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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后,黄所长就到了,听完情况,他二话没说,回头就走。二十分钟以后,黄
所长打来电话说人犯已押起来了。
孔太平随后去了医院,田毛毛脸和手白得像面粉捏成的,两眼不看他,但是泪
水在哗哗淌。舅舅和舅妈像木人一样呆在床边。孔太平一个字也说不出,他转身找
来院长,要他将这间病房的其余床位空着,不许安排别人,同时尽量封锁消息,不
要让无关的人知道真相。院长对病床的事很为难。孔太平蛮横地说,不管他想什么
办法,总之这间屋子不能有别人。
孔太平见到黄所长时第一句话就问是不是将洪塔山铐上关着,铐紧了没有。黄
所长说他是将洪塔山双手捆着吊在窗户上,脚下垫着一块刚刚踮着能踩上的砖头。
孔太平说就这样吊他个三天三夜。接着他又问能不能给洪塔山判死刑。听到黄所长
说不能,他恨恨地说现在的法律太宽大了。他要黄所长加重刑罚,最少也要将这狗
杂种弄成个废人。黄所长说这一点他能够办到。
从派出所出来,孔太平又去了医院。他怕田毛毛万一有什么闪失,整夜都在她
床边守着。天亮后不久,黄所长骑着摩托车来到医院,见面后匆匆说一句,有人要
哄抢养殖场。孔太平连忙跟着黄所长跳上他的摩托车往养殖场急驰而去。
养殖场门口果然聚了一百多人,都是田姓的,大家乱哄哄地叫嚷要养殖场赔偿
田毛毛受害的损失。孔太平和黄所长劝说了好久才将他们劝走。黄所长见孔太平冷
静了些,就告诉他一件事。昨天晚上赵卫东在财政所喝酒,他告诉丁所长,当初让
田毛毛去养殖场就是为了现在而留下的伏笔,他早就看出洪塔山对田毛毛不怀好意。
这事终于发生了,现在看孔太平还保不保洪塔山。没有洪塔山,孔太平的半壁江山
就不存在了。丁所长听后觉得赵卫东这人太可怕,他不好直接告诉孔太平,就打电
话托黄所长转告。
孔太平听这些后,人一下子清醒过来。他到黄所长家里一个人呆着想了半天,
黄所长回来吃中午饭时,他冷静地问洪塔山现在的情况怎么样。黄所长说一切照日。
他叹了一口气后让黄所长赶紧叫人将洪塔山从窗户上放下来,不能再吊了。黄所长
问他怎么不想杀了或弄废了洪塔山。孔太平说谁叫当了这管着几万人吃喝的官呢,
黄所长说他这样做才是对,黄所长又说他昨晚的言行也是对的,只有这样才让人觉
得孔太平是个有血有肉的领导人。黄所长还告诉他,自己根本就没有用那些法子折
磨洪塔山,他虽然被关着,但在小屋之中还有自由。孔太平又长叹了一声,说下辈
子我决不再当这窝囊官。
孔太平一直没去镇里办公,一天到晚总呆在医院里,镇里有什么事分管的人都
来医院请示他。镇上许多困难,在说给孔太平听的同时,舅舅和舅妈也同时听见了。
到了第三天,几乎所有人来后都要说养殖场不能就这么群龙无首,否则全镇干部职
工就没有钱买过年肉了。孔太平对这些情况一概不表态。
第四天上,舅舅对他说,他应该去上班,为百姓做点事。孔太平说他在这里也
是为百姓做事。舅舅说了这一句又不说话了,过了好久,他突然开口要孔太平出去
一下,他一家人要商量一件事。孔太平一出门,舅舅就将门反锁上,他在门缝中听
不出里面在说什么,不一会儿,屋里传出两个女人的嚎啕大哭声。孔太平急得用拳
头直擂门。女人的哭声低下来时,舅舅将门打开放孔太平进屋。
舅舅用揪心的语调说,我们说定了,不告姓洪的了!让他继续当经理,为镇里
多赚些钱,免得大家受苦。
孔太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说,我—直想说这话,可我没脸说,我没本事将西
河镇搞好,却害得表妹受这等罪孽!孔太平说着话眼泪像河水一样淌出来。
舅舅要田毛毛提前出院回家去休养。孔太平问过医生,并得到允许,便替他们
办了出院手续,然后用车将他们送回家。回转来,孔太平让黄所长将洪塔山放了。
黄所长说他知道事情会是这样的结局,所以连口供也没录。洪塔山出来时,要找他
谢罪,孔太平不愿见。除了继续让他当养殖场的经理外,什么话也没传给洪塔山。
洪塔山第二天就让司机开着桑塔纳送自己到省城去了。孔太平许诺的日期已经
很近了,收上来的钱离发工资还差得远。他没办法,只好真的回家翻箱倒柜将老婆
八万块钱存折找出来,他打算以此作抵押,从银行里贷些钱出来。就在他跨进镇工
商银行大门时,小赵追上来告诉他,洪塔山在省城将桑塔纳卖了,寄了十几万块钱
回来给镇上发工资。
工资刚发完,县里通知孔太平到地委党校学习,同行的还有东河镇的段书记。
两个人住在一个房间话却不多。有一天东河镇有人给老段送来不少茶叶。老段让他
尝了尝,他觉得味道非常好。老段得意地说这叫冬茶,刚焙的,他每年只做十斤这
种茶叶。孔太平说,这时候采茶叶,霜冻一来茶树不就要冻伤吗?老段说一棵茶树
才几个钱,我用这十斤茶叶换来的效益,不知要超过它多倍。
刚好这天黄所长带着洪塔山来看孔太平。洪塔山在这段时间里做成了几笔生意,
以镇里的经济情况眼见就能好起来,孔太平听后对他说,再出去时将镇完小的杨校
长带出去,找家大医院检查一下,看他是不是患了前列尕癌,并让他住院治一阵。
洪塔山,心领神会地说,孔书记放心,孔太平将他的冬茶拈了点,泡给黄所长和洪
塔山喝,并说这一定是他用在要害上的,黄所长当即骂了几句。喝罢茶,孔太平提
出到外面走一走,黄所长推说想躺一会,没有去。
孔太平领着洪塔山出了党校后门,进到一片僻静的树林。两人走了几步,孔太
平忽然转身对着洪塔山就是几拳。洪塔山晃了几下没有倒,但他也没还手,任凭孔
太平的拳脚雨点般落在自己身上。
孔太平踢了最后一脚后问,我待你怎么样?洪塔山说,很好。
他俩回屋后,黄所长依然躺在床上。
夜里,老段拿上茶叶出门了。过了几天那些冬茶又被人送回。老段很奇怪,以
为是味道不好,便打开一只密封的盒子检查。盖子一揭开,上面有张字条。字条上
写着:有权喝此茶者请三思,如此半斤茶叶可使一亩茶树冻死。再检查其它盒子,
都有类似的字条,只是有些言语更激烈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