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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当伦格开始变革军制时,这里也俨然成为了继色雷斯和罗斯行省之后最受重视的地方。
“陛下,您把这个喝了吧。”胡斯弥尔把冒着热气的药汤送到了伦格面前,他知道这是丁泓为了缓解皇帝之前在凯萨利尔受到的那处箭伤所留下的伤痛,尽管当时那支箭奇迹般的没有留下什么过于严重的后果,但是每当这样的时候,箭伤留下的伤痛还是折磨着伦格的身体。
“胡斯弥尔,看来为了我的身体我也必须收复罗马的失地,至少我觉得奇利里亚这个时候的气候要比君士坦丁堡更适合我。”伦格有一个也许别人听了会觉得匪夷思索的理由和书记官开着玩笑,当他看到胡斯弥尔习惯性的要去拿随身携带的写板把他的话记录下来时,他伸手阻止了小书记官“算了,如果让后人知道我只是为了这样一个原因就与科尼亚人作战,也许我就要和尼禄去称兄道弟了。”
听到皇帝提到那个著名的暴君,胡斯弥尔小心的没有接茬,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发现皇帝似乎变得越来越有威严,特别是在罗马公法颁布之后,那位以前随和而又仁慈的皇帝虽然依旧仁慈,但是却渐渐的和随和没有了关系。
轻轻的呡了一口药汤,品味着其中那种既熟悉又陌生的味道,伦格不由又想起了之前自己让丁璇给她哥哥留下的话。
“务必要在返回罗马之后来军中找我,丁家未来辉煌与否,也许就在这其中而已。”
伦格不知道自己那个说法是否能打动那个特立独行的人,不过他知道以他所知道的丁涉的性情,也许即便明知有所风险,也会闻利而起,接踵而来吧。
“陛下,您真的准备这一次亲自对付科尼亚苏丹么?”胡斯弥尔略显担忧的看着伦格“您现在的身体并不适合那么干,也许您可以派出一位将军,我觉得那位佳尔兰将军应该可以胜任,毕竟他就是这里的人,而且米利厄诺斯大人也可以……”
看到皇帝望着自己的眼神,胡斯弥尔慢慢停了下来,他有些忐忑的看着皇帝似笑非笑的神色,同时暗暗为自己的胡言乱语后悔不迭。
“胡斯弥尔,你现在已经能够去想着用指挥别人来做事了,这的确不错,”伦格略显欣慰的笑了笑“要知道事情并不是一定要自己做才可以,而且很多事情自己也做不来,不过这一次我必须自己做。”
说着伦格在书记官的搀扶下站起来,微微伸展了一下略显慵懒的腰身:“我让阿诺伊相信我的确已经如他所想的那样做了,为了这个我必须自己亲自出马才可以。”
说着他走出帐篷,在逐渐变密的雨幕中,一个匆匆而来的骑兵出现在他眼前。
“陛下,汉弗雷大人在安托维斯堡被科尼亚人包围,他的军团正在去解围的路上,”骑兵急匆匆的禀报,可接着他的声音变得有些迟疑“不过,那些援军进军的速度很慢,汉弗雷大人的处境可能……”
“我知道了,你先去吃点东西,”伦格打断了那个狄奥多派来的使者,在略一沉吟后他立刻向刚要转身离开的使者下令“吃完之后你立刻返回伊布鲁特,我要你告诉狄奥多,除了严守边境和其他城堡,不要向安托维斯堡派出任何援军。”
看着一脸迟疑的退下的使者,伦格的眼神再次投入密布的雨幕,同时他嘴里轻轻自语:“汉弗雷,你一定能坚持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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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命运之诗第一百六十九章 边境风云(下)
第六卷命运之诗第一百六十九章 边境风云(下)
阴雨天气已经持续很久,这样的天气无疑让农民们感到高兴,不过对于行军中的军队来说就太糟糕了。
走在最前面的骑兵将领抹着脸上的雨水,虽然衣服湿透,可和他心中的焦虑比起来就没什么了。
按照汉弗雷之前的命令,他带领的军团并不需要走的很快,甚至如果情况允许,他们可以在快要到达安托维斯堡的时候把行军速度放得更慢一些。
突然来临的大雨却让这次原本“轻松”的行军,变成了一场和路上的泥泞与湿滑作战的挣扎。
因为刻意放慢速度而距离安托维斯堡还很远的军团只能艰难的向前跋涉,他们在雨水中奋力前进,同时因为开始真的担心起汉弗雷,不由变得急躁起来。
“快些走,罗马人”走在前面的将领发出大声喊叫,他头顶上原本鲜艳的翎羽已经被雨水浇得东倒西歪,同时因为渗了雨水而显得更加沉重的盔甲也让他看上去没有之前出发时的那么精神。
“大人,我们的军团还在后面,也许应该等他们到了之后一起走,否则即便到了安托维斯堡也帮不了伯爵。”
一个看上去脸色枯黄不过却有着一双精明眼睛的士兵大声向带队的将领喊着,说起来这些老兵到现在还不明白为什么军团不是一起前进,而是要分批向着安托维斯堡进发,对于这些参加过众多战斗经验丰富的士兵们来说,这样做无疑是十分愚蠢的。
“怎么你有疑问吗?”将领走过去用手里的指挥杖敲了敲那个士兵的头盔“如果你有什么疑问可以去问伯爵大人,不过在这之前你要快点给我走,我们太慢了,后面的人都快赶上来了。”
说着那个将领又敲了一下士兵的头盔,然后向前几步走在最前面,同时还不忘给身后的士兵鼓劲:“到了安托维斯堡就有热水和食物,还有你们喜欢的啤酒,不过在那之前你们要狠狠的教训科尼亚人”
罗马士兵中间响起了一阵欢呼,这句话让很多人原本因为疲惫而缓下来的步子加快了,罗马士兵那坚韧的性格在这个时候开始展现出来,随着盔甲摩擦和战马嘶鸣的声音,罗马军团就如同彪悍的狼群般在雨幕中向前行进着。
在安托维斯堡被包围之后的第一天,科尼亚人并没有很在意这座看上去并不是很容易攻下的城堡,他们只是按照阿诺伊的命令把城堡包围起来,而且他们也向更深远的地方派出斥候,随时注意着是否有罗马军队闻讯前来解围。
但是这种无所谓很快就在听到被围困在城堡里的是谁之后荡然无存了。
虽然领队的科尼亚将领并不知道汉弗雷是谁,但是当他们从被抓获的罗马人那里听说,城堡里有着一位罗马帝国十分重要的人物时,他们立刻下令加强了围攻,同时更加小心的防备着可能随时会出现的罗马援军。
但是让他们感到意外的是,罗马人却不如他们,或者说不如苏丹所料想的那样寻思派来援军,当他们不得不卡是对城堡发起一轮轮猛烈的进攻后,他们才听说罗马人的军团正在向着安托维斯堡而来。
和罗马士兵同样不明白汉弗雷的意图一样,科尼亚的将领们也不知道苏丹究竟要做什么,不过他们清楚的知道自己就是吸引罗马人的诱饵,所以当听说罗马军队向着他们的方向而来时,这支只有一千多人的科尼亚军队,不但没有仓皇撤退,反而更加凶猛的向着城堡攻了过去。
培黎西奥站在堡墙上看着下面来回奔走的科尼亚人紧皱着双眉,他现在已经并不十分担心城堡的防御,甚至也不是那么担心汉弗雷的安危,因为他知道这些科尼亚人显然并没有真正做好要攻破城堡的准备,不过让他感到不耐的是,他发现原本应该早已到了的援军却一直迟迟未到,而且随着天气变得越来越坏,他有些担心援军是否还能够在几天当中赶到。
虽然对安托维斯堡有着足够多的信心,可是一想到城堡始终是被包围着,培黎西奥还是不禁有些焦急。
另外,那位身份异常重要的伯爵也还是让他放心不下,特别是一想到头天夜里的战斗中,那位大人居然跳上城墙和一个科尼亚的勇士单挑决斗,他的额头上就不禁感到一阵冰凉。
“疯狂的法兰克人,”培黎西奥嘴里低声嘀咕着,虽然已经从汉弗雷身边的随从们那里听说了关于伯爵在圣地的那些壮举,而且也的确对伯爵母子的侠气风范与对朋友的忠诚敬佩不已,可是他还是无法接受法兰克人那种对荣誉近乎变了样子的狂热“真是疯了。”
培黎西奥一边嘀咕一边向身边的人低声吩咐着,他要他们看好那位伯爵,必要的时候甚至就是用棍子把他打蒙,也不能让他在自己的城堡里因为干蠢事丢了性命。
“要知道他是皇帝的朋友,如果我们大家不想被发配到更糟糕的地方去,就一定要盯牢那位大人。”培黎西奥有些厌烦的吩咐着,不过他也不能不承认,经过两天的战斗已经开始对那位年轻的法兰克伯爵有了些许改观,至少那位伯爵要比他所见过的那些法兰克人有学问的多。
“伦格讨厌别人什么都不懂,”在吃饭的时候,汉弗雷一边撕咬着手里的肉干一边含糊着说“我以前并不喜欢看书,不过伦格说如果我不看懂那些该死的拉丁文,就不许我带领军队。”
“罗马的皇帝们都是很有学问的,”培黎西奥略显自豪的说,他听说过那些欧洲国家甚至连有些君主都不识字,这让这位罗马将领在自豪的同时很是鄙视过那些法兰克人“譬如智者利奥,还有著名的虔诚皇帝阿里斯二世,甚至即便是罗马的皇后们也有着值得敬佩的学问,至少我听说现在的皇后陛下就是一位了不起的女学者。”
“埃罗帕西娅呀,”汉弗雷喝下一口葡萄酒之后呵呵笑了起来“那个女人真是可怕,我不是说她的人如何,我是说她的那些知识,我真不明白一个女人怎么会懂得那么多。”
“因为她是个罗马人,而法兰克女人显然是不会这么走运了。”培黎西奥当时得意洋洋的宣布着,不过在随后的战斗中,他很快发现那些法兰克人也并不应该小看。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来,汉弗雷沿着阶梯走了上来,他身上穿着一件半长的链甲,脸上还带着刚刚不久前战斗时被烟雾熏黑的痕迹。
“大人,我觉得如果您能告诉我您的军团什么时候能来解围,那要比您亲自战斗好的多。”培黎西奥有些急躁的说,虽然之前对汉弗雷的轻视已经淡去,可是一想到这个人是皇帝身边重要的人物,培黎西奥还是希望援军尽快到来。
“我想应该很快吧,”汉弗雷随口回应着,看着外面因为雨越下越大而不得不暂停进攻的科尼亚人,他挥手甩掉脸上的雨水,呵呵的笑了起来“看来科尼亚人也和我们一样不喜欢下雨,不过将军我想你还要更加小心点了,因为也许首先到来的是科尼亚的援军。”
让汉弗雷不幸言中的事实很快得到了证明,当天气终于有所缓和,一缕似乎久违的阳光透过云层照到大地上时,培黎西奥愕然的看到从南方的地平线上涌来的一条黑色的带子。
虽然因为雨后的泥泞让那支队伍因为速度缓慢一直无法看清,可培黎西奥知道,从那个方向来的军队,也只有科尼亚人。
培黎西奥有一种要大声咒骂的冲动,可是他这时已经没有时间再去计较汉弗雷那不幸的预言,随着城堡下的科尼亚人发出的阵阵欢呼,罗马士兵们立刻纷纷抓起手里的武器,向着奋力扑向城头的科尼亚人砍杀了过去
汉弗雷已经扔掉了链甲的两条袖子,这样可以让他的手臂挥舞得更加快速而有力,他双手紧握着一柄已经出现了很多缺口的长剑,一双眼睛紧盯远处越来越近的那些科尼亚人,同时在心中暗暗估算着这支军队的数量。
“看来将近两千人呀,”汉弗雷心中微微苦笑起来,他知道这显然还并不是阿诺伊能够派出的最大的兵力,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