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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妳就是温良的老百姓吗?”两人之中较高的一位不甘受辱,厉声质疑。“我们尖酸!难道妳就很厚道吗?”
“至少我不会厚颜无耻,打败仗后拉着人家到僻静的一角质问人家为何不放水,打赢我。”佟澄空推抽噎得无法自持的温蝶蝶落藤制座椅,安心和她们杠上。“女人啊,之所以被称做长舌‘妇’,是因为不满别人比我们勇于面对自己,勇于面对人生,面对她要的东西,就卯起来检讨别人,有个屁用。妳啊,妳给我闭嘴!”佟澄空凶恶的斥令欲开口辩驳的两人。“就算蝶蝶爱穿比基尼上街,那也得她有勇气这么做才行,换做是你们敢吗?不要把别人的行为和她的衣着画上等号好吗?谁规定女人不能单纯穿得漂漂亮亮来取悦自己的,是你们太迂腐、太死板,并不是蝶蝶的生活方式令人不齿。叫妳闭嘴,妳没听到吗?”佟澄空大发雷霆。“谁说露胸露腿就是行为不检,放屁!那美国总统夫人不也常穿低胸礼服,人家就比你们高贵许多。拜托揽镜照照自个儿丑恶的面容好吗?以蝶蝶为耻?说人家靠美色爬到现在的位置?你们哪一只眼睛看到她用美色爬的?回家去摸摸良心好好自我反省,免得到时候人家上了‘梅组’,你们还不长进的在原地踏步,以压榨新人为乐,一辈子没出息。”
“什么时候妳和花痴的感情变这么好了?全公司最唾弃她的明明是妳。”佟澄空以为她是谁,大加挞伐别人的同时,也不想想自己。
“口口声声叫人家花痴,你们是尾随在人家屁股后面偷窥到,还是在她身上装有窃听器?人家根本是黄花大闺女一个,清誉都被妳们的以讹传为乐的毒舌给活了。公司里本人最唾弃的,其实是舌头最长的两位。”佟澄空气呼呼地咆哮。
“大话说了一堆,妳敢说妳没骂过她花痴吗?”绯红满面的两人,一个气得说不出话来,一个硬是从牙缝中挤出羞怒来。
佟澄空忽然像饿狼一样扑向她们,用力一吼,“喂!两位,妳们什么时候看到我鄙砚她,听到我叫她花痴的?两位如果不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给我说啊!”声音吼到最后忽而变调,沙哑破嗓了。
吃虌的两人交换惊惶的一眼,用力动脑,想挤出任何一个她们曾看见或听见的画面,无奈佟澄空与温蝶蝶的恩怨,确实只是众人绘声绘影的结果,连公司最擅长搜集八卦消息的她们也未曾亲眼目睹。
“澄空……”温蝶蝶怯怯地拉拉正被勃然的怒火洗礼的佟澄空,不料被她一把挥开。
“说啊!说啊!”佟澄空简直跳脚了。“敢冤枉我。”
“走,疯狗一样。别跟她一般计较,她一定是受了气迁怒到我们身上。”滋事的两人,悻悻地相偕离开。
“喂,妳没事吧?”温蝶蝶抹着泪,拉着一脸怒容的她坐下。
“没事,吼一吼,心情舒畅多了。”她白着脸跌坐了下来,没好气的瞪她。“妳真没用耶,居然被这种人吃死。”她们吃定蝶蝶,蝶蝶呕她,她吓得那两个人花容失色,好个环环相扣。
“下班时她们特地堵在门口等我,我没心理准备,她们便开口骂我。要我放弃‘花日’这件CASE,我不肯,她们便……”委屈的泪水呛出眼眶,温蝶蝶又断断续续哭花了一张脸。
“妳不会一拳打昏她们,让她们去向周公要。”等她上了“兰组”,这两个女人就有得受了。
“这是我进‘兰组’半个月以来,所接到的第一支平面广告。”她凄惨的低诉,泪光闪动在眸子里。
“这么糟啊!”难怪近来她的妆素雅许多,不再炫目得令人头昏眼花。
“澄空。”温蝶蝶扑进她怀里,将这些日子以来所受的屈辱尽诉在奔流的泪河里。
“别哭得那么惨嘛,害我……害我也想哭了。”夺眶而出的泪珠,由不得佟澄空阻止滑然落下,她拚命告诉自己她只足心疼温蝶蝶一把年纪还要活得如此没尊严,仅此而已,不掺杂其它。
于是,偌大冷清的员工休闲室里坐着两位号滔大哭的女人,她们一直是旁人眼中的仇敌,对方眼中可敬的对手。就是这份与众不同的情谊滋长了双方对工作的热爱,与对彼此的欣赏。
“妳也很没用,动不动就哭。”温蝶蝶哭哭笑笑。
“少得了便宜还卖乖,本小姐是怕妳羞愧至死,才舍命陪君子的。”佟澄空一把推开她,笑中有泪。“看,千常教妳少化点妆妳不信,现在脸上印着毕加索了吧!”
“真的吗?”大惊之下,温蝶蝶连忙拿出粉饼,惶恐地细扑着。
“撑着点,等我爬上‘兰组’就轮不到她们教训妳了。”到底是同事一场,若不是花痴,很多东西她町能没办法学得透彻。
“妳才得争气点,龟爬一样,谁晓得妳何年何月爬到‘兰组’。说不定等我上了‘梅组’,妳还原地眼巴巴地打转。”哎呀,幸好这丫头提醒她,不然她这张花容怎好意思出去见人。“对了,妳怎么知道我还是黄花大闺女?”她若无其事地招供。
佟澄空脚一打滑,差点摔倒,“怎么,我随口说说的事,妳也当真啊!”
“真的自然就假不了。”温蝶蝶扑粉扑得可勤快了。
“噢,MYGOD。”灵异现象。“妳骗我?”佟澄空突然失声尖叫。她被温蝶蝶骗得干下一档子胡涂事,失去她的身、她的心,最末落了个枉流一缸泪水的下场。
弄到最后,温蝶蝶竟然变成圣女贞德,而她却成了荡妇卡门?噢,老天,作茧自缚。
“骗人的前提是,受骗者得愿意被骗才行。”温蝶蝶补着眼影,娇声驳回。
“这些沉甸甸的俗物呢?”她不可思议地瞪着温蝶蝶珠光宝气的柔夷。
“什么俗物,它们可花尽了我的积蓄哩!”
真是败给她了,骗人能骗得如此理直气壮的人,这年头很常见,却没人能像温蝶蝶一样表演得出神入化,骗过全公司上上下下一干精明、感觉最敏锐的创作人。
佟澄空撑着湿濡的脸庞,定定端倪温蝶蝶,不太有心情陪她哈拉。反正她无悔,就算南宫隼负她,她也得到一次难得经验,顶多两人的关系回到她最初预计的发展,各自过日子而已,没关系,幸好他在她心里还没有重要到不可或缺的地步。
眼睛怔怔瞧着细抹胭脂的人半晌。比较起来,阿金的确是稚嫩许多,但爱情是盲目的,谁知道事情的发展会是如何?欲探知结论,唯有他自己鼓起勇气去冲,真相方能大白。
“喂,妳对阿金印象如何?”佟澄空突兀一问。
口红不小心滑出温蝶蝶手中,精采跌落地面,断成两截。她闪烁着眼神不稳地抬起,双眸始终不敢直视佟澄空。
“放……放心,妳青涩的男朋友不对我的胃口,别怕。”
唔,语气这么地酸。等等,她一直不明白蝶蝶不时寻衅的理由何在,她处处与自己作对好象是在她和阿金混熟了以后,莫非这女人……
“少给我瞎扯了,谁会看上那种男人。”她轻鄙地哼道。
“什么叫那种男人,他年轻有为,妳不要人在福中不知福。”温蝶蝶愤慨地痛斥。
也许阿金有望了。“嘿,帮我一个忙好不好?”这个纷乱的世界到底是怎么回事,有情人都在相互折磨,忙着随便将心上人与他人凑和在一块,好日夜折腾自己,自虐狂。
“妳说。”温蝶蝶难得慷慨。
“明晚六点去‘群魔乱舞’一趟,别问我原因。”
“敢情妳良心发现,要请我吃晚饭啊!”
佟澄空倾身向前拍拍她艳光四射的脸,轻颦浅笑,笑得极其温柔,“妳想死吧!良心发现。”
“喂。”温蝶蝶忽而狐疑地弯细眼睛,用手肘撞撞她。“妳真的没骂过我花痴?”
“废话——”佟澄空不甘示弱地回撞她,“当然有。”在心里骂过何止千万遍,是那两个晚娘不会读心而已。
第十章
妈的,又给她爽约,阿金这个懦弱无能的太监,早晚教人阉了他,让他当了个名副其实。
“佟小姐,南宫先生请你过去。”助理诚惶诚恐地跑了进来。
“好。”佟澄空放下话筒,随助理走出。阿金到底在畏惧些什么?不管了,等会他过来这里讨论“百士可”的案子,她一定要借机绊住他,然后今晚押他赴约。今早蝶蝶已经下了哀的美顿书,警告她这是她最后一次赴约了,再爽约后果自理。
“卡!”南宫隼微笑的打断镜头下池畔前那对热吻的男女主角。“太刻意了。汤姆,试着想像丽莎是你交往多年心爱的女人,别当自己是在拍广告;丽莎,妳很用心,但不必太热情。”他对娇艳的模特儿拋出诱人一笑,丽莎大胆地回眨一眼,勾起银白的丰唇。
步出室外,佟澄空冷淡而疏离地站离南宫隼远远的,将两人只可意会的眼波交流尽纳眼底,懒得做评论。
她当然不会臭美的以为南宫隼在作戏给她看;也不会以为他这阵子对别的女人风度特别好、笑容特别甜与她有关;更不会自抬身价的认为这阵子他马不停蹄疯狂的工作,在一个月内拍完四组的CF是因为她的因素。因为风流毕竟是花心情圣的本性,而工作是大老板的宿命,这样才像南宫隼。
听曹姊说他的假期早已结束,若不是允诺贺大哥的这支CF没拍完,他早该远走他乡了。算他公私分明,不会为了自家的恩怨以至于影响到工作。管他那么多,反正他俩之间已无话可说。
“这幕是重点吧!”南宫隼淡淡地将笑脸转向左近的佟澄空,“妳想呈现什么?”
“情人之间浓而不腻的感情。”这位大哥有必要留她在这里天天询问她创作的目的为何吗?既然广告主已经接受她的提案,开会时她又已经充分说明她的创作理念与手法,这人有必要指定她天天到他家来报到吗?
真奇怪,极注重隐私的南宫家居然肯借出从未曝光的祖宅,配合公司出外景。
南宫隼盯着佟澄空,突然走上前揽住丽莎的纤腰,低头吻性她,狂炙地吻着。这记热吻当下炸呆了工作人员的表情,大家百思不得其解大老板亲自示范的用意何作,也许是丽莎太美丽、身材太惹火,反正他是老板,而且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倒教看戏的人发不出任何疑问。
一吻既罢,南宫隼阴郁地抬头瞧向佟澄空,为两人暗中悬宕多日的意志拔河赛投下变
“是这种感觉吗?”挑衅的问话里包含一份不欲为外人知的私怨。
“不是,那太虚伪,只有欲没有情。”佟澄空冷冷一笑,踱至汤姆身边。“要像这样。”猛然勾下他的头吻着。
鸦雀无声的片场,只闻南宫隼粗重的喘急声和如雷的心跳声,佟澄空极其温柔缠绵地辗吻男模特儿不到一分钟,南宫隼已暴怒地强行分开他俩。
“这里是公开场合,妳不怕流言传出吗?”他咬牙切齿,脸色之难看,颇有欲痛揍谁而后快的倾向。
佟澄空高昂下巴,“那也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与他无关?怎么可能无关。“也许我们应该示范给他们看。”南宫年勾起她的下巴,俯下身,欲一慰相思之苦。
“不,我相信这绝对会是错误的示范。”佟澄空身子一偏,踱离他身边。
南宫隼脸色灰黑,伸出手欲抓回她,却在众人的注目下不得不硬邦邦收回。
他能怎么样呢!
南宫隼心有不甘地追瞪她。总不能当着一班人面前强吻她,要是他放任自己随心所欲,佟澄空一定会翻脸恨他。自那天起,她老是回避着他,两人好久没一道上下班,没斗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