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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可真是出人意料呀,你和伊莎贝拉……”
伦格无奈的松开手,黛萝立刻象失去力量般向地上滑去,伦格只好立刻又扶住她无力的身体。 随着整个身子瘫软的倚靠。 黛萝似乎完全失去意识般的依在伦格怀里。 这让他即使是隔着两人之间的铠甲,依然依稀感觉到她异于常人般翘挺的胸部和结实的腰身。
这健康地女子身体不由让伦格想起了阿赛琳。 阿赛琳和怀里女人一样有着这个时代女人所没有地那种近乎后世女运动选手般健美的肌肤和挺拔身材。 当因为搀扶而触摸到她胸前隆起地那两座山峦边沿的时候,即使隔着锁甲,伦格依然能感受到那种丰满和圆润。
这瞬间的温存让伦格微微一呆,他抱着黛萝的手臂不由轻轻用力,把她看上去似乎随时都会滑倒的身体向自己怀里带去。
“上帝!”一声充满惊惧的喊声从小巷尽头传来,被这声叫声惊醒的伦格不由立刻放开了要把女骑士揽进怀里的双手。
他循着声音望去,看到一个手臂上挂着个篮子的女人惊恐的看着自己两个人,在她的身边,一个看上去很小的孩子懵懂的牵着女人的裙摆也在看着自己。
“哦,那女人会胡说的!”黛萝的声音里突的透出一股杀机,不知什么时候她的手里突然多出一柄匕首,她的眼睛死盯着远处已经有些吓傻的女人,脚下向前走去。
“呼啦!”伦格突然抬手一下把黛萝脑后的锁甲帽兜向下一拉,她浓密的头发立刻从披风里散落出来迎风飘摆着。
“啊!”那个女人好像看到什么奇观般又是一声惊叫,她诧异的看着一身骑士装扮却有着一头美丽秀发的女骑士,当她确定眼前这两个人真的是一对男女之后,她脸上不由一阵通红。
在想起什么慌忙躬身行礼之后,那女人抓住孩子的手急慌慌的向小巷拐弯处的一间房子里跑去,只是在她要走进那间低矮房门之前,她还是好奇的回头看了看令她觉得十分怪异的女骑士,然后才一低头消失在房门的暗影之中。
“该死的女人!”
黛萝话里透着的恨意让伦格不由在想,她是不是为那女人打扰了两个人之间那种温存而生气。
可他知道这时不是该去想这些的时候,关于伊莎贝拉可能会怎么报复自己的猜测让他开始不安起来。
他知道现在的自己虽然似乎得到了盖伊赏识,可这一切都是虚无的。 他不相信盖伊会为了自己而去得罪伊莎贝拉,更不相信伊莎贝拉会遵循所谓骑士精神给自己一个公平决斗的机会。
女人愤怒和报复的可怕是如此令人惊心,那就如地狱里窜出的火焰恐怖,残忍而又无情。 伦格不知道是谁说过这样的话,可当他想起伊莎贝拉的姐姐西比拉,再想起关于鲍德温五世始终令人费解的死亡之后,他就不能不想到鲍德温家族那种天生对阴谋的的驾驭力可能给自己带来的危险了。
“那么,她会怎么对付我呢,或者说会怎么报复我呢?”
和黛萝快速的离开的那条有些偏僻和暧昧的小巷,伦格一路上尽量小心选择着词汇。 当知道面前这女人和伊莎贝拉那种稍微异于寻常的关系之后,他先是微微向后靠靠和她保持些距离,以免这位身揣利器的女骑士因为可能对男人的偏见而对自己有所不利,然后才小心的问起来。
“我不知道,她只是说要为汉弗雷报仇,她说她会不惜一切手段,甚至不惜她的爵位和可以继承的一切!”黛萝的声调变得高亢起来,她的眼睛里露出明显的愤怒和嫉妒,似乎眼前的伦格就是那个和她分享爱人的情敌。
“那可真是一场灾难……”伦格喃喃的吐出这几个字,他难以想象伊莎贝拉会怎么对自己报复,但是他却突然觉得在整个耶路撒冷,让他和家人能有安全感,而又能让伊莎贝拉有所顾忌不敢造次的,好像只有一个地方了。
“男爵小姐,能否请你和我一起来呢?”伦格向几步外的黛萝微微伸手示意,在得到了黛萝好像突然变得冷漠的回应之后,伦格大步的领着女骑士向已经被众多朝圣者,和闻讯而来期待领悟上帝教义的听经者称为“神圣祈祷者殿堂”的祈祷殿走去。
………………………………
就在伦格和黛萝走进“神圣祈祷着殿堂”的时候,在耶路撒冷另一边的“伦格庇护所”门口,当伊莎贝拉听到老兵痞用诚惶诚恐的声调禀报完黛萝和伦格离开的消息后,她的脸色霎时变得说不出的难看。
“我的上帝,那个可恶的女人……”塔索依稀的听到了伊莎贝拉嘴里蹦出的,实在不符合公主身份的低声诅咒。
①萨福,前文二十九章有介绍,古希腊女诗人,同性恋者,这里隐喻伊莎贝拉和黛萝的关系。
第三卷yu火王朝第三十三章 神奇的法尔哥尼
第三卷yu火王朝第三十三章 神奇的法尔哥尼
看到祈祷殿斜坡形穹顶时,太阳已经完全升到头顶上了。
在冬日并不温暖的冰冷阳光照射下,‘神圣祈祷者殿堂’的清冷阴影在小广场上投下了一片狭长的黑暗。
原本架设在小广场中央的那个巨大的焚尸火堆已经熄灭,一堆灰黑色的东西堆积在小广场上,参差交错支在一起已经化成灰碳的木柱,看上去如同一双双高举的手臂直指天空。
依然有人陆续从祈祷殿的深处抬出用麻布裹着的尸骸,人们被那间石室墙壁后似乎永远探索不到尽头的甬道里的尸骨惊骇了。 他们没有想到那条被封闭的甬道居然如此之长,更没有想到在那里面居然会有那么多死者的尸骸。
而这一切并没有让伦格感到意外,事实上早在前世时他就已经走进过那条令人毛骨悚然的甬道,在那里他看到过开凿在洞壁上盛放棺木的坟洞,也看到过被尽量还原了的那条甬道尽头的可怕情景。
所以当有有几个身穿灰袍的祈祷者看到伦格到来,跑到他面前惊慌莫名的向他述说那可怕情景的时候,不论他们提到多么可怕的情景,他都始终安静的听,直到他们他们说完,他才告诉他们,甬道的尽头将有一堵完全用尸骸砌成的尸墙,那那后面是一座圆形的墓室。 在那里,他们将看到更加令他们震惊的东西。
“那是上帝昭示给我们世人的罪恶,这是上帝给我们地启示。 ”伦格对惊愕莫名的信徒们随口说。 他知道现在自己的话对他们意味着什么,可他也没有想让那些人把自己的话当成什么意志的想法。
所以当他看到闻讯而来的马克西米安,又开始在他脖子上挂的那块木板上地纸上记着什么的时候,他一边穿过那几个人走过去,一边抬手摇了摇手示意书记员停下他手里地活计:
“你不要把一切都记录上去,要知道有时候可怕灾难就是从这些纸上传播出去的。 ”
“可是如果不记录下来,那怎么去感召其他人呢。 ”马克西米安显然没有明白伦格的话。 他可惜的望着伦格随手拿起那张纸看了看,就扔进了恰好从旁边经过装着尸骸的麻布兜子里。 可他最终没有跟上去从那裹尸布里拿回他的记录。
“感召其他人靠的是我们地行为。 要著书立传那是我们后代的事。 ”伦格向始终默默跟在身后的黛萝示意跟上,然后轻拍着马克西米安的肩膀,眼中闪动着书记员不熟悉的激热眼神“马克西米安,难道你从没想到过自己也许就是要被记录的一份子,而不只是个记录这一切的人。 ”
“我只是个小小的书记员,大人。 ”马克西米安有些激动地回答,伦格的话让他觉得自己好像也变得高大了不少。
他用力挺挺腰板好让自己显得更高大一些。 然后他再次张嘴,可是还没有发出声音,他们就听到了从祈祷殿深处传来的一阵腔调怪异,透着无比暴躁的叫喊:
“你们这些Híbrido!(咋种),我要到圣迭哥面前去诅咒你们,你们是contilde;o(屎),你们全都是contilde;o!”
随着这掺杂着粗俗的西班牙脏话和咒骂的吼叫,一个全身用一整块兽皮包裹着地“怪物”跌跌撞撞的从祈祷殿的阴暗的走廊里走了出来。 在他身后。 几个身穿黑色长袍,不知道是用什么东西在胸前染成红色十字架的人正奋力推搡着他。
可是从那几个人挣扎喘息看起来,对这个看上去如同一个野人般的“怪物”他们真有些毫无办法。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伦格皱着眉走过去,他不想看到自己这个才刚刚成立的教团沾染上什么恶习,尽管他也知道那些争权夺利的恶习,最终是人类所无法避免的。
“大人。 您可来了!”一个教团成员象看到救星似的奔跑过来,他一边回头嫌恶地看着那个还在和其他人纠缠地“怪物”,一边跑到伦格面前高兴的发出一声祈祷:“上帝保佑,这一切终于可以结束了。 ”
“大人,这是个让人讨厌地阿拉冈人!”那个看上去已近中年的教团会员有些激动的指着那人控诉着“他是个贪婪的小人,他和我们一起进去,可他根本不是为了搬尸体,他几乎把自己看到的每具尸体都翻了一遍,哪怕是最小的金渣子他都不放过!大人,这是个贪婪的贼。 所以我们把他赶出来。 神圣的祈祷殿不是贼能呆的地方!”
“hijo de puta!”
随着一声像夜枭般的难听叫喊,那个人突然转身冲了过来。 他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抓住那教团会员的衣领直接把他双脚提离了地面“你居然敢污蔑我!你敢污蔑高贵的吉哈纳。马铁奥。法尔哥尼老爷,你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吗?我要把你的肠子从你肚子里挤出来然后再塞进你嘴里,你这头猪!”
“放开我,放开我野蛮人!”脸色血红的教团会员双脚乱蹬在空中挣扎着,他因为喉咙被挤住显得艰难的呼吸变成了恐惧的嘶鸣,一时间旁边的教团会员们都被这人的力气和举动吓的不由一愣。
“放开他!”伦格的手掌从后面用力搭在那人的肩膀上,从那人抖动的肩头肌肉上,他感到了阵阵蕴藏巨大爆发力的结实。
“是谁在命令吉哈纳。马铁奥。法尔哥尼老爷?”自称吉哈纳。马铁奥。法尔哥尼的这个人慢慢放下抓在手里的人,他转过什么。 看着比自己矮上半个头地伦格。
到了这时伦格才发现,他那怪异的声调固然和他的来自哪里有关,可更重要的是,这个头发蓬乱,满身污垢,散发着难闻体味的大个子,有着一张怪异的嘴巴。 从上唇侧旁直接联到鼻翼下的一条缝隙把他上唇完全分开,每当他开口说话地时候。 分成三瓣的嘴巴就裸露出参差不齐地牙齿和泛着黑渍的牙床。
“你在看什么,小子?”那人张合着的兔唇嘴里迸出一声愤怒的叫喊,他抬起粗壮的手臂对着伦格晃着,一对棕色的小眼睛不住的在伦格身上打量,似乎在考虑究竟要伸手抓对面这人地什么部位。
“你是个骑士吗?”伦格看着那人肩头露出的剑柄皱着眉问到,虽然这人看上去实在令人生厌,但是想到这个时代所谓文明的欧洲人一贯的水准。 伦格也就不那么在意了。
“当然,我是骑士!”那人突然大声喊起来,他似乎因为听到这个话题显得无比兴奋,一双黑兮兮的手掌不住拍打,挂在脖子上不知道从那具尸骸上剥下来的一条金链子,和上面穿着的一大堆零碎“哗啦哗啦”的响个不停。
“我是阿拉冈王国泰拉曼切地吉哈纳。马铁奥。法尔哥尼老爷,”那人骄傲的用特有的腔调宣布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