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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hijia:忘了?看来真的喝多了。
朝鲜冷面:我在医院躺了两天三夜,刚出来,有些事可能不记得了,我们见过吗?感觉不会!
zhijia:哈!你发E——mail给我,问我经历过生离死别没,还他妈的让我好好活着:)
朝鲜冷面:真忘了,我让人背进医院的。
zhijia:人死不能复生,当心身体!
朝鲜冷面:现在我有把自己糟塌死的倾向!
zhijia:懂你的心情,这种经历我有过!
朝鲜冷面:安慰?
zhijia:不,我心情刚平静下来,一切都会过去。
朝鲜冷面:怕不行。这世上我只有他这一个朋友。
zhijia:我不是?
朝鲜冷面:你是吗?
zhijia:你说呢?
朝鲜冷面:还是你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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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鲜冷面::)
zhijia:说点高兴的罢。
朝鲜冷面:有吗?我想哭:(((
zhijia:你的歌词我好喜欢!
朝鲜冷面:我料到它的下场了。
zhijia:和我心里的感觉一样:)
朝鲜冷面:当然,这是我的强项!
zhijia:歌词创作?
朝鲜冷面:不,研究女人心理。
zhijia:这么厉害:…P
朝鲜冷面:我后半辈子就靠这个活着。
zhijia:活吧,你他妈的好好给我活着:)
朝鲜冷面:又来了?我刚舒坦一点!
zhijia:对不起,说走手了:)
朝鲜冷面:今年寒假回N市吗?
zhijia:干吗?
朝鲜冷面:好像不干吗。问问!
zhijia:不回了,家里没人。
朝鲜冷面:没亲戚?
zhijia:没。
朝鲜冷面:没朋友?
zhijia:没。
朝鲜冷面:我不是?
zhijia:你是吗?
朝鲜冷面:你说呢?
zhijia:还是你说吧!
朝鲜冷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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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一言为定》37
王林猝死给我带来的痛苦,无法用语言或者所有能替代语言的东西表达。直到现在,我仍不能理解死对活着的人的深刻含义。就像你珍视的一个宝物,明明紧紧握在你的手里,却突然神奇地无影无踪。而我偏偏相信了这种魔法。
我坚信这件宝物还在,只不过它被一种神奇的力量或者高妙的手法暂时藏匿起来,如果你想找到它,首先要去破译这种力量或者手法的玄妙。
——我有这个能力吗?
没有。而我的痛苦就在于此。我的内心深处一直纠缠着一个结。我想,如果不是几个月前我心里突然浮上那个不祥的预感,王林也许不会在我生日这天遇难。他在我最怕失去他的日子里消失了。
——我的生日和他的忌日有关系吗?
也许有。也许没有。说不清。反正自从闯进这个陌生的城市,闯进他的生活,我充当了他生命的克星。
不管怎样,王林的死,让我领略到了没有朋友和失去朋友的不同。没有朋友可以不去牵挂。失去朋友却有了苦痛与悲伤。有朋友和没朋友哪一个更让人快乐呢?有朋友的时候你总怕失去,而一旦失去,你的心就像扎进一根钢刺,有一种酣畅淋漓的疼痛。在这个世界上,什么样的人才能称得上朋友?
譬如此刻的zhijia,她能够称得上是一位朋友吗?尽管她除了没有和你对视着眼神,除了没有温柔地把一双小手真诚地放在你的膝上或者肩头,她几乎能给你所有现实中的兴奋、快乐和宽慰。
本是活生生的人,就这么隔了一个虚拟的空间,所有的一切竟变得虚幻起来。
——如果有一天她也消失了,我会痛苦吗?
我想不会。因为我不知道她消失在生活里还是消失在网络中。直到现在,从失去王林的那一刻起,我发现我是那么如饥似渴地祈盼着友谊。只不过我无法忍受这份网络的虚幻。这种虚幻越模糊,我渴望探知它的意念就越清晰。
zhijia,开始在我心里形成一个谜。
《说好一言为定》38
zhijia:嗨!睡着了?
朝鲜冷面:谁肯呀?
zhijia:半天怎么不说话?
朝鲜冷面:胡思乱想呢,顺便猜个事儿!
zhijia:猜啥?
朝鲜冷面:猜你长得啥样。
zhijia:俗了吧!
朝鲜冷面:我想高雅,心不做主儿!
zhijia:当然是人样啦!你呢?
朝鲜冷面:比人好点!
zhijia:挖!观赏价值肯定高。
朝鲜冷面:当然,门票最不济也得一张50。
zhijia:那你发财啦!
朝鲜冷面:哪儿呀,全TM让老板揣腰包里啦!
zhijia:哈,你逗死我了!
朝鲜冷面:别说“死”,说它我跟你急!
zhijia:说走手了:)
朝鲜冷面:那就欢迎光顾了!
zhijia:等吧,有机会:)
朝鲜冷面:说真的,想过我长啥样没?
zhijia:想过:)
朝鲜冷面:说说!(并做正经状)
zhijia:小眼大鼻阔嘴窄腮,短眉毛,哈啦子老长老长——哈哈!
朝鲜冷面:得,这也算一回。总还没跑出人样儿,尽管有点冤枉!
zhijia:冤枉你了?
朝鲜冷面:岂敢岂敢!只不过很佩服你的胆量。
zhijia:啥意思?
朝鲜冷面:狠心糟塌一头正在痛苦中的少年狼啊!
zhijia:无齿!!!
朝鲜冷面:咦?你怎知道我刚抽了自己俩嘴巴?(满地找牙状)。
zhijia:好了,不给你逗了,看你渐渐开心,我也放心了,有空再给我写一首吧?
朝鲜冷面:写不了。
zhijia:为啥?
朝鲜冷面:对你了解不够,不知咋写了。
zhijia:舌头像弹簧。
朝鲜冷面:你弱我就强。
zhijia:写不写?
朝鲜冷面:干吗不写?但有要求。
zhijia:说。
朝鲜冷面:强烈要求加大见面密度!
zhijia:怎个密法?
朝鲜冷面:一周七次。
zhijia:我还上学不?四次!
朝鲜冷面:六次!
zhijia:三次!
朝鲜冷面:五次!
zhijia:二次!
朝鲜冷面:好,成交!不过是三次,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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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鲜冷面:笑啥?三次也太少了,要是我人和你在一起,24小时都缠着你,你睡着了我都不走!
zhijia:你想干吗?
朝鲜冷面:替你站岗。嘿嘿!
zhijia:好了,从现在开始我们约定都要开心好吗?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事!
朝鲜冷面:我试试吧!
zhijia:不要试,现在就答应我。
朝鲜冷面:好的。
zhijia:击掌?
朝鲜冷面:击掌!
zhijia:啪——
朝鲜冷面:你的手好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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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鲜冷面:晚了吧,学校会锁门的!
zhijia:呀,忘了,我得走了!
朝鲜冷面:我送送你!
zhijia:别送,路很近的。做个好梦!
朝鲜冷面:争取梦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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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鲜冷面::)
《说好一言为定》39(1)
再去郊县采访的前夜,我到“沁园春”找了苏楠。
我做梦都没有想到,对王林的了解居然还不足九牛一毛。当我以兴师问罪的口吻追问他俩到底发生什么事的时候,苏楠没有说话,从抽屉里拿出王林的遗物。
看到这些东西,仿佛又见到王林。我的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我不敢看它们,就让她给我讲从我离开市里到王林遇难这两天的事。
苏楠说,那两天我俩一直在为谁辞职去打理“沁园春”更合适争吵不休。
我问苏楠是不是不相信林子,还是你有其他想法。苏楠说都不是,这事情坏就坏在我被肝癌吓怕了。前一阵林子总说肝区疼,我劝他做一次彻底检查,恰好医院有北京的专家会诊,没想到这个专家的助手害了他。
苏楠说,那个专家的助手错把别人的病理报告给了林子。林子这些天一直在医院照顾我爸,多少也能看懂上面的意思,回来以后就蒙头睡了。
我问苏楠林子死前知道那是一场误会吗?苏楠遗憾地摇头。
苏楠说,林子精神恍惚地出去乱转,后来误走了快车道让车撞了。
我心里一阵紧缩,为王林的死不值。
我哭着对苏楠说,林子的父母住在哪儿,我要去看看他们。
苏楠说,林子这人很要强,总怕被别人瞧不起,其实他三岁的时候父母中煤气死了,他跟一个远房表叔长大。大学的时候他跟别人说住市里,其实他的家离市里足足有80公里。开始我也不知道,后来有一次他说醉话,我才知道。他醒了之后我问他怎么回事,没想到他脸色大变,疯了一样从我身边逃开。
我问苏楠是不是林子有点自卑。
苏楠说,岂止是有点,后来林子一直躲着不敢见我。其实我怎么会瞧不起他呢?我一直很敬重他,不然也不会跟他在一起。
苏楠说着说着啜不成声。
我对苏楠说林子活着的时候有你这样一位红颜知己,也算没白活一回。
苏楠哭着说,我们的关系也许不像你想像得那样亲密,说句话你可能不信,林子从来没有吻过我。
我怀疑苏楠故意标榜自己纯洁,从而侮辱了林子,突然生出一股怒气。我对苏楠说,你给我闭嘴,再说我他妈抽你。
苏楠没有理睬我,又说林子每次和我去你那儿的时候,我们那份亲密样子都是他故意做给你看的,从你那儿一走他连我的手都不敢拉。
我说我不信,打死我也不信。
苏楠说其实我和林子在一起的时候很为难。每次在你面前不得不和他配合,不过有一点我对得起林子,每次的卿卿我我都是发自我内心的。她还说,如果我不追问他的那次醉话就好了,根本不会有这局面。我越是对他好,他就觉得是可怜和施舍。在他死之前,我和他一直在这种恶性循环中不能自拔。
苏楠说,林子为了掩饰自卑,在学校拼命交朋友,谁有困难他第一个冲锋在前,久而久之便在朋友中树立了威信。他每次听别人叫他一声林哥,幸福得跟什么似的。
苏楠说,你的出现着实让林子快乐,那种快乐无法用任何一种东西表达,他不只一次地对我说西门这小子和他是几千年才修成的缘,他把你不仅当成亲兄弟,更让我吃惊地是他干脆把你当成他自己。他纵容你所有的缺点,他甚至快乐地接受你的惩罚和捉弄,他说他在你全然不知的情况下把身心给了你,像个无名英雄。苏楠说,因为他能感觉到你和他一样,也是一个有着深深的自卑的人。
我真听不下去了。
——我在林子面前永远都是罪人。
我对林子的情感不过是他对我的万分之一。
我在心里说,林子,我何尝不是把你当成亲兄弟?我只有在你面前才像一朵花一样完全的开放,只不过我不知道你内心的痛苦,我把你当成了无忧无虑的快乐之神。林子,因为你的宽容,我在你面前永远是一个自私的小人。
苏楠说,你不必自责,林子对你对我的感情都是甘心情愿付出的,他也很快乐。
《说好一言为定》39(2)
我突然盯住苏楠的眼睛,沉声说,苏楠你说实话,你爱林子吗?苏楠说,爱。我说,能告诉我林子哪些地方值得你爱吗?苏楠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