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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让这些法兰克人感到惭愧的是,面对充满仇视的异教徒,埃及苏丹却用只索取了一个金币做为赎金的方式,向他的敌人展示了他那异乎寻常的仁慈和宽容。
而且不但如此,萨拉丁给予了法兰克人能够继续在圣地居住,甚至可以在耶路撒冷的教堂里祈祷的权力。
这让很多已经世代在这里定居的法兰克人在感谢上帝恩典的同时,对那位埃及苏丹也不得不感到一丝感激。
耶路撒冷依然是那座好像总是被笼罩在一片灰色尘土中的城市,除了圣岩清真寺上已经重新矗立起了金光灿灿的星月雕塑,和城墙上的旗帜,一切似乎都没有变化。
黛萝跟随在一群朝圣者中间慢慢向前走着,做为能够继续留在被异教徒占领的圣地的代价,法兰克贵族们只能和那些平民们一起走进教堂,而再也无法象之前一样拥有他们那夸示身份的特权。
布伦伯爵殷勤的陪伴着黛萝一起走进了教堂,他时不时的向身边的展示自己的身份,不过这似乎并没有太大的用处,在上帝面前,哪怕只是这短短的一瞬间,人们似乎已经忘记了身份之间的高低贵贱,听着那阵阵透着隐约哀伤的空灵圣歌,人群中断断续续的传来了一阵阵的哭泣声。
“主啊,拯救您在世间的羔羊,就如同您曾经宽恕那些曾经迫害您的恶人,那个时候,您的血在地上变成了滋润我们的甘泉,您的肉变成了我们喂养我们的食物,请您再次把您的荣光铺洒到大地上,让我们能够在这个充满堕落的时候看到您给予世人的光明。”
远远的站在祭坛上的神甫传来的祈祷,在教堂的上空盘旋,这个时候所有人都安静的听着。
听着传来的布道**,黛萝觉得再也没有比在这个时候更能令人领悟到那其中含义的了。
“上帝原谅我的罪,我是个胆怯,懦弱而又自私的女人,我是有罪的,就如同地上的沙土一样卑贱,”黛萝在心底里不住的祈祷,她的心很乱,不止是因为身旁这个突然出现的追求者,更多的是她怎么也不敢去想象的那些东西。
正在默默祈祷的黛萝,忽然感到自己的手肘被轻轻的碰触了一下,就在她不由向旁边侧头看了一眼时,她看到跪在身边的一个小女孩,正向着她做出了一个奇怪的手势。
黛萝的脸色霎时变得一片苍白,她呆呆的看着那个女孩,当看到她向人群外走去时,黛萝不由自主的跟着她悄悄挤过人们,随在她的身后走进了教堂一条偏僻的走廊。
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黛萝面前,看着那个身影,她感到自己的喉咙似乎已经被人死死卡住,她缓缓的向着凯尔走过去,直到在他面前停下脚步。
“耶路撒冷总是让人感到会发生一些奇迹,”一直透过走廊墙壁上的硕大石窗看着外面的凯尔慢慢转过身,看着眼前满脸恐惧的黛萝,他摇了摇头“现在这个样子可不象你,现在的你看上去就和那些自命不凡的贵妇人一样,不要忘了我们的使命,更不要忘了你为什么回到伊莎贝拉身边。”
“我并不想和那个伯爵有任何关系……”
“我也不想听这个,”凯尔打断了黛萝的话,他依然回头看着窗外,随后沉沉的说“你不觉得耶路撒冷很快就要变得热闹起来了吗?十字军、萨拉丁、盖伊、巴里安,还有伊莎贝拉,所有人都会聚集到圣地来,”说到这儿,凯尔微微停了一下“对了,还有那位圣子,他居然把他的骑士团授予了伊莎贝拉,这可真是一位可以为心爱女人做任何事的罗马皇帝,不过这一次他做的好像有些过份了。”
黛萝有些疑惑的抬起头,对于凯尔的畏惧让她逃到了东方,可随后她却发现自己怎么也无法摆脱眼前这个人,这让她在恐惧的同时,更多的是绝望。
“巴里安的儿子来耶路撒冷了,”凯尔忽然淡淡的说“他一定是带着他父亲的使命,也许巴里安是希望能够重新与伊莎贝拉和解,或者是有其他的目的……”
说着,凯尔伸出手轻轻托起了黛萝的下巴:“去盯着他们,我要知道一切,更要知道罗马皇帝究竟要伊莎贝拉怎么做。”
说完,他把嘴唇轻轻贴近黛萝的耳边:“不要想逃跑,你知道你永远逃不掉的。”
第六卷命运之诗第七十九章 “罗马人,准备战斗!”
第六卷命运之诗第七十九章 “罗马人,准备战斗!”
伦格睡梦中醒来的时候。天空还显得一片昏暗,他慢慢起来披上一件外袍走到了院子里,看着远处东方天际还透着一片铅色的天空,他的心底泛起一阵沉思。
这个时候应该正是法兰克人即将出征的前夕,虽然还不知道理查究竟会在什么时间还是渡海,但是他已经感觉到那一丝动荡来临前的窒息。
这样的早晨还会有多少呢?伦格在心里暗暗自问着,他知道当十字军的旗帜出现在海面上时,一切将再也不会如现在这样显得悠闲。
如果按照曾经发生过的轨迹,塞浦路斯将会成为理查东征中一个意外的收获,在夺取了那座岛屿之后,他会在塞浦路斯停留下来,一直到来年的春天,才会再次踏上通向东方的道路。
但是,现在伦格知道一切即将不会按照那曾经发生过的轨迹变化,守卫塞浦路斯的人,已经变成了阿赛琳,就在塞浦路斯的海面上,强大的舰队正在等待着法兰克人的到来。
阿赛琳,米利厄诺斯,还有佳尔兰,伦格能够想到他们这个时候一定也如同自己一样在等待着十字军的到来。或者说他们同样在期盼着那个时刻。
“如果理查不能顺利的在塞浦路斯登陆,他会去哪里呢?”伦格心中始终萦绕着个念头,正是因为这个让他一直无法摆脱的想法,他才会不停的督促着法尔哥尼加紧训练整个君士坦丁堡大区的军团,在他的心底里,因为多少年之后即将的法兰克人对君士坦丁堡的洗劫的念头,一直无法从他的心中抹去。
英国国王理查,与其说是一个国王和冒险者,不如说是一个彻底的疯子。
尽管据伦格所知,终其一生理查都没有踏上过罗马的土地,但是一想到最后必将发生的恶战,他还是让自己无法完全摆脱那种同样近乎发疯的猜测。
一阵脚步声轻轻传来,埃罗帕西娅缓缓的走到了伦格身旁,她有些忧虑的看着伦格的背影,然后伸手揽住他的胳膊。
“为什么这么早就起来了?”埃罗帕西娅轻声问着,然后不等伦格回答,她轻声笑了笑“不过我也这么早起来了,要知道今天可是要有一场很重要的辩论,君士坦丁堡大学的一些人甚至认为我不应该出现在那里,因为那实在是让他们感到有些尴尬。”
“哦,是什么样的辩论,居然会不让你参加?”伦格笑着回身揽住埃罗帕西娅的腰身,看着她在东方隐约映起的一片微红下显得轮廓分明的脸庞,伦格不禁为自己居然能够拥有这样一个天才女性的爱感慨无比“你真美埃罗帕西娅,我想如果你不是向我要一座天文台,而是一座皇宫,我也会毫不犹豫的给你的。你真是个能让一位皇帝忘却他的责任的尤物。”
“你的意思是说,我是一个奢侈的,能够让皇帝变坏的女人吗?”埃罗帕西娅把身子向后靠了靠,然后故意用一种并不娴熟,甚至还有些生涩的诱人姿态看着伦格“不过如果那样,我倒宁愿只是一个只顾享受的女人,那样就不会受到那些人的嘲笑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略带懊恼的摇摇头,看到伦格疑惑的神色,她回头看着在晨光的照拂下,逐渐显出城市轮廓的君士坦丁堡城:“那些人今天要解剖一个女人的尸体,可他们认为如果我在场,会让他们感到十分尴尬和不自在。”
“你是说那些君士坦丁堡大学的学生吗?”看着埃罗帕西娅略显不忿的神色,伦格不禁有些好笑,他知道即便是以开明著称的罗马,同样也有着多年来的偏见和成规陋习,大概对那些君士坦丁堡大学医学院的学生们来说,一时间很难接受一位女性和他们一起摆弄一具尸体的举动,同样他们更难以接受这位女性还是未来的罗马皇后。
“可是伦格,那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你知道吗。德尔泽的那些炼金术里曾经有些配方一直让我感到很着迷,而且我发现在那些配方里有些东西,甚至能造出我们以前都没有想象到的东西。”埃罗帕西娅激动的向伦格说着,一时间她已经忘记了之前君士坦丁堡的学生们拒绝让她参与讨论的烦恼,在详细的描绘了一阵之后,她干脆拉起伦格向着她那个实验室跑了过去。
走廊里的侍女和仆人们显然被突然出现的两个人吓住了,他们纷纷慌乱的躬身行礼,但是当他们直起腰来时,那两个人早已没有了踪影。
一时间走廊里不由响起了一阵低低轻语,看着拉着皇帝匆匆远去的那位小姐,人们不禁再次为罗马居然要有这样一位皇后感到无奈起来。
伦格有些愕然的看着眼前熊熊燃烧的火焰,或者说他更加注意的是火焰上的那个透明的水晶瓶子。
虽然早就知道萨拉森人已经能够使用这种方法,但是当他第一眼看到那个正在把一团团的水汽,通过一个不住鼓进冷风的漏斗凝固成丝丝水滴积聚起来的容器时,还是不禁为之一愣。
也许这种方法在很多年之后未免过于简单,但是在这个时候看到这种东西还是让伦格颇为诧异。
“伦格,你知道这个是什么吗?”埃罗帕西娅把凝聚形成的水瓶向着伦格微微一晃“你能想象到,德尔泽甚至能用火焰从石头里把那些需要的东西提炼出来,只要把它们变成一团水汽,一切就变得不是那么困难了。”
“蒸馏法……”伦格轻声自语,他不能不承认,自己这个心爱的女人的确有着过于浓厚的好奇心,而特殊的地位也让她变得肆无忌惮,一想到这个正是因为这个蒸馏法是来自萨拉森人的发明,当有人把它引入欧洲时,甚至还曾经险些酿成一场对异端的声讨时,伦格不得不为埃罗帕西娅是生在罗马,而不是欧洲感到庆幸。
“伦格,德尔泽也许能从石头里提取黄金。不过我更关心这个东西是不是能让我得到我想得到的东西。”埃罗帕西娅一边说着一边拉着伦格走到摆满各种杂物的桌子尽头,随着她点燃一个水晶瓶下的火焰,伦格看到瓶子里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开始逐渐沸腾起来。
“这是我从保加利亚找到的黑油,”埃罗帕西娅一边说一边把一根猪肠缝成的管子轻轻搭在瓶口,她的眼睛紧盯着瓶子,当熊熊燃烧的油水开始变成灰蒙蒙的烟气吹进瓶子上方的管子里时,埃罗帕西娅先是转头看了看伦格,然后稍微沉思,拉着伦格的手向后退了两步“我想我们还是离远一点好。”
听到埃罗帕西娅的话,伦格的脸上不由微微一变,他不顾埃罗帕西娅显出不情愿拉着她再次向后退开几步,同时他的眼神随着埃罗帕西娅,看向管子另一头出口下一堆削得很细的粉末。
“那也是我从保加利亚找到的,就是那些磷石,”埃罗帕西娅小声说着,那样子就好像怕打扰到谁“我先是把磷石烧透,然后用这种方法把需要的东西冷却之后提取出来,这还是德尔泽教给我的呢。”
“德尔泽就教给你这些东西?”伦格低声嘀咕着“我想应该让他离你远点,一个天才只能惹出麻烦,两个天才聚到一起就是灾难了。”
“可是……”埃罗帕西娅有些不满的发出抗议,但是她刚刚开口,伦格盯着管子的眼睛忽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