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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服天国-第11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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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唯一让他有些遗憾的,是原本可以难的轻松的观赏美人墨宝的时光,却被丕平的忽然到来破坏了。

“萨拉丁和理查签署了一份三个月的停战协约,伊莎贝拉女王做为他们的担保人,”丕平一边回答一边有些奇怪的瞥向桌子上的那些字,他不明白皇帝为什么会对这些也许永远也看不懂的东西有兴趣,不过在他看来也许皇帝的兴趣,只在那个正低头用一种软塌塌的怪笔写字的年轻女人身上“现在这个消息已经在整个君士坦丁堡传开了。”

“好的,好的。”

看到皇帝的眼睛看着丁璇握笔的手微微出神,丕平立刻知趣的悄悄退出,当他来到院子里看到那个恶狠狠的盯着自己的里昂穷人派的怪女人时,为皇帝把风的旗队长不由微微耸了耸肩膀。

一直在默默写字的丁璇停了下来,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当看到伦格一直望着自己的手出神时,她嫣然轻笑,用袖子盖上了圆润的手腕。

“萨拉丁还是和理查讲和了,”伦格随口对丁璇说着,当看到丁璇露出的疑惑眼神时,他低头望向桌子上的那几个苍劲有力的字迹“志在高远,呵呵,萨拉丁毕竟还是萨拉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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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命运之诗第一百五十一章 风云(下)

第六卷命运之诗第一百五十一章 风云(下)

公元一一二九年六月的一个下午,在地中海半内陆的一个城市阿西西郊外的一个小村子里,有个男婴出生了。

在这个已经有了四个男孩和一个女孩的家庭里,这个孩子的出生并没有引起多大的轰动。

而且因为他的母亲在生下他不久之后由于保养不好而得了产后重病,很快就离开人世,这让这个刚出生的孩子的处境就变得更加糟糕了起来。

而更加糟糕的是,随着孩子们的父亲再次迎娶的新妻子很快有了自己的孩子,那些前妻留下来的子女们的生活就变得凄惨了起来。

在妻子的一再怂恿下,当父亲的最终把几个稍大的男孩送进了阿西西的一座修道院,然后把女儿送进了更远处的一座女贞院,最小的孩子只是因为还太小才被留了下来。

不过很快,当这个孩子能够自己吃饭穿衣的不久,他就被狠心的父亲和恶毒的后母送去和他的哥哥们相聚了。

而且在那对狠心夫妻看来,这个孩子肯定也和其他孩子一样,永远要在修道院中度过他们的一生,再也不会招惹到自己。

不过谁也没有想到的是,就是这么一个可能注定一辈子要和那些**书稿和枯燥的祈祷相伴度过一世的孩子,却最终走出了修道院,而且他还以在修辞学和对这个时代来说充满了深奥的法学以及神学的渊博知识,而得到了当时阿西西公爵的赏识。

这个年轻人很快就得到了公爵的重用,于是他乘机把自己那些兄弟从修道院里带了出来,他让他们和自己一起为公爵服务,同时极力推荐其中的一个哥哥成为了公爵的私记官。

不过,也许是注定要经过坎坷的一生,就在他那已经年迈的父亲因为懊悔自己居然没有想到那些儿子会这么有出息懊恼不已的时候,这个原本可以有个不错前程的年轻人却因为他写的那些东西触犯了教会,而受到了公爵的冷落,更糟糕的是,很快那些原本只是在神学教义上的小争执逐渐变成了越来越严重的指控,随着以严谨和遵守教规著称的安纳斯塔斯四世即位,这位因对异端冷酷打击而闻名后世的教皇,在他那份洋洋万言的对异己者的讨伐书,彻底把那个年轻人推入了深不见底的深渊之中。

这个原本前途光明的年轻人不得不从越来越危险的家乡出走,不过在无所不在的教皇的阴影下,他没有任何地方可以躲藏,很多听说过他名声的人都不敢收留他,而一些贵族更是用羞辱他做为讨好教皇的台阶。

多年的奔波让年轻人逐渐变成了中年人,当皱纹终于爬上他的额头时,这个人回到了家乡,他和自己那些苦难的兄弟们见了一面,然后收拾起并没有多少的那点家当,坐上通往东方的海船。

从此之后,他再也没有会到过自己的故乡。

“呜,”发出一声闷闷沉吟的奎那从半睡半醒中清醒了过来,他发现自己的口水居然流到了桌子上,在胡乱抹了抹嘴唇之后,这位君士坦丁堡大学的著名学者看着窗外不由微微出神,随即喃喃自语“居然会梦到那时候的事,真的老了。”

老奎那是阿西西的磨坊主奥瑟莫多斯的第五个儿子,他相信自己当磨坊主的父亲永远不会想到,自己的儿子有一天会成为罗马最有名的大学中最受尊敬的学者。不过一想起自己的父亲更加不会想到他还会有一个更加让他意外的孙子,奎那就不禁一阵感慨。

对于自己的侄子,老奎那相信他的确比自己更加聪明或者说更加能够用那双眼睛看透很多事物,不过法兰西斯的成就还是让他感到意外,甚至有些嫉妒。

能够成为罗马皇帝身边的智者,这是法兰西斯最令人称道的地方,不过对于奎那来说让他羡慕的却并不是这个,当胡斯弥尔再一次带着伦格写的一份新的东西给他看时,奎那意外的发现了一些即便是他看来也不禁感到未免过于离经叛道,可是仔细读来却又无法反驳的东西。

“上帝的声音经由主基督而降临世间,既然如此曾经在世间行走的,便没有比主基督更高的,否则那便是对上帝的亵渎,所以任何试图以上帝的代言自居的人,都将是对上帝和主机读的双重亵渎。”

奎那轻轻念着,他知道这些东西是皇帝的缩写的,不过看着其中手稿旁边的空处的另外一种字迹的注释,熟悉法兰西斯字体的奎那意外的发现,这一篇篇简直能够就是对教皇的地位予以最沉重打击的文章,就是罗马皇帝与自己那个才华横溢的侄子一起射向梵蒂冈的利箭。

不过真正让奎那感到震动的,却还不只是这些,如果只是单独这样的**注释和普通手稿,他甚至会怀疑那位皇帝是不是神志不清,因为他的这些东西在讥讽了否认的梵蒂冈权威的同时,也无疑彻底推翻了自己做为圣子的地位。

不过一想到之前不久刚刚颁发的那份做为《罗马公法》附言的训令之后,奎那就不能不承认,一旦这份手稿和那份附言甚至整个《罗马公法》结合起来,,那么一个呼之欲出的庞大体系已经跃然在目。

奎那曾经坚信自己的侄子有一天会比自己拥有更大的成就,不过现在他却又有着新的看法,他觉得法兰西斯也许有一天会成为一个传奇,那将是在很多年之后也不会被人忘记,甚至可能会就此引发一场教会中的巨大的浪潮

“阿西西的奎那?”老奎那不由微微笑了笑,他觉得自己在罗马的时间已经太久了,甚至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家乡是在遥远的西方“上帝会决定我们每个人命运的,法兰西斯我的孩子,不知道你是不是有一天能成为让所有人都感到意外的传奇人物,不过现在的你已经快要变成这个传奇的一部分了。”

就在奎那为自己的侄子感叹的时候,在丁璇那间布置得颇为奇特的房间里,伦格正用手握着一支上好的鼠须笔慢慢的在宣纸上写着字。

站在他旁边的丁璇默默的看着这位罗马皇帝,她开始的确感到十分意外,尽管早已经接受了伦格不但懂得自己的语言,甚至还深悉各种典故,可是看着这个与自己截然不同的异族皇帝居然看起来颇为中规中矩的握笔书写,她还是不禁觉得诧异万分。

她知道自己不该去询问他究竟是怎么懂得这一切的,不过强烈的好奇心却又让她的心头异常躁动,不过当她从伦格写下第一笔之后,丁璇却又不禁发出噗嗤的一声轻笑。

伦格不能不承认,不论是做为现在自己的还是做为丁超都的确都没有写下一手好字的天赋,看着自己那看起来虽然笔画工整,但是不论是行锋还是字骨都可以说是一无是处的“墨宝”,伦格只能发出一声无奈的苦笑。

丁璇的嘴唇微微动了动,似乎在忍耐了一会后终于走到伦格身旁,她伸出柔嫩的右手轻轻捂住伦格握笔的手,在缓慢却有力的带动下,一首牵动了两个人心思的七言律诗跃然纸上。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字迹轻柔,风骨隐然,却在没有之前丁璇自己所写的那副题字的意气风发,一时间两个人看着那首律诗,竟是谁也发不出一丝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伦格感觉到微微贴在身后的隐约温暖缓缓消失,丁璇的身子向后退去,随着传来的一声幽幽叹息,伦格心头泛起了一阵说不出的惆怅。

“我想您应该回去了,毕竟您是皇帝,政务为主,”丁璇的声音里透着一丝淡然,她似是已经忘记了刚刚那沉默中隐约拨动心弦的涟漪,当伦格转过身来时,她已经又变得那么淡薄而透着丝丝的疏远“而且我想九哥也不希望我们走的很近吧。”

“你哥哥对我说过你的事,”伦格忽然开口,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忽然提到这个,不过当他看到丁璇并没有因为这个生气,却只是平和的一笑后,他不由向她抬起手臂,可最终还是轻轻放下“璇小姐说的是,我应该回去了。”

伦格略带落寞的放下手中的笔转过身去,不过就在他刚刚走出两步时,他听到身后的丁璇慢悠悠的说:“行事当如泼墨行文,因势利导方为上招,刻意拿捏反而失了字格。”

听到这个的伦格一下停了下来,他慢慢转过身,用一种陌生的眼神看着面前这个他同样感到不可捉摸的少女,一时间他在捉摸丁璇这句话的同时,心头也不禁闪过丁涉对自己的妹妹那略带感慨却更显自豪的评价:“文则垂冠庙堂,武则驰骋疆场。”

………………

君士坦丁堡大牧首可马特脸色难看的站在利奥厅的大厅中间,虽然他始终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可是附近的人还是能从大牧首那阴沉的脸上猜测到他的心情。

于是人们只是远远的向大牧首稍一行礼,然后就立刻躲开,因为他们知道现在大牧首这个样子,显然是在发泄对皇帝的不满。

和公教不同,君士坦丁堡大牧首既不能如公教教皇一样申斥一位罗马皇帝,更不可能动辄开除一位皇帝的教籍,而且一旦皇帝们开始感到不满意时,往往就是一位大牧首该乖乖离开的时候了。

在几个世纪的正教历史上,号称与公教教皇并驾齐驱的君士坦丁堡大牧首,从来没有过那样的权力。

这也是为什么西方君主羡慕罗马皇帝,而正教牧首们却嫉妒公教教皇。

不过现在的可马特却可以和他的那些前任不同的公然对皇帝表示他的不满,而这个原因就是他并不只是一位大牧首,而且还是伦格。朱利安特。贡布雷的私人朋友。

终于被请进利奥厅的大牧首看到手握一支怪笔出神的皇帝,脸上的神色显得更加黑了一层,他不顾宫廷总督向他暗暗示意的眼神,在走到那张硕大的书桌前时,他手中的法杖用力在地面上狠狠一顿,同时一声透着愤懑的“陛下”从他的嘴里吐了出来。

伦格的眼神落在可马特那看上去十分难看的脸上,在微微一笑之后他首先开口揽住了大主教的话:“我知道您一定是为理查与萨拉丁的讲和来的,而且我已经听说我们那些有时候总是莫名其妙的容易激动的民众,已经因为这个发生了很大争执是吗?”

“应该说是已经到了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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