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对,是我,是我……”
法尔哥尼嘴里依然含糊的唠叨着,直到“噗通”一声昏头转向的栽倒在甲板上。
一阵阵的呼噜声从狭窄的船舱里传来,法尔哥尼躺在角落里沉沉的睡着。
自从在凯撒利尔城外遭受到了一次几乎致命打击之后,这个始终跟随着伦格的阿拉贡巨人,就不得不为了彻底根治他那纠缠不清的伤势而暂时离开了伦格的身边。
尽管一路跟随着伦格进入了君士坦丁堡,但是让法尔哥尼感到愤懑不安的是,他发现能够属于自己的位置却越来越少。
直到有一天接到伦格的命令被派往驻扎在金角湾上的塞浦路斯舰队,法尔哥尼不由在心中已经把自己当成了一个被子爵大人彻底遗弃的废物。
自暴自弃的剥尸者在来到舰队的第一天就开始到处惹是生非。
伦格和阿赛琳在君士坦丁堡时,海盗和塞浦路斯海军对他的容忍随着他们的离开而逐渐消失,于是整个舰队几乎都把这个看起来就格格不入的狂信者当成了一个笑料。
这种笑话换来的,往往是法尔哥尼可怕的拳头。
但是,尽管没有一个人喜欢这个让人讨厌的剥尸者,却也始终没人真的想要他的命。
因为整个舰队的人都知道,这个人是伦格身边的一个勇士。
虽然私下里人们议论说,子爵大人是厌烦了这个人喋喋不休要杀光异教徒的叫嚣才把他从身边打发走,但是人们却还是尽量不去过于触犯这个人。
因为他们都知道做为最早跟随子爵的亲信之一,不知道什么时候可能就再次被子爵大人重用。
法尔哥尼嘴里发出如雷的鼾声,事实上他也只有在沉睡时才不会想到自己是个被遗弃的人。
不知道多少次,他曾经坐在甲板上看着远方,想象着大人派人来召唤自己回去,但是他却一次次的失望了,这让他感到愤懑和伤心。
所以他只有用不停的打架和睡觉来摆脱那些让他烦恼的东西。
一阵先是轻微,随后越来越猛烈的摇晃让法尔哥尼从沉睡中渐渐醒来,他迷糊的睁开眼,借着甲板外的亮光,他看到一张熟悉面孔出现在他眼前。
“快醒醒法尔哥尼,”大声的喊叫在法尔哥尼耳边响着“子爵大人需要你!”
法尔哥尼一下跃起,他不顾脑袋撞到船板的疼痛睁大眼睛盯着来人,过了好一阵才大叫起来:“近卫骑士丕平,你怎么会在这儿?!”
第五卷凯撒时代 第五十四章 米利厄诺斯的难题
第五卷凯撒时代 第五十四章 米利厄诺斯的难题
法尔哥尼错愕的看着眼前的丕平。他先是用力摇摇头,随即当他终于意识到眼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时候,他的嘴里先是发出一声闷响,随即就在丕平刚刚堵住耳朵时,发出一声震人耳膜的欢呼!
“上帝,子爵大人还没有忘了我,他还没忘了他的老法尔哥尼!”
法尔哥尼一边欢呼着一边用力抱住面前可怜的年轻侍从骑士,以至当丕平终于带着痛苦般的发出呻吟时,他才放开手。
然后他一把抓起竖在身边的一柄长斧,用跃跃欲试的口气兴奋的问着:“告诉我,大人要我干什么,是不是他就要回到君士坦丁堡了,如果那样我会第一个帮他打开城门。”
“你可真是个法尔哥尼。”丕平无奈的摇着头,如果不是子爵大人一再吩咐,丕平实在不愿意和这个让人讨厌的家伙打交道。
因为这个人虽然是最早跟随大人的追随者之一,但是他却也无疑是伦格身边被人们公认的最没有人缘的一个亲信。
甚至连跟随伦格很久的一些人也认为,子爵之所以把这个勇敢却莽撞的人送到塞浦路斯的舰队上,与其说是要赋予他什么重任,不如说是要摆脱一个麻烦。
但是,让丕平感到奇怪的是,当伦格命令他悄悄的离开色雷斯。乔装向君士坦丁堡进发时,却没有命令他去找玛蒂娜,甚至没有让他找法兰西斯,而是一再吩咐他,无论如何要先找到法尔哥尼。
“法尔哥尼大人,子爵大人要你接到命令后立刻出发。”丕平有些担忧的看着眼前的法尔哥尼,从那些带他来找这个人的船员脸上嬉戏的表情他也能想象得到,法尔哥尼在舰队里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这不由让他暗暗为大人早有准备的先见之明暗暗吐出一口长气。
“那就走吧,让我们看看那些塞浦路斯人究竟有什么值得骄傲的,现在可是用得着他们的时候了!”
法尔哥尼大声嚷嚷着,而当他奋力登上甲板,看到那些斜眦着眼睛瞪着他的船员时,他的嘴角不由开始微微咧了起来。
他尴尬的回头看向丕平,就在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这个被任命为骑士团驻塞浦路斯舰队的骑士的尴尬地位时,丕平已经从腰间的皮囊中拿出了一块黝黑的石头。
“这是佐薇子爵小姐让我带来的,她说厄勒冈上的人一旦看到这个,就会知道这就是她自己在下达命令。”
看着黑色石头,船员们立刻发出了一阵愕然的低呼,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那石头代表着什么。
在经过了多年的抢劫生涯之后,厄勒冈上的海盗们聚集起的巨大财富,被他们隐秘的藏在当初阿赛琳小时候在塞浦路斯岛上躲避她父亲时的那些隐秘的海岸岩洞里,而这块样式奇特的黑色石头,正是那个岩洞中所特有的。
只是稍微犹豫就立刻聚拢起来的海盗们严肃的看着丕平手里的石头,当他们确认那的确是真的之后,在一阵低声议论之后,身材瘦高的海盗头领走了过来。
他在丕平的脸上扫视一阵。然后又回头看看悻悻的盯着他的法尔哥尼,随后微微点头:“告诉我,阿赛琳要我们做什么?”
听到这个总是给自己惹麻烦的海盗头子对丕平那不庸质疑的口气,法尔哥尼的脸上不由露出了一丝愤懑,他想起了自己遭受到的那些不公正的待遇。
“子爵大人希望你们能做一件很冒险的事,只要你们自认有这个胆量。”
丕平用挑衅的眼神看着面前的海盗头子,他的这回神态立刻引起了四周的一片不满。
“告诉我们要干什么,难道是拿下君士坦丁堡吗,如果是那样,看在阿赛琳老大的面子上,我们要四成。”
强盗首领干脆的伸出四根手指,同时他的眼睛里已经露出了贪婪的神态,这不禁让自认大胆的法尔哥尼也不由不安的舔起了嘴唇。
”可是君士坦丁堡的守军太多了,也许我们可以抢劫海峡对面的卫城……”法尔哥尼低声嘀咕着,不过他的话立刻遭到了四周海盗们的耻笑。
丕平这时已经完全吓呆了,他没想到这些可怕的海盗居然会因为自己的一句话打起要抢劫君士坦丁堡的主意,这让他终于明白了在来之前伦格为什么一再吩咐他的,一切要小心谨慎。
“大人没让我们抢劫君士坦丁堡,他只想让你们为他偷一条船。”丕平立刻小心的说着,一时间,他再也不敢对他们用那种挑衅口气。
东罗马帝国的海军将军米利厄诺斯要检阅他的舰队了。
这个让所有君士坦丁堡人都不禁想要笑出来的消息。在天还没亮的时候,就已经经由那些巡夜的巡城兵们传遍了整个城市。
于是,在一大清早的集市上,一些主妇一边随手从卖家手里接过一天要吃的蔬菜,一边用这个笑话打发着清晨无聊的时光。
而很多酒铺的老板则哈哈大笑着相互打赌,看究竟需要几个仆人,才能把那个人抬上他的旗舰。
但是被嘲笑的本人却似乎并不在意,在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个消息稍微时候,米利厄诺斯破天荒的在太阳还没有升到索菲亚大教堂的钟楼上空时就起床了。
在几个仆人的陪伴下,这位如果论体重绝对堪称无敌于帝国的肥胖将军气喘吁吁的坐在马车里向着位于金角湾外的军港行去。
在他的马车前面,是一小队为他开道的卫兵,而在马车后面,则是整整一车为这位将军准备随时在这酷热的夏天“解渴”的上好葡萄酒。
“我的父亲曾经是整个罗马最好的酿酒师,”米利厄诺斯向身边的亲信仆人费力的说着,尽管他这些话已经不知道说了多少次,但是他却总是乐此不彼的喜欢向别人炫耀他并不怎么高贵的家族史“他的手艺则是继承自他的父亲,我的外公。”
“您也是最好的酿酒师,要知道有些仆人甚至为了偷喝您酿的酒不惜挨鞭子,”深悉奉承之道的仆人笑呵呵的说着,同时他小心的把一个盛满了殷红酒水的木头杯子抵到将军大人的面前“要知道整个君士坦丁堡再也没有人能和你在这方面比较了,记得上次皇帝陛下的御用酿酒师都曾经贿赂过我们,要偷偷的进您的酒窖看一看您究竟珍藏了多少上好的塞浦路斯酒。”
“啊,那个混蛋,他后来居然还向皇帝告状,说我送给陛下的都是次等货。”米利厄诺斯愤愤的用胖手拍带着车帮“不过要知道我相信就算是把最好的酒送给陛下,他也不会喝出究竟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要知道送他葡萄酒不如送他一堆黄金。”
米利厄诺斯一边不满的唠叨,一边向着车外看着,当他随着越吹越烈的海风。看到马车终于来到了军港外时,他的脸上不由升起了一片悲哀。
“上帝,难道我真的要上船吗,要知道罗马舰队已经有将近一百年没打过仗了,为什么一定要是我呢?”
“米利厄诺斯要检阅罗舰队?”
法兰西斯颇为意外的问着站在面前的玛蒂娜,他放下手里正在誊写整理的一份伦格的手稿,在略显困惑的忧郁之后,他抬头看着有些艰难的站在自己面前的玛蒂娜。
小腹已经完全凸显出来的玛蒂娜,这个时候看上去已经完全不再是一个青涩的女孩,她脸上因为怀孕而变得丰满起来的两腮看上去充满了一个**的风韵,同时当她无意识的用手按住小腹时,一种天生的母性在这时就会让人不由对她肃然起敬。
而每当想到这个女孩怀着的,是拥有圣子之称的贡布雷子爵的后裔时,无论是她身边的人,还是那些见到她的人,都不禁会用一种奇怪的心境看待她和她腹中的孩子。
“为什么罗马人会突然开始关心起他们的舰队了?”
玛蒂娜艰难的向前走上一步,这不由让紧跟在她身旁的女侍吓得发出一声低呼,同时在搀扶着她向旁边坐下时,女侍还不忘责怪的瞪上一眼似乎根本没有注意这一切,只是陷入了深深沉思中的法兰西斯。
“但愿我知道,殿下,但愿我知道。”法兰西斯嘴里轻轻念叨着,他同样不明白为什么那位皇帝会突然对那个名存实亡的罗马舰队产生了兴趣。而不知道对方意图的忧虑,让法兰西斯不由心底里产生一阵不安。
自从伦格离开之后,艾萨克二世对驻留在君士坦丁堡的祈祷者教团,与其说是漠不关心,毋宁说是彻底的淡忘了。
尽管在大教堂和牧首大会甚至是元老院里,皇帝不止一次的见到过法兰西斯,但是他却似乎完全忘记了这个伦格身边举足轻重的智者。
而且在那么激烈的反对之后,艾萨克又好像突然忘记了就在不久前伦格给他带来的那些不快。
甚至在一些颇为重要的地方,这位皇帝还在和人闲谈的时候顺便赞扬一下那位虔诚的,守护了圣地的子爵。
这一切都让人觉得皇帝似乎十分满足与那个人的离开,至少从此之后。在皇帝的心目中,那个贡布雷子爵已经不是什么足以让他动心思的人物了。
但是这一切却让法兰西斯总是隐隐的感到不安,他知道这位皇帝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