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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烟火,两个人……四周的流水寂静无声。
即便以许宣见惯了后世的繁华,但是对于眼下的烟火也无法贬低,看了一阵随后偏偏头,落下一句“还不错”的评价。
对面许安锦下意识的紧了紧身上湿漉漉的衣裙。
“那边水深一些,要不要过去试试?”
书生带着几分笑意的声音传过来,许安锦下意识地摇摇头,随后在注意到火光之中他那光着的上身。
一直以来有意识的锻炼,总归是有些成果的,虽然他肌肉之类的还不明显,但也已经微微有些轮廓了。比起眼下的书生来说,实在是好了很多。
女子低下头,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情绪。先前的水中挣扎,眼下看来有些可笑,这些流水……居然还没有没过脑袋。原本的自寻短见,到得这个时候居然以这样的方式收场。
有时候,生活或许只是一个玩笑……不过,如今这样局面,其实也好了。心头至少轻松了些。
不用死了。以后的生活会怎样,眼下也还不知道,但是,终究可以选择。好的坏的,都没有关系了。
许宣在水中走了几步,许安锦跟在很面,朝岸边过去。水底有圆滑的石子,她不小心踩在上面,身子一个趔趄,痛楚从脚踝处蔓延过来。寒冷夹杂着痛苦,浸泡在水中的身子,因此颤抖起来。
生活……看来有时候还真是个玩笑啊。
“笨女人……”声音又一次从前面传过来。
她歉然地笑了笑。
……
没有想到最后居然被许宣背着上了岸,在岸边书生将她放下来,轻轻地扶着她走动几步。
“怎么样?痛不痛?试着走一下,不要太用力,我这边扶着你……来……”紧张的话语中,书生小心翼翼的样子,落在她的眼中。她将右脚落在河堤上,才一用力,身子猛的一个趔趄。好在被书生握住的右手猛得传来一股力道,将她稳稳地撑住了。温暖也随之传了过来。
“伤到骨头了……”
……
亥时过半的时候,许安锦坐在卧房的床上,对面书生将蜡烛点燃了,随后将窗户关上。回头对她说道:“我去烧水。”
书生说完走出屋子,小心的将房门掩上,“吱悠”的声音伴着晚间“霹雳剥落”的炮仗声,即便关了窗子,也能感受到烟火撞击在窗纸上的绚烂色彩。
这时候方才有空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卧房的格局并不大,比起她的闺房来还要小上很多,床也很旧了,床身碉楼了一些花纹,看起来也还蛮考究。几本线状的书籍摆在桌上,蜡烛摇曳一下,照在其间最为破旧的一本上面。她看了看封面,随后将脑袋低下来。
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呢……
房间虽然小,但是胜在整洁,仅仅有条的感觉。桌前的老旧的凳子,一条腿明显是新换的。书桌大概有些晃动,在桌角的地方,用纸叠了小方块垫在底下。窗台上养了一盆花……
虽然并没有华丽的装饰物,但是目力所及看不见灰尘,总之这是一个干净整洁的屋子,此时点上的灯火,就有几分说不出的温馨和宁静。
思绪飘摇,回到了先前水边的一幕。她扶住书生的肩膀,那边低下头将她沾了淤泥的鞋袜小心地脱掉。
“肿成这样子了……”
想着先前许宣苦恼的身影,心头涌起几分自己也说不清楚的感觉。再往前想想,许宣背着他,摸索着躲开水底的石头,小心翼翼的回到河堤上。
此刻体温还不曾回复,但是脸上却烧起来。
不能再想了……
这个时候,门从外面推开,书生的脑袋探进来,随后隔了一段距离,扔过来一些东西。及地的青衫以及外袄,都是男子的衣物。
“湿衣服脱下来……帕子,两块干的……够不够用?”
书生说完,又离开了,脚步渐渐远处,在厨房的方向传来一阵水声。许安锦静静地听了片刻,随后伸手将衣裙解开。光洁圆润的肩膀才露出来,下意识地又重新将衣裙拉起来,随后小心翼翼地听了一阵,书生再远出咳嗽了几声,零零落落的。她才放心下来,手臂轻轻抬起,裙子悄然滑落到身前,随后她伸出素手将衣裙慢慢剥离身体。
窸窸窣窣的声音,有些东西落在地上。
随后她在床沿的地方,抱着修长的双腿。这个时候全是赤条条的,咬了咬牙,才站起身,用干爽的帕子将身上的水渍拭去。灯火将她的声音映在窗户上,胸前的饱满被素手紧张地遮挡住。
许宣提从井中提了一桶水路过的时候,笑着偏头看了看。脚步声止住的时候,窗纸上的身影明显一僵。
有些美妙的画面,隔了一个层之后,显出几分朦朦胧胧的婉约。
待他脚步过去之后,身影明显加快了动作,显得有些气急败坏,随后慢慢矮了下去。
……
“难忘今宵,难忘今宵……”
歌声隐隐约约传过来,书生在唱,曲子蛮古怪的。女子的脸上微微露出恼怒的表情,这些词似乎是有所指的。随后待听到“不论天涯,与海角……”,才知道是自己想岔了。
情绪变得有些羞涩。而在外间的地方,除夕的热闹到得这个时候,才刚刚开始。
第三百二十八章 有女如玉(三)
女子在屋内的烛光之中,将自己的下半身在被子里小心藏好。双手抱着光洁的双腿,脑袋轻轻地压在上面,目光没有焦点。被子是阳光的味道,闻起来有些干爽,同她已经习惯的闺房里的气息不同。这个时候,才更清晰地意识到,这是一个男人的房间。
目光再次桌角的那本书……也只有男人才看吧。臭男人的说法似乎不那么准确,但总归也不是好人。心中这样评价了一句。
在水边的时候,她不愿回家,虽然心中放下了一些东西,但是人任性的情绪还是在的。后来许宣拗不过他,就将她安置在这里。当然,也托了人去许家报个信。不至于让那边太过担心……
眼下零零总总的情绪,是无法诉说清楚的。热闹从外面传过来,除夕的夜晚虽然有着比较重要的团圆饭,但是也不可能一直吃饭。饭后的活动也很精彩。舞龙舞狮,自不用提,还有些属于除夕的节目。戏曲也走得是喜庆的路子,而才子们已经开始写诗了。这个除夕,就开始被各种场合、各种活动推动着,攀向热闹的巅峰。
烟花还在时不时地绽放。
徽州府这边就除夕而言,热闹同别处并无不同。最有特色的是在随后正月的日子里的一些活动。这些最有特色。
锣鼓的声音隐隐约约的,小孩子的笑声,书生在外间的院子里放了一串鞭炮,“噼里啪啦”的声音将她的意识拉了回来。
“水烧好了……”外面书生在叫她,声音传过来的时候,她的心中稍稍紧张了一下。脸上有些余热,随后小心的将裸足从褥子里探出来,沾了河底淤泥的绣鞋摆在地上。她沉默了一下,赤着光洁的脚,慢慢走出卧房。
不知道是什么心态。
冰冷的地面将温度反馈在她的脚上,右脚的红肿越发厉害了,但还能走动。许安锦伸手在墙面上扶了一把,慢慢出去屋子。随后见到不远处的一间厢房里亮着灯,从微微掩着的门缝里看进去,一只浴桶里的水热了,升腾着白色的雾气。
她走出去的时候,书生的目光在她的裸足上停留了片刻。于是足尖在地面上轻轻地扣了扣,显得有些紧张。
宽大的青衫裹在许安锦的身上,并不合身,这个时候完全可以当做浴袍来看。而且里面……大概什么都没有穿的。自然而然地就会有这样的念头,许宣这般想着,收回目光,随手将一些东西扔在女子的面前。
“拖鞋……自己做的,虽然有点丑了,不过……凑合着穿吧。”
鞋子是没有见过的古怪样式,只在前面用些布包裹着,她将脚探进去,只能遮住脚背。但是对于洗浴来说,这样的鞋子倒也合适。
书生大概有些无聊,随手点了根炮仗扔在不远处。
“嘭啪”
声音震得耳朵有些发麻,许安锦偏过头,目光里带着几许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娇嗔。许宣在那边摊了摊手,随后带着她朝着洗浴的地方过去,口中随意的提醒两句。
“小心脚,那边有个石头……”
洗浴的地方格局也不大,原先大概也只是普通的厢房,改造的痕迹比较明显。屋里摆在一个火盆,里面的炭火着泛着红光。胰子,皂角之类的东西搁放在一旁的高脚凳上。
书生伸手在水中探了探,口中说着“大概六十度”之类的话,应该……是在说水温吧,总之她也听不懂。
浴桶中加了些东西,她皱眉头看了看,判断出那似乎是某种花瓣的叶子,随后狐疑地看了一眼身边的书生。
“看来你不好这口……”
注意到许安锦的表情,许宣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前世在荧幕上见到的关于古代女子的洗浴场面里,总有些玫瑰花瓣之类的东西漂浮的浴桶之中,很多时候还会有女子从水里探出一条长腿之类的画面。他觉得这样或许不错。玫瑰花瓣眼下自然找不到,但是庭院里的一株月季,正开着花。还有隔壁人家的一株梅花伸了一个枝桠到这边的院子里,于是一并也遭了辣手。
搞不懂……许安锦摇了摇头,目光落在许宣的脸上。许宣会意地点了点头,随后便退出去了,小心的将房门关上。
不大的屋子里没有窗,此时又放置了炭火盆,因此并不算冷。许安锦在屋里里站了片刻,随后迎着墙壁上的灯火,微微舒展了身子。青衫从她的身上簌簌地滑落下来……
屋内隐约响起了零落的水声。
有个女人在自己家里洗澡,确实不算很差的事情,除夕的夜里,原本是无聊的,但是这个时候至少能找到一些事情来做了。随后,许宣进到自己的卧房里,将女子脱下的衣物、鞋袜之类的东西捡起来装在木桶里。衣物带着明显的河水气息,他随手打开窗户,通一下空气。随后便径直到了水井旁。
洗刷刷……
月亮慢慢的爬到正当空的位置,眼下的富贵人家已经听了好几首曲子,戏子们也得了不少的赏钱。孩子的炮竹放完了,追逐着打闹一番。而才子们已经写了好些诗词了。
许安锦从厢房里走出来,身上加了一件袄子。先前的水温有些烫了,但是从河水中出来带了一身的寒气,这样的一个热水澡,还是蛮惬意的。脑袋微微倾斜着,一头青丝从右肩的地方披下来,她拿了帕子一边擦拭一边出了屋子。
“明年春来,再哼哼……青山在,人未老……哼哼哼。”
古怪的旋律,从井旁传过来,她朝前走了两步。随后见到的是让她永远无法忘记的一幕。那边书生在井边洗着东西,她缓缓地靠过去,见到不远处的木盆里,有些已经洗干净的衣物给人熟悉的感觉。那边书生手里拿着东西,对着月色展开看着,似乎颇为新奇。
红润顿时爬满了她的面庞,一股羞意自心底最深处泛起来,似乎无处可逃的感觉。那是她的亵衣……
第三百二十九章 有女如玉(四)
从不曾想过,这世上会有一个为她洗衣物的男子。在少女时代时常憧憬着未来夫婿的模样,或许会是羽扇纶巾的才子,也或许是商贾子弟。或许不是寻常常人——这个是最常幻想的——但也可能是凡夫俗子支流。只是在诸多想象之中,从来都不会有这样的一幕。
书生从容地浣洗着她褪下的衣裙,仿佛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
君子远庖厨,君子自然也不能洗衣服。在眼下的观念之中,这些都是类似的。因此,对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