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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瞧,才发现昆顾锦手里拿着的正是贺棠之前用来威胁我的小刀,想来他刚刚拉着贺棠的时候,从他袖子里顺了出来。
我也不辩驳什么,只是略蹙眉,表现的像是自己才知道此事。
昆顾锦笑道:“吃糖的孩子也会吃肉的。虽然你是好心地要帮他们,可是你是我要娶的人,便是你对他们再好,于他们来说你也是不安好心的。要知道他们对我好了十几年,我也对他们好了十几年,如此都可以背叛的感情,你这个新来的女主人取信不了他们的。”
我轻叱一声,不与昆顾锦辩驳。薄弱的信任虽不好,但处在绝境之中的人只需要一点点可以合作的理由便足够了。而我与那城主夫人,怕是都在这绝境之中。
晚饭,昆顾锦炫耀似的让人准备了许多前世的吃食,若是往里日便是我再不高兴,见到这些也会极其欢喜的。然而现在的我实在没什么胃口,忍着作呕的感觉,勉强吃了一些。
入夜时分,昆顾锦半强迫地扭着我回了卧房,径自去洗漱,与我同眠的姿态毫不掩饰。我想怎么也是要闹上这一回的便也塌下心来,躺在床上等他。
待我已经迷迷糊糊有了困意的时候,昆顾锦才离了盥洗室走到床边带着几分笑意道:“我以为出来会看见你拿簪子抵着脖子威胁我的情形呢!”
我瞪眼道:“咱们心照不宣,我知道你需要我这条命,你知道我不会随了你,也就别劳累我要死要活地闹一出了。”
昆顾锦依着床柱,轻轻摩挲着下巴,半威胁似的说:“我有的是耐心,却又不愿让你这般如意。你且小心这些,要知道我要得到的东西,从未有失手的。”
我勾出一抹笑容看他,目光坚定毫无动摇。对他,我已经不需顾及什么过去的情意了。
虽然昆顾锦未动我,却依旧与我同塌而眠,害的我做了一夜的噩梦,半夜里惊醒了四次。一直到早上昆顾锦离开了,我才算是踏踏实实地睡了片刻。
吃早饭的时候,贺棠又跑来找我,虽昆顾锦不在,他却依旧装作不懂事的孩子模样,故意赖在了我怀里粘着,让我喂他吃饭。
我能看到门口站着四个护卫,贺棠趁着假意撒娇的时机,暗中在我耳边说道:“我昨晚已经给母亲看过你写的东西了,母亲信你,我也信你。”
我略点了点头,又给他喂了口饭,贺棠囫囵地咽下去,含混地问我道:“你想怎么做?”
我微微一笑,低声道:“回去问问你母亲,破了这未城,她可舍得?”
贺棠身子一僵,低了头,喃喃道:“我从一出生就住在这里……”
我叹道:“未城不破,昆顾锦不死。只有这座所谓的天之城破了,外面的愚民百姓才不会再信奉昆顾锦。”
贺棠不再让我喂食,自己端着碗坐在了我的旁边,默不作声地吃了起来。我给他夹菜,对他亲切和蔼的很。
昆顾锦半路里过来了,见到贺棠又在这里,冷声询问:“吴兴呢?”
贺棠也冷着脸,不情不愿的说道:“他还未回来。”
正说着,外面来人对昆顾锦道:“吴兴回来了,请求见城主。”
昆顾锦便又离去了,我好奇地问贺棠道:“昨天就听过这个名字,这吴兴是谁?”
“是我的教导师父。”贺棠的声音有些大,声调很是厌恶地说道,“总是说我不能做这个不能做那个,让人厌烦的很。”
却是在背着门口护卫的地方,贺棠暗中在桌上写了可信二字。
“我记得昨天说起他去探望谭馨凝,他们很熟?”
“他喜欢馨凝姐姐,可惜馨凝姐姐眼界高,以前都是喜欢昆顾锦的。”贺棠笑眯眯地望着我道,“姐姐可要小心馨凝姐姐,往日里若是有旁的女子近了昆顾锦的身边,她都能暗中害了去的。”
我余光瞥见那些护卫虽各自交谈着却暗中注意着我们这里的情况,也明白贺棠这是要和吴兴与谭馨凝摘开关系,遂笑着应道:“无妨,谭馨凝知道我不喜欢昆顾锦。论理说她现在也算是有夫之妇,吴兴也好,昆顾锦也好,只怕她想起什么心思,都已经没机会了。”
待到我们吃完了饭,我问贺棠道:“往日里这时间你都做些什么?”
“没什么,四处闲逛罢了。”
我牵着贺棠的手往外走,笑道:“既然你也无事,不若陪我逛逛这里,我最是记不清路,现在若是让我回到昨晚睡的地方,我都记不得了。”
谁知我们刚一出门,便碰见昆顾锦和一个身材略显高大的男子。那男子恭敬地对我行礼,道了一声:“夫人好。”
我厌恶的蹙眉,只听昆顾锦笑道:“这是吴兴,教导棠棠的人。”
贺棠更是厌恶地蹙眉,握着我的手紧紧的不肯松开,我想他大约很是厌烦昆顾锦喊他“棠棠”。
吴兴对贺棠略显严肃地说道:“贺少爷,该到了读书习字的时候了。”
贺棠望我身后一躲,轻哼一声不予理会。
吴兴倒也不在意,却是走到我面前,道了声“得罪”,便径直伸手去抓我身后的贺棠。贺棠大声叫骂,连踢带踹,却撼动不了吴兴分毫。最后贺棠只得抓住我的手,怎么都不肯松开。
我对昆顾锦怒道:“你就是这般让人教孩子的?”
昆顾锦笑而不答,反道:“你不是说让谭馨凝服侍你么?一会儿她就会进内城了。”
我讶然道:“不是说内城只有懂天谕者和他们的儿女家人居住吗?”
“他们的夫人自然也可以居住在此,我已经把谭馨凝赏给吴兴了。”
我扭头看向吴兴,他居然有些脸红地再次向昆顾锦道谢。
昆顾锦拍了拍他的肩膀,吴兴便不由分说地把贺棠拎走了。
昆顾锦对我道:“你若是想逛逛这里,一会儿馨凝自会来陪你。”
“她也是第一次来内城吧?怕是还不如我了解这里!”
昆顾锦也不应声,只带着让人咬牙切齿的笑容又把我扭送回了卧房。
不过半个时辰,谭馨凝便被人带到了我面前。半个多月不见,谭馨凝清瘦了不少。许是见到我多少有些不自在,表情纠结扭曲,一时都不知是对我笑还是想要对我怒。
战况
待到旁人都走了,谭馨凝有几分别扭地对我道:“以后我服侍你的饮食起居。”
我见左右没有旁人,便压低了声音道:“贺棠说你一直都是想要救他们的。”
谭馨凝低了头,惨淡地笑道:“棠棠说的也对也不对,我曾经还是太过天真了些,以为自己有能力让义父和顾锦哥哥化解干戈。可我甚至还来不及行动,义父便已经去了。只是我没想到的是,顾锦哥哥一直在等着的人居然是你!”
“你还喜欢昆顾锦?”我直直地望着她,哪怕她还有一丝喜欢昆顾锦,我就不能冒险信她,情爱之中的女人对我来说是不能相信的。
只是谭馨凝摇头道:“我没有你想的那般痴情,我与顾锦哥哥的青梅竹马之情再怎么深厚,也比不上义父义母对我的养育之恩。你或许不信我,或许一直因为昙花的事情以为我是个恶毒的女人,可我也有自己要做的事情,我也有自己想要保护的人。义母和棠棠是我的亲人,和我爹一样重要的亲人。”
我有些明白了,便道:“即使是那青梅竹马之情比不上养育之恩,你也舍不得让昆顾锦死去吧?”
谭馨凝自嘲地笑道:“听说你与周国皇帝有旧情,若是尹黎澈与周俊为敌,你也舍不得让他死吧?”
“我与你不同,周俊更是与昆顾锦不同。”
“那尹黎澈呢?我听爹爹说他们到了北都之后,你一直与尹黎澈在一起,想来也算是两小无猜了,若是尹黎澈伤了你的父母呢?你恨他怨他,可舍得伤他?”
我笑了,回道:“你可知我懂天谕之言?”
谭馨凝讶然地望着我。
“你可知天谕之言是什么?”
“你……说真的?”
“所谓的天谕之言不过是我们前世的一种语言,我们这些所谓得了天谕的人,不过是有着前世的记忆而已。你不好奇为何昆顾锦从小就一直寻我?”
“因为他记得前世……你们前世是恋人?”
我嗤笑道:“前世我和昆顾锦几乎从出生就在一起,二十二年的时间里,我们的青梅竹马之情比任何人都深厚。可是他害死了我这一世的家人朋友,而我,想让他死。所以什么青梅竹马之情都比不上养育之恩这话说的是对的,但是我不会顾及青梅竹马之情,就放过他,因为我对他没有爱,所以我不会有所顾忌。”
谭馨凝讷声道:“没想到你如此决绝,他那么爱你,宁肯抛弃一切等了你这么多年,可你却连留他一命都不肯……”
“我娘亲也爱我,我娘亲肯为我抛弃一切,甚至毫不犹豫地舍去性命,那么爱我的娘亲就因为昆顾锦所谓对我的爱而死了,所以不是我决绝,是我恨。”
谭馨凝一时沉默无语,半晌才道:“我到底和你不同的,我可以和你们合作让他战败,但是我希望你们能留他一条性命。他也是我的家人,就算他不爱我,我却也是把他当成兄长的。”
因着刚刚提起李娇,我心里难过,又不愿意在谭馨凝面前显露,只得眨了眨酸涩的眼睛,把泪意收回,故作镇静地说道:“那些都是以后的事情,眼下我怕是未城和昆顾锦占着上风……”
谭馨凝点头,凑到我身边低声道:“的确如此,我比你们回到未城早,听闻了一些消息。仑国皇帝已死,仑国的政权都握在了昆顾锦手里,周国和尧国声称昆顾锦下毒害死了昆又尚,又对他们下了毒烟,所以结成联盟讨伐未城,只是眼下仑国挡在前面,倒是成了三国交战。”
“战况如何?”
“听说尹黎澈和周俊在那天的晚宴上都中了些毒烟,虽然性命无碍,但是多少都有些损害,一时都无法决定军策,失了战机。倒是未城这边早就有准备,似乎送给仑国许多这天下没有的武器,更是让周国尧国显了败势,接连失了十五城。”
“你可知是什么武器?”
谭馨凝摇了摇头,说道:“只听说那东西打到城里,城内就会燃起大火。”
我猜大约是燃烧弹之类的东西,这些倒也还可以控制。若是火炮,就有些麻烦了。
“你和那吴兴……”
谭馨凝咬了咬唇,说道:“我之所以回尧国并同意入宫,一是为了全我爹的心愿,二是想要得宠。我曾想若是我得了宠爱,就可以让尹黎澈帮我救出义母与棠棠。可我入宫之后是个什么模样,你想必也清楚。我讨厌尹黎澈,我却更害怕他,我巴不得一辈子离他远远地。而吴兴……或许我对他不算是爱,但是我宁愿与他过一辈子。”
我略点了点头,“瞧昆顾锦的模样还是很信任吴兴的,他若是肯帮着我们,倒也是一大助力。”
“你想怎么做?”
“我要先见见城主夫人。”这位夫人在未城生活了这么多年,又是和我同样穿越而来的人,想来没有人会比她更了解未城的一切,若是她能有抵抗对付前世东西的方法,我便可以想办法给周俊和阿黎传消息。
谭馨凝道:“我之前顾及着自己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所以一直都在外城居住,今天也是第一次来内城,这里实在是不熟悉。”
我站起身道:“昆顾锦既然许了我随意溜达,那我们便去看看这内城有什么蹊跷。而且贺棠说夫人在西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