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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顿时心绪扭曲,心里是说不清楚的怪异情绪。
“婉瑶,你可知我曾经在暗处观察了你多久?我见你躲在角落里,见人都低头不语,却在人后偷笑。你很会自得其乐,又淘气万分。你讨厌浮夸的人,讨厌虚伪的问候,我设想了无数次,才终于找了那次机会和你搭话……”
“你藏得可真深!”我都不知该作何表情。
周俊轻吻上我的唇瓣,沉声道:“那时我就告诉自己,我一定要娶这个与众不同的女人为妻。”
对于周俊的思维逻辑我实在是分析不清,只是这件事情的真相我倒是渐渐摸清了脉络。不得不说沈宁儿真的是个十分苦情的角色,她遭受了暴行,本一心求死却被周俊劝下,好不容易有了求生的意志爱上了周俊,结果因为她时常说起我来,让周俊对我动了心。然后她和沈耀昔走在了一起,想要刺激周俊回头,然而周俊头也不回地和我成了亲。
我心里也再无它意,除了秋红的死我依旧不能释怀,其他的事情我也实在不想细问了。他们有过过去,但是周俊的倾慕在六七岁就被扼杀了,沈宁儿一厢情愿,却意外地促成了我和周俊的姻缘。
我不再多问,决定让此事过去。周俊也不再提及,仿佛根本没有发生过什么。
安心养胎才是我现在的头等大事,我也懒得理会旁的闲杂,只是李娇惦记着还愿的事情,特意选了二月初二的好日子,和我一起去上香还愿。大约是因为上次出了事情,周俊不放心,便要和我们一起去。
捐了一大笔香火钱,我们心满意足地出了庙门。李娇念叨着一定要生个大胖小子,周俊在一旁嘟囔着女儿好,女儿贴心之类的话。
我正嬉笑着捂嘴偷乐,就见沈夫人带着沈宁儿正往大殿里走来。沈夫人什么都不知道,还笑着与我打了招呼,得知我有了身孕,很是真诚地道了恭喜。沈宁儿低着头不甚言语,我也不再如往常一般亲昵地与她招呼。
李娇心里到底有些膈应,随便找了个借口,拉着我便走了。周俊自然是眼观鼻口观心,亦步亦趋地跟着我们,倒是让李娇心里痛快了许多。
我本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谁知当晚居然有梁彩的来信送了来。我没有丝毫的怀疑打开信一看,才发现是沈宁儿的笔迹。上面话也不多,只写道:“过往欢愉如烟似雾,如今尽数消散,抓不到一丝半缕。然除秋红之死,我未做任何愧对你之事。倾慕周俊之心,未曾改变分毫,虽不愿与你敌对,却也自知已回不到往昔。你曾说世间之事不会总顺如人意,你和周俊也是如此。便是相爱又如何?其实他不如我懂你。你是不肯妥协半分的,你们的现在也终究会成过往。”
我翻来覆去地读了几遍,只觉得沈宁儿自己写的时候怕是就矛盾和的很,明明像是要诅咒却又像是要提醒,感叹着我们过去的美好,说着她并未愧对我什么,却又言辞确凿地说她还是喜欢周俊。
我烧了信,也没有告诉周俊,虽然可惜这仅剩的一份友情也没了,却不想再挽回什么。
萧彧己带着昆顾锦来看了我两次,见我和周俊相处顺利,便说生意繁忙不再过来了。我无聊地撒泼耍赖,非要粘着他陪我玩,萧彧己鄙视地翻白眼,把昆顾锦推给了我。
昆顾锦实打实的和我一样是个闲人,他来北都本就是为了我的灾祸,我也一直把他当灾星看待。虽我时常不给他好脸色,说话也总是扎刺,但是难得他心胸宽广,对我很是呵护包容,我也因着实在是无人陪伴,便和他玩儿到一起去了。
昆顾锦此人颇有恒心毅力,明知道我不喜欢琴棋书画这类高雅艺术,却是软磨硬泡地培养了我几分耐性。尤其是在围棋一事上,竟让我摸出了些门道,偶尔还能走几步好棋了。
周俊为此小醋了一回,但见昆顾锦从不僭越,每次来都先例行给我诊脉,周俊觉得有这么个半仙为我和他的宝贝儿女儿保驾护航,倒也算是件便宜事。所以周俊和我酸了几句,让我多多注意着些,倒也不再阻挠什么了。
平静奢靡的生活到了二月底,徐州突然传来兵变的消息,弄得北都也人心惶惶。驻守徐州的军队和当地的土匪流寇合作起来,以太子暴虐为由,要兴兵讨伐,另立储君,并扬言四皇子贤明,因被太子陷害,身陷囹圄。如今皇上重病被太子挟制,起义军拥簇四皇子,誓讨北都。
直到徐州的消息到了北都,众人才发觉应被终生囚禁的四皇子早不知何时被人救走了,而被软禁在皇陵的五皇子也没了踪影。太子怒不可解,在朝堂上把刑部一众官员骂了个狗血淋头,撤了刑部尚书刑部侍郎的位置。只是撤人好撤,却找不到人补缺职位,又成了太子的烦心事。而在此时周俊举荐崔鹤,太子脑子一热,再加上气性未散,直接提拔崔鹤就任了那二品的刑部侍郎,暂领刑部一切事务。
继周俊和沈耀昔之后,崔鹤成了当朝升迁最快的第三位青年才俊。但是不同于周俊和沈耀昔,他不过是个很普通的读书人,做官还不到一年,什么经验也没有,平日里不过是跑跑腿的闲杂事务。只是有一点,他处处唯周俊马首是瞻。逢年过节,崔鹤总是先来周府拜会,才回去其他地方,俨然一副周俊手下的模样。
周俊一句话就让崔鹤坐上了刑部侍郎的位置,这样的事实让一众官员对周俊的权势忌惮起来,也有不少心思活络的人开始频繁地拜会周俊,隐隐有了以周俊为首的派别。
厄运降临太子
我对崔鹤当上刑部侍郎的事情是有些看法的,周俊和沈耀昔是真正的人才,而崔鹤这样的人却是随处可见,一抓一大把。我不明白周俊为何独独捧了他出来。
周俊说道:“你觉得他普通,但是他有一点想的很明白。无论朝局如何变化,他只会听我的。我就是要捧起这个听我话的崔鹤,告诉旁的官员,想要出人头地高官后禄,便要学崔鹤,听我的话。”
我听着这话十分不对味,拧着眉头道:“你怎么说的这么像奸臣?”
“清流之官做不长久,赚够了声誉,若不想就此败落,便要有自己的人马与势力。”
我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儿,周俊摸了摸我的肚子,柔声道:“为了我们的女儿,做个奸臣也是应该的。”
周俊继续往奸臣的路上迈进,我这位奸臣夫人也成了香饽饽,收礼收到了手软。尤其周俊对我的在意北都无人不知,不少夫人都想从我这里走路子。好在周俊有点儿良心,知道我不喜欢这些,从不放人来打扰。更是把昆顾锦推了出来,说我在和昆顾锦学习清修。
不管周府如何门庭若市,夏国如何动乱,昆顾锦没有丝毫的兴趣。他基本上两三天来一次,一呆就是一整天。他上午教我高雅艺术,下午偶尔也会给我捉只小鸟让我养着玩。我一直觉得若是我没有早一步遇见周俊,怕是死活都会赖上昆顾锦的。夏梦之前说的很对,周俊是我的现实,昆顾锦是我曾经的梦想。我梦想中的白马王子和昆顾锦基本上是分毫不差的。
昆顾锦三天两头地往炙手可热的周府跑,自然瞒不过有心人的眼睛,于是各种流言就传了出来,正常的说我可能有得天谕的资质,正在修炼云云。不正常的说昆顾锦在用我炼丹。正经的说周俊关爱民生,与昆顾锦求教。不正经地说我或者周俊和昆顾锦有龌龊。
总之人人都知道昆顾锦和我们周府关系不浅,来拜访我们的人就更多了。尤其太子和八皇子也紧随风头,频繁出入,弄得我每次都要作陪,实在是烦心。
太子和八皇子自然是来见昆顾锦的,原因是昆又尚登基称帝了。仑国的老皇帝死在了去年十一月底,仑国太子昆又尚守了三个月的孝期,如今刚刚登上皇位。这件事不普通在五月初一昆顾锦说老皇帝还有七个月的寿命,而那老皇帝恰好死在十一月的最后一天,整整七个月的寿命。
所以太子和八皇子对昆顾锦越发的信服,真真把他当神仙看待了。
昆顾锦却不喜欢见他们,他们若是单独求见,昆顾锦永远都是推辞的。直到八皇子发现昆顾锦对我很是特别,所以每次都叫我作陪,昆顾锦便成了我的陪客,也跟着出现了。
太子和八皇子为了得到昆顾锦的只言片语,便把话题往我身上扯。
“夏梦走之前与你最是交好,如今她被封了皇贵妃,还有了一个女儿。”
我一怔,反问道:“怎么不是皇后?”
太子一噎,显然是觉得夏梦那种脾性能当上皇贵妃已经是出乎他的意料了。
昆顾锦带着浅浅地笑意说:“仑国有古训,他国女子不能为后。如今兄长登基,并未立后,皇贵妃是最高的份位了。”
我点了点头,却不知夏梦现在是何模样,她自从出嫁,便没有一封书信寄过来,我虽埋怨,但心里还是惦念着的。
太子见昆顾锦半天无话,我一搭腔,昆顾锦就应了话,越发觉得我与众不同。便道:“最近婉真小病了两场,你若有空就进宫去看看。”
我低头称是,眼睛转了两转,根本没往心里去。自从怀孕之后,周俊就禁止我入宫,太子妃看我不顺眼,宫里又是孩子流失的频发地,所以如此危险的地方,早被我和周俊列为了禁地。
八皇子夏昊流目观望了一番,遂痛心疾首地叹道:“现在夏国兵祸横行,黎民百姓流离失所,皇兄和皇嫂皆忧虑在心,若是周夫人进宫去劝慰一番,倒也能缓解几分忧思。”
这是非要把我往宫里拉了,而且他所说的皇嫂应该是太子妃吧?这个夏昊,故意做出这番姿态,怕要试探的还是昆顾锦的态度。
昆顾锦居然还真的应了话,却是对我说道:“宫里的气息和你的孩子气息不和,若是前去,必有险情。”
周俊把我往他身边带了带,似乎怕我沾染了太子身上的宫里气息。
太子有些心急,说道:“顾锦公子不是凡人,却有颗世人称道的善心,如今夏国动乱,祸国殃民,本宫内心牵挂甚重。今日几次三番向公子求教,也是为了黎民百姓少受些苦难。顾锦公子对周夫人都能维护指点,本宫希望顾锦公子也能为众多百姓谋一条生路。”
我顿然觉得太子冠冕堂皇的功夫是越来越到家了,瞧他那一副悲悯的模样,倒真像是爱国爱民的好人似的。
昆顾锦动人心魄轻笑,抬眸问道:“太子是想问国运,还是个运?”
顿时太子褪去了爱国爱民的伪装,说道:“本宫想问个运!”
见太子心情迫切,昆顾锦却不紧不慢地淡淡道:“我虽不算凡人,却也有不及之处,不过是比常人多看到了些许未来,但却时常无力阻止。”
太子颇有些急躁地应是,又道:“顾锦公子只需指点一句两句,便能让本宫受益匪浅了。”
“世俗之事我本不愿插手,对周夫人多有关照是因为她的魂魄不同常人。太子虽是一国储君,我却不应多言的。只是太子对我甚是推崇,也处处给予方便,我便破例一次,给你一句提点。”
太子眼睛都直了,几乎是屏住呼吸等着那句箴言。
昆顾锦慢慢开口道:“太子大难将至,会得怪病急症。”
太子顿时瞪圆了眼睛,连声道:“本宫近日一直觉得胸闷气短,厌食盗汗,是因为这个怪病吗?”
我很想揶揄一句“太子,你大概是肾亏”,但是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