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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林云得知遭遇日军时,已是下午三点五十分。带着有些懊恼的心情,他命令师部直属骑兵营之侦察连立刻向周边地区展开侦察,另一面则下令第一旅其他各团往赴增援二团,将二旅和师部摆在三屯营附近。他的目光,落在了地图上那道狭窄的山谷之间。一个熟悉的地名猛的闯入了他的眼帘:“喜峰口”。
这里,是他的“前辈们”抗击日寇的地方,对于那场战役战役,他知道的最多的,是当时的国民军第二十九军就是在这个地方,浴血奋 战,硬是用他们地大刀。杀的小鬼子鬼哭狼嚎!
今天的景况何其相似,又何其不同。
日军没有飞机坦克助威了,他们所拥有的,不过是和我的兄弟们一样的步枪火炮!林云冷静地分析了眼下的形势。突然冒出来的日军从方向上来看,只能是在自己和郭松龄部间隔的区域之内登陆而来。
目前敌军有多少人,分几路。又是从哪些地方西进,他心里现在殊无把握,如果日军反扑山海关,截断郭松龄与自己的联系,再会同沙俄军队两面夹击,郭松龄及其部下可能就会有危险,反过来说,如果日军一味西进。自己又能和郭松龄取得联系,那么我们就可以对其形成前后围攻的态势。
考虑到郭松龄尚有蒋百里及西线兵团的配合支援,前一种可能性应该不会很大。那么眼下首先要将日军阻击于此,等摸清楚日军的真实意图,再做决断。
下午六点,第一批侦察骑兵回报,潘家口,龙井关尚未发现敌情,目前由当地民团暂时把守。冷风口、古北口已发现少量日军,估计也是敌侦察部队。傍晚时分。最后一批侦察骑兵回来报告说,龙井关之外至马兰关附近,亦发现日军动向,人员情况不明。
“这是要抄我地后路啊。”林云放下放大镜,从地图上直起身子,对身边的第一师参谋长古刀说道:“告诉一旅旅长李韧。务必要于明天上午前抢先拿下喜峰口、宽城。并就地构筑工事防守;二旅孙登科部 (整团建制,欠一个炮兵连)沿潘家口至龙井关一线布防;刘克疾部 (二旅主力团,加强有孙部炮兵连)赴冷风口、古北口迎击日军;张成亮部(整团建制)随师部行动。师直属骑兵营由二旅掌握,二旅随刘克疾部行动。”他转过头看了眼二旅旅长乔正海,叮嘱道:“此机动力量要谨慎使用。”乔正海双脚一并,郑重说道:“属下明白!”
“大帅,师部仅仅掌握一个团,恐怕不太安全。”古刀迟疑片刻。“要不要从孙登科部抽出两个连来?”
“不用了,他的兵力也很紧张。”林云想了想说道,“此役关系重大,各位一定要拿出百倍精神。同心戮力,方可赢得胜利。师部的直属特务营要赶紧与郭松龄部取得联系。另外,通知驻防于遵化的甘军,让其务必小心日军绕路偷袭。”
“大帅,师部如何行动?”乔正海问道。
“靠前至喜峰口,与一旅旅部会合。”林云语气平静的随意说道。
“大帅,太危险了吧?”古刀立刻反对。“现在敌情尚不明朗,一旅的汇报还没有送达,就这样去的话,是不是有点冒险?”
“危险?不危险我去做什么?就是因为那里最危险,我才要到那 里!”
“可您是一军统帅啊!”
林云微微一笑,“我现在可不是什么统帅,我和你们每个人一样,是战士!”他抓起武装带系在腰上,“出发吧!”
寒冷的北风夹杂着小雪,扑打在人的脸上生疼生疼地。尤其是在这样的山中,凛冽的寒风象刀子般让人觉得被扎到了骨头缝里。队伍中不时有人摔倒在地上,很快又爬起来,向自己的行列追过去。火把照亮着人们眼前的道路,在曲折蜿蜒的路上,这条火龙在风雪中顽强地前进 着,这扑不灭的火焰,不正是多灾多难的中国文明得以传续的象征么?虽然黑暗一直笼罩,虽然前进的道路多么曲折,总有这样的不灭的星火在抗争,在传承!
半夜时分,林云率领着第一师师部及二旅五团张成亮部抵达了驻扎在山下的一旅营地。林云顾不上休息,立刻召开了军情分析会。
“这么说,日军已经占领了喜峰口东北边地高地?”林云皱起了眉毛,眼下的形势对己方太不利了。
“回大帅,是的,虽然我已经组织过几次攻击,但是……收效甚 微。”李韧低下了头。
“日军的兵力摸清楚了吗?”林云搓了搓双手,这间小房子里地温度虽然比外面高点,还是架不住那窗户缝隙中灌进来的冷风。
“大概有四千到五千人左右,尚未发现敌重炮部队。”李韧谨慎地说道。“可以判定其为日军主力中的一部。从刚一遭遇到今天下午的战斗情况来看,敌军士卒训练颇为有素,指挥亦相当得当,并不与我军反复冲杀,而借其力量雄厚,逐步控制高地。稳步向我军阵地压迫推 进。”
“很好,接着说。”林云头也不抬的盯着地图。
“今天下午,我率主力及营长以上各军官方抵达喜峰口南关外时,曾通知二团团长康继年,拟偕往喜峰口两侧阵地查看地形,不
前方报告,发现由宽城大道上,有敌骑、步兵数千人 猛进。不久,敌先头骑、炮兵到我喜峰口外,炮兵已经放列,旋即向我炮击。”李韧一边回忆着下午时的战斗,一边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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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云放下手中的放大镜,抬起头来问道:“我军伤亡如何?”
“伤亡不大。彼时康团长当机果断,边察看地形,边向我汇报。同时又派出第三营一个连火速占领喜峰口外小喜峰口阻止前进敌人。小喜峰口在喜峰口镇北公路上隘路口外,地势极为险要。随后令第三营 (欠一个连)速占领喜峰口以西桃山上长城及喜峰口镇土围阵地;第一营迅速进入铁门关附近布防,另以一个连地兵力。担任喜峰口至铁门关两处长城颓坏处防务。”
“很好,我看这个康继年,很有些指挥水平,他是……?”
“是襄阳军校第一期的学员,入学前在新军中当过哨长,毕业后在朝鲜当过您的警卫标副标正。”李韧回答道。
“哦……我倒忘记了。只记得他在军校上过学,当时,还是个娃娃咧。”自己也不怎么老的林云哈哈笑了笑,“言归正传。二团构筑了防线以后,你呢?是怎么安排兵力的?”
“我率一、三团主力陆续到达喜峰口后,即便下令由一团董威营接替二团第二营铁门关全部防务,康团第二营归制,并马上充实康团第一线防务。旅部靠前驻扎于此。准备随时对二团进行支援。”李韧用手指着地图说道。
“向喜峰口进攻之敌,狂妄已极。大胆直入,企图在我立足未稳,一举而下要隘。骑兵先行,步兵紧随,火炮如雨,势如疾风。当时在喜峰口部及长城外面之敌,依炮火掩护,并沿大路向喜峰口以及口东长城坍塌的缺口处,凶猛进攻,均被我二团一营第三连及第九连击退。第三连伤亡较重。”
“倘若日军沿高地顺势攻击长城上的……”参谋长古刀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地图。
“是二团二营一、二两个连。”李韧忙补充道。
“那样地话,整个南侧山脊之守军,包括这里,还有这里的据点都将会被置于敌火力之下。”古刀不无忧虑的对李韧问道:“日军在这个方向上的行动如何?”
“颇为凶悍。”李韧爽朗的笑了笑,“不过二营的那两个连可是硬汉子连,一下午也没让小鬼子前进一步!”
“你刚才说,第三连伤亡较重?”林云站起身来,头顶上的马灯被风吹的晃晃悠悠的,在他的脸上投下了几道摇摆不定地阴影。
“是的。不过我已令康团长从三营调了一个连上去,现在担任守卫主力的就是他们。”
“弹药情况如何?”林云走到火盆边上,伸出双手烤火,不时的搓着手。李韧等人也转过来围拢在火盆边。“弹药不成问题,有些阵地上可能输送比较困难,但是总的来说,尚能支持数十日。”
“那就好。”林云把目光从李韧身上移到古刀身上,“师部直属炮团何时候能够进入阵地?”
“明天下午三时左右。”古刀掏出怀表,看了一眼,“距离现在还有六个时辰。”
“关于敌军情况,一定要迅速查明。”林云对负责情报工作的情报参谋说道:“无论如何,都要弄清楚当面之敌地情况!”
“你现在觉得,最困难的地方是什么?”林云又转过头来看着李 韧,他对这个年纪与郭松龄相仿,性格却与郭松龄截然相反的留日同学颇有些好感。
“主要是我阵地守军遭到喜峰口外面西方高地敌人重机枪的侧射,我城上士兵,隐蔽困难,伤亡很大。虽然康团第三营即刻组织火力,将侧击之敌捕灭,但喜峰口东方高地长城上的敌人侧面瞰射我无法阻压,对我守军部队威胁很大,这一带高地,是日军抢先占领的。”说到这 里,李韧摇了摇头,“这恐怕是我防守阵地中的局眼所在。日军的指挥官对其亦是相当看中,虽康继年组织多次进攻,亦未能夺取,殊为憾 事。”
“明天务必要将这个高地夺取下来。”林云斩钉截铁地说道:“此点不夺,终究是我阵地上的心腹之患。”
“是!”李韧打了个立正,挺起胸膛说道。
“现在我把二旅的张成亮团也拉了过来,暂时归你指挥。明天这一仗,要不怕牺牲,但也不能不顾惜士卒生命,多想想办法,打巧仗,打漂亮点!”林云用烤的暖烘烘地双手搓了搓脸庞,“都去抓紧时间休息一会吧。”
第二天,天蒙蒙亮,林云便来到了前沿阵地上,刚出门的时候,他的头还是有些昏沉沉的,不过被早晨的冷风一吹,便觉得精神好了很 多,神清气爽,疲劳和困倦一下从身体里不翼而飞。登上一处较高的山坡,他向日军的阵地望去。随行的参谋长、作战处的参谋们也都掏出了自己的家伙什,随时准备按林云的意图进行作业。
奇怪的是,林云只是默默的看着,并不发号施令,这让古刀有些纳闷,虽然他与林云相处的时间并不很长,但是凭着自己的理解,这个时候正是林云下命令的时候啊。
“李韧组织的怎么样了?”林云仿佛猜到了他想说什么,头也不回的问道。
“已经准备好了敢死队。都是各营抽调出的精锐!”古刀向山下望了望,“他在等待大帅下命令!”
“等我下命令?”林云诧异的看了他一眼,“现在的前线指挥官是李韧,让他自行决定!还有,让他不用管我们。”
古刀为难的盯着林云看了看,转头对参谋下了命令。
夺取喜峰口东边高地长城的战斗,便在这个寒风呼啸的清晨打响 了。
与此同时,日军的重炮也在东侧山谷中列放完毕,开始了对守卫者们的第一轮重炮轰击。腾起的硝烟顿时让林云恍然觉得,又回到了那个初遇乃木的洋河岸边。
第八十二章 血战
战役不同的是,这一次双方在地形上的优势截然相反 抢占了喜峰口东南高地的长城,可以居高临下的俯瞰武襄军整个阵地,并用猛烈火力封锁了几条重要通道,致使运送弹药的官兵伤亡颇大。
但是就在这样极为不利的条件下,二团官兵仍然拼命死守,打退了日军一次又一次的进攻。在前线最为紧急的关键时刻。李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