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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氏彻底被吓懵了,现在别说让她去厮打林大可了,就是小声地骂他一句,这会儿她也是不敢了。
在周围尽是田地的乡下小路上,只有男人痛彻心扉的哭声响彻田野,惊的在荒草地觅食的几只麻雀也吓得“哗啦”一下,飞得无影无踪。
。。。。。。
韵秋脑子里猜测了无数个念头,可万万想不到会是这样的场面。
自打一进村子,她就感觉到路上遇到的村里人有的直接用充满八卦的眼神可怜地看着自己,有的还自以为隐蔽地一边凑在一起嘀咕一边不时地用眼睛的余光瞄了自己,就好像他们刚目睹了或听了一场与自己有关的大热闹似的。。。。。。
不仅是韵秋自己这样敏感,就连干娘郭氏也觉出了不对,“秋丫头,我怎么觉得好像他们都在偷偷说咱不好的话啊!”
韵秋和郭氏加快脚步往家里赶,恨不得长出翅膀一下子飞回去。
一进院子,韵秋就知道不好的预感彻底成真了。
院子里有打架的痕迹,因为菜地又被糟蹋了一片。
大郎光着上半身正在院子里狠狠地劈柴,那股狠劲儿,就像是和木头有仇一样。
刘氏搀扶了林氏迎出来,全哥儿也抱了大宝跑出来。。。。。。
顾不上寒暄,林氏就拉了郭氏的手哭诉,“老姐姐,多亏听了你的话我才没带二丫去。你是不知道啊。。。。。。”
原来,昨天林氏从县城回来就听刘氏说,“娘,今个儿妗子托人捎信儿,说明天带小姑去祝寿,可要收拾的齐齐整整的,不要在贵人面前丢了脸。”
当时林氏的心就沉到了底,果然,明天那边肯定是有人是冲了二丫去的。
林氏一晚上都在琢磨明天的事儿,到天快明了才眯了会眼,结果还梦到二丫一身血淋淋爬在地上,伸着流血的五根手指对着她哭着叫着,“娘,娘,快救救我啊!”
林氏被恶梦惊吓的一声尖叫,不仅吓醒了睡在旁边的全哥儿,连隔壁里间的大郎和刘氏也跑了过来,还以为家里招了贼了。
。。。。。。
赶了朱家的牛车去林岗的路上,林氏和大郎的心弦都绷得紧紧的。
他们母子到了林家门口,正赶上林家门口围了两辆大马车,尤其是最前面那辆马车,车帷用的可是富丽的绸缎。
一个贵少妇和两个小丫头正在小心搀扶了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太太下车,旁边周氏也带了林大可满脸是笑的陪着小意。看到有生人来了,下了车的老太太锐利地望了过来,那眼光恨不得把他们娘俩个扒光了看,透着股子估量的味道。
那个老太太和那个少妇通身的气派打扮,唬的林氏和大郎如临大敌。
看到只有他们母子二人,周婆子脸色大变,一惊之后就赶紧的点头哈腰的请了老太太一行人先进屋歇歇脚。
偏偏那个老太太定定地不动身,“表姨太太,这可是你家亲戚,怎的没有那位年轻姑娘跟过来呢?我这大老远的过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周氏忙谄媚地说,“老太太别急,我去问问是咋回事儿”。
回转身先笑着朝林氏大声说话,“小姑,这可是京城里的胡家老太太,还是侯爷大人的岳母大人呢。”一边又快步小跑到林氏身边小声低语,“二丫呢?二丫是不是还在后面?这胡家老太太可是来相看二丫的。胡家眼瞅着就是未来侯爷的娘舅家,攀上这门贵亲,可是几辈子都吃喝不愁的。”
林氏赌气,但仍然小声回答,“二丫不在家。”
这京城的胡家她是不知道门朝哪,但是却听大哥说起过,金柱他们弟兄三个都在胡家风风光光地做活儿呢。
不到万不得已的,可不能做的太难看,没得带累了娘家的三个侄子。虽说,三个侄子被周氏教的一点也不稀罕自己这个穷酸姑姑,但她可不能跟几个亲侄子计较,能忍还是要忍的。
周氏急眼了,紧紧地握了林氏的手臂,“去哪了?快接过来啊。你是干什么吃的,不是千交代万嘱咐了一定要带二丫过来吗?昨个儿,我还特意又让人捎了信儿过去。”周氏这一着急忙慌的,不仅声音大了些,也顾不上自己曾经亲口说过“叫‘二丫’多土气,要叫‘韵秋’这个雅致的名儿才对”这样的话了。
围过来的林大可也凑过来低声说,“孩他娘,有话好好说。你们可别闹起笑话来啊,贵人们可都看着呢。”
周氏狠狠地瞪了眼林大可,紧张地狠狠地掐了林氏的手,“今个儿这亲事要是搅黄了,看我能饶了你不成?凭着胡家的身份地位和恁大的家业,满京城的好姑娘都能可着劲的挑。要不是我忙上忙下的巴结着,哪有二丫什么事儿?赶紧地让大郎去把二丫接过来,现在,马上!”
我呸,既然满京城的姑娘都可劲儿的任由着胡家挑选,还用着你这个死婆子拉皮条?他们胡家的人犯得着大老远的屈尊降贵的跑到这个穷地儿来相看个乡下媳妇吗?
作者有话要说:让霸王票来的猛烈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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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反戈
林氏怒火中烧;果然是埋着大深坑儿呢。
按照戏文里唱的,这胡家的小子肯定不是个药罐子就是快要抻腿了,要祸害了二丫过去冲喜啥的。等人一咽气儿;等着二丫的不是守活寡就是生生地被逼死,好殉了他去。。。。。。
大郎握起了拳头;虽然他没有林氏想的深,但来之前他们家都知道妗子周氏对二丫没安好心。
更何况,现在就是粗大条的他也觉出了明显的不对头,周婆子这根本就是牛不喝水强按头。
只是娘交代了,让自己不要吭声。
要是闹僵起来,让自己看她的颜色行事;自己眼下只能憋着气得不出头。
林氏突然恶狠狠地打掉周氏掐疼自己的那只手;生硬地用一直看着这边的胡家人绝对能听到的大声儿;气的颤抖地说,“嫂子,我家二丫已经找好了亲戚了,连庚帖乔媒婆都换好了,就不劳烦您再替她操心了!”
“什么?怎么可能?”周氏也顾不上胡家的人了,尖声惊叫出来。
看到胡家人,尤其是胡家老太太抿紧了嘴巴,脸上有怒意。
林氏满意地笑着说,“怎么不可能?二丫都那么大了,有了合适的说头,哪里还敢耽搁,可不就得赶紧的定下来。因为定的急,事先没来得及通知哥嫂一声,我先在这里给你们赔不是了。”
“你能给二丫找到什么好亲事?听我的话,明个儿就赶紧的去把亲事儿给退了!”周氏要抓狂了,要不是胡家人就在身后,她非立马撕了林氏的那张贱嘴不可。
林氏大声回嘴,“我们寒门小户的,本就不指望攀什么高枝儿,就图个人家踏实,又离得近,看谁敢欺负我闺女!要是将来二丫受了委屈,后脚我就带了大郎和全哥儿过去,拼了命也要给她出了恶气。”
周氏气的就要上手了,旁边的林大可赶紧的拉了她提醒,“孩他娘,胡家人要走了!”
胡家老太太转身要登车,林氏可是一早就看在了眼里,因为她正对着胡家人的方向,而周氏是背对了胡家人。
周氏顾不上林氏这头了,赶紧跑过去跟脸色难看的胡家人说好话,陪小心。。。。。。
这边,牛套还没有卸下来,牛绳子还在大郎的左手里牵着。
林氏转身跳上牛车对大郎说,“咱回家去!”
。。。。。。
林氏自以为话说死了,事情也就了了。
林氏不知道的是,胡家老太太最是心气高,何曾在一个乡下人跟前丢过这么大的脸,连着儿媳妇钱氏都受了迁怒,自是不会再给本就令她不喜的周氏好脸子,任周氏白白的追着马车跑了老远。。。。。。
周婆子暴怒之下发现林氏母子也已经溜走了,能让她往死里撒气的人没了,更是暴跳如雷。
先是在自家门口尖声跳骂不堪入耳的脏话,又回去打砸了一通锅碗,头脑才算找回了些清明,“不行,为今之计只有赶紧的把二丫送到胡家门里,才能稍稍平息胡家那个死老婆子的怒火。先安抚住了胡家,自己才能有机会谋算将来。。。。。。”
林氏坐在炕上,拉着郭氏的手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老姐姐,你是不知道,自从二丫他爹两眼一闭啥都不管了,这些年我过得有多不容易啊。好不容易熬出头了,眼看二丫要出门子了,谁知娘家人又不肯放我们一条活路。周婆子都不依不饶的追到了家里头了,还是我那娘家亲大哥亲自赶了驴车追上门的。我怎么这么命苦啊,。。。。。。”
原来,林氏本以她和大郎离开了林大可家,这件事儿到此就安生了。她没想到自己前脚刚进家,后脚周氏和林大可就赶了车追过来了。
周婆子自从嫁到老林家,几十年来,何曾受过今日之气?
就是小姑子林氏,也从来不敢像今天这样蹬鼻子上脸,更何况还是当着外人的面如此地给她难堪,这是她从来不曾预料到的。
原先在路上的时候周婆子还能先忍着,可自打一进了大槐庄,她满腔的怒火就再也控制不住般蹭蹭地烧了开来,在驴车上就嘴巴不把门地骂桑起林氏来了,“你个给脸不要脸的小贱货。。。。。。”
刚过了农忙时节,村子里的男女老幼不是去串亲戚,就是在家里歇着。
乡下可不比城里有戏班子、有杂耍、还有那茶楼说书先生的“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讲”的八卦野史,日子过得很是枯燥。
但就因为日子平淡无趣,乡下人最爱口口相传些东家常西家短的,做为下饭的作料,给日复一日如深潭般寡然安寂的日子投个石子,打出涟漪好做消遣,以此打发些漫长无聊。
所以,但凡哪家有了大热闹或者出了件啥稀罕事儿,乡亲们都会自觉地你传我,我再传他的,不到半天功夫就会传遍了整个村子,还蔓延到了隔壁村子,也许隔天,连镇子都能传遍了。。。。。。
林大可赶了驴车进村这会儿,正是村子家家户户聚在门口端了饭碗瞎聊的热闹时刻。
周婆子高声恶骂地进了村子,怎能不吸引人?
而且,有的人还认出了周婆子他们是全哥儿娘的娘家人,猜测着,那么周婆子口中的“贱人”自然就是。。。。。。
原本,老李家大房和三房前几天还大打出手,大房香儿被亲哥哥抵了赌债的后续还在私底下风传,如今前边儿的热闹还余波未平,这后脚的可又涌起了大浪来了。。。。。。
眼看周婆子的驴车从跟前经过了,村子里的人哪里还坐得住吃得下,自是端了饭碗呼拉拉地跟在驴车后面,不肯错过一场送上门的好戏的。
更是有那急性子的,害怕一会去晚了找不到好地方看热闹了,三两口的就扒拉完了碗里的饭,把空碗往自家门口一撂,撒腿跑到了林大可的驴车前头。。。。。。
这边,林氏心口堵的难受吃不下饭,刚躺到了炕上,就听到外面一阵热闹,还夹杂了周婆子熟悉的叫骂声。
林氏一惊,赶紧的爬起来。。。。。。
林氏一家子还没迎到院子口,周婆子就跳下驴车,一蹦老高的骂着进了院子。这会儿见了林氏,更是蹬了血红的三角眼就要往林氏身上招呼,好在一直跟在林氏身边的大郎一把拦住了。。。。。。
周婆子自己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