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能买到也得赶紧回去,还是回去种地踏实呀。
斐龚知道斐大退房,虽然心下略微有些不快,但是对斐大的做法斐龚还是比较认同的,就他今早在奴隶市场见到的那些饿殍一般的奴隶,他自己也不甚满意,绝对不会花那个冤枉钱的。
吃饱了的石头精神抖擞的寸步不离左右,单就他那体型,就已经让斐龚很是有安全感了,就是斐大,也是觉得老爷花钱买了个傻大个也不是没半点好。
护卫们也是农家汉子,没有欺生的坏心肠,众人都是对着石头憨厚的笑,搞到石头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一行人来到了城郊的驿道上,时值正午,艳阳高照,斐龚身上的汗留得更欢快了,他也只能是拿着水壶拼命的灌水,石头却像是一点儿也不怕热一般,任由太阳暴晒在身上也是没流多少汗,石头铁塔般的身躯下倒是有那么一大片的阴凉地带,斐龚坐到了阴凉处,这才好过了些。
这驿道便也就是把土给夯实了,只是现在年久失修,车马在上面跑依旧会尘土飞扬,斐龚看着有许多爆裂纹路的驿道,心道这个国度好像并不是太过强盛啊,战乱果然是对社会最大的打击,连带着人口也是少了许多,他到幽州的一路之上路过的村庄人丁都是极少的,看来还是人多才能力量多。
等了许久,这才有一拨人慢慢悠悠的向斐龚他们行来,待得走近些了,能见到大部分的都带着木枷脚上还拖着沉重的脚镣,脚镣将犯人串成了一串,便是这些犯人想要逃跑也是不能。
一脸菜色那是难免的了,毕竟这个年代的人都是这般,只是这些人犯绝大多数的都是身上伤痕累累,伤口处蚊叮蝇绕,毒脓往外流着,看来让人心颤又恶心。
那些穿着统一制服的应该就是官差了,只是看他们的模样也没几分威势,斐龚巡视了这些官差,这些发现有个人的穿着打扮稍微有些不同,也许这个就是头儿吧,但到底是个什么官儿也不晓得,押运官便也就是个小头目吧,对这等事儿斐龚也不是太熟络,便给斐大使了眼色,斐大会意的走了前去,其它人则是继续在原地等待。
还没等斐大靠前,这次的押运官是一个偏将军,虽然只是个从九品的芝麻品级,还是个领外差的次职,却也是有着几分牛气,毕竟掌握着一干人犯的生杀大权,这个偏将扯开了嗓子对斐大喝道:“兀那贱民,靠边靠边,阻了小爷的道儿,小心爷手上的鞭子在你身上撕开两道血槽出来。”偏将手中的鞭子上隔一节就有铁丝倒刺,许多人犯身上都有一道道血淋淋的口子,想必也是遭了偏将手中鞭子的毒打。
斐大哈腰欠身说道:“官爷,小的有个事儿想和官爷打个商量,还请官爷能行个方便。”
“你这山野匹夫,若是说不出个实在事儿出来,小爷抽死你个贱种,哎,你们也歇息下,把牲口们赶成一堆。”偏将大声吆喝着官差们,趾高气扬之极,官差们对人犯拳打脚踢,真个像是赶牲口似的将他们赶成了一堆。
斐大拢着手,慢慢的等着偏将走过来,他倒不方便走过去,毕竟现在他要和偏将商量的事儿是有违法度的,还是私底下商量来得靠谱,偏将却是对斐大这等态度很是不满了:“老鬼,有什么事情赶紧道来,要小爷走过来听你废话,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小爷可不会这么容易放过你。”偏将其实也是见到隔着不远处的斐龚一众人等,这个老头也应该是他们一伙的,只是不打打几句官腔,也对不住他身上披着的这身皮不是。
“嘿嘿,官爷说的是,官爷说的是。”斐大一边点头打着哈哈,一边侧过身去,在外人看不到的视线死角将手中的碎银递到了偏将的手中。
偏将掂了掂自己手中碎银的分量,将碎银往暗兜中收好,脸上顿时变了颜色,嘎嘎笑着拍打着斐大的后背说:“嘿嘿,老头,你这人还是蛮识趣,哈哈哈,说吧,有些什么事儿要和小爷说的。”
斐大小心的斟酌着自己的言辞,委婉的先说道:“官爷,你看那边坐着的那个就是我家老爷。”顺着斐大手指指向的方向,偏将见到了站在一个巨大的铁汉身下有一个巨胖,倒像是能见着他正对着自己笑,偏将点了点头道:“我见着了。”斐大接着说:“我家老爷家里老宅年久失修,想着来年开春梅雨来时都要四处漏雨了,所以寻思着能找些工匠来修缮修缮,只是我们那小地方也没什么工匠,这便到幽州城来寻来,谁想根本是寻不着,这不听见别人介绍说这次官爷押送的是一南方望族犯事的工匠,所以便寻着官爷来了,若是官爷能行个方便让几人于我家老爷,那定是要好生感谢官爷的。”
偏将阴笑了两声,双手托着下巴,冷阴阴的说:“嘿,你们这些人呐,胆儿忒大了些吧,朝廷的人犯你们也敢要。”
“这朝廷那自然是今上的朝廷,可是这批人犯,那可是官爷你的人犯呐。”斐大呵呵笑着说。
“哇嘎嘎!”偏将大笑了起来,“好,你这老头,说话还蛮中听,你的主子有你这么个人精,倒是他有福分呐。”
“呵呵,小人能在我家老爷手下做事那是小的的福分才是,那小的便给官爷引见一下我家老爷如何?”斐大哈腰说。
偏将点头道:“嗯,便过去和你家老爷说话吧,这边眼杂。”说完偏将便由斐大领着向斐龚他们走去。
第一卷 第二十一章 我叫吴良心
见到斐大领着押运官向自己走过来,斐龚站起来拍了拍屁股。
“这个就是你的主子?”走到近前来了,偏将见到斐龚只是微微的对他笑,而没有任何亲热的举动表示,不由的皱起了眉头,看样子也就是个失了势的寒族,若是士族豪强有几分势力的估计也不用来打他人犯的主意,这家伙也太不识做了吧。
对斐龚那种有些倨傲的态度,斐大也是很头疼,只是他没理由埋汰自己主子的不是,只能是打着哈哈,倒是斐龚身后的石头重重的哼了声,就石头那个已经是让偏将心里有些发毛了,见着石头冷哼,偏将也不好继续保持自己的冷面孔,却也只是稍微缓和了下态度:“你是想要我的人是吧,这可是乱了法度的事儿,按道理我是没法这么做得,只是现在世道乱,就看你能不能出得起那个代价了,你知道,我收下那帮手足可是需要封嘴钱的。”
“呵呵,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刚开始斐龚还没觉得自己的态度有什么问题,只是见到偏将神情有几分不耐才知道自己现下的态度有些不妥,他也是表面上恭敬了些,但他的肚子里却是一肚子的火气。
“不知道官爷这次押运的人犯之中有没有工匠一类的,只要价钱合适,我都是要的。”斐龚小心的说着。
偏将昂着头,不怎么客气的说:“工匠倒是有几个的,就看你出不出得起那个价钱了。”
斐龚给斐大使了个颜色,这人犯对于偏将来说连牲口都说不上,斐龚早已是和斐大说了,一上来便是给押运官足够的钱,斐大叹了口气,亲自去将金子去了来,块状的金砖用麻布裹着,斐大恭敬的递给了偏将。
打开麻布,偏将倒很是吃了一惊,这年头有钱的人也是不少,只是还没听过拿一斤的赤金来买几个人犯的,这人倒也真是有些傻愣,默不作声的把一斤赤金给收了,偏将脸上已经是笑开了花,对斐龚说:“呵呵,你倒是舍得花钱啊,行,人你但凡挑去,只要给我留些个充数的就是了。”
斐龚听了也是极为欢喜,他的目的是买些手艺好的工匠,这年头对工匠的重视程度不够,在别人眼中他可能是个冤大头,但他自己心里明白这些投入是迟早能收回的。
偏将很是痛快的领着斐龚和斐大去挑人,便是那些护卫们也由得他们跟着,这时偏将可不觉得斐龚一行人会对他们有什么恶念。
“弟兄们,让牲口们都排好站好喽,让这位大爷挑几个回去使唤。”偏将大声吆喝着,其它官差听了俱都兴奋非常,他们这些做押运这行苦差的便想着能中途卖些人出去换点钱来使使,交押的时候只需要上报途中病死就得了,原本以为这一趟押运的都没几个精壮的人,是不大有可能卖掉的,没曾想今天倒还真的有人来要人了,这些人又如何不欢喜,只是这些人还只是得些小钱,大头还是偏将吃,要不怎么说官大一级压死人呢。
“官爷,你应该比较了解这些人的底细才是,便由你帮我挑吧。”斐龚小声的对偏将说。
偏将点了点头说:“行,这些人犯以前做些什么营生我倒的确是知之甚祥,你这次痛下血本,却也是物有所值,这批人乃是兖州前刺史刘鹰的家奴,善奇淫工术,多以铁匠木匠为主,原有百来人上下,现存四十余人,却也是给你捡了个大便宜。”
斐龚心下骂道死了那么多人,还不是给你折腾死的,就是现在剩下的也如同病痨一般,当然斐龚表面依旧微笑称是,斐龚又好奇的问道:“不知那兖州刺史又是犯了什么王法?”
“嘿嘿,你们这些小地方的边民怕是不知道了吧,刘鹰没犯什么王法,谁让他得罪了当今高丞相,却又如何不会家破人亡。”偏将洋洋自得的说着。
高丞相?高欢?贺六浑?原来是这个彪悍的家伙,好嘛,看时间,高欢明年就要和西魏大战了,他的时日也是无多了,玉壁之站嘛,斐龚倒是不甚了解的,但是他只知道一点,东魏自此势微倒是不争的了,那么自己倒是乐得偏安于这边境之中。
问明白了一些东西,斐龚也大体明白了现在自己处在的一个状况,这一次出来倒是真的有收获,这个时代没什么不好,就是信息太闭塞,对外界的信息很难获得,看来以后也要有一个情报获取的途径才行,不能两眼一抹黑啊。
斐龚由偏将领着去选人,基本上是偏将将一些工匠擅长什么报出来,然后这人便由官差卸下了枷锁,然后领着由斐龚的护卫们看管,偏将手中是拿着一个本子的,倒不是他真的对这些犯人了若指掌,斐龚也没怎么去记这些琐碎的东西,倒是斐大跟在后头用心的记下来,虽然年纪大了,但是斐大认个人还是没问题的,而且他还仔细看了这些人的手,多是厚茧缠着虎口,拇指和食者比常人的要大上许多,斐大明白这些手都是常年劳作留下的,而这些不是和农夫一样的手,斐大自然是分辨的明白。
人犯们也是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被偏将点到的人自然是喜出而泣,这好歹是从油锅中出来了,对于他们来讲能被人买走就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而没有被点到的则是面如死灰,毕竟最后仅存的一丝希望也是没有了,有几个身体还算壮硕的庄稼汉却是没想到自己根本没有被点到,更是懊恼的近乎绝望。
斐龚和偏将正要继续往前走的时候,他们近前一个贼头贼脑猥亵非常的人却是突然说道:“老爷要了我吧!”
“你这牲口,谁让你开口说话了,看我不打死你!”旁边一个官差拿起鞭子就往这汉子身上猛抽了几下,只打地他死命的护着头脸,还嚎哭地悲天动地的。
“哦?那么你说说看为什么我要收了你?”斐龚倒是来了兴趣,怎么说也好,这人能为自己争取机会,这点倒是与旁人不同的。
原本嚎命的汉子马上住了嘴,赶紧说道:“老爷,吃喝玩乐我是样样精通,坑蒙拐骗我是无一不晓,只要您收了小人,我就是你身前的一条狗,我就是那你跟前的一条虫,任凭老爷你的使唤,小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