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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俊微微有些惊讶,问:“为何突然这么问?”
“你回答我就是了,别问为什么!”
周俊淡淡道:“我知道你重情义,舍不得在意的人遭受苦难,你的热心和重情是我十分看重的。不过,对于我而言,你比任何旁的人更重要,我不希望你被别人的事情牵累,所以我的确不喜欢你去管别人的事情。”
我蔫蔫地窝在周俊怀里,说道:“我现在才觉得自己是这么个爱管闲事还管不好闲事的人,心里烦闷的要死!”
“怎么突然这么说?”周俊抚着我的头发问。
“你可知道孟桐?”
周俊板着脸道:“你之前不是说过了吗?前兵部尚书倒台,救了孟桐,都是你的杰作!”
我干笑两声,早忘记之前已经告诉过他了。如今只得无奈地叹道:“我当初一直觉得自己是做了件好事,沾沾自喜,如今才发现其实我蛮横地介入了别人的生活,却又随意地撤离,留下了一堆烂摊子。”
随后我把阿黎告诉我的关于孟桐现在的状况说了一番,心里更是难受。
周俊却问:“那婉瑶现在是后悔当初救了她吗?”
我微怔,却是随即摇头道:“并不后悔,我总觉得人活着总会好的。”
“这样的话,你还在烦恼些什么?你给了孟桐重新选择生活的权利,而她自己选择了自由的活着,或许她现在痛苦,但不代表她以后也是如此。可若是她当时死了,她的家人又能荣宠几时?再说赵家那般行事早就是要倒台的,若是没有你的插手,孟家和赵家就脱不了关系,赵家一倒,孟家或许是要抄家杀头的,那时候的下场绝对不会比现在好。”
我缓缓点了点头,心里一直拧着的枷锁顿时脱落,周俊的话让我轻松了许多。他和阿黎果然有着完全不同的看法,而我自然更喜欢周俊的想法,他让我更向往希望。
我忍不住仰头亲了周俊一下,搂着他的脖子感激道:“我今生能碰到你,真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周俊宠溺地道:“只要你好生照顾好自己,别压着那么多的心事,让我担忧,就真是我的福气了。”
吃过午饭,周俊又去忙他的公事了。我想着回宫夏梦怕是也没工夫顾及我了,我便回了将军府。
一进院子,就见到正要往外走的若若。许久不见她,我自然欢喜不已。若若也十分高兴,脸上隐隐带着笑意。
我拉着她问了问武师父的事,得知他们根本没有到天佑寺去找心尘大师,武师父随意找了个偏僻的乡野养伤,伤好之后就没留任何音讯的离开了。而若若待武师父一走就去应城找我,得知我和周俊去了边境之后又跑去了栾城,结果我们已经离开了栾城,她这才一路追回了北都。
知道武师父伤好无碍,又悄无声息的离开,我还是松了口气。起码不用面对他,我心里对萧彧己的愧疚也能少些。
和若若聊了一会儿,我便去找了婉柔,把婉真的话都与她说了。婉柔心里还是有些犹豫,说要再想想。
我不愿我两个姐姐都得不到幸福,便在晚饭的时候把杨文越想娶婉柔的事情告诉了张震和大娘。张震听了连连称好,笑的合不拢嘴。大娘也十分欣慰,搂着婉柔说她的好日子才开始。
吃过晚饭,张震就迫不及待地与大娘一起去振国将军府商谈婚事去了,婉柔颇有些责怪我不给她时间考虑。李娇和二娘却是笑说我做的好,这等好事万万不能等的。
端午这日,振国将军府就派媒人带了彩礼来下聘了,两家人都相熟,很快而就定下了六月十九的婚期,竟是比我和周俊的婚期都早了三个月。周俊听说后很是吃味,对我道他十分后悔没有订个早点的婚期,眼看着别人比我们晚订婚却能更早的生活在一起,他心里十分纠结。
其实倒也不是周俊不想定下一个早些的婚期,实在是他眼下居无定所,便是把婚期订早了,婚礼也办不了。朝廷分配给周俊的府邸据说他早就挑好了,但是却一直对我保密,我至今都不知道以后的家在哪儿。
因着婉柔也成了待嫁的身份,我时常被三个娘亲揪到婉柔的院子里,让我学和婉柔做绣活。婉柔早就做过一次婚礼的绣件,对流程十分熟悉。倒是我的绣功算不上好的,颇让李娇费了不少心思。
接连几日都被扣在家里绣嫁妆,实在是无聊的要死。倒是张兖和我熟了些,晚上吃饭后时常和我说起朝廷上的消息。他现下虽然才十四岁,却因着仑国的战功回北都后又被封了个禁卫军五品校尉。这个官职虽然不高,却是握着北都禁卫军的实权,手底下也有二百兵士了。张兖回北都之后就一直跟着张震上朝,对朝廷中的事情也越发熟悉。
只不过这几日张兖每天都气呼呼的,说是沈耀昔在朝中颇受推崇,名声鹊起,时常给周俊使绊子找麻烦。眼下朝中是个人都知道这两位青年俊才水火不容,不少人都抱着看热闹的心思,任由沈耀昔和周俊对上。
沈宁儿的畏惧
这天刚过了辰时,张兖气愤万分地跑到我的院子里,拍着桌子大骂了沈耀昔一通。说早朝上沈耀不但指责周俊对吏部的管理不利,且还说起我们张家和振国将军府结亲是结党营私。张兖非要找我寻个恶毒的法子,对沈耀昔下个黑手。
我正笑着要帮他想主意,结果周俊黑着脸推门进来了。本来还怒意慢慢的张兖一下子泄了气,活脱脱一副老鼠见了猫的模样,缩头缩脑的惹人发笑,周俊冷声呵斥了他几句,说他沉稳不足,罚他抄佛经。张兖一句话都不敢反驳,乖巧地离开了。
我放下手里的绣活,笑着问道:“怎么这个时间来了?”
周俊走到我身旁坐下,说道:“这几日都未见你,正巧眼下有空闲,便过来看看。”
“那沈耀昔很难对付?”我见周俊一脸疲惫,忍不住起身帮他按摩起太阳穴来。
周俊闭上眼睛一笑,很是享受地说道:“明面上使绊子,总比背地里捅刀子的要好对付。”
“那夏梦的婚事如何了?”
“已经筹备的差不多了,两国的合约也缔结好了。只等着良辰吉日,二公主就会随仑国太子离开了。”
我应了一声,不禁又问:“那位六皇子呢?”
“六皇子昨日便离开了北都,说是要四处游历,和萧老板一起结伴走了。”
“他和萧彧己?”我惊讶地问。
“是啊,这位六皇子十分不喜欢宫里的生活,时常自己出去,结果和萧老板在街边偶遇,两个人都经常四处游历,又性情相投,倒是成为了好友知己。所以萧老板要去外地做生意,六皇子也兴冲冲地随着他去了。”
我笑问:“怎么他们的事情,你知道的这么清楚?”
周俊握着我的手,把我拉到他的怀里,笑道:“前几日二公主拉着仑国太子去七月楼玩耍,太子怕出事便让我随着一起去,结果正好碰到萧老板和六皇子把酒言欢,我们就凑在了一起,说起话来这才知道的。”
我郁闷道:“夏梦这家伙,早就告诉她要长点心眼了,居然还带着仑国太子去七月楼!若是我没有提前提醒她,怕是她真要带仑国太子去烟波馆了!”
周俊笑道:“你也不用操心,我瞧着仑国太子对二公主极为体贴,倒是并未在意什么的。”
我心下安慰道:“这就好,只盼望她也能幸福地生活。”
在夏梦成亲前七天,她才琢磨明白自己是要嫁到仑国去,以后有一辈子的时间和昆又尚相处,而我们这些留在北都的姐妹,以后怕是没有什么机会见面了。伴随着夏梦的恍然大悟,仲梦组开始了最后的狂欢。
夏梦是仲梦组明面上的首领,她即将远嫁意味着仲梦组的解散。其实我这一年也颇有些感触,且我自己也即将嫁人,怕是以后没有心力再管理仲梦组的诸多事情了,所以也抱着好聚好散的心情,决定解散仲梦组。
一连凑在一起几日,终于到了吃散伙饭的时候了。便是我这个胃不好的,都忍不住喝了酒,和这帮混在一起已经两三年的姐妹哭哭笑笑。
夏梦喝得最多,抱着我嚎啕大哭,口齿不清地也不知说些什么。叶秋红也没少喝,只不过她撒起酒疯来是见人就骂,先把昆又尚臭骂了一通,然后又指着我骂了周俊一气。她骂的中心思想还是我和夏梦见色忘义,非要解散了仲梦组。
我推开夏梦,让她抱着叶秋红哭去了,叶秋红嘴上骂的狠,手上却是抱着夏梦,十分不舍。两个人各说各话,却相互抱在一起,看着也让人感触颇深。
我见一群人都醉的没了模样,只有沈宁儿还算清醒。便过去想和她坐一起,结果我刚走到她身边,沈宁儿就趴在一旁干呕起来。我急忙过去拍她的后背,她吐了不少东西。
叶秋红望向这边,晃晃悠悠地却站不起身来,口齿不清地说:“宁儿,你怎么最近老是吐啊……回去……回去让大夫好生看看……”
沈宁儿身子一僵,讪讪地笑了笑,却是低着头道:“最近肠胃不好,吃的或许不大对付……”
叶秋红没听清她的话,随即又被夏梦缠住了。然我心里突然跳出一个想法,惊得自己一跳。
我不动声色地坐在沈宁儿身边,问道:“眼下你年纪也不小了,可有什么心仪的男子?”
沈宁儿摇了摇头,笑容很是不自然,且脸色十分苍白,手也不自觉地在抖。
我叹息一声握住她的手,柔声道:“我陪你出去走走,让小桃叫人来收拾一下这里。”
沈宁儿乖顺地和我起了身,随着我往仲梦楼的后院走去。沈宁儿满腹心事,一直低着头走路,我更是心里有着猜想,不知该怎么问。
“宁儿,你若是有什么烦心的事情,可以和我说说,就算帮不上忙,心里也不用压抑的难受。”
沈宁儿摇了摇头,轻声道:“我没什么烦心事,不过是因为夏梦要远嫁……舍不得罢了……”
我终是忍不住见她那副躲避的模样,说道:“沈耀昔喜欢你是不是?”
沈宁儿吓了一哆嗦,踉跄着险些跌坐在地上,我急忙扶住她,只见她满脸的惊恐,颤抖着不知该和我说什么。
“你莫怕,这事我早就知道了,但是你不想说,我也不想逼迫你什么。可是今日秋红说的那话……你……你是不是……有孕了?”
眼泪扑簌簌地从沈宁儿的眼眶里滚落下来,她抱着我大哭不止,抽噎地问我她该怎么办。我安抚地轻拍她的后背,直到她哭够了渐渐平息。
“沈耀昔知道你有身孕的事情了吗?”
沈宁儿摇头道:“我知道之后就没敢见他……我、我不敢跟他说……”
“你怕他不负责任?”
“不!不是!”沈宁儿摇头哭诉道,“我怕他知道之后会不顾伦理纲常地要娶我……婉瑶,我该怎么办?若是我娘亲知道……我真的没脸活下去了……可我若是流掉这孩子,他是不会放过我的……”
她问我怎么办,我也实在不知该说什么。让沈耀昔娶了她,世人怕是少不了风言风语,且估计沈侍郎和沈夫人都不会同意,沈耀昔是家里的独子,他倒是不会有事,只怕是沈宁儿不是立刻被嫁到远地,就是要送进尼姑庵里去了。
我只能用毫无意义的言语安抚她,最后还是觉得此事应该告诉沈耀昔的好。一则他是孩子的父亲,理应承担这份责任。二是他脑筋聪慧,总比我会出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