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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俊缓步走了过来,冷目看了夏灵一眼,夏灵冷哧一声,不再言语,潇洒得意地转身离开。而浑身僵硬地我被周俊抱在了怀里。
这个曾经让我十分安心的怀抱此刻却让我不安战栗,自己刻意忽视的许多事情此刻汹涌地在脑海中翻腾,一件一件地连在了一起,摆成了现实。
我试了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颤声问:“之前……你曾说过,你年幼的时候喜欢一个爱笑的女孩子,那是……宁儿吧?”
“我说过,那段感情无疾而终。”
“那……那你和她曾经单独在点翠楼见面,还曾经……呵,我都不知你们有过多少曾经了……”
“她只是一个发小,就如同你和风华公子。”
我不知为何笑了起来,只是眼前模糊一片,竟是连周俊的脸都看不清,我揪着他的衣领哽咽道:“这么说她真的爱着你……可笑我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我想要挣开周俊的搀扶,他却把我抓的更紧,他的声音平静的近乎无情:“她嫁给了沈耀昔,而我娶了你。”
我咬牙抬头道:“那么,我现在真想知道你娶我的目的是什么!”
“婉瑶,她对我是什么感情不见得我对她就要付出同样的感情,就如同风华公子和你……”
“别总是扯上阿黎!”
周俊按住我的肩膀,目光深沉深邃,他的声音轻却冷,“你亲昵的称他阿黎,却总是直白地喊着我的名字。”
“那你又是如何称呼宁儿的?”我刺道。
周俊放开钳制住我的手,目光竟带着一丝怜悯,他放软了声音道:“我知道我此刻说什么你也听不进去,你先冷静一下,等什么时候你真心想听我说话了,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
他转身离开,我却控制不住那些脆弱的眼泪,几乎是瞬间,我朝着他的背影喊道:“你说过你不会说谎骗我,可我却突然想起了宁儿的马车,那粉红色的马车!你被赶出周家的时候,去找你的根本就是大夫人的丫鬟,而是沈宁儿!周俊你骗我!”
周俊的脚步顿了顿,我却背过身,不去看他到底有没有回头。我慌不择路地离开了树林,仿佛在这硕大的皇宫迷了路,天旋地转,找不到方向。我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儿或者还能去哪儿,我甚至掰着手指开始数,我还身边还剩下谁。
若若担忧地扶着我,欲言又止,她从来不会安慰人,只担心地唤着我“主子”,然后纠正我的方向,带着我出了宫。
我站在大街上,迷茫极了,刚刚一切的对话我都不愿再去想,我只想找个地方躲躲,躲开这我不想承受的一切。
“若若,你说……我还能去哪儿?”
若若咬唇道:“主子,我们回府吧。”
“回府?那是周俊的府……”
“那我们回将军府,回去找三夫人。”
“我娘她不会懂我,他们都会劝着我回到周俊身边,我不想听也不想和他们说这些。”
“那……我陪主子四处走走可好?”
我恍然地抬起头,看着天空喃喃道:“若若,我们去应城,我们去找舅舅吧。”
一个意外的到来
若若诧异地望我,却很快地点了点头,她仓促地回府收拾了些钱银,便驾着新租来的马车驶出了北都。
我们没有留下任何消息,走的悄无声息,我甚至有种报复的快感,因为我心底的某处知道周俊会着急会担心,我知道他会发了疯地找我!只是我又觉得有些可笑,明明他们都关心我,为什么我还会觉得这么孤独?
马车没日没夜地行,在初三到了应城。我不知自己是以何种狼狈的模样敲开了李府的大门,我只知道李焘看见我的时候,心疼的顿时红了眼眶。他如同捧着珍宝一般把我抱在怀里,用最轻柔最关爱的声音在我耳边低语。我什么都不想想了,只窝在李焘的怀里,搂着他的脖颈哭了起来,仿佛一肚子的委屈难过都在此刻倾泻了出去。
我洗漱换了衣裳,李焘大约从若若那里了解了些事情,他没有询问我什么,也没有逼迫我说什么,他只是问我饿不饿,见我摇头,他便让我先休息。我揪着他的衣袖不肯松开,想诉苦,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李焘扶着我躺好,像是我年幼时那般轻拍着我的后背,用最柔软的声音哄着我入睡。我依旧抓着他的衣袖,却安心地闭上了眼睛,安心到这一瞬间真的忘记了一切,只想着我可以放下心来入睡了。
我昏昏沉沉地睡了不知道多久,待我睁开眼的时候,李焘依旧陪在我身边,面色略显憔悴。他抚着我的刘海儿道:“你睡了一天了,我去让人准备些吃食。”
我乖巧地点了点头,径自坐起身来,李焘慈爱地笑了笑,说道:“我让崇海过来陪你可好?”
我正要点头应话,却听到熟悉的声音道:“伯父,我来作陪可好?”
我诧异地看向屋门,竟是萧彧己笑嘻嘻地敲着扇柄进了屋来。见我望着他,萧彧己挥着扇子招呼道:“怎么?你知道我要路过应城,特意从北都跑来接我的吗?哎呀,我好感动呀!”
“你确定你之前是跟温润仙气的昆顾锦在一起吗?怎么我觉得你比离开的时候更贫了?”
一阵儿轻咳,竟是白衣翩然的昆顾锦从萧彧己身后走了出来,他微笑着冲我点了点头,道:“婉瑶姑娘,许久不见了。”
我一噎,觉得有些尴尬。萧彧己见状笑的越发欢快,得瑟道:“我和顾锦兄特意来应城拜访李伯父,谁知进了府都没人理会我们,刚刚见到崇海才知道你大过年的跑来了。”
我瞪萧彧己,萧彧己却不理会我,只笑着和李焘介绍起了昆顾锦,李焘和颜悦色地和昆顾锦问好,昆顾锦则一如往昔的温润如水亲切有礼。
李焘和昆顾锦寒暄着,我和萧彧己大眼瞪小眼,萧彧己啧声道:“瞧瞧这脸白的,用的哪家的雪花膏啊?不不,雪花膏怕是没这效果,用了伤心断肠散了吧?”
我从离开北都,一路都是讷讷不言的若若,她最不会安慰人,我若是伤心,从来都是一句都不敢提,偶尔怕我想不开说上几句,往往能让我更想不开。李焘大约是本身也不喜欢什么糟心的事情,我不提,他也就不说。
只是萧彧己一开口便是用此事打趣儿我,我非但没觉得难过,反倒是找到了一个发泄的途径。我连眼中就浸染了笑意,眯着眼睛道:“怎么?萧老板也想要美白一下?我推荐用鸩酒和砒霜和成泥状敷脸,还能去疤痕噢~”
李焘缓和了面色,笑道:“就是你们两个碰到一起就聒噪!”
倒是昆顾锦上前几步,目光有几分关切道:“我远观着你的面色确实有几分病态,你若是不介意,我替你把把脉可好?”
我只是觉得疲惫,心想大约是连日赶路的缘故,所以并不想让昆顾锦诊脉。
只是我还没开口拒绝,萧彧己就道:“让顾锦给你看看吧,他的医术极好。”
李焘似也有些不放心,只殷切地望着我,我只好伸出手。昆顾锦坐到床边,先冲我和善地一笑,那样炫目的笑容,便是我这个常年浸淫在阿黎样貌中的人,都忍不住心跳快了几拍。随即心里念叨着已经嫁人了,非礼勿视地避开了目光。
昆顾锦温热的指尖压上了我的手腕,只是探了还没须臾的工夫,昆顾锦的脸上就没了笑容,他低垂着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又或者在为难着什么。
时间流逝的极慢,昆顾锦终于松开了手,动作轻缓地给我盖好了锦被。
李焘见状,十分关切地问道:“是不是婉瑶有什么不好?”
“婉瑶姑娘有了身孕,只是胎气不稳,有些危险。”昆顾锦轻声应答。
我顿时蒙住了,脑子一片空白,周俊一直盼望的孩子,居然在这个时候来了。我曾经无数次的幻想自己被诊出喜脉时,周俊会是怎样的兴奋。只是现而今好不容易我有了孩子,却是在逃离周俊的时候。
李焘和萧彧己一时也是惊诧万分,似是高兴又隐约觉得我和周俊出了什么问题。最后萧彧己仍是道了一声恭喜,笑的有几分不自然。李焘叹息一声,摸着我的头道:“现在是双身子的人了,更要照顾好自己,切莫任性。”
我迷糊地点着头,也不知自己该作何表情。欢喜的确是有的,毕竟这孩子也是我盼望着的,可是我才离家出走,这孩子就赶着这么一个时间来了。
李焘请昆顾锦给我开药方,两人一起离开了。萧彧己犹豫了一下,没有跟着他们一起走。他凑到床边,低声问道:“你是怎么了?周俊欺负你了?”
我“嗯”了一声,心情也跟着抑郁。
萧彧己啧声道:“他把你欺负到什么地步,能让你大过年地独自跑来应城?莫不是……他要纳妾?”
我不悦地皱起眉头,想着自己确实该找个人倾诉,便对萧彧己说道:“他倒不是要纳妾,我只是才知道了一件事,一件周俊一直瞒着我的事。”
“噢?发觉他的另一面了?觉得他是个黑心肠的坏人了?”
我瞪眼道:“你兴奋个什么劲儿?”
萧彧己晃着扇子轻哼,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模样。我不耐烦地把沈宁儿的事情说了出来,萧彧己恍然大悟地说道:“原来是这样,确实没看出来,他竟然和你的好友还有这样一段过去。”
“是啊,我也是丝毫都没看出来。现在想来,那时沈宁儿刚没了第一个孩子时,她对我说她恨我嫉妒我,又说若不是我她也不会和沈耀昔在一起,她一遍遍地对我说事情不会总是顺如人意的,又问我若是有一天周俊抛弃了我,我该如何?呵,我竟然到了现在才明白她的意思。”
“他们现在还在来往?”
“我不知道,我也不愿去想。”
“罢了,眼下你有了身子,也别胡思乱想。一切都有伯父为你做主,你只管把自己养好了就成!”
我果真按着萧彧己的话,安心吃睡,什么旁的事情都不去想。才几日的工夫脸色就红润了起来。昆顾锦做起了义务大夫,每日都给我诊脉,却也每日都是欲言又止。
这一天我刚吃下了一整只烧鸡,昆顾锦似是有些无奈地笑望着我,道:“婉瑶你每日都见我欲言又止,却从不开口询问。”
我也跟着叹息:“从上次在北都和你对话之后,我实在是不敢再随便与你说些什么了。我真怕你又好心一回,说个我死无葬身之地之类的话!”
“倒是我的不是了。”昆顾锦浅浅地一声叹息,“我今次为何跟着彧己一起来,你也应该知道了。”
“我一直觉得只要我不信,一切都会没事。”
“你觉得留在应城如何?”昆顾锦见我低头不应声,遂又说道:“只要你远离北都,避开那一劫不是难事……”
“你别再说了!”我抬手道,“昆顾锦,我感谢你的好心,但是我真的不想知道任何我的未来。你的话除了造成我的惶恐,再也没有别的效用了。”
“抱歉……”昆顾锦低了头,笑的有几分苦涩。
“没关系,是我不愿面对那样的事情。我希望你不要再说起此事。”
“好,我答应你。”
昆顾锦果然没有再说什么,反而问起了之前他送我的那只狐狸。我顿时尴尬,很想说那可爱的小狐狸被一只黑心黑肺的大狐狸抢走了,但是最后只得含糊地说小狐狸走丢了。
不得不说昆顾锦是个极其有魅力的人,便是李焘都对其夸赞崇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