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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寻思回旋余地。
她还没想出来,已经看见白衣少年深吸一口气,摇了摇头道:“罢了,今日真是一败涂地,连斗嘴都棋差一着,晦气。”
若茗还没说话,方卿已经笑起来:“什么晦气,比不过就认输嘛,有什么了不得的。”
白衣少年虽然不甘,到底也是心性聪明,处世机敏的人,眼看人家比自己高明,又觉得堂堂男儿如此小肚鸡肠到底说不过去,于是转念笑道:“是了,是我不对,输便输了,哪有输了还纠缠不休的道理?我这里给你赔不是了!”说着便向若茗一躬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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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多对冤家,只是不知道哪几个冤家最终修成正果……
冤家Ⅱ
若茗没想到他忽然说出这么一番话,一时也愣了。以为他如此盛气凌人,必然针锋相对到底,哪知道居然转变如此之快,难道自己骂错了,他并不是气量狭窄的小人,而是心胸豁达的好男儿?
这么一想更加觉得自己过于刻薄,赶紧还礼,红着脸道:“小女无知冒犯,言语孟浪之处,请兄台莫怪。”
白衣少年原本只是迫于情势,不得不认输,见她如此谦和,自己倒惭愧起来,心说,难道我堂堂男儿,居然如此不能容人,看见比自己强的就不甘心吗?亏煞人家年纪轻轻的女孩子,还有这种肚量呢!
这才心悦诚服一抱拳,笑道:“没想到姑娘如此大度,倒是在下戴眼看人,从头到尾都错了,这里给你赔不是了。”
若茗见他如此真诚,知道先前的不快已经化解,赶紧笑道:“兄台过谦,小女心浮气燥,出口冲撞,多亏兄台大人大量不跟我计较,我也就惭愧的很哪!”
白衣少年摇头道:“哪里是你心浮气燥,分明是我嘛!想我一向眼高于顶,以为天底下没几个胜的过我的,谁知头一回出来游历就遇到小姐这样的高才,想来老天也要告诫我不可如此倨傲,让我知道天底下不单男儿,女子也决不是可以小觑的!”
方卿哈哈一笑:“你们两个真逗,刚才吵成那样,如今又对赔不是,这唱的是哪出戏!”
若茗忍不住也笑了,方才的不满烟消云散,因道:“兄台过奖,我这小女子儒家大义学的不好,火气一上来温柔敦厚的道理就扔到爪哇国了。刚才得罪了,望你看在我年轻不懂事的份上,别与我计较。”
“这么说我就更惭愧了,”白衣少年见她一再给自己台阶下,越觉得眼前之人可亲可爱,赶紧道,“你这么年轻就有这样的才学、见识、器量,跟你一比我真是白活了多年,没一点儿长进。”
“好啦,你俩别再互相夸奖了,有富余的话夸我一两句好了。”方卿被晾了多时,忍不住再次插嘴。
白衣少年呵呵一笑:“我可不是虚夸,这位小姐的才学、识见,的确非同反响,我从前坐井观天,尽看见自己的好处,真称得上妄自尊大,唉,惭愧,惭愧。”
方卿笑道:“你客套了这么久,我们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呵呵,失礼了,居然还未通名。在下余天锡,敢问两位高姓大名?”
“小女林若茗。”
“我叫叶方卿。”
“哦,想起来了,林小姐那天是跟叶解元一起的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叶解元名讳是‘端卿’,敢是方卿兄弟的亲眷么?”余天锡立刻想起来了。
“那是我哥,不过我可没他那么大学问,也不会赏什么诗啊画的,你要是找人赌赛,还是若茗和我哥吧,我看热闹就行。”端卿笑嘻嘻的说道。
余天锡见他天真烂漫,一团孩气,只觉十分有趣,便道:“余某果然侥幸,到昆山不过几天就能与几位结识,也明白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看来老一辈常说游遍天下方可自夸于人前,真真是至理名言了。”
“俗话说不是冤家不聚头嘛,你跟若茗不打不成交,呵呵,连带着我也看了场好热闹。”端卿又抢着回答。
若茗见他脱口而出“冤家”两个字,不觉脸上一红,还好她深知方卿为人,料他是无心乱讲,于是岔开话题道:“余兄此次到昆山,是寻亲还是访友?”
“算是访友吧,有一个朋友近日在昆山,恰好我也想出来走走,就借口找他出来了。也是天幸,又结识了你们几位朋友。”
若茗见他说是访友,不好细问,又道:“那日的梁画师后来去找过你吗?”
“没有,”余天锡脸上流露出遗憾的神色,“我也一直想再见见他,谁知道杳无音讯。怎么,他来找过你吗?”
“也没有,我也等的心焦。”
“你等他?有什么要紧事吗?”
原来余天锡那天走的早,若茗邀请梁云林到林家书坊的话他并未听见,是以不知若茗为何要找他。
若茗将事情大致说了一下,余天锡笑道:“原来林姑娘是做书本生意的,好个风雅的买卖。梁云林如果能来,可谓得其所哉,我先替他高兴。”
“就怕他不来,一连几天了,一点儿消息也没有。”
“不然我和你再去集市看看,或者他还在附近卖画?”
一句话提醒了若茗,想起昨天便说要去找梁云林,今天刚好是个闲空,于是道:“那样岂不是太麻烦余兄了吗?”
“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反正我也是闲人,再说我也想见见梁画师,再跟他买张画——上回那张被你抢去了。”
若茗抿嘴一笑:“画还在我家里收着,余兄若是不嫌弃,就送给你吧,全当是我赔罪。”
“果真?早知如此,我那天何必与你针锋相对呢?早些把酒言欢,岂不是早就拿到画了?”余天锡大笑。
若茗将人安排在客房稍坐,自己反身回内宅取画,回来时正碰上忆茗,随口问道:“我要去街上走走,姐姐去吗?”
谁料忆茗竟然回答:“也好。”
这回答在若茗意料之外,不由笑起来:“我以为姐姐还要像往常一样不出去呢!”
忆茗红了脸,小声道:“莫非你不是诚心邀我?那罢了,我不去了。”
若茗赶紧拉着她的手,笑道:“姐姐想到哪里去了?早想叫你一起了,娘总说你身子弱,要你在家静养,我也不好多说的。难得你今天有兴致,我可顾不得娘唠叨了,说什么也要把你拉出去。”
两个人手挽手来到前面,方卿见了也奇怪:“林姐姐也出门?好啊,就差我哥了!”
“你哥哥不去吗?”忆茗脱口问道,说完才看见边上有个陌生男子,立刻红了脸,低头拈着衣带不敢则声。
“我哥还没过来呢,不过我想他应该也快办完事了,没准儿路上就能碰见。林姐姐,这位是我们新结识的余公子,咱们几个一起出去。”
忆茗低着头福了一福,声若蚊蚋道:“见过余公子。”
余天锡还礼道:“在下余天锡。”
若茗替忆茗回道:“这是我姐姐忆茗。”
余天锡点点头,心说,这个姐姐好生害羞,话还没说几句已经红了脸,跟妹妹比起来,全然是两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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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想起红楼里林妹妹听说贾母那句“不是冤家不聚头”,那一种感慨,何止是思绪万千……
冤家Ⅲ
几个人在附近集市上随意逛着,说是寻找梁云林,一半也是为了自己散心。这样玩了小半个时辰,仍未见到梁云林的影子,忆茗低声说:“若茗,我有些累了,家去吧。”
观棋听见了,赶紧过来扶住她,若茗心知这个姐姐一向极少出门,身子娇弱,今天能走这么长时间委实是破天荒,于是道:“也好,我跟你一起回去。”
余天锡听见了,道:“我送你们吧。”
一语未了,若茗忽见忆茗眼睛一亮,跟着羞涩笑道:“不用了,再走走吧。”
若茗正不明白为什么,已看见端卿迎面赶来,老远就说:“想不到在街上也能遇见你们。”
方卿奔过去拉住他说:“早想着能不能在这儿遇见你,哈,说曹操曹操到!”
说话间已经走近了,若茗问:“别院那边收拾好了?”
“收拾好了,先生很满意,呵呵,这下可以安心修书了。”说着话见了忆茗,笑道,“林妹妹也来了?”
忆茗红着脸低声道:“是,偶尔出来走走。”
若茗笑道:“你只看见姐姐,旁边还躲着一个人呢!”
原来余天锡故意躲在一个玩器摊的货架后边,是以端卿并未发现。如今听若茗说出来,这才现身,拱手道:“叶解元,幸会。”
端卿乍一见他,吃了一惊,道:“是你?怎么你们在一起?”
“他们啊,斗嘴斗了半天斗成朋友了,你说好玩不好玩。”方卿笑嘻嘻地解释道。
“瞧你,说了半天连名字都不告诉哥哥。”若茗嗔道,“端卿哥哥,这位是余天锡余公子。”
端卿赶紧行礼,又道:“早有心结识,没想到被若茗抢了先。”
余天锡笑道:“前日在画摊上余某无礼冲撞,解元公可别计较啊。”
端卿见他彬彬有礼,与前些天的傲慢截然不同,又觉奇怪,又觉有趣,不由望了若茗一眼,若茗猜到他的心思,冲他眨了眨眼睛。
这么一闹,原先说回家的事也不再提起,因为是新结识,不免问了问年龄,原来端卿最大,余天锡次之,跟着是忆茗、方卿、若茗,方卿早“余大哥余大哥”的叫了起来。
几个青年男女年纪相仿,正是爱说爱动的时候,一路上讲些昆山的风土人情,又说些彼此仰慕的话,转眼又是一个多时辰过去了。
看看天色不早,端卿道:“余公子,不如到寒舍稍坐,给我个尽地主之谊的机会,小酌几杯。”
余天锡道:“不打扰了,叶兄家有父母,老人家多半喜欢清净,人多了闹得厉害,反而不好。不如改天兄弟做东,在外面聚一聚吧。”
若茗笑道:“余兄不必担心,叶伯父素来开通,最不怕人烦的,端卿哥哥家里整天高朋满座,全昆山有意思的都在他家出入,若是你通晓音律,或者有几本宋版好书,叶伯父更是要把你当作贵宾呢!“
“只可惜我既不通晓音律,书也不在身边,只有两袖清风,外带一张大嘴,万一给人当成打秋风的撵了出来,那可怎么好!”余天锡大笑。
说笑归说笑,余天锡因为执意不肯到叶家,端卿又着急回去向父亲禀报今天的事情,到底街头话别,各自走开。临走时余天锡殷勤道:“叶公子,林小姐,我就住在运来客栈,房号你们也知道,如果有空闲一定要来聚聚呀!”
“一定,余公子如果有空闲也不妨到寒舍喝杯茶,家父必然欢迎之至。”端卿道。
若茗在旁附和:“去过端卿哥哥家里之后,不妨再到拾翠街会会林公子。”
余天锡大笑:“余某三生有幸与几位结识,他日必定准备酒肴,与各位细说交情!”
几个人看着他一步步走远了,这才恋恋不舍回头向家走去。方卿顾着问若茗前几天送给她的白鹦鹉雪影与绿影相处的好不好,落到了后面,端卿和忆茗走在前面,端卿有心攀谈几句,无奈两个人平时极少相处,一时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正在尴尬,忽然听见忆茗极低的声音问他:“叶公子,最近很忙吗?一直没见你来我家。”
端卿一边奇怪她居然主动说话,一边回答道:“最近生意上有些事,忙了点,不过经常到书坊去。”
“常常见到若茗吗?她怎么也没带你到后面逛逛?”忆茗红着脸又问。
“大概是都比较忙吧,妹妹有什么事吗?”端卿觉得她问得奇怪,忍不住问道。
“没事,没有什么。”忆茗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