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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才人是你母妃?”
“是。”忽然,她抓着他的衣袖,恳切地哀求,“公公,求你救救我母妃吧!她现在生了很严重的病!太医都不肯去!公公!求你了!”
“哦?”他懒懒地挑眉,卷着她的发玩,“可是你母妃是死是活,与咱家何干?何况陛下都不待见你母妃,小公主,你来说说看,咱家又为何要蹚这浑水?除非嘛。。。。。”
“除非什么?”
他纤细的手指抬起她削瘦无肉的下巴,笑得意味深长。
他说:“咱家想要一个漂亮的收藏品。”她满口答应,因为除此之外,也别无选择。
作为交换,他第二天就让父皇想起了冷宫里还有个生了公主的淑才人。父皇一道命令下去,淑才人有太医精心诊治,渐渐地恢复健康。
还不仅如此。
他教她化妆,教她宫廷礼仪,教她如何博得陛下的宠爱。他一步步把她推上长公主的宝座。
不受宠的淑才人也因她而水涨船高,一度成为后宫最受宠的女人,甚至,父皇还允她抚养皇子君霖。一时间,长公主是整个皇宫最炙热可热的人物。
但是她清楚地直到,这一切,都是因为她背后站着一个人——花翎。
当时的她还不能明白,为什么不可一世的花公公愿意出手相救。直至很久之后,有一天,她在睡梦中感觉到唇上突然被亲了一下,她才明白了几分。
花翎手下的动作慢了下来,良久良久,他轻声出问:“就是因为那份恨,所以长公主才在先帝驾崩时假传圣旨,把奴家踢到皇陵去吗?”
君妩的思绪渐渐回来了,她沉默了会儿,摇头:“不。不是。”
那还不足以让她如此。真正让她动了那样心思的,是他越来越炙热的目光,和他那喜怒无常的性子。
他狠他无情,他一不高兴就会杀人。和他在一起,她时时刻刻都在担惊受怕,生怕哪一天也落得他前几任主子那样悲惨的下场。听说,他捧过的主子,没有几人能得善终。
“那是为了什么?”他用力地圈住她,脸埋在她颈间,想明明白白地得到一个答案。
她眉心一动,有什么飞快地闪过脑海,只是那么一瞬的功夫,她恢复如初,道:“陈年旧事,提它做什么?”
花翎的声音闷闷的:“陈年旧事吗?可奴家一直都记着呢。在皇陵三年,奴家每天都在想,为什么公主这样无情?奴家在出来的那天,长公主可知奴家在想什么?”
她顺着他的话说:“在想什么?”
他略带温热的手指轻微地抚过她的脸庞,有股危险的味道:“在想出来之后怎么报复长公主呀?”
她身形微微一愣,忙又定下心神:“是吗?”
“可惜,奴家舍不得。奴家喜欢长公主都来不得,哪里舍得伤害分毫呢?只要长公主记得奴家的一点好,不让奴家那么伤心就好了。”他哀叹道。
君妩盯着那暖黄色的帘子,眼睛都有些发酸了,她翻了个身,道:“不早了,睡吧。”
作者有话要说: 亲们,出来冒泡吧。悄悄说一句,瓦有存稿,大大的存稿哦~
☆、趁热打铁
君妩是在这几天才发现,死太监真的很聪明,并且对女人特别有一套。
比如,他会趁着她月事来临、意志薄弱的期间,他大打温情牌,不时地缅怀过去美好的岁月,讲几句情意绵绵的甜蜜话,拉近两人的关系。
此外他还充当起了史上最完美夫君该干的事,一勺一勺地喂她吃饭,抱着身体孱弱的她去睡觉,甚至他会贴心地拿出月事带,殷勤地想帮她换上。。。。。。。
她深深地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于是在月事完后的第二天,她开始强身健体。
出府是不可能的了,死太监的眼线都盯着,所以她就选择在府中骑骑马。
那天,她刚在骑师的帮助下上了马,花翎来了。他嫌马骚,忙从袖中掏出一块帕子,捂住鼻子,声音有些闷闷的:“长公主一向是不喜欢骑马的,怎么现在对这有兴致了?”
“人嘛,总要什么都尝试一遍的,是不是?”她轻轻一笑,挥起鞭就走。
马还很懂得她的心思,用力地刨地,扬起了层层泥土,毫不客气地甩向某个花容月貌的死太监。
“真是好马儿!”她笑眯眯地拍拍马背。
马扬起脖子,在经过花翎身边时,得意地打着响鼻,气得他是面色铁青,一直扬言要宰了这畜生。
君妩带马溜达了几圈,身上出了些薄汗,粘粘的不舒服,她下马,准备回房好好沐浴一番。
花翎刚擦去了脸上的泥土,忙不迭地过来:“长公主要去哪儿?”
“不准过来!”她厉声阻止。这些天,这死太监自认为他们俩的关系有了突飞猛进的发展,时不时地做出些出格的小举动,要是再不喊停,还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来。
他委屈地撅嘴,哼了声,一甩帕子就走了。
阿兰过来了,道:“长公主,都准备好了。”
“嗯。”她点点头,跟着阿兰去了浴池。
这里本是景王府邸,归于花翎后,他花重金全部翻新了一遍,所以在她面前的浴池,简直比宫中的还要奢华百倍。
人嘛,就是吃人嘴软。要是放在从前,面对满池子花瓣的浪费架势,她一定很鄙视地冷哼,死太监搜刮民力,实在该一刀宰了!但是现在,她只会感慨地一句:“哎,想不到本宫当了这些年的公主,还不如一个太监会享受。”
“长公主,水温刚好。奴婢来伺候长公主吧。”阿兰道。
她摆手:“不必了,你们都下去吧。”
她脱了外衣,慢慢地走入池中。从四面八方涌来的温水,她舒服地低哼一声,干脆钻入了水中,游了一会儿。
等她再次游上来时,池边突然出现了一只绣着精致金线的黑靴子。黑靴的主人笑意盈盈地走来,软软地唤道:“长公主。”
“你怎么来了?”她面上虽不动身色,身子还是抑制不住地微微向水中埋去。
花翎甩着帕子,状似思索道:“嗯,该怎么说呢?奴家命人重新装修这里时,嗯,多加了点东西。”
她沉吟:“机关?”
他拍掌笑道:“长公主好生聪明!那长公主也该知道,奴家接下去想做什么吧?”
做什么?还不就是那点事?
虽然君妩是不明白一个太监为什么对女人有兴趣,但是见他满心欢喜地在那里脱东脱西的,马上就要解开腰带时,她觉得不得不重视这个问题了,适时提醒道:“公公莫不是忘了自己曾答应过的事吧?那这样的话,公公今晚就去睡客房吧。”
花翎不满地撅嘴,不死心地眯眼笑道:“奴家要是想要的话,其实长公主现在根本无处可逃吧?”
“是啊。公公想要什么得不到呢?只是。。。。。。”她拖着长长的声音,故意吊足他的胃口。
“只是什么?”
“哎,本宫想说,这几天来,本宫刚对公公有了那么些。。。。。哎,可惜可惜。。。。。。”
他眼眸倏亮:“长公主说的可是真的?”
她淡淡点头:“自然是真。本宫为什么要拿这些东西开玩笑?”
他磨磨蹭蹭了半天,良久,万般不舍地点头:“那好,奴家就放过长公主这次。不过。。。。。。”
君妩心尖一跳,好不容易说服了这死太监,他又想折腾出什么花样来?
“不过什么?”
他羞涩地笑着,可眼里却闪烁精光:“奴家想伺候长公主沐浴。”
她脸皮微微一抽,权衡着从这里出去而不被这只死太监看到分毫的可能性。思来想去,觉得不太靠谱。
挣扎了一番后,她面无表情地挑眉,哗地一下从水里出来,不紧不慢地从池中走出。
挺挺傲然的大波,她神色淡然地穿好了衣物,朝着某人微扬下巴。某人还以为她因为羞涩而会妥协吧?
开玩笑!与其被他伺候揩油,还不如让他一饱眼福,反正这死太监不是男人!
花翎果然不满,嘴撅得老高老高了,一个劲地嘟哝着长公主好坏什么的。
不过一会儿,他的本性又暴露了,春光满面,两只眼睛亮得出奇,甜腻腻地道:“长公主。”
“嗯?”
“长公主这儿真大。”他笑脸相迎,伸手很想来戳几下,但被她的眼神盯着只好讪讪地收手。
她笑道:“这儿啊,只要你多吃木瓜,也能长得和本宫一样大的。”
他听懂了她的暗讽,绞着帕子,顿足:“长公主笑话奴家!奴家不开心!”
忽然他软绵绵地挨了过来,接过眉笔,替她画眉:“让奴家来吧。”他手势娴熟地拿起画笔,一笔一笔地落下。
她失神了片刻,从镜中望去,仿佛窥见了他们从前的岁月。他说过,女子不可不会装扮自己,即便不为男人,也该为一为自己。他亲自教她,如何画眉,如何傅粉,如何点唇。。。。。。。
“好了。”
是远山黛。最适合她的眉形。
“奴家的长公主真美。”花翎发自内心地笑了。
美吗?可君妩明白,这美是在他的手中绽放的,没有他,就没有今日的长公主。
她收拾了心绪,说:“明日本宫要去爬山。”说到这里,她朝他望去,“公公若是不放心,大可以把你的那些人跟着本宫去。”
“奴家哪是那么小气的人?”他笑呵呵地说,“长公主觉得闷想要出府,这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嘛。只是外面嘛,人太多,怕扰了长公主的兴致,不如。。。。。。奴家陪着长公主去呀?”
“你?”她很怀疑。
他软软地撒娇:“就让奴家去嘛。”
君妩本想一口回绝的,但转身时,见到了镜中那对描得细致的远山黛,她心软了那么一下,点头轻声道:“好。”
作者有话要说: 公主走光了。。。
☆、嫉妒是本性
“长公主。。。。。。。”
一路上,某人的哼哼唧唧就没有停过。
君妩连眼皮都懒得掀。这死太监养尊处优了这么多年,连喝口水都有人恭恭敬敬地端到他面前,哪里能干爬山这种体力活呢?不过没几下,这死太监就嚷嚷着要回去了。现在好了,坐上马车一颠簸,可不是要他的老命了?
“长公主,你不疼奴家。”他美眸微瞪,说不出的楚楚可怜。
她淡淡道:“哪是本宫不疼你啊?那日本宫都说了,公公自行回去就好,是公公非要跟着来。”
他重重一哼:“要是奴家不跟着来,恐怕长公主就要去相国寺找那什么国师了!”
的确有这么回事。不过她从前的名声不好,当她说出顺便要去相国寺转转时,花翎就一口咬定她要去染指佛门圣僧。
其实还真不是。她是慕名而去的。国师博古通今,可知未来,她很想问一问这位无所不通的国师,到底如何才能砍断她和这个死太监的牵绊。
可惜她只轻轻提了那么一句,花翎就不依不饶地阻止。于是两人各自妥协一步,改为爬山了。
只是身娇肉贵的花翎哪里承受得住?几天修养下来都没恢复元气,直嚷嚷着腰酸背痛的。
她忽然想起了一事,问:“公公可觉得好些了?”
他笑吟吟的:“有了长公主的关心,奴家的身子便不打紧了。”
她直接忽略了某些字眼,点头,特别交代:“那就好。公公一会儿要去太后宫中请安吧,到时可别失了礼数。”
花翎何等聪明,眼珠一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盯着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