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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马上会帮你停止呼吸的,伯母。
可喜,可贺……。
只要这把刀贯穿你的心脏──不消几秒钟,一切都将结束。不会太痛苦的。而且,我就可以伏在爱人的胸前──。
弓江的体内高胀着紧张的情绪。
稳稳地,稳稳地握紧菜刀,刀刃不断地颤抖着。
然后,弓江慢慢地毕起菜刀──。
「小努!」
非比寻常的叫声。
大谷冲出客厅。
「妈咪!出了什么事?」
弓江摇摇晃晃地抓住调理台。侧腹被尖锐的菜刀刺伤的伤口皮开肉绽地迸出血来。
铿当一声,菜刀掉了下来。
「出了什么事?」
大谷赶过来问道。
「弓江小姐用刀刺伤自己了!」
大谷的母亲这会儿也乱了方寸。「血──」
「我……被人催眠……」弓江说道。
「你说什么?」
「我想刺杀伯母……。但是──我极力反抗。为了破除催眠,唯有这样……」
「你撑着点!」
「小努,快叫救护车!」
「组长沙奇一定在这附近──。在这附近?」
就在这时候,门外传来哒哒哒的跑步声。
「是他们!」
大谷冲出厨房。──「──弓江小姐,你不要动。」
「对不起,我──」
「不要说话。没关系,伤得不太重。」
大谷的母亲让弓江躺下来,说,「不要动哦!我马上帮你处理一下。」
「伯母……!」
「如果你死了,那我就失去了一个吵架的对象,该会多无聊啊!」
大谷的母亲说道。
这时候,屋外传来因为紧急煞车而使车胎轧到地面所发出的声音,然后又是「轰」地一声爆炸声。
「组长他!……伯母,你快去看看,万一组长他出了什么事,那……」
「不会的,如果小努出了什么事,我一定会马上知道的。」大谷的母亲笃定地说道。
过了一会见,大谷回到屋里来。
「怎么样!救护车马上来。」
「组长,刚刚那个声音是──」
「沙奇他们想开车逃走,结果却撞上了拖车,引爆了瓦断……。已经没救了。」
「那……」
「一切都结束了。」大谷点点头道。
「不,还没结束。」
大谷的母亲说道。
「妈咪──」
「在弓江小姐的伤还没痊愈以前,一切都还不算结束。我说的没错吧?」
大谷微笑了一下,站起来,说:「我到外面等救护车!」
说完,大谷便走出厨房……
尾声「你的诚意令我感到很高兴。──不过,我想我还是不去了,等下次还有机会。──我明天晚上有点事。──抱歉。」
仓林文代挂上电话,一回头,「良子,吓我一跳。你不要站在那儿听我讲电话嘛!」
「人家只是不小心听到而已。」
良子反驳道,「刚刚是谁打来的电话?」
「工作上认识的人啦。──晚餐已经做好了。你帮我摆一下碗筷好吗?」
「嗯……。妈,你明天有什么事吗?」
良子一退从柜子里拿出碗筷,一边问道。
「没有啊!你问这个做什么?」
「你刚刚不是说明天晚上有点忙吗……!」
「啊!那是藉口。──我总不能跟对方说我不想约会吧?」
「对方是个有家室的人吗?」
「不是,很早以前死了太太,单身。」
「那,他是一个脑满肠肥,令人厌恶的家伙喽!」
「没的事。是一个风度翩翩的好人。」
「噢!」良子点头道。
「干嘛!」
「没什么。」良子摇摇头。
「我受够了。良子不也这么认为吗?」
说着,文代按下微波炉的开关。
「妈,里面根本没放东西。」
「糟糕!」
文代羞红了脸,慌忙切断电源。
「我一定不会忘记的。良子会数落我。」
「不要把责任推到我身上。」
良子噘着嘴道,「我才不要被你埋怨,说都是因为我才错失了一个好男人。」
「良子──」
「有什么关系嘛!跟他吃顿饭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反而很高兴有人能使妈妈看起来既年轻又漂亮呢!总比永远抓着我不放好多了。」
「你这是什么口气嘛!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放心好了。」
说着,文代朝良子吐了吐舌头。良子噗哧地笑了出来。
「──妈,你去打电话嘛!」
「□?」
「刚刚那个人。──还在公司,不是吗?」
文代虽然有点困惑,但仍然幽幽地说道:「不过……也许他已经安排别的事情……」
「也许是跟其他的女人约好了呢?不快点的话就来不及了。」
文代望着良子,不一会儿便立刻跑向电话边。
「──喂,──啊,我是仓林。刚刚很抱歉。呃……关于明天晚上的事学校有事会晚点固来,所以嗯,如果你方便的话,我也可以──」
良子耸耸肩,喃喃说道:「又拿我当藉口了真是伤脑筋耶!」
然后会心一笑。
做梦都没想到我竟然会这样地躺着……。
弓江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望着天花板发楞。
伤口虽然还有点痛,但已无大碍。只要再忍耐一阵子,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只是弓江的心里却有一个很重的阴影。
最后虽然想辨法抵抗,防止了一场悲剧,这次那个沙奇很巧妙地切中弓江心中的「阴影」的部份。
那就是即使只是潜意识,但自己内心确实有着「想杀死」大谷他母亲的念头。这种念头使弓江受到很大的打击。
是否该继续在大谷的手下做事呢?也许出院之后应该请调到其他单位比较好。
当然,如果这么做,以后就不能跟大谷见面了……。
病房的门打开来,大谷探头进来。
「组长。」
「咦?你还没睡呀?」
大谷走进来问道。
「会客时间已经过了哦!」
弓江瞄着同房的病患道。
「什么?我是来辨公事的耶!」
说着,大谷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并且在弓江的额上吻了一下。
「──你跷班没关系吗?」
「这也是任务之一呀!」
「是吗?」
「如果你不早点康复的话,将会影响到逮捕犯人的工作。所以啦,让你恢复精神也是工作之「简直强词夺理!」
弓江笑了一下,「啊,好痛……!」
「要不要紧?你别笑嘛?」
「那你不要乱说笑嘛!」
弓江说道,「沙奇的身分查出来了没有?」
「嗯。他的本名叫做板岩,以前好像是个小有名气的催眠医师。不过,那已是二十年前的事了。后来突然失踪了。
「──许细的情形雅然不太清楚,不过听说他因为在做催眠实验的时候非礼了一个女学生而被迫离职。」
「真的吗?」
「他大概是为了筹募开设「幸福之馆」的资金而贩毒,之后便深陷泥淖,不可自拔的吧!」
「这样啊!」
弓江心里有个结,「组长已经确定死者是沙奇和美雪了吗?」
大谷想了一下,说:「沙奇是已经确定了。警方已经从车上采到指纹,经过比对之后证实那是沙奇的没错。只不过,美雪嘛……。我想大概错不了吧?」
「可是,另外不是还有一个向仓林文代收钱的女孩子吗?找到了没?」
「不,现在还在找,但又不太清楚她的长相,而且,仓林文代也不太记得。」
「这个嘛……」
如果跟沙奇同车的是那个女孩的话,那?会不会是多虑了?
弓江不经意地望着护士开门进来,那位护士似乎有意压低帽缘,趿着拖鞋,发出哒哒的声响穿拖鞋!
「组长,危险!」
弓江从床上跳起来,扑向大谷。
护士摘下帽子是美雪。手上握着枪,扣上扳机,大谷坐的那张椅子翻倒在地上。
大谷和弓江一起滚落在地板上。
大谷手上有枪。「咻」地一声锐响,美雪按着左肩,手上的枪掉落下来,人也踉跄了几步。
「他妈的!」
美雪面目狰狞地尖叫道,「我咒你不得好死!」
然后,美雪往正面的玻璃窗踪身一跃。
一瞬间,玻璃散落一地,美雪的身影消失在窗户的另一边。
这里是五楼。──大谷急忙赶到窗边。
弓江也忘了身上的疼痛,跟着跑过去。
「──倒在下面。」
大谷说道,「我看是没救了。」
「组长……!」
大谷用力地喘着,说:「你救了我一命!」
弓江紧紧地抱住大谷。──我再也不要离开你了。绝不,绝不!
「你们在干什么?」
有个声音说道,回头一看,大谷的母亲目瞪口呆地站在门口。
「妈咪,刚才──」
「怎么不躺在床上好好休息呢?而且还在窗户上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