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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娥晓得大姐不在家,大胆道:“虽如此,被自家姐姐抢了去到底心有不甘。”
真真点头道:“极是,换了我也是心里过不去的。可恼苏耀扬为人,明明晓得将合你定亲,偏要去亲近你姐姐,可见对你无心;合大姐有了盟约又随手弃去,可见对大姐也无义。就是大姐合他做了夫妻,日后也有的吵闹呢。”
青娥勉强露出笑容来,道:“哥哥和爹爹知道,必要和嫂嫂争吵的。奴的命不好,却连累嫂嫂了。”
真真笑道:“瞒得一日是一日罢,若是现在让你哥哥知道,他怕苏家吵闹必不依的。这事全是你姐姐一人的主意,和我可不相干。”冲妹子眨了眨眼道:“下一回可要好生挑。还要使个美人去试试他是不是柳下惠。”
青娥被嫂嫂招得笑出来,真真忙叫摆饭。她两个说些针钱,再说些闲话。不觉过午,满面春风的素娥回来,笑道:“姚家那个小妮子吃了亏了,又要倒找我三百两银。”
真真忙让她坐,春杏早捧了茶来。素娥得意,不等人问,就笑道:“我们写契纸时只说卖田,田里并仓里的粮食我要搬走,她没得法子只得掏钱买下了。”又对微微皱起眉头的真真笑道:“妹子的婚事,我已说过要替她备嫁妆的,回头我就去挑箱首饰把她。”又盘算了半日,道:“我还有千把两银子在尼姑普真处,使了你家林管家去讨了,讨来就叫他归到帐上填补你们亏空,可使得?”
真真晓得那注银子素娥自秦老爷去世讨到如今也讨不到手,笑道:“妹子出嫁,我们做哥哥嫂嫂的花些银子算什么?”
素娥道:“哪里话。”自家也有些不好意思,吃尽了两碗茶,想到能和苏公子结为正头夫妻,这些年存的银子又不曾叫爹爹夺去,按不住的喜欢,带着人回她那三间房,过不多时一队人抱着小盒子,抬着大箱子上来。
素娥指使走了使女们,指着其中两只小箱两只大箱道:“这个是留放把那个不曾见面的堂妹妹做嫁妆的。那十几箱是把妹子做嫁妆的。”
真真微微皱眉,劝道:“大姐,人都晓得你要卖田地替妹子添嫁妆,已是贤名在外,若是倾之所有,外人不说,只怕阿菲头一个起疑。依我所见,若是姐姐还信得过我,备一份寻常体面嫁妆就罢了。这些金珠尺头,还是弟妹替你收起,得空再运到你家,何如?”
素娥其实心虚。怕婆家晓得她姐替妹嫁翻脸,所以想着多多的添上嫁妆,看金银二姝的份上婆婆必然隐忍,就不曾想过人家起疑。真真不爱钱她自是信得过的,何况这场婚事又是真真一力主张,所以心里感激的紧。因道:“弟妹说的极是,却是姐姐昏了头了,就依弟妹行事。”
真真道:“新木器一堂最好的也不过一千二百两,再加上前些日子零碎添置的锡器花瓶茶碗马桶等物,姐姐这里再寻出四十块尺头,一套金头面两套银头面来。想来就够了。再就是四季衣服各两箱,这几日赶着也能得,因着皮袄你有两箱新的,所以不曾做,顶了天五六百两不得了,再放八百两压箱底。还有三千两,不如趁你在家,有名声极好的钱庄,尽数去存了,立个折子再约定暗号,自然万无一失。如何?”
真真替她打算的极是妥当,素娥如何不依她,笑道:“姐姐这几只箱子里还有六百来两金子,钱庄存得否?”
真真道:“自然存得。”
素娥忙道:“事不宜迟,就去存了罢。”
真真笑道:“使得,姐姐和我同去罢。”
王家上下都是真真的心腹,她说声儿,就有管家去请了薛家买办来支木器银子,绸缎庄来支衣料银子,裁缝铺来支手工银子。真真又替她主张,留下三百银子并三十两金子压箱,别的尽数使小箱子装了,姑嫂两个亲自押着寻到松江极有名的钱庄,立了折子存了。素娥有一个蒜头金镯子,里边是中空的,放着纯金打就十八尊极细小精致的罗汉,都使金链子拴着,赏玩时只须把镯头转几下拉出来。那钱庄掌柜的请了素娥到密室里,不晓得拿镯子约了什么暗号,说了小半个时辰才罢。
回去路上素娥千恩万谢,真真无奈道:“谢我倒不必,只要姐姐日后闹翻了休把青娥拉扯进去,奴少受阿菲的抱怨就谢天谢地了。”
素娥晓得若是真真不肯助她,她被爹爹关起,休说嫁人,银子一钱也保不住。自家亲爹爹亲兄弟也不如真真待她厚,此时良心发现,忙道:“此事本就和弟妹不相干。本是青娥不肯嫁,所以我起了心代之,弟妹哪里晓得?事发我一力承担就是,弟妹你只推不知。”
两个头凑着头小声商量了许久,到家才罢。
素娥兴兴头头张罗妹子的嫁妆,一日到晚不肯歇,果然王慕菲起疑,晚间在床上问真真道:“姐姐不是大方的人,怎么如此舍得,难道她还想着哄好了妹子,日后让她进门做二房?”
真真但笑不语,问的急了,方道:“她实有此心,何况苏公子和她本来情深,也是说不准的事。”
王慕菲道:“可惜苏夫人出了名的古怪,必不肯的,你明日和她说罢。她想的事必不成,这么些银子大把送出去。想要回来可是难,咱们话不说到,将来必和咱们闹。”
真真笑道:“奴如何不知,已是劝她俭省了。她做姐姐的有钱,拿出三四千金替妹子办嫁妆,也还说得过去。”
王慕菲听说花三四千两,笑道:“我在京里时,遇着大官儿嫁女儿,办份极体面的嫁妆听说也不过二千两。这可是一倍了。还不丰厚?”
真真微笑道:“我松江藏富甲天下,区区三四千两算得什么?听说三姑太太当年出嫁,足足的花了十万雪花银,养活了苏家半族人,这点子东西如何放在她老人家眼里。只是她爱你妹子,不然,李家那位玉仙小姐若是得嫁,十万没有,三四万必是有的。”
王慕菲笑起来,恍然大悟苏家也算富,偏真真和李青书两口儿都说苏家穷,原来都是不把几万银子放在眼里的人,因笑道:“你姐姐嫁妆如何?”
真真笑道:“不多,李家的聘礼约有七八万,爹爹就照那个数陪了七八万过去。”
王慕菲吐舌道:“这还不多?”
真真笑道:“依着我爹爹的性子,尚家的家财劈一半给姐姐,又省心又体面。偏姐姐不肯,说是没的倒贴夫家的。所以只照聘金数办的嫁妆。”因王慕菲还在那里赞叹,笑道:“你可是不花一文钱就娶了我,比姐夫赚多了。”
说得王慕菲不好意思起来,搂着真真曲意说笑,混忘了才罢。
且说素娥一改常态,分了好些金珠尺头把青娥。青娥待不要,春杏劝她:“三小姐,若是真是你嫁,二三千两的嫁妆必要替你办的。待你转一圈回来,不是举人老爷的亲妹子,老太爷本不是舍得的人,如何肯替你再办嫁妆。大姑奶奶顶了你的名头,自然不好叫你太吃亏,不如收下罢,等我们小姐来瞧过,替你收起,如何?”
青娥还是不肯,春杏只得去寻真真来劝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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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寒冬 第四章 我的银子我带走(上)
待素娥去摆嫁妆的前院南房打点,离了大姑子的眼,真真劝青娥道:“大姐是真心为你着想,你不收不是叫她嫁过去心里不安?再者,妇人到了夫家,若是手中无钱,吃口水儿都为难,若是有钱,像我姐姐那般,就是李百万家,也当她是金凤凰捧在手心里。”说的青娥低头无语。
春杏当着二人面先打开两只大箱,全是厚软细密的上好绸缎纱葛,就这两箱料子也值得七八百两银,再开两只小箱,只金镯子就有八双,金分心金挑牌七八样都是从前存在真真处的。|奇…_…书^_^网|真真认得,笑道:“大姐真是舍得,这几样都是她心爱的呢,说把你就把你了,两箱首饰也值二三千两。”
青娥原以为姐姐给她几箱旧衣罢了,万没想到赠与她这样多东西,慌道:“太多了,还给姐姐罢。”
真真笑道:“这是买你口的意思,怕你临时返悔呢。你若不收,只怕她还有后招,春杏把这些东西记个帐,锁到楼下库房里去。”
青娥在窗边默默坐了许久,春杏去了,她方冷笑道:“有钱又如何?三姑太太要娶的是我,不晓得揭了盖头怎样闹法。”
真真也是无奈,晓得小姑子心里不是滋味,劝解道:“苏公子那样的人,不是个安份的。若是和妹子你成了亲再闹出偷这样的事体来,可是甩不脱手的粘糕,哪里比得上现在就出脱干净来的快活。”
青娥鼻头发酸,掉泪道:“苏公子是我自家不肯嫁他,妹子只恨生在这样的人家……”
青娥从来老实,说出这样的话真真也吃惊,且不好附合她的,站起来寻了方帕子替她抹泪,正为难时,老太爷进来,看见青娥哭,骂道:“哭什么!嫁把这样的人家是你前世修来的福份,转眼苏家女婿得了功名你就是官太太,些须小事又何必计较。”
青娥不敢做声,真真微皱眉头,老太爷在房里打转,问:“素娥和阿菲呢?”
真真忙道:“大姐去前院南屋整理嫁妆抬盒去了,阿菲去薛家挑木器呢。”
王老太爷欲言又止,停了停道:“好生劝着青娥。”跺跺脚下楼去。
回头素娥一身是汗上来,抱怨道:“爹是老糊涂了,说成亲那日要在后院摆四桌款待旧朋友。既然是朋友,在前边厅上吃酒不是一样?巴巴的在后院摆,是怕朋友见不得人呢。”
真真有些不快活,明明她才是当家主母,摆酒席这些事巴巴的来了不合她说,偏去和儿子女儿说,这是把她当世人呢。是以低着头不肯说话。
青娥对爹娘也有一肚子怨气,闻言冷笑道:“那几人嫂嫂也见过几回,可不是上不得台面。若是在前边厅里吃酒,哥哥必不肯的。爹爹又不舍得不在旧朋友跟前露脸。不在后院请待如何?”
素娥笑笑道:“总是大喜事,何须吝这四席酒。依他就是。我去和林管家说去。”一阵风去了。
真真忙拉青娥下楼,笑道:“脱身这计我已想好,只说大姐守寡的人在家不吉利,迎娶那一日早上请她到庄上去避一避,其实悄悄儿回转藏到媳妇子的房里。待你当着众人上过头,赚那些人出去,她就从后院跳窗进来换你,叫几个管家娘子陪着你坐马车去苏州避几日就使得。”
青娥极是信服嫂嫂,想到就要脱身,就觉得身上压着的千斤巨石叫人移走,脸上不由微笑起来。亮晶晶的眼睛如弯弯的月牙一样,真真也自微笑,带她下楼指着楼下正厅里间道:“那日就在这里上头,梳头婆寻的庄里一个会梳头的妈妈子,待你姐姐从后边那个窗架凳跳过来,你脱下外边吉服就跳过去。极是容易。接你的就是原来咱家的管家赵大哥和赵大嫂,万无一失的。”
青娥到底年纪小,一边听嫂嫂说,一边忍不住就推开那扇窗子,手下使劲,已是跳了过去,笑道:“嫂嫂,你当年逃婚,也是这般安排的?”
真真臊红了脸,啐道:“我那会胆子极小,记错了方向,结果爬到树上,下边无梯,恰好遇见你哥哥……罢了罢了,回去罢。”
且说素娥一力张罗,把青娥的嫁妆都安排妥贴,又另买了两个美貌丫头做赔嫁,自家换了少女妆束与青娥坐在房里。真真使心腹媳妇子叫新来的丫头拜主人,俱是素娥出头说话。又替她两个也做了两箱新衣
老太爷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