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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格抬起双手微微放在额头上催促着自己仔细想着,虽然一时间还无法理清发生了什么,但是他却又觉得自己抓住了某个被自己刻意忽视掉的东西。
“科尼亚人在这个时候用重兵威胁罗马,那么这对他们有什么好处,他们究竟想从当中得到什么?”伦格不住的催促着自己,他知道如果自己不能立刻从这其中寻找到足够能让他做出决定的线索,那么自己就可能会面临两面受敌的危险。
伦格心中不住的翻腾,自从成为罗马皇帝之后,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
虽然很多时候会出现意外,但是他却一直知道要面对什么样的敌人,而现在原本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出现的科尼亚人却突然展现出了出人意料的敌意,这让他觉得比要面对现实中多上一倍的十字军还要危险和迷茫。
“科尼亚人,为什么是科尼亚人……”
心中那个始终纠缠在他心头的疑惑总是让伦格感到不安,他知道自己肯定是忽视了什么,而这种忽视原本不应该出现。
看着站在一旁紧张的望着自己的几个人,伦格放下了手臂,他知道这个时候的自己必须要比任何人更加坚定,甚至即便科尼亚人和德国人在同时向罗马发起进攻,也绝对不能露出任何的动摇和不安。
“君士坦丁堡呢,他们有什么建议吗?”伦格看着马克西米安。
“陛下,元老院向皇后陛下提出了重新武装农兵的建议。他们建议皇后授权那些将军把正在各个军区组建的新军团重新编入当地农兵团里面去。”马克西米安脸上忽然露出一丝奇怪的笑容。
“我想玛蒂娜一定是拒绝了他们,对吗?”伦格脸上也露出了笑容,他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即便是焦急也无法立刻改变一切。相反,那个始终萦绕在他心头似乎时隐时现的疑惑让他觉得,自己只要找住了其中的关键,眼前的危机并不是不可避免的。
“皇后陛下不但拒绝了他们,而且很严厉的斥责了米蒂戈罗斯,另外……”说到这,马克西米安用奇怪的眼神望着伦格“皇后以帝国摄政的名义,提请了让阿莱克修斯进入元老院的要求。”
“哦?”伦格的嘴唇微张一下,然后若有所思的轻轻点头“继续说下去马克西米安,继续说。”
“陛下,现在君士坦丁堡正在等待您的命令,皇后坚定的维护了您发布的法令,按照您之前发布的命令,正在南方组建的新军团将在整个小亚细亚边境守卫,同时暂时不予撤销的农兵军团还会继续保留一段时间。”
“这样很好马克西米安,你们做的很好,比我想的还要好。”伦格那颗紧绷的心终于慢慢平和下来,真正令他担忧的,正是来自君士坦丁堡的印象。
许久以来,始终把玛蒂娜当成一个孩子的想法让伦格有时候不由自主的会忽视自己那个小妻子的作用,甚至即便是成为了皇后。而且在为伦格夺取了罗马帝国这件事上起到了重要作用之后,伦格还总是难以彻底把玛蒂娜和一位能够和丈夫一起统治国家的皇后等同起来。
但是自从瑞恩希安事件之后,伦格似乎渐渐的看到了那个女孩的变化,一想到这个还只有十五岁的女孩已经可以坚定的站在自己身边时,他甚至有一种隐约的陌生感。
既然君士坦丁堡显然已经不需要担心,那么剩下的就是如何面对眼前这突然出现的危机。
科尼亚人的强大伦格比任何人都更加熟悉,一想到在今后的将近五十年中,科尼亚依然要有很长时间的强盛,伦格就能感觉到一阵阵的压力。
还有什么比要面对一个明明知道会在今后很多年中都会威胁自己的敌人更加无奈的呢?
有时候伦格为自己知道会发生什么感到无力,他能想象当罗马人知道他重新出现在曼齐克特的时候有多么振奋,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不过是如同彗星般瞬间划过天空的美丽而已,罗马人的道路依然很长,甚至更加坎坷。
“马克西米安,给我记下一个命令,”伦格做了个手势,随即在书记员准备好之后慢慢的说“我,伦格。朱利安特。贡布雷,以罗马皇帝的名义提请元老院,要求通过我的妻子玛蒂娜。埃。约瑟林。贡布雷所提出的阿莱克修斯获得帝国元老资格的提议,同时我要再次向元老院和帝国所有官员重申我的皇后做为帝国摄政的地位和权威……”
说到这里的伦格微微回头看了看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的马克西米安,他知道自己这种明显措辞严厉的命令,显然会令罗马元老院为之震动,但是看着书记员有些过于紧张的表情,伦格只是微微一笑:“不用担心马克西米安,你知道现在元老院最担心的是什么吗?”
“失去他们的权威?……”马克西米安试探着问。
“对,他们真正关心的就是这个,对他们来说,既然罗马已经存在了这么久,那么以后也会永远存在下去,所以他们并不真正担心那些敌人,而是担心失去自己的一切,”伦格慢悠悠的说“也许他们是对的,也许罗马会依然存在下去,但是那种样子却绝对不是任何罗马人希望看到的。”
说着伦格从马克西米安手的硬木板上抽过那份他口述的命令看了看之后还给书记员,随后继续说:“我以皇帝的名义命令,做为罗马皇帝我依然允许边境农兵的存在,就如同依然允许边境行省总督的权力,南方的新军团必须予以保留,边境各行省总督在需要时有权调动新军团保卫边境,但是这些新军团却依然属于君士坦丁堡所拥有。”
马克西米安飞快的在纸上记着,他知道这些看似随意的命令背后所拥有的重大意义,甚至他想到,也许正是这次科尼亚人突然出现的敌意,才让皇帝最终定下了彻底把军制变革推向整个罗马的决心。
伦格看着马克西米安略显紧张的表情不由有些好笑,他当然能想到自己的这些命令一旦发布出去会引起什么样的反应,一想到那些君士坦丁堡贵族看到这样的命令时那种左右为难的神情,伦格在这个略显紧张的时候。甚至有种想要笑出来的冲动。
从很早的时候起,那种一切以君士坦丁堡为中心的决策就让罗马人变得十分的矛盾,他们一边几乎是毫无理智的把各种财富向着这座堪称基督世界最大的城市聚集起来,一边又想尽办法的为自己所任职的行省尽量留下足够多的东西。
而每当任期到了之后,那些之前还为行省争夺财富的将军总督们,立刻摇声一变加入了掠夺行省财富的元老院之中,而那些被分派到外省的官员则继续他们的前任所进行的那种和君士坦丁堡之间的较量。
而现在,伦格可以想象那些罗马元老院的贵族看到这样的命令之后,一定一边在为如何与皇帝抗衡绞尽脑汁,又一边为这样的命令能够控制更多的外省军队和实力而暗暗欣喜,那么这些人会有什么样的选择呢?
多年的经历已经让一切变得十分奇怪,几个世纪以来,罗马元老院一边试图尽量遏制皇帝拥有过多的权力,一边却又想尽办法把整个帝国的权力紧紧的集中在君士坦丁堡。
那么这个权力最终会落在谁的手里呢?
伦格嘴角挂起了一丝笑容,科尼亚人的威胁在这一刻让他甚至觉得不再是个坏事,至少他知道只要玛蒂娜还在君士坦丁堡摄政,只要法尔哥尼的卫戍军还在君士坦丁堡驻守,那么一切就不会有什么变化。
而现在他要做的,是该怎么去寻找他头脑中那一丝总是萦绕不去,在不住提醒着他什么的念头。
那个念头在不住提醒着伦格被他忽略的某个可能,而这个可能也许就是至关重要的东西。
伦格独自坐在房间里静静的寻思,自己现在就在这里,就在中世纪的东罗马帝国,而且成为了这个帝国的皇帝。而原本应该戴着皇冠的艾萨克二世这时却已经成为了一具埋在地下的尸体。
自己改变了罗马现在的命运,那么是不是也能改变未来的命运呢?伦格心中不由这样暗暗自问,他还记得当赫克托尔向他提出要秘密出使科尼亚时他所做出的决定,现在赫克托尔已经去了很久,但是他听到的却是科尼亚人在罗马边境集结大军的消息,这让他不禁为那个白化病人似乎没有做成任何事感到无奈。
“赫克托尔在干什么?他怎么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科尼亚人又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展示出对罗马人的敌意?这个时候,这个时候……”
那个不停出现的念头再次从伦格脑海中闪过,他觉得自己其实应该知道真相在哪,但是却又因为某种原因而无法想得更加清晰。
一阵隐约的混乱声响从远处的院子里传来惊醒了深思中的伦格,他略微有些懊恼的走出房间来到院子里,当他看到身上沾满污渍的巴布罗时,他不禁露出了笑容。
一架看上去和之前在耶路撒冷守城时用过的箭车颇为近似的机器矗立在院子里,不过不同的是,原本做为箭囊的那块密密麻麻洞孔的木板,已经被一大堆用铁条紧束在一起的长木匣代替。
看到伦格走来,巴布罗一边把手上的污渍在衣服上胡乱擦着一边微微鞠躬,然后他向着走到那架机器前的伦格不停的比划着眼前的古怪东西。
“陛下,您看……这个,”巴布罗兴奋的指着眼前让伦格隐约觉得颇为眼熟的东西“这些木匣可以,可以……”
“巴布罗,你是要告诉我这些木匣子可以按放弩箭是吗?”伦格干脆代替自己的这位亲信说起来,他看着木匠因为着急而绷得通红的脸,不得不暗暗感叹世界上的确没有完美的事物,上天给了巴布罗一颗天才般的机械头脑,却没有给他一个简单而平凡的说话能力。
不过当他看到那些木匣口子的大小时,伦格不禁皱起了双眉。
“你不会告诉我这些匣子都是装弩箭的吧,我看一个匣子就能装好几支了,难道你要一次射出几百支箭吗?”
“不,陛下,是……这些,”巴布罗用有些得意的口气一边说着,一边拿起了一根投枪“这些……弩车,是用来,射这些,东西的。”
伦格不禁微微有些意外,他不明白巴布罗怎么会想到用弩车发射投枪,因为投枪威力虽然巨大,但是却并不一定会比当初释放弩箭更有作用。
“陛下,等,埃罗帕西娅小姐,回……回来您就知道了,她能让这些投……枪变成,死神!”巴布罗笑呵呵的说着,同时把投枪插进了木匣。
随着他拉住一个粗木轮轴的握柄开始不住搅动,一阵沉闷的声响从弩车上响起,在一阵阵木头轮轴发出的古怪响声中,伦格看到那些紧束在一起的木匣后面一个巨大的拉栓向后紧绷。
“嘭!”的一声巨响,整个弩车瞬间在原地跳了一下!
伴着黑影从弩车窜出,对面石墙立时爆起一团白烟,当烟雾消失,坚硬的石头墙壁上俨然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凹坑!
“上帝,那是什么?”闻声而来的马克西米安愕然的看着墙壁,他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一脸得意的巴布罗不住摇头“巴布罗你会下地狱的,这东西太可怕了。”
“如果,你见……见到埃罗帕西娅小姐造的,东西才知道什,什么叫可怕。”巴布罗傲然的看着马克西米安“她那简直,就是魔法,她甚至能,让火在水上燃,燃烧。”
“巴布罗,我知道你很崇拜那位小姐,不过我想你不该说谎,没有能在水上燃烧的火,就如同异教徒永远不可能和基督徒做一件事情一样。”马克西米安随手拍了拍巴布罗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