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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到骷髅面前,慢慢蹲下来,眼前忽然闪过一片寒光,风连翼喊了一声‘小心’!便伸手将她拉起来!
而她刚才蹲着的地方,一片冰凌忽然冒出来,锐利的寒芒上闪着黑色的光芒,可见这冰凌之上是带着剧毒的!
这人心思缜密,就算死后,也不忘在身边布置重重机关,让想靠近他的人全部葬身于此!
也幸亏风连翼刚才动作很快,否则正在失神的凰北月说什么也要受伤中毒。
舔了一下干裂的嘴唇,凰北月低声问道:“这人死了,有许多年了吧?”
“应该有十年了吧。”风连翼看着她,见她神色有些异样,不由得担心道:“怎么了?”
凰北月摇摇头,微微一笑说:“没什么,只是觉得和他一样的红色头发,有几分亲切罢了。”
她的发色非常耀眼,而那骷髅的头发因为死去多年,已经失去了光泽,但是可以看得出,此人生前也是如此张扬似火的红发。
“这周围应该还有机关,小心一点。”
凰北月握住雪影战刀,笑得有些张扬狂傲:“机关再多又怎么样?死人还能把活人逼死不成?”
说着,雪影战刀一挥,那一片冰凌便被削平,扫到一边去,凰北月昂首走过去,侧面一阵烈火喷出,她举起雪影战刀一挡,战刀之上寒气暴涨,和火焰撞在一起!
她的脚步向后退了几步,仍然挡开了那片烈火。
“不错,如果是我,也会这样设置机关!”一连破了五个机关,终于走到那骷髅人近前的时候,凰北月笑起来。
正因为她也如此想,所以这些精妙的,出乎意料的机关,基本都拦不住她。
风连翼非常欣赏地看着她的背影,就是喜欢她这一股子狂傲的模样!天不怕地不怕,好像一切都能被她踩在脚下!
凰北月喘息了几下,刚才透支使用六道天元符已经让她很虚弱了,现在又一连破了这神秘骷髅人的机关,身体有些无法负荷,然而精神却因为万兽无疆不寻常的反应而非常激动!
轻轻伸出手去,空气之中却出现一到如水光一样的壁障,手掌覆上去,那透明的壁障上就荡漾出一圈一圈的涟漪。
☆、溶血入骨【9】
“空间封印?”凰北月皱眉,这世上懂的空间封印的人不会多,除了通过符咒之术,可以沟通天地元气之外,任何力量都无法封印空间。
目光不由自主多看了那骷髅人几眼,越看,越觉得心里的感觉不对。
“魇?”她在心中呼唤魇的名字,好半天都没有得到回应。
在她几乎放弃的时候,魇那慵懒的声音才缓缓地响起来:“万兽无疆如此剧烈的反应,你还不明白吗?”
凰北月抿着唇,心里虽然早已经想到了,只是一时之间有些不敢承认而已。
“他就是……那个人?”
“哼……。”魇好像笑了一声,那语调颇有些英雄末路的凄凉感觉,“到底还是死了啊,再强也敌不过命运啊。”
凰北月心中也确定了,覆在那封印空间上的手微微用力,将身体中仅剩的元气全部凝聚在掌心,连同着万兽无疆上面的一丝丝黑气。
被封印的空间震动了一下,随即光芒一闪,空间便打开了。
这空间被封印了十几年,一打开,便有一种奇异的香味钻入鼻端,凰北月立刻警觉的屏住呼吸。
魇散漫地说:“别怕,这是冷骨香,虽然是从尸体上散发出来的,但也要在极寒之地才能产生,没有毒,反而可以帮助你恢复元气。”
冷骨香?
不管是多么好的东西,从尸体上散发出来,就让她本能地觉得抗拒。
等着冷骨香慢慢地在空气中消散了,凰北月回头看了一眼风连翼,他已经跟上来了。
“此人当年据说惊才绝艳,上天入地无所不能,想不到死的这么凄凉。”凰北月叹息一声,便走了进去。
风连翼一愣,她这么说……。难道她知道这人是什么身份?
那骷髅身上披了一件灰色的滚毛大氅,带着风帽,盘腿坐着,一只手中握着一个已经褪色的香囊,香囊上的花纹已经无法辨别了,只是细密的针脚中似乎透出绵绵情意。
凰北月的目光没有在那香囊上多做停留,伸出一只手,拉开大氅,便看见他藏在大氅中的另一只手中抱着一只锦盒。
他把锦盒放在自己的腹部,紧紧地护着,非常珍视的样子。
骷髅上已经结了一层冰霜,那骨头非常脆弱,轻轻一碰骨节就掉了下来。
凰北月小心翼翼地将锦盒拿出来,她以为这样的锦盒会暗藏玄妙机关,或者有精密的锁,可是自己的手才碰上去,黑气涌入锦盒之中,那盒盖便自动打开了。
没有绝世的珍宝,也没有强大的功法,锦盒中只有一缕女子的头发,用红色的丝带绑着,静静地躺在盒子中。
心中微微一动,想不到临死之前,这绝世的人物竟然怀抱着一缕女子的头发,果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那一缕头发下面,有一张折好的纸,凰北月好奇,将纸拿出来,打开,纸上有几行龙飞凤舞的字迹:
若遇有缘之人,请将此盒送往南翼国别月山庄,告之庄主:故人西去,诸多遗恨不能释怀,但祈来生,莫失莫忘,不离不弃。——天涯飘零之人。
☆、溶血入骨【10】
这纸上便只写了这样一句话,托人办事,却不留回报,甚至连半个许诺都没有,此人也算是怪异了。
若是寻常之人,见没有回报,哪里肯为一个死人办事?这锦盒不值钱,这一缕头发就更不值钱了!
那南翼国的别月山庄,她似乎没什么印象,如此不出名,也可见只是一般的小山庄,没有多少富贵。
送一件不值钱的地方千里迢迢去南翼国,还没有回报,哪个傻子会为他做这种事情?
除非真有心性真诚耿直之人,会怜他已是骷髅,愿意帮他一次。
凰北月嘴角微微噙着一抹笑,轻声道:“果然是机关算尽,到最后一刻也要算计好一切,若是贪图利益之辈,必不会帮你,那也得不到你的好处了。”
“我虽然不是你希望真诚善良之人,不过,看在万兽无疆的份上,就帮你一次好了,愿你黄泉之路上,安息吧。”
凰北月抬起手,想将他身上的大氅拉好,却不小心被他断掉的那一截指骨在手心里划了一下。
她吃痛缩回手来,手心里一滴血却滴下去,落在他盘起的腿骨上。
凰北月皱起眉,暗道一声真倒霉!
瞥眼之间,却忽然怔住了……。
那滴落在那个人腿骨上的血,正在慢慢地和他的骨头相溶,慢慢地渗透进去!
清澈的眸子瞬间睁大,莹莹的光芒被发光石映得宛如水波一样。
溶血入骨……
怎么可能?
凰北月不是惠文长公主和南翼国皇上的骨肉吗?
为何她的血能渗入这飘零之人的骨头里?
心里尽管巨浪翻涌,她表面上也是没事一样,因为是背对着风连翼,她的手被划伤他也没有看到,自然不知道她的血滴入了这尸骨之中。
闭上眼睛,脑海之中闪过无数画面。
怪不得当年那个人会将魇封印在她身体中,他所创造的黑水禁牢,必定也要至亲之人的血液才能发挥威力,锁住魇。
当初和万兽无疆的滴血认主的时候,灵尊嘴角边露出的那一抹颇有深意的笑容,她也能慢慢明白了。
万兽无疆不是任何人的血都能滴血认主的,也势必要那个人的血脉。
灵尊当初看到她的血溶入万兽无疆,就已经确定她不是惠文长公主和皇上的孩子,而是那个人的。
这个谜团解开,她却一点儿高兴的感觉都没有,心中只有无限的怅然和遗憾。
想到玄蛇阴后看见她时的神态和举动,她说的话也清晰地在脑子里回响。
………………。。
十七年前,北曜国的明月如此凄美,你们,你们竟然……。
………………。
十七年前,不正是凰北月出生的时候吗?北曜国的明月之夜,惠文长公主和那个人一度春风,大概谁也没有想到会有个孩子吧。
惠文长公主为她取名‘北月’,是不是说明她心里其实知道凰北月不是她亲弟弟的孩子,而是那个人的。
可怜的皇帝封她‘北月郡主’,却不知道这个封号对他来说其实是个莫大的羞辱。
☆、我带你走【1】
他以为和他最爱的皇姐生下的孩子,其实不是她的。
而惠文长公主为什么不告诉皇上呢?
也许那时候她已经预知到,南翼国容不下她,她迟早要因为这个国家而死,她死之后,只能期望皇上能多眷顾凰北月,至少保她一生平安。
可是付出了那么多,却是机关算尽一场空。
一个是惊才绝艳的强者,一个是风华绝代的公主。
本应是世间绝配,人人羡慕。
可最终,一个被困苦寒之地郁郁而亡,一个为了家国大业含恨而终。
悲哉!
凰北月抬头看着那个寂寞的骷髅,骷髅垂着头,保持着一个忧郁的动作,不知道他被困在这里等死的时候,心里再想些什么呢?
她心里默默地道:也许凰北月应该叫你一声父亲,可是抱歉,我为惠文长公主和凰北月报了仇之后,便不欠他们什么了,如今我是我,不是北月郡主了。
她拿了匕首出来,将那骷髅人头上红色的头发割下来一缕,和锦盒里那缕头发放在一起,然后收起锦盒,站起来。
风连翼也看到她拿了那个锦盒,也看见里面的东西和信纸,道:“你想当一回好心人吗?”
“将来去南翼国的时候,也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凰北月不在意地笑了笑。
这里风不大,两人身上都有伤,休息了一会儿,想到还要去凶土狱救人,便决定还是继续赶路。
风连翼看过五狱的地图,知道那扇门是开在另一边的墙壁上。
凰北月最后看了一眼那骷髅人,想到和他血脉相连,还是捏了一个驭土符,为他筑了一座土坟,让他入土为安。
两人这才来到另一边的墙壁上摩挲,经过那骷髅人一事,风连翼明显能感觉到她有些抑郁,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还是给她安静不去打扰。
出去的门比进来的难找许多,这间石室的构造其实很简单,要出去也不难。
凰北月有些不明白,为何那么绝世的一个人,最后竟然会困死在这修罗城中。
似乎为了帮她解答,从刚才起就一直沉默不语的魇慢慢地说:“当年那人若不是和我一战身受重伤,又为了封印我而有力竭,后来遇到玄蛇阴后怎么也不至于被她打败,然后被骗至此地,玄蛇阴后用虚幻之境活活将他困死。”
“原来你才是那罪魁祸首!”凰北月冷冷地说,声音没有太大的起伏。
“呵呵……”魇反而有些自豪地笑起来,“如何,凰北月,你现在是不是恨我了?”
“我恨你干什么?”凰北月轻哧一声,“我从出生就没有见过他,更没被他养育过一天,感情淡薄,又何来对你的恨?”
魇似乎有些深思,最后只是叹息地笑着:“他一世光华耀眼,宛如烈日,恐怕想不到竟会生了你这么一个薄情寡义的女儿。”
凰北月不以为然,那个人是北月郡主的父亲,和她并没有什么关系,加上今天才知道身世真相,她哪里会有什么感情牵绊呢?
☆、我带你走【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