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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梵蒂冈的教皇始终用不屑一顾的态度蔑视的对待着整个东正教世界,但是对君士坦丁堡那令人咋舌的财富和炫目的文化,教皇还是从内心里充满了难以掩饰的嫉妒,所以即使威望如乌尔班二世那样,在提到君士坦丁堡和它的皇宫的财富时,也曾经不无妒忌的说到:“如果我们在地中海另一边的兄弟对主的信仰有一半如他们对财富那样热心,异教徒的灾难也不会来临的那么突然。”
事实上,乌尔班二世并没有完全说对,在经过了几个世纪前君士坦丁皇帝睿智的抉择之后,经过了众多有志帝王和无数先哲的努力,君士坦丁堡不但已经成为了整个东罗马帝国的核心,也毫无疑问的成为了整个地中海的瑰宝。
在经过历任皇帝不断扩建,早已经比原来的拜占庭王国首都大上数倍的城市里,被称为圣宫的帝国皇宫本身就无疑如一座城市般矗立于马尔马拉海边。
而从提奥多西皇帝时代就开始建立的提奥多西城墙,在经过将近七十年的连续扩建之后,早已经成为了濒临马尔马拉海的皇宫后翼不可摧毁的屏障。
每天,舒适的居住在皇宫里的人都可以看到马尔马拉海上繁忙的船只从自己高高耸立的城墙下经过,那种千帆竞渡的局面曾经不止一次的让初次到达君士坦丁堡的人目瞪口呆,而让很多客人真正印象深刻的,还有那些牢牢的矗立在城墙上的巨型绞盘投石车。
在那些挂着粗大锁链和粗壮的投臂边摆放着大堆油石的投石车边,来自远方的外人才会猛然醒悟,这座已经让他们彻底着迷的美丽城市,同样是一座令人生畏的战争要塞。
不论是那连绵不断由历任皇帝不停修筑的坚固城墙还是城墙上那些设计巧妙,威胁巨大的众多的塔楼、射堡,都在向人们宣示着这座要塞的坚固和威力。
这一切的拥有者,则是一代代的东罗马皇帝,而现在的皇帝是安格鲁斯家族的艾萨克二世。
和那些罗马历史上的其他皇帝比较起来,艾萨克二世其实既不优秀也不愚蠢。尽管他和很多前任一样是靠着暴*和阴谋起家,推翻了他的君主而自我加冕登上的宝座,但是这种行为既不证明他拥有多高的才干,也不证明他一无是处。
在成为皇帝之后,他立刻继承了自己那些前任对原来丧失的欧洲领地的渴望,在登上宝座不久,艾萨克二世就对帝国领地上造反的保加利亚人大举用兵,但是和那位有着保加利亚屠夫之称的瓦西里皇帝比较起来,艾萨克二世显然既不是个优秀的统帅,也不是个值得尊敬的皇帝,他的军队没过多久就被打得一败涂地,而随后他对失败者的严酷惩罚又造成了军队的哗变。尽管最后他终于镇压了叛变的帝国军队,但是保加利亚,这块东罗马在欧洲最大的领土却最终彻底失去。
这个巨大的打击曾经令艾萨克二世几乎一蹶不振,他把自己关在皇宫里每天纵情酒色,据说他对那些来自保加利亚的女人特别残酷,似乎只有在每次在她们身上的蹂躏和摧残,才能重新唤起他那试图重新夺回帝国土地的雄心壮志。
而现在,这位皇帝正坐躺在用光滑的黑色大理石镶嵌的巨大水池里,任由温暖的泉水从雕刻成兽口的水管口中喷出,冲刷着他因为常年的荒唐已经有些松垮的身体。
一阵轻轻的脚步声从浴宫的门口响起,一个身上只用薄薄的丝纱围拢在胸腹上的侍女小心翼翼的走到了池边,她蹲下身来,在靠着池子假寐的皇帝耳边轻声说着:“陛下,耶路撒冷的伊莎贝拉女王陛下再次要求和您见面。”
“哦,这是第几天了?”似乎有些疲惫的皇帝睁开眼睛向上仰头望着池边的侍女。
“已经是第六天了,从女王进入皇宫,每天都要提出要和您见面的要求,这是第六次要求您接见她。”女侍略显得意的看着皇帝,一想到刚才自己在那位尊贵的耶路撒冷女王面前显露出的傲慢,这个来自色雷斯乡村的年轻女孩就觉得自己好像当了女王般的得意洋洋。
“看来,她应该已经很着急了。”艾萨克二世同样得意的笑了笑,他当然知道伊莎贝拉对自己是什么态度,他甚至可以想象当她决定来求自己的时候,那位高傲无比的耶路撒冷女王会怀着一种多么无奈和愤怒的心情。
可是这正是艾萨克二世需要的,他知道这位女王现在的困难,也知道那些她寄予希望的欧洲人,会让她多么失望,事实上当他从那个脸上带着被砸伤的痕迹回来复命的牧师诉说之后,他就立刻临时改变了原本迫不及待的试图见到伊莎贝拉的决定。
艾萨克二世发誓要好好教训一下那个傲慢无礼的耶路撒冷小寡妇,更要让她知道在东方,究竟谁才是能决定一切的君主。
于是,当听说伊莎贝拉进入‘圣宫’之后,皇帝压抑住了内心的冲动,用各种拖延和接口回避着和伊莎贝拉见面。
他在等待,等待那个耶路撒冷新寡**彻底放弃最后的尊严,等待着她毫无抵抗的接受自己提出的一切条件。
这种有趣的想法,让皇帝立刻感到兴奋起来,他决定像个戏耍到手玩具的孩子般让那位耶路撒冷女王彻底崩溃,向他投降。
也只有到了那个时候,他才能真正体味到那游戏的精妙和有趣。
“告诉女王陛下,我正在为我一匹爱马的死亡伤心,这也许需要些时候才能恢复过来,为了不让我的坏情绪影响到陛下的心情,请女王陛下再耐心等待几天。”
艾萨克二世嘴里含糊的把头重新靠在池子边,不过当他无意中抬头头时,看到了女侍紧绷在胸腹间薄纱下的双腿,这让他的心底忽然升起一股热火。
随着池边响起的一声惊叫,女侍已经被皇帝猛然拽进了温暖的水池,随着水花喷起,水波荡漾,女侍的嘴里霎时响起了充满诱惑的呻吟。
“不要换衣服,就这个样子去见女王,而且我要你让她知道,我们两个刚刚都干了些什么!”艾萨克二世一边奋力驰骋,一边向身下的女人大声吩咐的。
“遵命……陛下~”女人在喘息中同样大声的回应着,同时她的心里不禁升起一阵对那个耶路撒冷女王难言的嫉妒“我会告诉她的,我要让她知道我现在才是这个皇宫的主人。”女人心里暗暗下着决心。
伊莎贝拉焦急的坐在一个由无数石柱组成的回廊里的榻椅上,她这已经是第六天来向皇帝要求会见了,可是每次她得到的都是各种搪塞和借口,而且随着那些借口的理由越来越荒谬,她也能越来越清晰的感觉到罗马皇帝对她的轻慢和侮辱。
可是她却只能一次次的用屈辱般的沉默和无视接受这样的侮辱。
每当回到自己的宫殿,她都会把自己紧紧的关在房间里长时间的不出来。没有人知道她是怎么度过这些漫长夜晚的,可是当天亮的时候,她又会若无其事的从房间里走出来,任由侍女们为她盛装打扮,然后如送一件礼物般的把她送入皇宫,等待着皇帝那可能的接见。
略显凌乱的脚步声打断了伊莎贝拉烦乱的沉思,她微微回过头,看到了那个曾经在自己面前极端无礼女侍。
看着那个女人略显酸软的腰身和她脸上那还没有褪去的红潮,做为女人的伊莎贝拉立刻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原本焦躁的脸上霎时一片苍白,紧紧抓住坐榻扶手和权杖的双手几乎攥得发麻。
“很抱歉陛下,皇帝陛下的一匹爱马死了,他现在十分悲伤,正在和他的御厩官一起哭泣呢。您知道陛下是多么爱他的马,所以为了不让他的坏情绪令您不快,请您还是回去继续等待,我想下次陛下一定会和您进行一次愉快的会面的。”女侍带着喘息的声调时高时低的传进伊莎贝拉的耳朵,当她刻意装作无意中露出胸前被皇帝抓出的一条条红痕之后,她脸上那点唯一装出来恭敬也已经荡然无存,她高高的扬起下巴,挑战似的望着眼前这位身份尊贵的耶路撒冷女王,在渴望对方失态的同时心底里不住反复温习着要说出来的讥讽话。
“原来是这样,我当然可以理解,请代我向皇帝陛下转达我对痛失爱马的同情。”伊莎贝拉已经恢复过来的脸上平静安祥,她先是微微叹息,随即好像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用双眼看着女侍胸口上的抓痕微一皱眉,疑惑的问:“那么这又是什么呢?难道是皇帝和他的御厩官决定驯服另一匹马留下的痕迹吗?哎,他可真是个爱马如命的皇帝呀。”
“上帝!你这个……”女侍气急败坏的发出一声尖叫。
“住嘴!”
突然打断了女侍的伊莎贝拉发出大声呵斥,她手里的权杖如一柄长矛般突然飚出!在锋利的杖尖直指女侍鼻子的同时,她声调威严的大声宣布:“你这个下溅的女人,居然敢对我这么无礼。要知道即使是皇帝也要对我用尊敬的礼仪接待!不要忘了,我是圣墓守护者,是耶路撒冷女王!”
伊莎贝拉充满气势的愤怒霎时让刚刚得意的女侍呆在当地,她嘴角颤抖的看着几乎就要戳到自己鼻子上的权杖尖头,同时她听到伊莎贝拉用变得更加冷酷的声调说:“做为耶路撒冷王国的女王,我不会接受任何人对我的侮辱,不论是一个小小的得宠侍女还是一个帝国的皇帝。所以我还会再在要求约见皇帝陛下,但是如果你下次再敢这样对我,我会要求皇帝对你的行为作出解释。我们都知道皇帝会怎么解决这件事,所以我从现在开始不想再看到你,否则我一定让你永远做不成‘一匹马’!”
听出伊莎贝拉话中含义的女侍霎时脸上变得如裹尸布般的惨白,在一声从喉咙里发出的惨叫声中,这个吓得已经变得糊里糊涂的女人转身没命的向回廊尽头跑去,因为过于惊慌,她甚至没来得及抬腿迈过一座常青藤编制的花门,就那么莽莽撞撞的直扑进了回廊尽头的一个喷水池,随着一片水声“哗”的响起,那个女侍的身影立刻消失在了水池中的一大片铺开的荷叶之下。
看着远处的水池,到了这时才略露微笑的伊莎贝拉转身向已经被这一幕惊得目瞪口呆的宫廷侍从们略一环视,然后轻轻用手抚了抚微显凌乱的裙摆,在四周一片鸦雀无声的注视下,仪态端庄的向着走廊的另一头缓缓走去。
在她的身后,月光把她纤细的腰身背影映衬在大理石的地面上,随着走动带起了一串微微波动的阴影。
“耶路撒冷的伊莎贝拉。”从走廊阴影里走出来的艾萨克二世饶有兴趣的望着伊莎贝拉远去的背影,手里一边轻轻摆弄着一根镶嵌着珍贵宝石的金丝马鞭,一边嘴里念叨着这个名字“那就让我们看看是不是最后能驯服你这匹烈马吧。”
………………
马车在静悄悄的石板路上慢慢前进的,出乎随从们意料的是,伊莎贝拉并没有让平时和自己一起坐车的亲信女骑士跟上马车。
当车门在她身后紧紧关闭的一刹那,再也无法忍耐的屈辱霎时从伊莎贝拉的胸膛里爆发了出来!
她的喉咙里如堵着一块石头般发出哭泣声,因为怕声音泄露到车外紧紧捂住嘴巴的手掌间不住的发出沉闷的唔鸣!
“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伊莎贝拉把脸蒙在双手里不住的问着自己,耶路撒冷的陷落彻底打破了她的梦想,那原本在她心中已经酝酿了许久的计划,完全被这突如其来的灾难破坏了。
而更让她无法忍受的是,艾萨克二世对她那侮辱般的态度更让她觉得自己好像掉进了一个谁也无法帮助她的地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