
宋清瞳说道:“此事还要麻烦相父,事先请陆飞江来丞相府,待祥运公主到来时,制造机会让他们认识。”
楚天墨沉吟道:“此法可行,只是男女授受不亲,万一祥运公主不满意追究起来——”
宋清瞳一笑道:“相父只管放心,朕对陆飞江有信心,此人周身透出凛然正气,而且比相父更年轻,更有朝气,面对这样的热血男儿,不信祥运公主不动心。”
宋清瞳言之凿凿,却没注意两个男人的脸齐刷刷变黑,不约而同想,她在嫌弃他们年纪大?
经过短暂的安静,寝殿门外传来侍卫的声音:“禀告主子,属下方才去客栈提人,发现看守独孤的侍卫皆被击晕,独孤已经被人救出客栈。”
上官潋月闻听脸上骤然变色,起身离座,走出去两步,回头看一眼宋清瞳道:“皇上,臣过去看看。”说完,不等宋清瞳回答,一阵风般出了寝殿。
楚天墨眸光微闪,看一眼宋清瞳:“皇上,臣也过去看看。”说完,也一阵风般出了寝殿。
宋清瞳眼睁睁看着两团风从面前消失,眸光闪动,看来离宫已经蠢蠢欲动,独孤身负重伤,肯定走不远,只需在客栈周围严密搜查。
迈步走出空荡荡的景德宫,乘上龙辇,感觉身边多了一道身影,转头看去,元雍身穿深绿色太监服,侍立在龙辇旁。
宋清瞳勾起唇角:“令尊的身体好些了?元雍什么时候回来的?”目光暗暗打量元雍。
元雍一笑:“回皇上,家父感染风寒,今早烧已然退了,臣刚刚到。”
宋清瞳微笑颌首,福全却沉下一张脸,元雍目前的身份是太监,应该自称“奴才”才对,他没少提醒他,暗中抬脚照着元雍脚面踩下去,元雍疼得一呲牙,慑人的眼神瞪向福全,福全吓得手一哆嗦,拂尘差点脱手。宋清瞳低头瞟一眼,目光顿时凝住,元雍穿着朱红色的官靴,鞋面上有一个极不显眼的血点,独孤被救,是不是跟他有关?
元雍见宋清瞳目光深沉,低头看去,心头不由一凛,正要解释,宫人已经抬起龙辇,向寝宫方向行去,元雍狭长凤目不由眯起来,脸上露出一抹深思,她怀疑他了?如果可以,他也不想欺骗她,而他对她的欺骗又何止这一次……
两天后
早朝上,宋清瞳看着跪伏在地的陆飞江,脸上不觉现出一抹笑意,昨日从相府传来好消息,祥运公主不计较陆飞江是庶子愿意下嫁。
命福全宣读赐婚的圣旨,福全念完后,陆飞江领旨谢恩,站起身来,目光看向御座之上的肃穆女子,心中涌起淡淡的酸涩,原来她对他并无臆想。
宋清瞳含笑道:“朕已命钦天监查过吉日,爱卿与公主的婚礼订在五日后,到时候朕亲自主持。”
陆飞江再次跪倒谢恩,娶到公主对于他来说是无上的殊荣,生母卑贱且已早亡,他不过是一名庶子,从未想过将来有一天,会成为当朝重臣挺立在金銮殿上,若非宋清瞳大胆启用,便没有自己的今天。
陆飞江退回朝班,余光见陆谖眼中闪动着泪光,一股久违的温情萦绕胸臆,父亲看似不关心他,还狠心将自己送入宫里,但是在关键时刻,是他冒着风险在皇帝面前保荐自己,原来他对他的爱隐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