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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定亲早,那些有能干后生的人家早就恨不得跑到咱家排队来让咱们相看了。。。。。。”
刘氏还神秘兮兮的贴近韵秋,“你是不知道,自从你回了咱家来,来咱家串门的大娘大婶,还有来家找你大哥的后生小子可比以前多多了。这才几天啊,咱们村的朱大奎家已经偷偷找了咱娘说和她家的小儿子,咱娘没接话,是嫌弃朱大奎家的小儿子干活不利索。还有邻村卖豆腐的老史家,咱娘嫌人家兄弟姊妹实在太多了,怕你将来会受妯娌们的闲气。。。。。。今个儿乔媒婆这才说了四五家,哪够咱挑的?”
韵秋实在不知道还有这些事。
原来她还以为是自家的人缘好,所以来串门子的才多。反正有林氏出面在院子里招待,她啥也不用管,只管窝在东里间干自己的活儿。顶多是出去露个面,打声招呼。
之前她也想过,因为自己刚回来,村里的某些大娘大婶啥的来专门看看稀罕。
可她是真的没有想到那些频繁出现在篱笆院外面的小伙子也是为了来看她的。
就那个朱大奎家的儿子,她都认识了。实在是不认识也不行,她都从窗户里看到他跑来借了三四回铁铲了。。。。。。
刚才乔媒婆在的时候,刘氏这做嫂子的自然是一直在旁边光明正大的偷听了。
她告诉韵秋,乔媒婆说自从韵秋回到大槐庄,这附近村子有未定亲的小伙子的人家早已经是人心浮动了。
这不,才几天的功夫,上门托她打听林氏寻女婿有什么要求的就有三家了。有赵村的老史家的二儿子。。。。。。,三叉村的刘木匠家。。。。。。曹庄的马秀才。。。。。。
另外的两家是托了她寻合适的女方,乔媒婆觉得韵秋合适,就也告诉了林氏。一家是镇上最大的吉庆米行的二儿子。。。。。。另一家是枣庄的刘员外。。。。。。
刘氏接着说,“咱娘直接就否决了刘员外,说不管他家有多少地,咱也不能去做填房,而且还是后娘的,咱家可不是卖闺女的。。。。。。那个老史家的二儿子也不行,咱娘在集上见过他,身子板太瘦弱,好像风一吹就倒似的。。。。。。”
听着刘氏的絮叨,韵秋心中那些浮躁焦虑,还有无法言喻的恐惧与矛盾,慢慢地全部消散不见了。
她觉得,自己终于回归了平静,找回了自己的心跳声。
有娘亲在,自己有什么好担忧的!既然总要嫁人,那就从现在开始就好好的挑一挑。老天开眼自己重活一世,那自己就要大胆地去过属于自己的好日子。
万一下手太晚了,好的都被别人家抢走了自己可就亏大发了不是?
有了合适的,也可以先定下来,也不影响自己在娘家多赖上两年呀!
还有,现在最重要的是,自己要具体想想找个什么样的?
胖的还是瘦的?弟兄几个?家里的地够不够养家糊口?有没有什么手艺?
韵秋这一刻,真正的开始认真考虑起自己的大事来,拿出了十二分的心思,就像自己之前谋划着要赎身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亲们,到此这一期的榜单任务就超额完成了。
这两天不准备再码字了,我要歇歇喘口气!
请亲们理解,22号再来看更新!
30争执
今天的天气可是比昨天闷热多了,怄热怄热的。
林氏直到吃晌午饭的时候才从外面回来,直接饮了一海碗晾凉的黄黄苗水,“看着天气想要下雨的样子。要是下了,今年就不用拉水浇地了,可是省了不少心了。”
韵秋把窝窝头从锅里拣到大粗瓷盘子里,回身问她,“娘,那几户人家打听的怎么样了?”
刘氏不妨自家小姑如此泼辣,这就直接问上了。要是她,可是不敢的。不管了,反正自己也着急想听听呢。
林氏不妨被自家闺女这样直接问了出来,一惊之后心里暗喜,自家二丫真是有主意。本来嘛,这样的人生大事,姑娘家可不能因为害臊就不闻不问的!
不过林氏还是佯装生气的样子,“你个死妮子,没羞没躁的。不知道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吗?你可是我身上掉下的肉,我还能卖了你不成?”
韵秋才不吃自家老娘这装腔作势的一套,顶嘴道,“我要不愿意,你能狠下心逼嫁嘛?不能吧!我这还不是想着选个您高兴我也乐意的,不也能给您省不少心。给您省心,我这不也是在尽孝心嘛!”
刘氏“噗嗤”一声没憋住笑,自家小姑这张嘴啊,真真的麻利。
林氏说不过她,只能埋汰她,“都是你的理,真真的死蛤蟆都被你说出尿来!”
院子里正在劈柴的大郎,长久的被忽视,终于忍不住了,“咋能没我啥事呢?娘,爹不在了,家里的事儿我都听您的。可长兄如父,二丫的亲事,可是要我拍板的。”要是那不顺眼的小子赶来娶他家妹子,看他不揍死他。
林氏愕然不满,“有你什么事?你爹不在了,你娘我还在呢,这你就想夺权了。”就大郎这个犟毛驴,他能给二丫选个什么好女婿。他能找到刘氏这样贤惠省心媳妇,已经是撞了大运了。
韵秋今个儿也长了见识,这毛脚女婿还没影呢,自己人就抢成一锅粥了。这要是将来意见不一啥的,不会闹起来吧?
她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刘氏也忍不住笑着说,“等一会儿咱家全哥儿回来了,指不定也要他说了才能算事儿!还好大宝太小,还不知道争抢着拍板让谁做他姑丈。”
。。。。。。
刚过了晌午,几声震动胸腔的闷雷划破天空,转瞬间黑压压的乌云就密布天空。
正在刷锅的林氏赶紧的招呼一家子出来把院子里晾晒的东西收回家去。
不等大郎把劈好的柴全部搬到厨房的棚子里,瓢泼的大雨就倾盆而下,浇透了他的全身。。。。。。
一家人高兴的不得了,这场大雨过后,地里的种子全都保住了。
全哥儿更是兴奋的上蹿下跳,拿着剜菜的小手铲,准备大雨一停就去挖爬叉,也叫骂街料。
韵秋小时候也去挖过。
夏天打雷下雨之后,爬叉都从地里钻了出来,村里大大小小的孩子倾巢而出,都盼着可以多捉上几只。
要知道,爬叉虽小,但身上的肉都能吃。可以用火烧了吃,也可以在锅里炒了吃,放点油盐,好吃的不得了。
不过,现在去外面是捉不了多少的。
因为爬叉很聪明的。它们不会完全把洞口打通,只会通开一个小小的口子,让人们很难发现。它们一直蛰伏下去,直到天黑人少的时候,它们才摸黑往树上爬,爬到高处,经过一夜的蜕变,到天明的时候就是一只会在炎热的夏天里“知了知了”叫个不停的蝉了。
所以,如果捉到了爬叉要赶紧的吃掉。不然,等到明天它就变成了一只蝉,就不能再吃了。
这边,在半道上被突下的大雨浇了个落汤鸡的周氏一路泥泞地赶在天黑之前回了林岗村。
周氏只恨自己的生辰怎么还要晚那么几天。
又掰了手指头细细的算了算,还有七八天呢。
唉,要是就在明天该有多好啊!
一扭头看到带回来的两个大包袱,刚刚回到家的周氏一脸的愁容立马的烟消云散,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忍不住又打开包袱挨个儿的看,边看边得意的笑。。。。。。
进屋睡觉的林大可看到自家婆娘的这个鬼样子,忍不住的瞪她,“明明上个月才去看过几个娃,前天又非要去,家里啥都不管不顾的。。。。。。直到今天才舍得回来!”
周氏心情好,也顾不上刺这个死脑筋了,反正他啥都不晓得,自己这可不都是为这个家在辛苦打算。
不过,也要先把这个榆木疙瘩的毛给捋顺了。
周氏下床拉了林大可过去,“哎呦,老头子你快看看,这些四季衣服可都是我那妹子给的,有八成新呢。还有这只鎏金银镯子,足足有一两重。。。。。。这个烟嘴是大儿子孝敬你的,这块布是大儿媳让给你做褂子穿的,。。。。。。而且,我还有一件天大的大喜事要告诉你!”
林大可头都懒得抬,“你能有啥好事!”这婆娘整天神腔鬼调的,想一出是一出,她能唱出啥好戏来。
周氏双手叉腰“呸”了他一下,“我咋就不能有天大的好事啦!我这次去京城,可是促成了一件打着灯笼都难寻的大喜事。还是咱那亲外甥女的大事儿呢!这回你妹子要是还敢在背地里说我这娘家嫂子毒样、不顾念她,说不定阎王爷都看不下去了,指不定要收了她下油锅啥的。。。。。。”
此时的韵秋和全哥儿,正在高呼着哀求林氏开开恩,答应用油盐炒爬叉吃。
全哥儿怀里抱着的小瓦瓮,里面有半瓮子的爬叉呢。少说也有一百多只。
当然,这可不都是全哥儿的功劳。他挖了一下午,也才收获了不到十只。
这么多的爬叉,全是大郎趁天黑,带了全哥儿去河边的树林里面摸来的。韵秋不敢跟着去,她怕踩着癞蛤蟆什么的。
小时候她也曾跟着大哥在晚上去摸爬叉的。趁着月光,在树上有小黑块的地方几乎一摸一个准。不过如果有爬叉怕的比人还高了,那就只能放弃了,除非去爬树抓它。。。。。。
林氏拗不过这两个馋嘴猴,不仅开了恩,还亲自炒了给他们吃。
当然,炒熟之后,全家人都吃了,除了睡熟的大宝。当然,就算他醒着也是白搭。谁让那可怜的娃他不会吃呢。
自然,林氏他们只是尝了尝而已,爬叉几乎全被全哥儿和韵秋的肚子给包圆了。两个人美美的吃完了,才去洗了手睡觉。
周氏从厨房探出头吵吵林大可,“你个死老头子,大早上的作什么作,就属你一个人儿会冒烟啊!也不知道给我搭把手烧个火,就让我一个人老天拔地地伺候你!”
正蹲在屋角抽旱烟的林大可闻言没说话,但还是顺从的把烟袋锅子朝墙角磕了磕收好,然后慢腾腾的坐到厨房的灶下默不吭声地烧火。
眼看稀饭都烧滚了,他才慢吞吞的开口,“孩他娘,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你说孩他表姨咋就愿意找个咱二丫这样的做儿媳妇,还愿意大老远的跑来相看?不是说咱家二丫不好,而是凭着胡家那条件,可是不至于那么上赶着的啊!”
周氏正在往稀饭里打鸡蛋荷包,闻言立马嚷嚷起来,“不都跟你说了嘛,这是孩他表姨跟我亲香,啥事都愿意听我的。要不是我在这站着,人家在京城里可是有挑不完的好闺女,哪里还轮得到二丫去享福?再说,我那妹子来咱家,正赶在我的生辰,还能空着手不成?去年,人家可是送了我一份多体面多气派的寿担,你又不是不知道,光上好的绸子就有两匹,还有那个。。。。。。”
其实,周氏还真没说谎,她就是故意把相看的日子定在自己的生辰那日的。
不仅仅是她知道福哥儿是不好带出来的,万一表妹真看上了二丫,就可以以路远为借口免了小姑子对福哥儿的相看。当然,自家表妹心里面也明白这道弯。周氏还明白,自家表妹肯定会对二丫满意的不得了的,因为二丫是自己这边的,将来嫁了进去自然也是要和表妹站一势的。
另一方面,表妹这一来,怎么着也要备一份比上次自己大寿更贵重的礼物来才说的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