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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对你费尽了心力,这皇位于我不过是一场棋局。”
我长叹一声,推却了周俊的搀扶,独自走了回去。
而周俊的棋局里的棋子则迫不及待地动了起来,推着这局棋走向最后的结局。
斗招
六月的最后一天,毫无征兆的,婉真一身太监宫服狼狈地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婉瑶,夏昊杀了太子!他杀了太子!”婉真头上不合适的纱帽掉落在地上,头发也无章地散乱着。
“你莫急,慢慢说。”我扶着她站起身来,问道:“太子死了?”
婉真连连点头,脸色惨白,紧抓着我的手臂道:“我去看望太子,见到门口有八皇子的侍从,便没有进去。只是在窗边我却看到了夏昊给太子灌了毒药,他……他还吩咐下人准备白绫赐给我……我、我害怕极了,便央了文越的人带我出来找你!”
“莫怕莫怕!”我安抚道,“我和文越哥哥早想到了会有这么一天,已经做好安排了。”
我话音刚落,得了消息的杨文越已经赶了过来。婉真见了他泣不成声,杨文越更是情不自已地抱住了她,红了眼眶。
“旁的事情都以后再说,眼下太子已死,城门怕是马上就要封闭了,你们现在赶快走!”
我拿了萧彧己送我的那盒宝石塞给了杨文越,杨文越也不再迟疑带着婉真立刻离开了。
若若护送他们平安出了城,我也放心了下来。杨文越早已安排了路线和换乘的马匹,只要他们离开了北都,一切就都好说了。
一个时辰之后,北都才开始戒严,各个城门也关闭了起来。我想夏昊或者是周俊的计划已经完成,我只消保证没有人出去追杨文越和婉真就好。
只是没想到的,宫里居然派了人来说让我进宫,而且阵仗极大,夏灵浅笑着站在院门前,似是得了我所不知道的先机。
我下了楼去,院子里的护卫围在门前,虎视眈眈地看着宫内的来人。
“张夫人,随咱家走一趟吧!”来的太监是我不认识的,但是看宫服还是个品级高的。
“我倒是想问问是谁宣我入宫。”
“不管是宫里的哪个主子宣的您,以您一介贵妾的身份都是推拒不得的。”
夏灵轻笑,“何必与她多言,只管绑了人去交差便是!我可是亲眼看到侧妃和杨统领进了府又离开了去,这事儿啊,和她脱不了干系。”
我微蹙眉头,竟不曾想他们这么快就会注意到婉真的事情。而且发难的不只是夏灵,还有宫里的来人,如今宫里能号令太监的,也就只有夏昊了。夏灵想要除去我不难理解,可夏昊……有必要冒着和周俊决裂的风险对我动手吗?又或者他得了位置,立刻就想要牵制周俊了?
“张夫人,咱家觉得您还是痛快些地进宫,若是真打闹了起来,到时候大家面子都不好瞧!”
他越是威胁,我越觉得不能进宫,这时候宫里正乱着,夏昊却迫不及待地要把我招进宫里,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我看是谁的面子不好瞧。”周俊匆匆赶来,面色冷峻。
刚刚还得意洋洋撂狠话的太监立刻躬身行礼,夏灵勾唇一笑,也带了几分阴厉。
“兖儿,送你三姐回去。”
张兖紧随着周俊而来,踏进了院门,扶着我肃声道:“姐姐随我回去吧!”
我不再迟疑,扶着张兖回了楼里,低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三姐才该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张兖没了人前的恭敬,有些气急败坏地说道,“哪里都找不到大姐夫,杨府竟然是空的,二姐也没了下落。三公主突然传了消息说大姐夫和二姐私奔潜逃,还来过三姐这里!”
“太子不是被八皇子毒死了吗?现在忙得不应该是宫里的事情,怎么抓着文越哥哥和二姐的下落不放?”
“你果然参与其中了?”张兖跺脚道,“你怀着孩子就不能少折腾点事情?”
我赏了他一个暴栗,斥道:“是我在问你话,老实给我回答!”
张兖别扭地摸了摸额头,对我道:“八皇子起了旁的心思,见到二姐离了宫,便把太子的死扣在了二姐的头上。已经对外宣称二姐毒害了太子。”
“该死的夏昊!”
张兖赞同地点了点头,又道:“不止如此,夏昊立刻下了旨意要抓将军府的众人……”
“什么?那大娘她们……”
“大娘她们怕是已经被抓起来了,爹那边估计也有人去拦截了。哥哥得到消息晚了些,便叫了我立刻赶过来先保住你。”
我心里焦急,只怕到时候杨文越和婉真也跑不远,若是真的被抓,就算婉真能证明自己没毒杀太子,她和杨文越私奔的事情也足够定罪的了!
正焦心着,外面动静越发大了。我推窗一开,竟是夏昊亲自过来了。张兖低咒了一声,对我道:“不管他们说什么,你都别应声,一切有哥哥斡旋,夏昊此刻还不敢和哥哥闹翻了。”
见张兖要出去,我拽住他问:“你出去做什么?”
“再去调遣些禁卫军过来,看看夏昊还敢不敢动作!”张兖愤愤道。
我走到门口,只听夏昊说道:“……若婉瑶没有私藏那两个罪人,又何必怕进宫问话呢?周大人这般阻拦,倒像是要隐瞒什么似的。”
“八皇子,若我说太子之死有许多疑点,绝不是侧妃所为呢?”周俊冷声道,“我若是把证据一一摆出来,八皇子可消受得起?”
夏昊变了脸色,随即说道:“周大人何必咄咄逼人,我也没想把尊夫人如何,不过是问问话而已。”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周俊薄凉道,“如今天上飞鸟还在翱翔,狡猾的兔子也躲在角落里窥探,八皇子大约是太过欢喜了,竟也认不出形势。”
“周大人顾左右而言他,处处为难,又是何必?此事还是三皇妹也是你的嫡夫人说的消息,我觉得比起一个妾室,身为公主的正室夫人更具有说服力,不是吗?”
周俊淡漠地看向了夏灵,轻声道:“那么,我的正室夫人,我倒想知道你传了什么我不知道的消息。”
夏灵抿唇笑着,却没有立刻应话,目光游曳在夏昊和周俊之间,似是在考虑此刻得罪谁风险会更小一些。
夏昊似是有些不耐,对着身后的人吩咐道:“把张婉瑶带走,小心别伤了周大人就是!”
宫中的侍卫纷纷亮出兵器往里冲,周俊退了两步,让院中的护卫尽管全力抵抗。
两方人马的争斗一触即发,片刻便有惨叫声和飞溅的鲜血出现。周俊回身走向楼里,见我靠在门边看着,便挡了我的视线,不由分说地扶着我往里走。我紧紧地抓住他的手臂,却不知此刻该说些什么。
周俊低头轻吻了一下我的额头,柔声道:“不用担心,有我在,谁也带不走你。”
突然一道刺眼的白光闪过,外面的动静竟是瞬间消失了,所有人都不再动作,只怔怔地看着来人。
“谁再为难张婉瑶,谁就是与我未城为敌!”温润无双的昆顾锦第一次用如此冷冽的语气说话,众人不由自主地让开了路,任由他翩然走了进来,他的护卫影和萧彧己跟在他身后一同走进了院子。
周俊似是也有些诧异昆顾锦的到来,昆顾锦走到我们面前关切地问道:“没事吧?”
我摇了摇头,看向了萧彧己,萧彧己对我笑了笑,说道:“放心,谁也不敢和未城过不去,是不是?”
夏昊一时也进退两难,开口对昆顾锦道:“六皇子既是未城之人,这些俗事最好不要过问。”
昆顾锦回身道:“我自是不愿理会繁杂俗事,可婉瑶的事情便是我的事情,八皇子最好掂量一下,与未城为敌是什么代价。”
夏昊欲辩驳,夏灵却识时务地扯了扯他的衣袖,只是夏昊还不服气,依旧僵持着。
昆顾锦见状,飘然一笑,略带了几分傲然道:“未城之主天命已到,而我则是下一任的未城城主。今天我既放下话来,便有能力实现。”
像是为了证明他的神力似的,昆顾锦的右手噼噼啪啪的有白光围绕,像是手里握着闪电似的,惊得旁人都不自觉地后退了些。
众人皆是沉默的时候,夏灵轻笑了起来,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本不过是件小事,怎么弄成了这个样子?”夏灵娇笑道,“不过是太子的死有几分疑点,想要问问婉瑶侧妃的下落罢了,倒是一时误会,自己人弄得如此尴尬了。”
夏昊大约是被昆顾锦镇住了,也佯笑道:“也是我有几分心急,想要捉拿凶手归案,倒是失了冷静,唐突了些。周大人和六皇子可莫要因此对我有了芥蒂!”
话音刚落,张兖带着另一队禁卫军匆匆赶了过来,见双方都以停了手,张兖仿佛没事人一般地带着自己的人马堆在门口,一副秉公办事的模样。
昆顾锦笑而不语,周俊淡淡道:“太子过世,八皇子理应守在皇上身边多多宽慰,处理太子殡葬事宜,实在不好这时候大张旗鼓地带着宫中侍卫去捉拿朝臣家眷。”
夏昊脸色铁青,似是快要维持不住脸上虚伪的笑容,“本殿下也是为了及时捉拿凶手。然而凶手狡猾,早有准备,本殿迫不得已,按律行事自然要捉拿将军府的一众家眷。”
“婉瑶早已嫁我,是我周府家眷。她是周夫人,不是张夫人。”
疲惫的心
夏昊冷笑道:“倒是我忘记了。刚刚六皇子说张婉瑶的事情便是你的事情,那我也卖给未来的未城之主一个面子,对张婉瑶不再过问。只是……希望六皇子过后不要再说将军府的事也是你未城的事了。”
昆顾锦不再应言。
夏昊又看了张兖一眼,恨声道:“来人,把张兖给我抓起来!”
话音刚落,张兖身后的禁卫军立刻亮出武器,宫廷侍卫一时不敢动作,气氛顿时紧张了起来。张兖不动声色,很是轻蔑地看了一眼夏昊身后的宫廷侍卫,不慌不忙地问道:“不知本将犯了何事,竟劳烦八皇子如此惦记?”
“张婉真毒杀太子,张府众人都要入狱。既然你是张家养子,这罪过自然逃不掉。”
“不巧的很!”张兖微微一笑,“本将刚刚改姓周了。”
话语间,一直不见的郑戈匆匆赶了过来,对着张兖点了点头,然后低头一溜烟地跑到了周俊和我的身后。
周俊淡淡道:“我是独门独户的周姓,岳父见我家族凋零,所以和兖儿断绝了养父子的关系,把他过继给我当族弟。正好今日户部定下了户籍文书,以后兖儿姓周。”
张兖微微摆手,他身后的禁卫军整齐划一地收起了武器,那迫人的气势是那些腐化的宫廷侍卫绝没有的。
夏昊压抑着怒气,冷笑道:“如此,恭喜小周将军了!”
周俊泰然道:“既然杨统领下落不明,禁卫军不可一日无人统领,那么由我这位族弟就任禁卫军统领,不知八皇子意下如何?”
一众禁卫军虎视眈眈地看向夏昊,夏昊咬牙道:“本殿瞧周小将军年纪太幼,历练不足,怕是不能担当重任!”
“却不知八皇子属意谁接任禁卫军统领?若是不能服众,遭遇了什么意外,怕是得不偿失的。”张兖露出了些许孩子般的淘气笑容,威胁的意味却是表达的极其清楚。
夏昊甩袖愤然离去,张兖笑道:“今日我荣升禁卫军统领,待会儿请大家喝酒!”
煞气十足的禁卫军顿时欢呼,宫中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