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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格教授点点头,一言不发地离去了。
“波皮,”邓布利多对庞弗雷夫人说,“劳驾,你能不能到穆迪教授的办公室去一趟?你在那里会找到一位痛不欲生、名叫闪闪的家养小精灵。你尽量安慰安慰她,然后把她带到下面的厨房里。我认为多比会替我们照顾她的。”
“好——好吧。”庞弗雷夫人显得有些吃惊,随即她也离去了。
邓布利多确信门已经关好,庞弗雷夫人的脚步声已经远去,才又开口说话。“现在,”他说,“我们中间的两个人可以互相认识彼此的真面目了。小天狼星……你能不能变回你平常的样子?”
大黑狗抬头看了看邓布利多,然后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男人。
韦斯莱夫人惊叫一声,从床边直往后退。
“小天狼星布莱克!”她指着他,尖声叫道。
“妈妈,闭嘴!”罗恩喊道,“这没什么!”
斯内普没有惊叫,也没有退缩,但他脸上的表情混杂着愤怒和恐惧。
“哼!”他瞪着小天狼星,气冲冲地咆哮道——小天狼星的脸上也露出同样厌恶的表情,“他在这里做什么?”
“是我邀请他来的,”邓布利多轮番望着他们俩,说道,“你也一样,西弗勒斯。你们两个我都很信任。现在你们应该抛弃昔日的分歧,互相信任。”
哈利认为邓布利多简直是在请求奇迹发生。小天狼星和斯内普恶狠狠地盯着对方,脸上都是仇恨到极点的表情。
“在短时期内,”邓布利多说,语气里透着一丝不耐烦,“只要你们不公开敌视对方,我就满意了。你们不妨握握手。现在你们属于同一阵营了。时间紧张,我们少数几个知道真相的人必须团结一致,否则我们大家都毫无希望了。”
小天狼星和斯内普很慢很慢地走上前,握了握手,但他们仍然恶狠狠地瞪着对方,似乎都希望对方遭到厄运。他们很快就把手松开了。
“这样还差不多。”邓布利多说着,又一次挡在他俩之间,“现在你们俩都有任务。福吉的态度尽管我们也料到了,但却改变了整个事态。小天狼星,我需要你立即出发。你去通知莱姆斯·卢平,阿拉贝拉·费格,蒙顿格斯·弗莱奇——那几个老前辈。你暂时隐蔽在卢平那里,我会到那里跟你联系。”
“可是——”哈利说。
他真希望小天狼星能留下来。他不想这么快就跟他告别。
“你很快就会见到我的,哈利,”小天狼星转过头,对他说道,“我向你保证。但我必须尽我的一点儿力量,你明白的,是吗?”
“是,”哈利,“是的……我当然明白。”
小天狼星很快地握了握他的手,朝邓布利多点点头,然后又变成了黑狗的样子,跑到门边,用一只爪子拧开门把手,转眼就不见了。
“西弗勒斯,”邓布利多转向斯内普,说,“你知道我要吩咐你做什么。如果你没意见……如果你准备好了……”
“没问题。”斯内普说。
他的脸色显得比往常更苍白了,那双冷冰冰的黑眼睛闪烁着怪异的光。
“那么,祝你好运。”邓布利多说,他脸上带着一丝担忧,望着斯内普一言不发地尾随小天狼星而去。
又过了几分钟,邓布利多才开口说话。
“我必须到楼下去,”他最后说道,“我必须见见迪戈里夫妇。哈利——把剩下的药水都喝了。我过会儿再来看望你们大家。”
邓布利多离去了,哈利无力地倒在枕头上。赫敏、罗恩和韦斯莱夫人都望着他。良久没有人说话。
“你必须把剩下的药水都喝下去,哈利。”最后韦斯莱夫人说道。她伸手取药瓶和高脚杯时,轻轻推了推床头柜上的那袋金币。“踏踏实实地睡一觉。暂时想点儿别的事情……想想你准备用奖金买些什么!”
“我不要那些金币,”哈利淡淡地说,声音里毫无热情,“你拿去吧。谁都可以拿去。我不应该赢得它的。它应该属于塞德里克。”
这时,他离开迷宫后一直拼命压抑、拼命克制的情感,一下子全部袭上心头,使他不能自已。他感到眼睛里一阵火辣辣的刺痛。他使劲眨眨眼睛,瞪着上面的天花板。
“这不是你的错,哈利。”韦斯莱夫人轻声说。
“是我叫他和我一起去拿奖杯的。”哈利说。
现在那种火辣辣的感觉又到了他的喉咙里。他真希望罗恩把目光移开。
韦斯莱夫人把药水放在床头柜上,弯下腰,伸手楼住哈利。哈利从不记得有谁这样搂抱过自己,就像母亲一样。当韦斯莱夫人把他拥在怀中时,他那天晚上目睹的一切似乎全都沉甸甸地落在了他的心头。他母亲的面庞,父亲的声音,塞德里克倒地死去的身影,似乎都开始在他的脑海里飞舞旋转。最后他简直受不了,拼命皱紧眉头,把那竭力冲破喉咙爆发出来的痛苦吼叫强压下去。
突然,传来一阵砰砰的敲打声,韦斯莱夫人和哈利赶忙分开了。赫敏站在窗户边,手里紧紧拿着什么东西。
“对不起。”她低声说。
“你的药水,哈利。”韦斯莱夫人赶紧说道,一边用手背擦了擦眼睛。哈利一口把药水喝光了。效果是立竿见影的。沉重的、不可抗拒的无梦的酣睡立刻把他笼罩起来;他跌回到枕头上,什么也不想了。
第37章 开始
哈利即使一个月后回想起来,对后来几天的记忆只是零散的片断。就好像他经历的事情太多,把脑子都塞满了,再也记不住任何事情。他零星记得的那些片断十分惨痛。最令人心痛的莫过于他第二天上午与迪戈里夫妇的见面。
他们没有因为所发生的事情而责怪他;相反,他们都感谢哈利把塞德里克的尸体带给了他们。在见面中,迪戈里先生大部分时间都在无声地哭泣,而迪戈里夫人已经伤心得欲哭无泪了。
“那么,他并没有受多少痛苦。”迪戈里夫人听哈利讲了塞德里克的死亡经过,说道,“不管怎么说,阿莫斯……他死的时候刚赢得三强杯。他一定是很高兴的。”
当他们起身准备离开时,迪戈里夫人低头望着哈利,说:“你也好好保重吧。”
哈利抓起床头柜上的那袋金币。
“你们拿去吧,”他喃喃地对她说,“这应该属于塞德里克,是他先到达的,你们拿去吧——”
但是迪戈里夫人后退着闪开了。
“哦,不行,亲爱的,我不能……你留着吧。”
第二天晚上,哈利回到了格兰芬多塔楼。据赫敏和罗恩说,邓布利多那天早上吃早饭时对全校师生讲了几句话。他只是要求大家别去打扰哈利,不许任何人问他问题,或缠着他讲述那天在迷宫里发生的事情。哈利注意到,大多数人在走廊里都绕着他走,避开他的目光。有些人在他走过时用手捂着嘴,互相窃窃私语。他猜想,他们许多人都相信了丽塔·斯基特的文章,认为他心理不正常,很可能是个危险人物。也许,对于塞德里克是怎么死的,许多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但哈利发现他并不怎么在乎。他最喜欢跟罗恩和赫敏在一起,谈论其他话题,或者他们俩自己下棋,让他一个人静静地坐着。他觉得他们三个似乎已达到了一种默契,已不需要用语言来表达;他们每个人都在等待某种信号或只言片语,告诉他们霍格沃茨外面发生的事情——在没有得到确切消息之前,对未来作种种盘算都是毫无用处的。他们只有一次触及到这个话题,那是罗恩对哈利讲述韦斯莱夫人回家前与邓布利多见面的经过。
“妈妈去问他,你今年夏天能不能直接到我们家去,”罗恩说,“但邓布利多还是希望你回德思礼家,至少是先回他们那里。”
“为什么?”哈利问。
“妈妈说邓布利多有他自己的道理,”罗恩说着,愁闷地摇了摇头,“我想我们应该相信他吧,对吗?”
除了罗恩和赫敏,哈利觉得还能与之交谈的人就是海格了。现在黑魔法防御术课没有了,他们可以自由处置那些课时。于是,他们就利用星期四下午的一节课,到下面海格的小屋去拜访他。那是一个明媚的艳阳天;他们刚一走近,牙牙就从敞开的门里跳了出来,欢快地叫着,摇晃着尾巴。
“谁呀?”海格一边问,一边走到门口,“哈利!”
他大步赶过来迎接他们,用一只粗胳膊把哈利使劲搂了一下,又胡噜胡噜他的头发,说道:“见到你真高兴,伙计。见到你真高兴。”
他们走进海格的小屋,看见火炉前的木桌子上放着两套水桶大小的茶杯和茶托。
“和奥利姆喝了杯茶,”海格说:“她刚走。”
“谁?”罗恩好奇地问。
“马克西姆夫人呀,那还用说!”海格说。
“哦,你们俩和好了?”罗恩说。
“你在说些什么呀。”海格快活地说,一边又从碗橱里拿出几只杯子。他沏好茶,端来一盘岩皮饼分给大家,然后靠在椅子上,用黑溜溜的眼睛仔细打量着哈利。
“你挺好吧?”他粗声粗气地问。
“挺好。”哈利说。
“不对,你不好,”海格说,“你肯定不好。不过你会好的。”
哈利什么也没说。
“我就知道他会回来的,”海格说,哈利、罗恩和赫敏都吃惊地抬头望着他,“这么些年我一直知道,哈利。我知道他在那里,等待时机。这件事肯定要发生。好了,现在它发生了,我们必须承认现实。我们要战斗。我们可以阻止他获得权力、称霸天下。那是邓布利多的计划。邓布利多,他真是个了不起的人啊。只要有他在,我就不怎么担心。”
看到他们三个人脸上怀疑的表情,海格扬起他乱蓬蓬的眉毛。
“坐着干着急是没有用的,”他说,“该来的总归会来,来了我们就接受它。哈利,邓布利多把你做的事情告诉了我。”
海格望着哈利,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你父亲如果还活着,他也会这么做的,这就是我对你的最高赞扬。”
哈利也对海格报以微笑。这是他这些日子以来脸上第一次露出笑容。
“邓布利多叫你做什么,海格?”他问,“那天晚上,他派麦格教授来请你和马克西姆夫人去见他。”
“给我这个夏天找点儿活干,”海格说,“不过,是保密的。我不能说,即使对你们也不能说。奥利姆——就是你们所说的马克西姆夫人——可能会和我一起干。我想她会的,看样子我已经把她说服了。”
“这与伏地魔有关系吗?”
海格听到这个名字,畏惧地向后缩了一下。
“大概吧,”他含糊其辞地说,“好了……谁愿意跟我去看看最后一条炸尾螺?我在开玩笑——开玩笑!”看到他们脸上的神情,他又急忙加了一句。
在返回女贞路的前一天夜里,哈利在宿舍里收拾箱子时,心情十分沉重。他害怕离校宴会,这通常被搞成一种庆祝活动,届时将宣布学院冠军杯的得主。自从他离开病房后,就一直避免在人多的时候进入礼堂。他情愿在别人几乎都走光时再进去吃饭,就是为了躲避同学们凝视的目光。
当他、罗恩和赫敏走进礼堂时,他们一眼就发现平常的那些装饰物都不见了。往常在离校宴会上,礼堂都用获胜学院的色彩装饰一新。然而今晚,教工桌子后面的墙壁上悬挂着黑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