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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生我真有些没心没肺,一点也没觉得张婉真的爆料对我有什么影响。本来嘛,我看上周俊是因为他那个人,又不是因为周丞相的家世!
最终张震不再说什么,大家也不好再提此事,便就如此尴尬地揭了过去。
赵英兰道:“后天就是端午了,眼看着这几日就热起来了,我也没安排别的活动,咱们一家人吃个团圆饭就行了。”
“大娘,端午节我们淑人汇有活动,太子妃离不开我,我也不知道晚上能不能回来。”张婉真为难道。
“既然是太子妃邀约,你就去忙吧!”赵英兰和善地说道,而后又问向我道:“婉瑶那边可有活动?”
“没吧,我也不太清楚。”
“小姐,上午二公主离开的时候留了个帖子,您刚来的早,奴婢就没和您说。”荷花在后面低声道。
我点了点头,想着自己也不愿和张震吃什么团圆饭,便道:“大约端午那天也是有事的,大娘不用等我了。”
赵英兰笑着说道:“太子妃和二公主的事才是正经事,家里的事情就不用操心了。”
吃过晚饭,李娇迫不及待地拉着我回了房间。我瞧她那副心急火燎的模样,只觉得好笑。
“嬉皮笑脸的什么样子!”李娇跺脚道,“你没听你二姐说什么吗?还是你早知道周俊在家里是个不受宠的,一直没告诉我?”
“我哪里知道周俊在家中是个什么情况,我不过是看着娘亲您跳脚的模样好笑罢了!”
“好笑什么?我这儿为你着急上火的,你自己怎么就不走心?”
“我觉得不管周俊在家里是个什么地位,于我都没什么差别。我喜欢的是他那个人,交往的也是他那个人。便是他再不受宠,他也是丞相家的公子,与我身份地位都相符了。也并没有埋汰我什么,我又该走什么心?”
李娇安静了下来,想了想似乎也有道理,可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她又说不出来。
“娘,我和周俊今天才见过面,说到底我自己心里还没谱的。也就您老人家一口咬定我就得和周俊在一起了,若不然今天晚饭也不会是这个样子。”
李娇自责道:“是娘亲的不对,我一高兴就说了!如今什么文书都没定下来,若是周俊不合适,平白坏了你的名声,都是我这张嘴!”
“好了啦,娘亲!”我笑着宽慰道,“此事也不一定不成。您啊,就别心急。我若是真有心思,总会告诉你的!”
李娇点了点头,这才算是放过我了。
我松了口气,倒在床上懒洋洋的发呆。荷花把夏梦留下的帖子递给我。我打开一瞧,颇有些哭笑不得。上面只写了“端午坦白从宽”几个大字,我就知道女人都是好八卦的,说什么坦白从宽,其实就是想打听消息。
想着这两个月我因着周俊的事情,一直都未去过仲梦楼,端午既然不能呆在家里,倒不如和姐妹们一起玩闹一番才不寂寞。于是我又写了回信,让莲叶去送到其他几家人的府上,约着端午节一起在仲梦楼活动。
端午节,阳光大好,天空水洗一般的碧蓝无波。我只带着若若出了门,乘着马车前往仲梦楼去。
仲梦楼算是仲梦组的根据地,也是夏梦花银子买下来的地方。这里原本是一个规模颇大的酒楼,房间和厨房花园都齐全。被我们买下之后,夏梦又着人休整了一番,倒是个避祸散心的好地方。
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们仲梦组说起来还真没几个正经的人。夏梦是夏国声名在外的最不正经的公主,和她那嫡亲的太子兄长简直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有这样的人做头目,召集起来的姐妹们大多也都性格怪异。只不过大部分人在外面仍是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但是没人的时候就是在烟波馆那般的作态了。
下了马车,我与若若说起仲梦组和我一些生活轨迹,若若很安静,听得却很认真。到了楼门口,若若敲门向里面禀告我的到来。那开门的丫头一见了我,嬉笑道:“二当家的来啦!”
我笑着敲了敲她的脑袋,“小桃子,哪里学的黑话?本来这里就像土匪窝了,你这句二当家的可就真坐实了这坏名声了!”
小桃子摸着脑袋笑道:“本来就是土匪窝嘛,您进去瞧瞧,我早上才打扫好的厅里,现在都不成样子了!对了,这位姐姐是谁?好眼生呢!”
“这是我新收的侍女,叫做若若。以后少不了要跟我出门的,你一会儿带着她熟悉一下楼里,以后知道是我的人就行了。”
小桃子拍手道:“好啊,好啊!若若姐姐跟我过来吧,我做果羹给你吃!”
我对若若点头道:“你跟着小桃子去吧,若是要出门我会着人叫你。”
若若点了点头,面无表情地被小桃子带走了。
绕过屏风,就看见一群衣着光鲜的美人儿们三五一群地掷骰子打骨牌,满地的毛绒毯子随意丢弃着,不少玩过的东西随意丢弃,也难怪小桃子抱怨了。
“哎呀呀!我们二当家的终于来了!”夏梦歪在太师椅上,两脚翘在扶手上一晃一晃的,那模样颇有些土匪头子的架势。
“婉瑶!你来啦~快来快来,说说到底是怎么和周俊旧情复燃的?”
“什么周俊,先说你和风华公子怎么共度良宵的!我可是知道你那一夜都没回府上去!”
“夏梦不是说昨儿个又和风华公子游湖去了吗?”
“哎呦,婉瑶你可是犯了桃花了!”
我看向罪魁祸首夏梦,夏梦嫣然一笑,走过来搭着我的肩膀说道:“别跟我客气,小意思嘛!”
“谁跟你客气了!大嘴巴,以后有什么事情别怪我不先和你说!”
夏梦嬉笑道:“咱们多好的姐妹啊,你若是还瞒着我,你也会于心不安的。”
“我安,我安的很!”我磨牙霍霍。
“先说说和风华公子的□如何?”叶秋红,叶尚书家的千金,太子妃叶秋白的嫡亲妹妹,却是莫名其妙地和我们混在了一起。
“风华公子一个倌儿罢了,反正和婉瑶也没有未来。我还是想听与周俊旧情复燃的故事!”礼部侍郎之女沈宁儿,平日里端庄谨慎,可一到仲梦楼就疯了。
可怜的我啊,被众人围在中间审问,欲哭无泪。最后只得说了下周俊对我说的话,却引来周围一片赞叹声。
“这个周俊,平日里看着不显山不露水的,结果却是个甜言蜜语的能手!”
“婉瑶栽在他手里算是翻不了身了!”
“可不是,哪个女人听了这些情话耳朵根不发软啊!”
夏梦也跟着附和道:“若不是我让风华公子带着婉瑶出门,怕是她立刻就投奔周俊的怀抱了!你们可是没见到,两人倚在廊柱上,几乎都贴的没缝儿了!”
接着周围一阵儿奸笑,我只得感叹遇人不淑。辩解道:“你们可别编排我了,我什么样的人你们还不知道吗?昨儿个虽然有些震惊,不过晚上就清醒了许多。”
叶秋红咋舌道:“你可别清醒,还是糊涂些的好。我瞧着周俊也不错,既然都跟你表白心思了,你好歹也得回应一下不是?”
“感情的事哪里是那么容易就定下了的,现在不过是明白了对方的心意罢了。”我随意找了个毯子坐下,一群人也跟着坐了下来,瞧她们的模样就是听八卦没听够。
“你是不是还想着你二姐的事情?”沈宁儿担心地问。
“张婉真已经彻底放手了。一是因为周俊的大哥死了,周俊起码也等三年之后才能议亲,二是她打听到周俊在家里是最不受宠的,所以人家果断的就放弃了。”
叶秋红蹙眉道:“那你也别理会周俊了,犯不着要别人不要的东西!”
我淡笑不语,叶秋红是叶尚书家的嫡女,从小和她那位太子妃的姐姐不对头。所以叶秋红一直觉得我和她处境相同,以为我和张婉真也那般不共戴天。其实我是很厌恶张婉真,可也没到了把与张婉真敌对作为人生目标的地步。
夏梦见我笑着不说话,不由得大笑着说道:“瞧婉瑶这样子,心里早就看上周俊了!再说婉瑶又不是张婉真那般看人下菜碟儿的样子,周俊在家里受不受宠与她也无多大关系。”
沈宁儿拧着手帕说道:“其实……这事儿我也知道了,怕婉瑶你听了寒心,便没有多说。”
“啊?”我很是诧异。
沈宁儿嗔了我一眼,“算了,难为我还为你担心了许久,想来你根本就没有把我的事情放在心上!”
我摸着鼻子讪讪道:“怎么就扯到你身上了?”
梁彩惊叫一声,拍着脑袋说道:“我居然忘记了,宁儿的娘亲是周丞相大夫人的表妹!”
“啧,你真不愧是梁御史的女儿,这北都各家还有你不知道的事情吗?”夏梦笑道。
叶秋红倒是推了沈宁儿一把,“你既然早就知道周俊的情况,为什么不和婉瑶说清楚?平白让她神伤了许久!”
“我本来就和周家不熟。只不过是前一阵儿周大公子死了,母亲才带我去周家走了一遭。我这才知道周俊在家里是个不受宠的。那时候婉瑶都和周俊分手了,我平白说这些做什么?”
“有多不受宠?”我好奇地问道。
沈宁儿白了我一眼,“你没见到周家几位公子都是锦衣玉带,唯独周俊一身棉布衣裳吗?”
“我以为……他喜欢朴素……”我被沈宁儿盯得直冒冷汗,我真是这么以为的,我还觉得棉布衣服特舒服,看着也让人觉得亲近。
“那周俊家里还有三个弟弟,一个是北都闻名的神童,一双是周丞相最宠爱的五夫人所生的双子。在周家,便是几个小姐都比周俊受宠,我看着都觉得周俊窝囊,当时还庆幸你和他分了呢!”
“我哪里知道这些,我还当他是周家大公子,没事逗弄着我玩儿呢!”
沈宁儿沉思了片刻,才道:“有机会你去周家一次就知道了,只怕到时候你觉得周俊太窝囊不肯嫁给他!”
我笑道:“你还不知道我,我何时在意过什么身份地位,只要人好就行了!昨儿周俊还约我去他家呢,我听着他说府上新来了厨子,好像手艺极好。若真如你说的那般,我倒是要去看看的!”
画舫上的相遇
我们正聊得欢快,就听见外面又有人叫门。不一会儿,小桃子跑过来说道:“淑人汇来人了,说是太子妃邀请二公主和仲梦组的各位一起去画舫游湖,太子妃还办了诗画会,三公主的人也去了……”
“不去!”叶秋红威胁道:“谁去我跟谁急!”
见秋红瞪我,我急忙摆手道:“我是不想去的,别瞪我!”
秋红满意地点头,还摸了摸我的脑袋,然后就看向了夏梦。
夏梦见她一脚踩在凳子上,冲着自己握拳头,连忙道:“我也是不想去的,太子妃叫咱们去,无非是想要咱们出丑罢了!咱们自己个儿玩的多痛快,没必要凑着他们!”
“那好,你去推了!”秋红推着夏梦出了门,没想到来人居然是婉真。
我急忙站起身来躲到后面,其他姐妹倒是都知情地替我遮掩。外面人人都当我是仲梦组的小兵,谁也不知我才是幕后老板,所以在外人面前我一向不言语,只有回来才会露出尾巴。
“臣女见过二公主!”婉真颦颦婷婷地行礼,笑颜道:“太子妃请二公主带着仲梦组的姐妹们去游湖,三公主已经带着帝姬会的人去了。”
夏梦的脸色不郁,怒道:“夏灵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