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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有个黑心肠的郡守强请我们,很是阴厉地问周俊难道真的不爱财吗?
周俊悠然自得地回道:“自然是爱的。”
“那为何却对万两白银视如粪土?”
“万两白银值得我注目么?”周俊轻扬嘴角,“当你手里有亿两的白银时,你就会知道万两的白银就是粪土。”
那个黑心的郡守绝对被震到了,然后自请入狱。周俊却并未查抄他的家财,反而只是给他降了两级官职,并对他道:“目光放长远点,这些蝇头小利贪来实在是掉身价。”
我当时有种很别扭的感觉,对周俊道:“怎么感觉你才是巨贪之首?你贪的虽然不是民脂民膏,却是萧彧己的血汗钱……”
“我虽然不喜经商,却不是不善经商。萧彧己的生意交给我,赚的钱比在他手里还要多。所以啊,我倒真是名副其实的清官,因为我不需要贪银子,手中的钱银就多得用不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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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访萧彧己的小剧场:
记者:“周俊说萧老板的生意交给了他,赚的钱比你还要多,对于这句话,萧老板有何看法?”
萧彧己:“之前我的半数生意由李伯父打理了一年多,周俊的这句话,我会转告给李伯父的。我会很理智的对李伯父说‘伯父,周俊说生意在您手里不赚钱,但是他一个不喜经商的人经营赚的钱都比您还要多呢!’。”
记者:“你真的很理智……”
萧彧己把纸条塞进小竹筒里,顺手放飞了信鸽,随即笑道:“而且我还在信中写了那生意我是送到婉瑶名下的,记者先生,您觉得若是李伯父知道周俊有侵占婉瑶财产的行为,他会如何做么?”
记者抹汗:“可以想象……”
煞星将至
于是有钱人周俊在整治贪官污吏的同时,又开始帮一些地方修桥建书院,我瞧着他拿萧彧己的银子挥霍的模样,心里的滋味真是诡异万分。我不由得想若是萧彧己知道周俊拿他的生意赚钱,还这样大手大脚的花出去,会是怎么样一种肉疼的表情!
钱倒是没白花,不过一个月的工夫,周俊的名声大噪。各地的百姓都盼望着他这位青天大老爷能去当地寻访,只是已经腊月中旬,而且太子的密旨接连追来,我和周俊又想赶回家过年,于是商量了一下,就结束了这短暂的旅程,回北都去了。
周俊一直未和我说起北都的事情,我也没问。对于那几个人的生死,老实说我是不在意的。只是偶尔想起周丞相是周俊的生父,心里总有种怪异的感觉。当初我最恨张震的时候,都从未想过要他死。可是周丞相被判斩首之刑的时候,周俊却仿佛与己无关,情绪没有丝毫的波动。亲生父子走到这般地步,连我都有些感叹了。
然而还不到北都,我在客栈里便听到了旁人的议论,四皇子被判终生□,五皇子则被派去皇陵守墓,而周丞相也保住了一命,被贬为庶民。据说当时太子一意孤行,可是金花公主却寻找各处的皇室宗族,而且还去探望了瘫痪中的皇上,再加上民生怨道,太子不得不退了一步。
我却是没想到,当初不过是想要整蛊周丞相的举动,居然还救了他一命。
腊月二十一,我和周俊终于回了北都。刚进家门,还来不及休整,宫里就来了圣旨。我和周俊赶紧换了衣裳接旨,居然是升迁周俊为尚书令的旨意。如此看来,原来的尚书令叶尚书要改称叶丞相了。
周俊接了圣旨,就随即去宫里谢恩,我回了趟将军府和家里报了平安,顺便说了周俊升迁的事情。张震倒是一点也不意外,从叶尚书升为丞相一职之后,基本上大家就都猜到周俊要就任尚书令这一职务了。难得的是吏部尚书并未有人顶职,吏部诸事依旧由周俊管理。
吃过晚饭,张震让张兖送我回去。这小子像是吃了激素似的,个头猛窜,才十五岁就已经比我高一头还多了,许是因着他也担任起了军中要职,整个人都沉稳了许多。只是似乎一碰到我,这孩子就会有些扎毛。
“现在周丞相那边如何?”好奇地问道。
张兖不出意外地白了我一眼,“现在只有叶丞相,哪里来的周丞相?”
“你领会精神,别挑刺!”
“能怎么样,就算人家被贬为庶人了,可还是驸马呢,金花公主着人建了公主府,周老头便带着一家子人住进去了。当初娶公主的时候恨得牙痒痒,如今还不是如丧家之犬一般对着公主摇尾乞怜?”
“难得你说话有如此的怨气。”我叹道,“终究是周俊的生父,就算他再过分,我也不希望他死了。”
“妇人之仁!”张兖不屑道。
“我不过是猫哭耗子罢了。”
“这句话还算中听。”
回了府上,周俊已经在家了。张兖许久没见他,很是亲昵,像小狗一样睁着晶亮的眼睛围着周俊转。周俊倒也温和,亲自沏茶顺便考教张兖的功课,张兖对答如流,得了周俊的夸奖。
我见张兖已经欢喜地找不到东西南北了,好奇地问周俊道“你今日进宫,太子是不是恨得牙痒痒,却面上还强装着笑容?”
周俊摇头笑道:“太子满目喜悦,对我夸赞了一番,说我对青州救灾得力,防止了一场动乱,收抚了青州的人心,而且还夸赞我不忘公务整顿了吏治,百姓多有颂扬。”
我挑眉道:“这是哪一出?他不忌惮你了?”
“太子自是要感激我的,在百姓都对他诋毁之时,我却帮他赢得了几分赞誉。他之前不让我参与政事,我却毫无怨言,且还做了许多深的民心的好事,他怎么能不赞扬我?”
“是呀是呀!”张兖附和道,“哥哥的正直纯良的名声,在北都百姓里都传颂着呢!”
我正欲戏谑几句,却见若若拿了封信进来,我接过信一看,竟是萧彧己的来信。忍不住喃喃道:“他这信倒是来的巧,今日刚回来,晚上这信就送上门了。”
周俊放下茶杯,走到我身边坐下,似是等着我看完信他就要看。我揶揄笑道:“怎么?周掌柜的很关心东家的来信?”
“掌柜夫人和东家暗中通信,我这个做丈夫的怎能不关心?”
“你也越发贫了!”
张兖在一旁听得脸色变幻,似是从未见过周俊这般轻率的模样,十分好奇又十分心惊。
我笑着展开信,数了数竟有五页之多。前面几页都是在说他和昆顾锦也在青州救灾,因着他突发寒症,昆顾锦细心照看,已然是他的救命恩人。大约是萧彧己感慨颇多,信里多是对昆顾锦的溢美之词。我想他一定病的很凶险,所以才会这般感激。
我不禁联想,要是昆顾锦是个女子,他和萧彧己倒是能成一段好姻缘。我一边看信一边把我的想法告诉了周俊,周俊忍笑白了我一眼,张兖一副看妖怪的表情看着我。
“你别白我,说不准萧彧己真喜欢上那仑国六皇子了呢!你瞧瞧这赞美的词汇,你可见过他如此倾慕过何人?啧啧,难得我长这么大,终于碰到一对断袖了!”
周俊按住我的头,嗔道:“看你的信吧!”
我跳过那些对昆顾锦的溢美之词,看到了后面,上面写着昆顾锦某天掐指一算,说北都要有事情发生,决定要来北都。萧彧己觉得自己也离了北都许久,所以准备和昆顾锦一起回来。
我顿时通体透凉,没了笑容,想到昆顾锦和我说过的话,心中惊惧不安。
周俊见我猛然浑身僵硬没了笑容,不解拿过了我手中的信,他看了一遍,并未觉得有上面不对劲的地方,遂把我揽在怀里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你如此不安?”
我蹙着眉头不语,见张兖正好奇地打量我,咬着嘴唇没应话。周俊抬头看了一眼张兖,肃声道:“时候不早了,兖儿回去吧!”
张兖不情不愿的站起身来,告辞离开了。
周俊把我抱进怀里,抚着我的脸颊柔声问道:“信上到底写了什么让你这般失神?”
我想着我和周俊已经成亲三个多月了,倒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了,犹豫了片刻,便道:“之前昆顾锦曾私下与我说过,他说我们命格不合,若要在一起,我会家破人亡……”
周俊顿时沉了脸:“他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
“夏梦被赐婚的那天。他说我魂魄独特,不愿让我遭遇厄运,所以特意提醒我。我当时觉得他危言耸听,很是恼怒,也不愿你知道了有什么波折,所以一直没有告诉你。”
周俊揽的我又紧了些,肃声道:“不要相信那些怪力乱神。”
“后来昆顾锦又找我道歉,说事在人为,或许能想办法扭转一些厄运。他说等到煞星上升到东方的天空时,他会来北都帮我。”
“所以萧彧己的信中写他要来北都,那就意味着……”
“意味着那颗煞星出现了吧!”我叹息道,“我虽不信,可却不能否认昆顾锦他是有常人没有的神力的。”
周俊安抚地轻拍我的后背,“既然他也说了事在人为,能够扭转,你也不必太消沉了。说我们命格不和,可我们现在不是过的很好吗?”
我缓缓点了点头,心里还是惴惴的,忍不住问道:“我不会家破人亡的,对不对?”
“嗯,有我护着你们,不会让人伤害你们的。”
我搂着周俊的腰喃喃道:“你也是我的家人,你也不要有事。”
周俊低头轻吻,“我还要与你白头偕老,和美地共度一生,我舍不得出事。”
因着没几日就要过年了,我倒是忙的没时间去想什么灾星的问题,周俊再次被太子重用,又开始早出晚归。
好不容易熬到了腊月二十八,太子兴致极高地要开宫宴,让北都所有官员都带着家眷前去。
我一大早便不耐烦地换上了宫装,因着周俊得了尚书令的官职,我顺便也被封了个诰命夫人,所以此次进宫我要穿上那繁复束缚无比的诰命宫装了。
周俊帮我整了整衣领,随手把我抱进怀里,笑道:“这不是很好看么?雍容华贵,气度无双……”
我仰头撇嘴道:“你不觉得抱着我像抱着粽子似的么?”
“唔,脱起来是有些费事……”周俊暧昧地哑声低笑。
进了皇宫,我和周俊携手往大殿走去,一路上都是殷切地问候,让我颇有些感叹。我曾经只想和周俊过平凡的日子,我可以幕后操纵许多,但是我从未想要过这样表面的殊荣。不知不觉周俊越走越远,而我陪着他也早偏离了我的预想。或许这就是人生,是自己预想不到的。
番外四 傲然金花
她的出生并未伴随着什么欢愉,因为所有人都盼望着她是位皇子。她可以想象得到在得知她是女孩之后,她父皇和母后脸上的懊丧表情。她前面已经有四位公主了,她虽是皇后所生却仍旧是个不讨喜的公主。
她很小的时候就懂了宫里的一切,懂得人们丑恶的欲望和对权势的追求。因为她有她的二姐,以聪慧和高傲闻名的二公主。那时二公主把持着帝姬会的一切,她虽然只是个昭仪生的二公主,却因着帝姬会总是高人一等。金花公主六岁的时候就被二公主带去了帝姬会,也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