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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銮殿上,宋清瞳龙袍冕旒端坐在御座上,将辽帝和亲的请求讲了一遍,不出所料,大殿上的群臣几乎一致表示,同辽国和亲对于北秦是一件好事,宋清瞳颌首,嫁过去的女子固然可怜,但若是以一个人的幸福换取边境一方百姓的安宁,她还是完全赞成。是不是成为皇帝以后,她的心越来越狠了?
命大臣拟旨,并即刻以飞鸽传书送达北境边城,又吩咐东方亮负责遴选和亲人选。
忙完这些后,宋清瞳的目光扫过大殿上恭立的群臣,立在前排的有楚天墨,冷君邪,东方瑞,六部尚书,御林军统领,都察院御史等,没看见宋昭夜的影子,宋清瞳眉头蹙起来,昨天她千叮咛万嘱咐,今日早朝务必到,吩咐太监:“去请皇叔。”然后,命福全宣旨。
福全立在玉阶之上,展开手中御旨,高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召曰:丞相林况,兵部侍郎魏源,都尉徐浦、杜习勾结离宫乱党于凤元二年十月二十六日发动宫变,投敌卖国其罪当诛,三日后在菜市口处斩,另抄没罪臣家产,九族之内三代不得为官。楚天墨犯下失察之罪,免去太保一职罚俸三年,钦此——”
大殿上一片肃静,福全宣读完,又从袖子里抽出一道圣旨,展开继续宣读:“现已查实,都察院御史朱栗被离宫栽赃陷害,含冤入狱,即刻释放并且官复原职,赐千年人参,灵芝燕窝,特命其在家休养一个月。纪府少奶奶林向晚是离宫打入北秦的奸细,身负两条人命,已画影图形全国通缉,纪相如特此平冤,纪府男子凡有官职者皆官复原职。”
“太保楚天墨,都统董飞平叛有功,楚天墨官复原职,继续担任丞相一职,赐封镇国公,任命董飞为太保,护国将军冷君邪救驾有功,封为忠勇侯,皆赐白银千两,锦缎百匹,另外此次平乱有功的将士,在三日内将名单呈报上来,一并封赏。”
楚天墨,董飞,冷君邪早已跪在殿心接旨谢恩。
宋清瞳的视线一直没离开玉阶下高大威严的身影,对于楚天墨的赏罚可以说不疼不痒,相当于没罚,她虽然已经认定楚天墨,但若是赐给他后宫的封号,必然在朝堂上引起轩然大波,而且现在离宫之乱刚刚平息,自己的身体也是不容忽视的严峻事实,如果自己真的无药可医,她绝不能在自己走了之后,给楚天墨留下难堪的局面,所以,此事不急于一时。
这时候,太监引着宋昭夜走上大殿,宋昭夜毫无形象地打着呵欠,众臣皆拿眼角瞄着他,宋昭夜不以为意,闲庭信步般来到玉阶下,朝御座上拱了拱手,颇显慵懒的声音说:“皇上,找孤来何事?”
宋清瞳垂帘看一眼宋昭夜,懒洋洋地立在大殿上,毫不怀疑,他不但早饭没吃,估计连脸的都没洗,昨天她同他闲聊,出于好奇问起他在府中男扮女装之事,哪知得到的答案差点跌掉下巴。
宋昭夜的原话是这样说的:“唉!往事如烟,彼时孤年少轻狂常常出入兰苑妓馆,皇兄将姓楚的派到孤王府中,教孤王礼仪学问。孤王命仆从扮作孤,孤装扮成陪读的婢子,楚天墨过来上课,见孤得貌美如花,便动了色心,每每在课上以言语戏之,孤不胜其烦,于是在雨后清夏之夜,月上柳梢之时,约他出来如实相告,哪料他恼羞成怒,从此之后,姓楚的事事挤兑孤,欲置孤于死地。”说完还打了一个酒嗝。
宋昭夜说得痛快,可宋清瞳听起来却心中添堵,楚天墨居然对扮作女子的宋昭夜动了春心,想想都觉得荒唐,哪天闲下来时,她得好好问问他。
“皇叔,你率擎天军救驾有功,朕要封赏你。”宋清瞳和颜悦色说道。
宋昭夜闻听一皱眉毛,宋清瞳生恐他说出什么不经的话来,朝福全一抬手,福全又从袖子里又掏出一道圣旨,展开来宣读:“奉天承运皇帝召曰:宋长使救驾有功,恢复熙王封号,搬出后宫回熙王府居住,另封为应天府府尹,即刻上任。钦此——”
朝堂上七嘴八舌议论纷纷,宋昭夜的眉头拧成一团,他才不要做应天府府尹呢!正要抗旨,宋清瞳瞪起眼睛紧紧盯着宋昭夜,宋昭夜迫于威势不情不愿弯腰接旨,心中盘算,他就不去上任宋清瞳还能绑他去?
宋清瞳封宋昭夜为应天府府尹也是无奈之举,应天府尹放在现代相当于北京市市长,她把他当做国家接班人来培养,希望他上点道,万一自己不幸嘎嘣了,北秦也不至于陷入一片混乱。
朝堂上恢复平静,宋清瞳正要退朝,侍卫跑上来禀告:“禀皇上,元大人迎亲归来,现在殿外候见。”
宋清瞳愣住了,不光是宋清瞳,大殿上文武群臣都窃窃私语,这也太快了吧?
“宣——”
元雍身穿喜服独自一人走上金銮殿,走到玉阶下停住脚步,弯腰行礼:“皇上,臣听闻离宫作乱,担心皇上安危,所以连夜赶回京城。”
宋清瞳怔愣之中点了点头,看不出元雍这小子还挺忠心,看了看他的身后空空荡荡,眯起眼睛问:“元爱卿有心了,祥运公主呢?”他若是敢告诉她把公主扔在路上,她绝不轻饶他!
元雍微微一笑,回道:“公主已被臣安顿在使馆里。”说完眼光闪烁,昨晚他在公主面前提到离宫发动宫变,楚天墨带兵平乱,可是尚未结束就去了御医院。他说得一点没错,至于公主在心里是怎么发挥的他就不管了,反正他说完之后,没用他开口,祥运公主就要求连夜赶路。
宋清瞳舒出一口气,可是,这口气还没落地,朝班最末走出来一名大臣,此人穿着六品文官服,四十多岁年纪,身材略有些胖,走起路来好像一只企鹅,宋清瞳觉得此人恍惚有些面熟但叫不出名字,大臣走到元雍身旁站定,禀道:“皇上,臣元之焕乃元雍的堂叔,臣犹豫再三,还是觉得为了高丽和北秦两国的长治久安,必须将自己知道的如实禀明皇上”
宋清瞳垂眸看着元之焕,听他的声音显得有些沉痛,眉头不由蹙起来,道:“请讲——”
元之焕暗暗瞟一眼元雍,道:“皇上,元雍幼时很淘气,一次爬墙时不慎伤了根本,虽然治疗多年却一直不见起色,所以元雍不能娶公主。”
宋清瞳彻底呆住了,伤了根本?目光看向元雍,只见元雍的嘴唇抖了抖,指着元之焕的鼻子怒喝道:“元之焕!你娶了个大字不识的民女做老婆,如今看见本官娶到了金枝玉叶,心里不平衡,生出嫉妒之心!”
朝堂上爆发出哄笑声,元雍转过头跪伏在地,道:“皇上,臣冤枉,臣早年的确落下病根,但是臣走南闯北已经治愈了,请皇上不要听信元之焕胡言。”
宋清瞳颇感头疼,明天就要举行大婚,此时元雍若是出状况,谁的脸上都不好看,可是,既然他已承认他是有这个毛病的,趁现在还可以挽回,她绝不能马虎行事,否则影响到北秦同高丽之间的关系,这事可就闹大了。
想到这里,宋清瞳的脸上温和含笑,道:“元爱卿,朕不是不信爱卿,可是,此事关系到高丽公主的终身幸福,不能草率,来人,将元大人带下去验看。”
元雍嘴唇抖了抖,脸上是隐忍着羞恼的表情,宋清瞳深感抱歉,想来这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是莫大的羞辱吧,上来两名太监将元雍带下金銮殿,朝堂上安静到极低,好一会儿,太监和元雍归来。
太监小心翼翼禀道:“方才奴才和太医试了各种方法刺激,可是元大人那里就是没有反应……”太监说着低下头。
宋清瞳的心顿时凉了半截,朝堂上发出嗤笑声,元雍挎着一张脸,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一脸悲哀道:“皇上,臣没想欺瞒皇上,臣方才只是一时紧张,求皇上再派人验看。”
元雍说着,额角渗出汗珠,心里暗骂太监,回去以后非得好好清洗不可!这个死太监整个一变态,摸着自己那里,手就像沾上了一样,他怀疑他是故意在占自己便宜,方才他动用全身功力才没让那里起反应。
宋清瞳的眉头皱起来,公主是肯定不能许配给元雍了,可是,这让她怎么向高丽公主和高丽国交待?心中烦躁,抬手拍了一下御座扶手,目光看向殿里的大臣,宋昭夜吓得脸都变色了,她要是敢把公主指给自己,他不介意不告而别跑回去练寒冰功。
这时,一位大臣走出朝班,绷着脸道:“皇上,元雍犯下欺君之罪,而且患有无能之症,若是留在朝中有损朝臣威仪,臣以为应该削职为民,压入天牢。”
宋清瞳看他一眼,是工部侍中徐琦,又有几名大臣走出朝列附议。宋清瞳只觉得脑瓜仁生疼,平心而论她是很欣赏元雍的,可是,看他生得高大潇洒,长得一表人才,怎么得了那种病呢?
元雍跪伏在地,声音变得哀痛:“臣无心欺君,求皇上不要将臣打入天牢,臣愿意进宫作内侍,从今以后寸步不离服侍皇上。”
宋清瞳额头布满黑线,寸步不离?开玩笑!她欣赏他是个人才,若是留在宫中当差只恐埋没了他,心中着实为难。
福全忽然上前一步,小声说道:“皇上不如恩准元大人的请求,奴才冷眼看,此人很机灵而且脑子活络,做近侍再合适不过。”
宋清瞳吃惊地看向福全,福全才五十多岁,但是头发已经全白了,背也有些驼,这才意识到,福全终日跟在自己身边,想来是身体吃不消了。
福全保持姿势,静等宋清瞳示下,身边的太监都不合心意,福全正愁接班人的问题,元雍出现得正是时候。
“准——”宋清瞳道,不过心里还是无法认同元雍做近侍,暂时先这样吧,总不能将他押进天牢。高丽公主的结婚对象还是挺让她犯难,这种事她不宜露面,吩咐东方亮负责同高丽公主讲明。
下了早朝,感觉身边多了一个人,转过身看一眼,元雍已经换上一身太监服,毕恭毕敬跟在身后,宋清瞳头疼地道:“额,元雍,你才回来,先回府歇两天。”
元雍神情认真:“皇上,臣是您的近侍,理应寸步不离跟在皇上身边。”
宋清瞳挑了一下眉毛,他一本正经的模样她还是有些不大适应,走了两步,忽然想起冷君邪提到要亲自审理云瑾,心中总是有些担心,吩咐赤霄去地牢盯着点儿,有什么情况及时汇报,她此刻还不想看见云瑾,虽然昨晚上官潋月同自己讲,云瑾也许是诚心投靠,可是她一想到他曾经做过的那些事,她就心底发寒,她无法原谅他!
快走到御书房时,一道熟悉却又陌生的身影映入视线,纪云鹤一袭锦袍正在御书房门口候着,宋清瞳心头一警,他又来干什么?
宋清瞳走到近前,“云鹤?找朕有事?进来说。”
迈步走进御书房,元雍朝纪云鹤尴尬地一扯唇角,紧随其后也跟了进去,福全愣住了,他怎么可以进去,看来回头他得好好教教他礼法。纪云鹤也愣住了,元雍不是要娶公主吗?怎么转眼之间成了太监?略一犹豫,也迈步进了御书房。
宋清瞳端坐在龙椅上,元雍在一旁垂手侍立,纪云鹤的注意力已经从元雍的太监服上,转移到宋清瞳身上。
纪云鹤撩袍摆跪倒在地,恭敬说道:“皇上在纪府岌岌可危之际伸出援手,为纪府钱庄垫付银两,救纪氏于水深火热之中,皇上之恩臣没齿难忘!”说完叩了三叩。
宋清瞳微微一笑:“救纪氏就是救北秦,云鹤不必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