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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麻烦!
小松的心里是很想救这个女孩一命的,但是,假如谦鬼泽知道了自已没照他的命今去做,小松就吃不完兜着走了。
「鬼泽」并不是本姓——原来应该是「大泽」——,但是因为「像厉鬼一般」而得了「鬼泽'的称号——鬼泽就是这么冷酷厉害的人。
小松不禁摇了摇头。
「抱歉,死了心吧。'行李厢又关上了。
「废话!我受的伤可不轻咄,医生也这么说。能放过那小鬼吗?」鬼泽吼到这里顿了一下。又说:'还有别的事要你办,赶快把那小鬼收拾了回来!'「知道了。'「对了,那附近有什么公园吗?愈近愈好。'「公园嘛——我眼前就有一个。虽然不怎么起眼——」
「那就简单了。把她扼死随便往树丛里一丢,人家会以为是变态干的。' '我可不是变态哪。' .「谁说你是变态了!'鬼泽吼道:「只要看起来像是变态干下的案子,就没有人会怀疑到咱们头上了,你懂不懂?'「是……。」
「那就好,快点回来!'电话切断了。
小松软了一口气,把话筒挂了回去。连一枚十圆铜板滚了出来也没有要捡起来的意思。
「真是的……。」
小松瞒珊地走向车子。
..虽然把上板和代装在行李厢里,却来来回回开了又开,实在不忍心对小孩子痛下杀手。
再过一阵子,鬼泽大哥也许会回心转意,叫我放了这孩子也说不定。
本来还暗自这么期待的小松,给这通电话浇了一头冷水。
「没法子啦。」
瞧大哥气成那副德行,上板和代的小命实在保不住了。
而且运气更不好的是,这会儿刚好就在大哥指定的下手场所前面……
天色早已暗了下来。小松把车开近公园,周围一片死寂。
小松四处张望着。——希望有人在这儿的时候(?),却是一个人也没有。
「只好干了。」
小松打开行李厢。手足被缚,嘴上贴着胶带的和代,睁着一双连眼泪都哭乾了的眼睛,无力地望着小松。
'拜托不要那样子看我好不好。」小松一把抱起和代的身子。「可不要恨我啊。」
小松抱着和代走进公园,四下张望着。不一会儿找到了适合「犯案」的灌木丛,便抱着和代钻了进去。
「要恨的话去恨我大哥。——不过,也是你不好,小孩子干嘛不乖乖待在家里,偏要跟踪我大哥,还敢咬他……。这可不是乖女孩该做的事咄。」
小松把和代往地上一放。
小小的个子,全身都是冷汗。——对方要是跟自己是一类的,小松下手绝不留情。可是……
而且和代已经不像刚刚那样又哭又闹,一副好像已经死了心的样子,默默地看着小松……
要是又哭又闹也就罢了,小松处理这种事可是拿手得很。但是这样子——偏偏正是小松最不懂得应付的场面。 :可是,不快回去又不行。鬼泽是个暴躁的急性子。
只好干了!小松下定了决心,然后蹲下去对和代说:「眼睛闭起来。——不会让你难受的。'和代照着小松的话闭起了双眼。
不会难受吗?谁知道呢,自己又没有被人家勒过脖子。
小松的一双大手,已经放在和代白哲织细的脖子上;小松觉得手上传来一阵微微的头抖,究竟是和代在发抖?还是自己的手不听使唤?实在搞不清楚。
可不要恨我啊……
小松打算慢慢地加重手上的力量;以小松的怪力来说,要让这么一个小孩子窒息是轻而易举的事。
可是——可是,怎样也出不了力。试了几次,手指完全僵硬了,没办法用力。小松全身都冒着冷汗,汗水从脸上流到下巴,滴到了和代身上。
和代睁开了眼睛。
然后——小松的手缓缓地放开了和代的颈脖,一屁股生了下去。
感觉上好像跑了一场马拉松似的,筋疲力尽了。
不行!我没办法下手!
就在这时——小松的脑海中忽然浮现一个人的影子。
对了,可以拜托那个女的……
那个女的,应该会帮这种忙吧。
话说回来,此时此刻实在也想不出别的路子好走。
「听着,老实一点不要乱来喔。'被五花大绑,即使想要乱来也没办法的和代,就这样看着小松飞也似地冲出了公园大门。
,小松一口气走进方才打结鬼泽的公共电话哼,慌慌张张地从口袋里找出十圆铜板丢进去,随手擦了擦汗这才开始拨电话。
拜托一定要在家………。电话响了两声,然后三声。
拜托,快接电话吧。
呼锵一声。
「喂?请问哪一位?'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
小松松了一口大气。——一时间居然讲不出话。
「喂喂?哪一位?'「呢,啊——是我。=「只说「我」一个字不太够吧。」
「啊,这个 要怎么说才好呢,这个——」
…啊,原来是小松先生啊。」
「是:是的。」
小松一颗高悬的心稍稍松懈了下来。'你还记得我吗?」
「当然啦,至少曾经打算要杀我的人,我还不会忘记。」
电话另一端传来了笑声。
「那个时候实在太失礼——」
'到底怎么回事啊?多亏你还找得到这里。」
「扼,只听过一次的电话号码大概都是一下子就忘了,除了你的以外……'「你真是有意思。已女人又笑了,「有什么事吗?」
「想拜托你救一救命。」
「救命?要我去救你吗?'「当然不!要救的不是我……不,跟我也有点关系就是了——拜托你救一个小学女生……'「怎么回事嘛?'「也就是说——我非得杀这个孩子不可,可是——我再怎样也不忍心对孩子下手……
'唔——嗯。」
对方似乎很快就搞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了。「如果不杀那个孩子的话,你自己就要倒楣了是吗?' '正是如此。」
'不过,我也没有特别应该帮忙你的理由哦。」
.「这个我知道啦。只是,能不能肴在那孩子的份上……
女人笑了笑。
「你有些时候还真是温柔的可以咄。这样也不错。」
「多谢……。」
小松擦着汗,「那,可以吗?」
「——可以啊。不过我现在正在忙哦。你人在哪里?'小松说明了公园的位置。
「我再不快赶回去就惨啦。' '到那里大概三十分钟就够了吧?可是,你没有把那个孩子杀掉不是会糟糕吗?」
「扼……。我会试着蒙混一下——'「你没办法骗人的啦。这个我知道。你就当作已经下手了,把尸体丢在某个地方了。剩下的我会帮你料理。'「真不好意思。——那,我会把孩子放在公园深处的大树下
」
.「知道啦。我马上过去。」
「谢谢。」
「不客气。'女人用轻松的语气说着,然后挂了电话。
和代已经没有半点疼痛的感觉了。
手脚因为一百被绑着,根本麻木得失去了知觉。还有因为嘴被胶带贴住,所以一直用鼻子呼吸著,这会儿鼻腔里也很难受。
我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呢。
到了现在,和代总算知道自已是多么有勇无谋了。
要是就这样被杀了的话,妈妈一定会觉得出自己遭受的痛苦更难过吧。
可是——现在才想到已经太迟啦。
那个高高大大像猩猩的巨汉不知已经离开多久了,眼看四周全暗了下来,脚上触到的泥土冰冰他不会回来了吗:这样的话,自已得想办法扭动身子,滚到行人经过的地方,应该可以得救。
可是那个大猩猩有说过,叫我要「老实一点不要乱来」……
事实上。和代已经失去动动身子的力气了。——怕死啦。
当脖子被勒住的时候,和代怕得全身呼咯呼塔抖个不停。大概谁碰到这种事都一样吧。
不过为什么那个大猩猩勒到一半又住手了呢?和代不明白。反正现在还活着就好——这一点倒是可以确定的。
有车子的声音。——是错觉吗?
不,真的有车子开过来了。.而且好像就在这附近停了下来。接着开门的声音。
有人下了车,走进公园里来。
脚步声的主人毫不迟疑地往和代藏身的树丛走了过来,刷地一声,有人分开了草丛。
「哎呀,好可怜。」
是个女人!想到或许已经得救,和代忽然感到身子一痛,不禁呻吟出声。
「等一下哦。」
那个年轻的女人说着,在和代身边蹲了下来。
琳琳几下子,和代的手脚就恢复了自由——绳子给切断了的样子。但是,四肢却全便不上力。
「先不要动。」女人说着。「现在要把胶带撕下来,会病哦,忍耐一下。」
和代轻轻地点了点头。女人似乎微微她笑了笑。
「好孩子。有没有受伤?——没有?太好啦,我还在担心呢。」
嘶地一声,彷佛肌肉被撕裂般的痛楚传来——连喊出声的空档也没有,贴在嘴上的胶带已经撕了下来。
和代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哇地大哭起来。
「已经没事啦。——安心吧。」
女人轻轻拍着和代的背。「快点离开这里。还有,先把衣服脱下来。」
和代吓了一跳。
「这个嘛,等一下我会跟你详细说明的。假如这里看起来不像有人被杀的样子,救你的人就要倒楣啦。——明白了吗?」
「妈妈……。」
和代好不容易才挤出一点沙哑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