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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原通事喝高了玩累了,带了哈达的礼品,打轿回府。孟格布禄才看书信,里面说:叶赫哈达原本是和睦的邻居,现在是有些误会,叶赫希望和解。哈达如果能赎回在建州的人质,抓获建州的两个将官,歼灭他们的两千兵马,金台石愿意归还哈达的城寨人口,并把叶赫西城贝勒布扬古的妹妹禧欣,嫁给孟格布禄做福晋,两部重归旧好,同以前一样。孟格布禄看完,心里立刻就同意了金台石要求,禧欣在两年前已经许给努尔哈赤,但是布扬古一直不送亲,现在已长成大姑娘了,稍过出嫁的年龄,孟格布禄见过,清秀丰润,世间难见,凭这一条,哈达也要与叶赫和好。当即派出使者与金台石联络,秘密约定同去开原商议此事。
建州的探马全都打听清楚了所有情况,上报到费阿拉,努尔哈赤与大家商议对付的办法,将领们都特别愤怒,叶赫背叛盟约,不来送亲,已经是建州的耻辱,哈达又要迎娶建州已经下了聘礼的女人,这样侮辱,就是平民也不能接受,并且哈达还要暗算去援助他们的兵马,于是决定,出兵突袭哈达城,以雪夺妻背约之恨。
1599年初秋,努尔哈赤亲率两万大军,出兵铁岭清河水库以南的哈达城。舒尔哈齐愿做先锋,努尔哈赤命他与三弟雅尔哈齐,共率领轻骑一千做前军先行,大军跟随其后,北进直奔哈达城。同时,又命令二弟穆尔哈齐率领两千人马,护送侄女娥恩哲格格前往乌拉,与布占泰成婚,完成三年前的婚约,并且要与布占泰杀马盟誓,确保两部姻亲之好,防止乌拉与叶赫哈达联合。穆尔哈齐的人马在舒尔哈齐的轻骑之前出城东行,舒尔哈齐率兵马随后出城北走。
舒尔哈齐一千兵马轻骑快进,走了大半天,先到哈达城下,努尔哈赤大军的头旗,也在四里之外的路上。建州出兵,哈达已得到消息,准备死守城池,等待金台石来支援。孟格布禄在城墙上,望见来攻打的兵马并不太多,命令手下人,大开城门,调遣五千兵马,出城迎战,五千大军,盔甲鲜明旌旗如云,有条不紊,列阵出城前进。舒尔哈齐见敌兵人众势盛,自己兵少,不敢冲锋,命令士兵下马集合,持盾牌拦路,盾牌后面布置弓箭手和长矛手相错站立,以阻止哈达兵马的攻击。哈达也人马摆开方阵,徐徐慢进,与建州的兵马对峙,不敢放马快攻。两军正相持不进的时候,努尔哈赤的大队人马,已经遥遥可见了,城上的孟格布禄遥望大军,急忙调回城外的人马,等努尔哈赤兵临城下时,五千兵已经全部进城,关紧了城门。舒尔哈齐到努尔哈赤马前说:“他们已经出兵了。”努尔哈赤得知刚才的阵势,当着所有将士的面,对舒尔哈齐大动肝火,怒声说:“这次来,难道是因为城中没防备吗?”身边的户尔汉劝努尔哈赤不要动怒,努尔哈赤依然怒气冲冲地说道:“如果刚才攻击,混战,大军到,定可围杀敌军,敌军必溃逃,我军乘势,或许可得城门,现在战机全失,舒尔哈齐,你不用上阵了。”说完,转身命令褚英与杨古利率领一队兵马,从左路绕过舒尔哈齐的兵马,攻击哈达城的西城墙;命令额亦都与巴雅喇率兵,出右路攻打东城墙。
建州兵马绕城墙进兵,城上发射弓箭,投巨石,城下兵马伤亡很多。努尔哈赤再调兵马,围住城池,四面架云梯,堆沙袋,日夜轮番攻打,驻扎城外的费英东,率兵助战额亦都,激战六昼夜,终于攻破哈达城。褚英率人最先登上城头,杀散守兵,冲入城内,大将杨古利生擒哈达贝勒孟格布禄,就立刻命人夺马出城,消息报到城外的大营,努尔哈赤命令不要杀死孟格布禄。贝勒遭擒,顷刻间,全城失陷,哈达部就此灭亡了。
努尔哈赤召哈达俘虏来见,孟格布禄衣衫破烂,头顶滴血,匍匐跪行,请求免死。努尔哈赤把自己的貂皮帽子给他带上,脱下自己身上的虎皮大衣,给他披上,免了他的死罪,带回费阿拉城收养。哈达城的财物不掠夺,家中妻子儿女团聚如故,编入建州户籍,其中有希福和他的弟弟硕色、侄子索尼等一大家子人。收编哈达城中的人马八千,获得哈达的敕书三百六十三道。城内居家安定,硝烟灭尽,城池内外街路扫干净了,叶赫的一队兵马,才不紧不慢来救援,远远的望见城头上建州的旗帜飘扬,哨兵静立不动,拨马头,脚不停步,又撤了回去。
在建州本部统一之后的此次大战,吞并了第一个海西部落----距家最近的哈达部。这一年,努尔哈赤四十一岁。
就在哈达城激战之时,穆尔哈齐率领的送亲队伍,到了乌拉的境内,乌拉贝勒布占泰闻报,亲自带着手下主帅偏将率领三千骑兵,出迎二百里,扎下大营等候,穆尔哈齐到达营地,布占泰犒赏建州兵士,休息一日,共同返回乌拉城。
入城后,布占泰与娥恩哲格格举行合婚大礼,整府挂彩,满城欢庆。布占泰杀牛羊八百头,摆千桌酒席,宴请两部军民,歌舞宴饮数日。婚礼完成,布占泰又杀黑牛白马祭祀天地,与穆尔哈齐焚香盟誓说:“乌拉的土就是阿玛的土,乌拉的水就是阿玛的水,布占泰愿意依靠阿玛而活。”礼仪盟誓完毕,穆尔哈齐领兵马返回费阿拉城,努尔哈赤已经先回城好几天了。
孟格布禄被软禁在费阿拉城里,可以自由走动,但不能出内城。以前在哈达城的时候,他已经与噶盖成为朋友,现在两人经常在一起喝酒闲聊,时间长了,孟格布禄唆使噶盖同他一起逃跑去哈达,答应将来由噶盖统领哈达全部兵马,哈达城里还埋藏着万两白银,也分一半给他。噶盖经不住高官和金钱的诱惑,同意了。在继续联络其他哈达人的时候,机密泄露,参与的人都被捉住,努尔哈赤觉得哈达的人口兵马已经归顺了,留着孟格布禄没啥用,还可能再生事端,于是将他和噶盖一齐斩首了。这时候,满文还没有编写完。
十四。 灭哈达争乌拉(下)
建州哈达大战之后,明朝在朝鲜的兵马也陆续返回辽东,因为日本的关白丰臣秀吉已经死去,日军撤退,朝鲜战争结束。这时,明朝又有了精力干预女真事务,朝廷派出钦差大臣,来到费阿拉城,责问努尔哈赤,为什么攻伐哈达?为什么杀了哈达贝勒?要求归还孟格布禄的儿子吴尔古代回哈达,复立哈达部。努尔哈赤答应了明朝的要求,把三个人质中的吴尔古代,以及一千二百户部民送返哈达城,并把三女儿莽古济格格嫁给吴尔古代,给敕书三百道。一千二百户部民,每户有兵两三人,哈达城有兵马近三千人。
不久,哈达闹饥荒,叶赫与蒙古又来袭击哈达城,吴尔古代无法生存,努尔哈赤把他们全部接回了建州,收回兵马及敕书,又写书信给朝廷,说明事情的因由,朝廷一点回音也没有。
乌拉贝勒布占泰娶了娥恩哲格格之后,借建州的强势,整治人马严肃军纪,提拔能人富国强兵,结交四邻,暗中发展。为了密切与建州的关系,将他十二岁的侄女满太的女儿阿巴亥,送到费阿拉做努尔哈赤的侧福晋,同时又往叶赫、蒙古科尔沁派遣使者,前去求婚,以此与两部结交。叶赫部含糊其词,没有说明答不答应。科尔沁贝勒明安同意把女儿嫁给他,布占泰立即送去盔甲、貂皮衣裙、猞猁狲大氅、金锭白银、人参、东珠等东西做聘礼,贝勒明安收到聘礼后,悔婚不送女儿出嫁,布占泰知道后暴怒不止,却不敢出兵征讨,咽下恶气,认了吃亏。接着又担心因向叶赫、蒙古求婚,惹努尔哈赤不满,赶紧再派人出使建州,二次向建州求婚。
使者到费阿拉城,对努尔哈赤说:“我家主子禀告阿玛贝勒:我昔日阵中被擒,赐以不死,立为乌拉贝勒,许嫁给我格格,待我恩情甚深。我辜负阿玛的恩惠,偷着求聘叶赫贝勒及蒙古贝勒的女儿,没敢告诉阿玛。今叶赫不应,蒙古接受了聘礼,却悔婚不嫁,让我遭到羞辱。既然我已承蒙阿玛的恩惠,就请免去我的罪过,再许给我一个格格,每年我都会带两个格格去朝拜阿玛。”
努尔哈赤早知道布占泰结交叶赫与蒙古,抢掠东海部落和朝鲜,日后必有一天,会与建州刀兵相对。乌拉部的疆域人口兵马,比建州多不少,而且此时的建州还是四邻都不安宁。努尔哈赤想:不能因为小事就与乌拉不和,布占泰的要求还得答应。于是,告诉乌拉的使者:“娥恩哲的妹妹姑施泰格格,就是布占泰的小姨子,已十三岁,也到了出嫁的年龄,今儿许嫁给布占泰,让他来下聘礼,定出嫁的日子。”
使者回报,布占泰得知努尔哈赤没有不满意他,心里有了底,命人准备聘礼,立即迎娶姑施泰格格,自己筹备兵马战车,要亲自率兵攻掠渥集部,把对蒙古的愤怒,撒在松花江以北的屯寨上。
布占泰的聘礼还没有送到,姑施泰格格正做着出嫁的准备,努尔哈赤的福晋叶赫纳喇孟古病重了,自己知道将不久于世,想见额娘。努尔哈赤急忙派人去叶赫部,请孟古的额娘来见。孟古福晋是叶赫贝勒金台石的妹妹,同一个额娘所生,金台石竟然狠心不许额娘到建州去见孟古最后一面,只派了他额娘的仆人南太,到建州探视。孟古福晋带着未了之愿,于1603年初秋逝去,年龄二十九岁。孟古福晋的儿子八阿哥皇太极才十二岁,悲痛之余,也知道舅舅金台石的无情。努尔哈赤更是愤怒异常,令南太给金台石传话:“你们叶赫诸舅,曾无故劫布察寨,率九姓攻古勒山,兵败,盟誓许女,聘礼下而不嫁。今福晋要与额娘诀别,又不许。事情做绝,两国成仇,我必问罪于你们。”说完,送南太回去复命。
乌拉贝勒布占泰在迎娶姑施泰格格的同时,发兵东进。努尔哈赤接到聘礼,立即派二弟穆尔哈齐率领两千人马,护送侄女姑施泰格格前往乌拉,与布占泰成婚,送亲的大队人马,一直走,快到乌拉城下,也没有迎接的队伍。穆尔哈齐扎下人马,命人进城去叫布占泰,不一会儿,出来几个布占泰的侍臣,对穆尔哈齐说:“我家主子已出兵东海,才走不两天,走前交代我等说:让姑施泰格格先住她姐姐家里。”穆尔哈齐只好把姑施泰格格送到娥恩哲那里,然后带着人马返回建州,没有成礼。
穆尔哈齐回到费阿拉城,向哥哥说了乌拉的情况,布占泰毫无礼节,努尔哈赤听完,没有什么态度,又告诉穆尔哈齐说:“将要发兵讨伐叶赫。”
1604年初,努尔哈赤亲自带额亦都、户尔汉、巴雅喇、褚英、杨古利及次子代善,率领八千兵马,绕道进入乌拉境内,从乌拉向西,出击吉林辽源西北的张城和阿气阑城,一鼓作气打下两城七寨,俘获人口两千,牲畜六千。代善是第一次出征,作战勇猛,俘获极多。大军逼近金台石的叶赫东城,叶赫两贝勒要合兵阻击,努尔哈赤率人马带着俘获的人口牲畜,原路撤回建州,金台石没敢追击。
乌拉贝勒布占泰进兵渥集部,铁甲兵过万骑,旌旗如云,风驰电掣,所向披靡。已经做了七八年贝勒的布占泰,早就不是当年穿着华贵衣裳的富家小阿哥了,当日在古勒山战场上,从一个奴仆成群的小主子,一下子沦为阶下囚,苟且性命,历经磨难,之后,突然升为大部的贝勒,万人叩拜于脚下,经历生死富贵的锤炼,雕塑出不同凡响的意志,因此,他有能力