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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震上前几步扶住婉柔,厉声道:“闺女,爹不懂你什么心思,可爹若是连自己女儿都任人欺压,那爹还有何颜面活在世上?今儿这畜生还与我花言巧语地说什么混话,我现在便打死他帮你出气!”
张震说完就一拳砸向王浩然,王浩然惨叫一声,连连躲闪道歉。府上的下人原本好多都守在大厅里想着粘粘喜气,结果我们说的话他们都听了个清楚。将军府上的人多少都有血性,自家大小姐被一个世家欺负到了如此地步,他们也觉得窝火。眼见着张震都打起来了,一众仆从更是随手抄了东西朝着迎亲的王家人打去。
我也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见那王浩然抱头鼠窜,便拿了桌子上的茶托朝着他砸去,还砸了个正着,不禁大笑。正欲再找个东西砸他,周俊在我身后抓住了我的手,板着脸看了我一眼,让我不要再惹事。
张兖似乎也没看过热闹,竟也和我似的面上带着笑容,端了桌子上的果盘要砸人。周俊回身冷声说道:“兖儿还不去把你父亲拉下来,若是出了人命,你爹官职不保。”
张兖讪讪地放下果盘,蔫不出溜地跑去拉张震了。
周俊叹息一声,看着一屋子鸡飞狗跳,尤其那王家的人个个脸上鼻青脸肿的,竟也撑不住笑了。
我看张兖把张震拉了下来,王家的人头逃出了门外。不禁扭头对周俊道:“我发现我这弟弟竟是怕你的,你们何时这么熟了?”
“他刚到你家的时候,我碰到过几次,见他自己抱着书看不懂,我便指点了几句,倒是他颇为好学,对我崇拜的很,我瞧他少年心性,便也端着长辈的架子偶尔端正他些言谈举止,却也不知怎么他就怕了我了。”
我觉得张兖性子很是别扭,他对我家的其他人都极为小心翼翼,总是陪着笑脸。我不喜欢他那样作伪,可心里也明白他无父无母的,想来总是没有安全感,生怕惹恼了我家里的人,再把他赶出去,让他无家可归。然或许是我最不讨张震喜欢,他对我还不时流露出些真性情,当然真性情也不过是看不上我。却不想这孩子居然对周俊这般言听计从,我不禁想象周俊教育孩子会是个什么场景……
我这边呵呵傻乐,周俊忍不住捏了我的手一把,道:“你惹出的乱子,还不想着好好把事情处理干净?”
我瞧着王家的人都走了,一群人拉着婉柔说什么不嫁也罢,好男人有的是云云,张震更是让人把王家的聘礼都扔出了府去。张兖说不上话,时不时求救似的回头看周俊一眼,周俊给了他一个宽慰的眼神,这小子就笑得开心无比地奔了过来。
“奇了怪了!这小子不知道你喜欢的是我吗?怎么对你这么讨好,对我却总是冷言冷语的?”
许是我说的声音大了,刚跑过来的张兖都听到了,不屑地瞥了我一眼道:“瞧三姐这样的傻妞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诓住了像周大人这样伟大的人,三姐怎么也不好好瞧瞧自己有哪里配的人周大人的?”
我伸手就去拧他耳朵,张兖贼笑着躲开,结果周俊冷瞪了他一眼,这丫立刻老实地不敢动了,任由我拧他耳朵疼的龇牙咧嘴,可怜兮兮地看着周俊。
周俊把我的手握进他的掌中,叹道:“婉瑶莫要玩闹了,我知道你觉得解了气,心里面舒坦。可你爹如今位置本就不稳定,别再因为此事让人找了差错。”
我琢磨了一下,道:“如今我大姐也不嫌丢人了,反正这事早晚都得传出去,倒不如由我们的口传出去,想说什么倒也好控制。”
周俊点了点头,“这本就是家务事,趁着王家还没反应的时候,把他们家的劣迹抖出来,到时候朝廷若要问责也只能怪罪到王家身上。”
我拍手道:“好,那我就让萧彧己帮忙去办!”
于是我叫来了若若,让她告诉萧彧己怎么传播此事。等若若离去,家里的人也都冷静下来了。婉柔好像卸下了心里的担子,笑的前所未有的轻松,婉真似有羡慕之情,又颇为欣慰。大娘脾气本来就虎,虽行事很是端庄沉稳,可遇到自己女儿的事,自然也不理会什么规矩了。
就这样,将军府拆了红绸,婉柔换了衣服,一家人说说笑笑地实在是难得的融洽。我又与婉真说了下,她回东宫去,太子于情于理都要问上几句,婉真也知道怎么说话,便应下了。
王家头一天是没动静的,而萧彧己办事极其利索,几乎当晚北都城就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将军府和王家的这档子事了。婉柔被塑造成了一个受害者,王家自然是人人阴险无比,尤其那位表妹死了未婚夫立刻就投奔王公子的怀抱,自然是为人不齿。
第二天朝堂上果然有人说起此事,据周俊说张震少有的好口才,一个大男人竟是说得红了眼眶。皇上虽昏庸,可自己的兵部侍郎这么大一个官,竟被那没有任何公职的世家压成这样,心下也有不爽。再加上周俊煽风点火的说什么蔑视吏治,世家之患,王家的家财就被查抄了去。
本就是强弩之末的王家,就这么到了头,一大家子人也被赶出了北都。我本觉得这是自己的家事,未曾想此事在夏国轰动一时。所有的世家大族都觉得风向不对,又因周俊当朝说了世家之患,生怕周俊一个看不顺眼就把他们收拾了。于是各个世家少不了行事更加谨慎,自然也少不了找周俊相交的。
在我们的日子平稳的同时,皇上收到了世家进献的一个女子,这女子出身低贱,是个青楼的清倌。皇上对这女子极其宠爱,不管不顾地直接封了个妃位,一众大臣大约也早就知道皇上的昏庸劲儿,便也没在此事上多劝阻什么,说了几句谏言,皇上不听就算了,也没有人会为了这样昏庸的主上撞柱子。
皇上这边纳了清倌,太子这边就不甘落后地纳了夜昙花,竟是封了个和婉真相同的侧妃位。太子妃的气自然是不打一处来,尤其夜昙花手段厉害,太子妃若想对付她,怕是要把自己折进去的。
因着婉真的事情,夏梦一直不敢来找我,生怕我连带着生了她的气。我和她认识也有几年了,她把我脾气也摸了个清楚。所以我生气的时候就不再气头上找我,只送东西,待我气消了她就跟没事人似的出现了。
我自然不会迁怒于她什么,也乐得与她说笑玩乐,想着婉柔的事情处理完了,我还没见过婉真,便让夏梦带我入宫,顺便去探望一下婉真也好。
夏梦自然是连声答应,且与我说起了东宫的事情。她本就是太子的嫡亲妹妹,东宫的人也都熟悉,婉真之所以装病装的没遭太子妃毒手,其中也少不了夏梦的帮忙。
我这边见到了婉真,夏梦就先一步离开,让我们好好说话。婉真气色好了许多,却故意抹了些惨白的脂粉,嘴唇也不知涂得什么,没有什么血色。只是她见了我眼睛晶亮,一看就是没什么病痛的。我笑着与她说了些家里的事情,又告诉她二娘的状况,婉真也安心了许多。
婉真笑着与我说了几句,而后犹豫了片刻,压低声音对我道:“婉瑶想必也知道那夜昙花当了侧妃的事情吧?”
我点头应道,“是知道了,怎么?她为难你了吗?”
婉真摇头道:“却不是她,而是……而是太子妃前几日过来探望我,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我对不起她,让我对付夜昙花来报她的恩德。”
“随她胡说去,你别理会便是。”我倾身在她耳边道,“你且记得了,夜昙花惹不得,便是得罪太子妃也莫要得罪夜昙花。”
婉真微微有些诧异,不解地问:“这是为何?”
我轻咳一声,压低声音道:“萧彧己你也认得,他在万花巷有生意,所以夜昙花的事我也听说过一些。她不是一般女子,可是颇有手段的人,比无知的太子妃可怕多了。”
婉真拍着胸口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也没想着做什么,只是尽量装病就是了。以后能躲便躲了她们。”
我又安慰了婉真两句,便告辞离开了。
刚出了婉真的院门,就看见一个蓝衣女子正坐在廊柱旁,百无聊赖地望着这边。我正好要路过那边的廊柱,便也硬着头皮走了过去,走近才发现这女子正是夜昙花。只见她正娇美地笑望着我,那笑容美得让人窒息。
夜昙花这个女人
我对夜昙花的认识只有一个“美”字,也不过是看过她两三次的舞蹈,她这样的大美人儿我是无从和她有交集的。可想到嫣红曾猜测她是万花巷的大老板,且阿黎与她多有来往,想来也不是一般的女子。我自然也明白,她和太子绝对不可能是什么真爱,而她不想嫁给太子的方法有许多,但是她嫁入了东宫,那便意味着她是有目的的。
“张三小姐么?”夜昙花的声音柔软清润,听着甚是舒服,只不过这个张三的名号还是让我脸颊抽搐。
夜昙花像是发现了有趣儿的事,娇美地笑了起来。我不禁用手捂住鼻腔,无比庆幸自己是个女的,若是男子,有哪个能抵抗这样天仙似的美人儿?噢,还有个阿黎!
夜昙花袅袅地走了过来,凑到我身旁道:“风华公子说只要管你叫张三小姐,你定会表情扭曲呢,没想到竟是真的,果然有趣儿!”
好吧,长得好看的人,大约性格都是不健全甚至变态的,又或者她和阿黎相交太过亲密,她也染上了这样恶劣的性格。
“三小姐来我这儿喝杯茶可好?”
我还没应答,夜昙花就扯着我的手臂进了她的院子。她用的力气不大,然我却怎么也挣不开,试了两次便放弃了,果然夜昙花不是一般的人物,只怕也是个会武的。
我随着夜昙花走进她的院子,只见有两个丫鬟正在打扫收拾,夜昙花对着她们挥了挥手,两个人就无声地离开了。瞧着那两个丫鬟神色平静,无声无息地离开,甚至都未抬头看我一眼,想必不是宫中之人。而夜昙花带来的丫鬟,应该也是像阿黎身边的盛子一样,都有着不为人知的能力吧!
夜昙花很是礼貌地招呼我坐在她对面,举止优雅地为我沏了茶。我端起茶杯装模作样地品了品,夜昙花笑着望着我动作。仿佛我是什么新奇的东西,让她怎么看都看不够。
我冲她眨了眨眼,对于这般款待我的美人儿,我是绝对没有任何抵触心理的。也幸亏我是女儿身,若不然我定是见色忘义的那种人,看见美人就心里有好感,虽然阿黎彻底地当了个例外,但是对别的美人我一向是有耐心的。
夜昙花很是和善地笑着端起茶杯,没有多言,我们静谧地相处,倒也没觉得别扭。我喝完茶,她又安静地为我倒了第二杯,让我都感染了她娴静的心情。这样的夜昙花我是没见过的,我总觉得像她这样的花魁必然是张扬的,自负的,就像她的舞蹈一样!
连着品了五六道茶,我也胆子大了起来,盘起腿托着腮望她。老实说这么两刻钟的时间,我全然没有感受到丝毫的恶意,反而自己十分舒服惬意,连带着对夜昙花这个人的看法都改变了许多。人可以装的热闹,可是娴静的心思是装不得的。
夜昙花见我歪着脑袋看她,忍不住笑出了声,“看我做什么?”
“大美人在此,不多看几眼就亏了。”
“怎么不去看风华公子?”夜昙花揶揄道,“时常听他念叨你没良心,没事从不去找他。”
我讪讪地摸了摸鼻子,竟是毫无心机地说道:“阿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